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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她的叙述,假装冷漠,问:“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个?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感性了?完全没有必要。你之前不是说过,即使谁做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谁对不起谁的说法。”
任雪说:“你不怪我?”
“不怪,你有自己的追求,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说:“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为了成名就可以和别人睡觉,为了钱还嫁给一个比我父亲还大的男人?”
我摇摇头说:“只要你觉得值,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任雪低下头,沉吟不语,半晌之后,她突然扔过来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我心头一动,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继续说:“我爱过你,可是爱情不能当日子过。请你原谅,原谅我的自私……”
未等她说完,我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座位,我的心如被刀剜一样疼,疼得我直流眼泪。
小说: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把你当朋友,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走出餐馆去开自行车上的锁,我要立刻离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在待不下去了。可我的手抖得厉害,钥匙半天插不进锁孔。任雪追了出来,在我背后大声说:“我什么都知道!”
我停下脚步浑身冰冷,问:“你知道什么?”
她张着嘴,半天才说:“你是爱我的。”
我没有回答,低下了头,开锁。
车锁终于打开了,我推出自行车说:“把我忘了吧!其实……”话到嘴边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骑上自行车开始仓皇逃离。
身后传来了任雪悲愤的叫声:“可你为什么Y&B团队要那么做?为什么Y&B团队……”
我加快了腿上的速度,拼命的奔逃,她的叫声也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但她的追问,却还在我耳边不停的萦绕:
为什么Y&B团队,为什么Y&B团队……
我浑身是汗的蹬着自行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家里一切依旧,那种熟悉的凌乱和随意就像我今早才离去,所有衣物用品都在老地方,使我感到少许的松驰和舒适。
就在我躺在床上睡意正浓的时候,突然有人敲房门。我坐起来,问是谁。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敲门。我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去开门。
打开门,我一下惊呆了,竟然是司马春。
他蓬头垢面地站在门外,满面的黄色,如同重症的黄胆病人。怎么会是他?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竟然让我接连见到我最不想见的人。
司马春那无神的眼睛立刻充满了光泽,可以看得出他找我找得很辛苦,而且很有可能他一直就在找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也许他是今天遇见我尾随到了这里,但是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最好现在就能够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我刚想关门,司马春的半个身子已经卡进了房间。他用手撑着门说:“你听我解释。”
我说:“我不认识你。”
司马春说:“你真的这么绝情?就为了一个娘们儿?就要断绝咱们好几年的交情?”
我不回答,只是把他已经进入房间的半个身子往门外推。司马春死死地把住门,就是不放手。我说:“我让你进来,你先放手。”他刚放开手,我用力把他的身子推搡出了门,迅速关门,我听到了一声惨叫。
司马春的右手腕被夹在了门上,血马上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松开门,司马春的手迅速缩了回去,用手捂着伤口。他的脸由黄色变成了白色,疼得他鼻尖上都冒出了汗。
他看着我说:“你就这么恨我?”
我说:“如果你的女朋友被人睡了,你会怎么样?”
司马春说:“我根本就没有睡她,这只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表演。”
我厌恶到了极点说:“去【创建和谐家园】表演!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妈的表演。”
他说:“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说:“我相信你,但我已经再也不能忍受你了。”
我把心里的实话说了出来。
他看着我问:“为什么Y&B团队?"
我说:“因为我不想和一个精神病人做朋友,更不想和一个精神病人住在一起。我之前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有钱。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把你当朋友,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一口气说完,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感觉此时自己彻底得到了解脱。
小说:我最好的设计害我和女友分手
我的话极大地伤害了司马春的自尊心,他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和所有的人一样,把他也看成一个精神病患者,司马春这个一米九高的大男人居然流下了眼泪。
他站在门外边像个无助的孩子。我心软了,把他让进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想为他包扎正在流血的手腕。
最后,我把枕巾撕成条,给他作了简单的包扎。我看着他已经肿起的手腕说:“你最好去医院看看。”
他简单地回答说:“不用。”
我为他包好手腕抬起头,正好与他的眼光相对,他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站起身说:“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司马春继续看着我不说话,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问:“你看【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司马春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Y&B团队不找女朋友吗?”
这我确实一直都想知道,他虽然精神有问题,但以他的家世找个女朋友还是很容易的。
我拿起烟点上,从不抽烟的司马春,也从我的烟盒里摸出了一支,叼在了嘴上,然后用左手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他的手抖得厉害。
我帮他点上,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司马春结结巴巴地说:“因……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深情地看着我说:“因为我爱你!
这话让我差点从窗户跳出去。我怕自己听错忙问他说什么。他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说:“我爱你。”
我挥舞着拳头冲到司马春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说:“别他妈的在我身上搞行为艺术!”
司马春现在出奇地冷静,一副就是把他打死都不还手的样子。这让我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最后我提起暖水壶从窗户扔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外边。外边传来了骂声:“操!这他妈谁啊?”
我探出头回应:“滚【创建和谐家园】蛋!”
