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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查得怎么样了？”祁珺晖不再看那三个隽秀的字，而是直接转移话题。妤冰点点头表示已查好。“拿来我看看！”祁珺晖伸手，看到她花猫样子，心中有丝笑意，她的脸现在对称了，左右两边都有印子……

  妤冰沁醒眸子，放下笔，将账簿递给祁珺晖，之后慢慢移出书案，站在了一边。书案后只有一把靠椅，是他专用的，而他特许她可以在这里检查账簿……妤冰心中沁出一丝的温暖，他对她很宽容。

  祁珺晖回到位置上，眸子没有离开过账簿，她检查的很仔细，他很满意。“去休息吧……”祁珺晖清冷的声音，并没有给人寒意，倒是妤冰觉得好生的欣悦，她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她这个下人。

  妤冰上前，将祁珺晖手中的账簿拿了过来，祁珺晖不解，有一丝的怒意，而她再将账簿递给自己，且青葱指指在一处朱砂字迹的地方时候，祁珺晖怒意没了，换来的是疑惑，这里的内容有让人不解。

  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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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可爱

  作者：九渊|发布时间：昨天15:22|字数：3588

  “铁观音价目高涨，为什么东奕茶坊还要买进五百斤？”祁珺晖喃喃自语。这铁观音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若是茶叶价格上涨，不管是谁都不会进那么多。茶叶涨了一两，茶坊掌柜还进那么多，那么不久后茶叶价格下降，那么这匹茶叶不就要赔本了么？茶坊掌柜的怎么计算的？

  妤冰也疑惑，这才给祁珺晖讲，一般账目没有差错是不会直接给他指出来的。还是建议他去茶坊看看，以免受损失。她敲了敲书案，指了指外面。祁珺晖了然：“我去东奕看看！”茶叶是祁家主要经营商品之一，所以祁珺晖必须亲自去看看。

  妤冰跟在祁珺晖身后，她也要去看看……

  “冰儿，留下休息。”祁珺晖完全命令的口吻。妤冰受伤的看着祁珺晖，她很想去看看乾都最大的茶坊——东奕！

  看着她委屈的眸子，祁珺晖竟有些不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道：“想跟就跟，别给我添麻烦！”祁珺晖嫌恶的口气，而妤冰却很高兴，他愿意让她跟着呢。

  二人很快来到东奕茶坊，而此时的妤冰却气喘吁吁的，缓不过劲儿来，他以轿代步，而她小跑着跟在轿子边上，等到了茶坊她也就垮了下来。四个轿夫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步子那么快？正喘气的妤冰瞪着外面的四个轿夫。而她这一小动作不小心被祁珺晖看到了，祁珺晖眸子清亮了些，她刚才的动作甚是可爱……

  祁珺晖暗笑，径自找管事掌柜的去，留妤冰一个人在茶坊楼下。妤冰瞪大眼看着这里，檀木柜台，柜台上全是账簿，放着玉算盘，且笔墨纸砚一样不少。店中小二也穿着素净，让人觉得有亲近之感。茶坊中自然全然是茶香，妤冰还未进门就闻到了那浓浓的茶香。

  茶坊中摆放着五六张桌子，跟茶馆似得，妤冰觉得奇怪，茶坊应该都是茶叶，而此时只是在壁柜上看到放置茶叶的茶叶罐，不大，仅一尺之高，半尺之宽。但是有几百个这样的茶叶罐，且茶叶罐上有标明是什么茶叶。若是茶馆，茶叶也不是这样摆放的啊……茶馆该是放置在柜台后面的壁柜上，而不是环绕墙壁的壁柜。

  骐阅看着她，很好奇该以什么称呼叫这个丑丫头？她是跟三少爷来的，会是三少爷身边的丫头是她么，她会是哑子么？

  骐阅迟疑的在考虑要不要问问话，却见她上前来拉住他到柜台跟前，拿了笔写了字：茶坊何以如此摆放茶叶。将纸给她认为是小二的人，接着给他指了指周围。骐阅看到她隽秀的字，也有些赞赏，了然道：“这么多的茶叶罐放在这里，方便茶客品，且也能让茶客知道，我们这里茶叶的品种是全国最多的。”