那个人不敢言语,灰溜溜地走了。然后我回过身对司马春说:“【创建和谐家园】的也滚!”
司马春站起身说:“对不起,我知道这很荒诞,但我只是想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别无所求。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走出房间,我用脚把门踢上,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晚上一觉醒来,我感到异常地口渴,便起来找水喝。我光着脚找遍了整个房间,才想起水壶已经被我扔到了窗外,我拿起杯子到外边的水龙头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在回房间的时候脚下一阵钻心的疼,我脚下如安了弹簧一般跳到了床上,一块碎玻璃直挺挺地插到了脚底板上。我忙【创建和谐家园】,血立刻冒了出来,止都止不住。我用司马春未用完的枕巾,把伤口绑了起来,血马上浸透了枕巾,我用手紧紧勒住脚,疼得我直冒汗。
我觉得自己好像就要死掉了一样,抱着受伤的脚一夜未睡。
小说:“你没有白血病,之前是误诊,你不放心可以再做检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医院,大夫为我能挺一夜再来看伤大为惊叹。护士妹妹为我处理完伤口,又给我打了一针破伤风。
一切处理完,我突然想到了医院里还有我一份,想都不愿意想的骨髓穿刺诊断报告。
如今的自己一身轻松了,还怕什么,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于是我去了血液科,医务人员帮我翻了很久,才把自己的诊断报告,翻了出来。
我心如止水的翻开诊断报告,看了良久之后,才问大夫:“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大夫接过我手中报告单翻看,片刻之后,抬眼看我,说:“你挺好的。”
我顿时一怔,忙说:“你在仔细看看。”
大夫继续翻看,然后又在电脑里查看了一遍,我之前的诊断记录,说:“你没有白血病,之前是误诊,如果你怕不保险,可以在做一次检查,嗯……再做一次吧,我现在就给你开单子……”
大夫开好单子,抬眼看见我浑身发抖,诧异的问:“你怎么了Y.B独家?”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身走出了诊断室,也不管大夫的叫声,然后精神恍惚的离开了医院。
没错,我崩溃了!
街上人流如梭,车水马龙,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自己没有得癌症,本应该是天大的喜讯,可是我心里却一片死灰,如同世界末日。
自己居然玩了这么一出天大的行为艺术!
司马春不是行为艺术者,我他妈自己才是行为艺术者!
我坐在出租车上,静静地思考我将何去何从,这个城市自己是不想待了,如果待下去我真害怕自己会精神崩溃。
在经过一家豪华饭店的时候,饭店外人来人往,鞭炮齐鸣,是有人在结婚。
我看见新郎背着新娘在众人的簇拥下从轿车里下来,新娘的白婚纱在红地毯上拖了好长。新郎终于把新娘背到了台阶前,他把新娘放下然后被众人簇拥着照相。
我突然发现新娘是那么眼熟,我让司机停下车,把脖子伸出车窗,想看个究竟。
我终于看清楚了,新娘竟然是吴婷婷!她一脸甜蜜,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我之前猜想我消失后她一定会疯了一样到处找我,但没想到她现在却结婚了。
原来这个世界缺了谁都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
我并没有回家,在半路我就下了车。我一瘸一拐地买了包烟,然后坐在马路牙子上抽。
路人稀少,一阵旋风吹过,卷起满地的落叶哗啦啦地翻滚。这时我看见马路对面一个穿红色短裙的时尚女郎迎着秋风而上,紧缩着身子,一路急走。
一个满脸猥亵的男人紧跟其后,猫着腰把手机探到了女人的【创建和谐家园】下边,旁若无人。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堪的人还大有人在,他们就生活在人们的身边,也许就是你的邻居,也许就是和你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们很陌生,但是就在生活中,并不遥远。
我一直目送两个人消失在街头,然后就继续那么孤寂的干坐着,直到夜幕降临。
小说:我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床上脱下鞋,脚上纱布已被血渗透成了红色……
初秋的夜晚,风格外地凉。我抱着肩膀在风中瑟瑟发抖,起身开始往家走,我实在走不动了,脚底钻心的疼,我想伤口大概出血了。
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寒冷关在了外边。
下了车,我买了两个面包,三根火腿肠和一瓶矿泉水,算是晚饭。我一整天都没有喝水,嘴唇干巴巴的。
打开房门,我小心地避开满地碎玻璃,然后拿起扫把清理一地的狼籍。地上还有昨晚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
清扫完玻璃,我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了床上,脱下鞋。脚上的纱布已被血渗透成了红色,鞋底也有一大片鲜红。
脚已经麻木不再那么疼,只感觉伤口处一跳一跳的,我用干毛巾简单地擦了下脚,脱了衣裤,然后打开电视,拿出买回的食物,吃了起来
电视里正在演一个唱歌的选秀节目,在节目尾声,我看到了任雪。是八进四的PK赛,她唱了一首自己原创的爱情歌曲,叫《遇见未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