  妤冰了然，那么东奕放置大量茶叶的地方不在这里了，定是在楼上，或是茶坊后院。

  “茶叶必须安置在干燥的地方，所以东奕的茶库在后院阁楼中！”见她只写字，机灵的骐阅能确定她就是三少爷身边的丫鬟了，所以不等她问，他便给她讲。妤冰点点头，小二的态度很好。

  骐阅见她恭敬点头，不由的觉得这个丑丫头还是个可爱之人。“要不要喝杯茶？”骐阅问道。妤冰有些惶恐，现在的她作为下人有资格喝这里的茶么？“这里有专门泡茶的人，是为茶客准备的，所以我们可以喝一些茶客剩下的茶，来一杯吧，虽然不是刚泡出来的，但是茶的醇香还是很浓的。”骐阅见她摇头，忙的解释，他知道她所想。

  妤冰这才放心，有剩茶讨一杯来，没什么大问题的。妤冰点头间，骐阅已经将茶端了来：“我叫骐阅，以后来茶坊找我，我可以让你品尝到别的地方没有的茶，只要你不嫌弃是剩茶！”

  妤冰摇头表示不会。端过茶小小的抿了一口，继而抬首对骐阅微笑，茶温温的，心暖暖的，祁家的人都很可亲。

  “三少爷常带你出来么？”骐阅问，妤冰摇摇头。骐阅了然，三少爷都不常出门，怎么会带她常出来，真是糊涂。“你叫什么？”骐阅问。妤冰放下茶，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于冰。

  “叫你冰儿可好？”骐阅笑道。这个人很静，这才是三少爷愿意留她在身边的原因吧。她的静并不是因不说话而静，而是因体质以及气质。

  妤冰微笑点点头，她喜欢别人这么叫自己，觉得亲切。

  “三少爷还好伺候么？”骐阅问，她是第一个被三少爷带进东奕茶坊的人，以往从没有带过女眷来这里。虽说是个下人，却让骐阅有些震动，三少爷有些的改变了。

  妤冰点点头微笑，感觉眼前这个穿着素净的人，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是个小二，觉着他有些的不同。

  “不会被三少爷找出毛病来，三少爷自然不会赶你离开，放心！”如此静雅之人，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妤冰再点点头，他虽然叫祁珺晖为‘三少爷’，却觉得他和祁珺晖关系不一般。妤冰指了指楼上，皱了下眉头。

  骐阅看了眼楼上道：“怕是三少爷一时半会儿下不来，还是在这等一会。哦，对了。二少爷马上成婚，那日指定了几样茶叶，说是酒席上用，不如今日就将茶叶带回去！”

  妤冰也点点头，有事做总比闲着无聊的好。“那么，我看看单子，需要哪几样茶叶，一会儿包好了，你带走就是了！”骐阅再道。妤冰点点头，做了个我帮你的手势。“好！”骐阅点头笑。

  二人查看了清单，上面写了五样茶叶，且都是祁珺晖喜欢的茶叶。待骐阅整理好，最后整整五包。“每样一斤，冰儿可拿得动？”骐阅看了眼用纸袋包好的五个袋子道。

  妤冰皱了下眉，即使拿不动也得拿不是么？只好点头。骐阅点头，下人丫鬟的这五斤该拿得动的。这时，祁珺晖也从楼上下来，也化解了今日疑惑。

  “三少爷……”骐阅朝祁珺晖点头微笑。“骐阅，说了叫三哥的，还跟我这么生疏！”祁珺晖清冷的声音，让妤冰皱了眉，他让骐阅叫他三哥，那骐阅到底是什么身份？

  “三哥，这不是在茶坊么……”骐阅有些撒娇的口吻。继而对妤冰说：“冰儿，骐阅是三少爷的义弟！”

  妤冰看了眼祁珺晖，竟看到他眸子中的怒意，她不晓得他下来还好好的，为什么此时却是带着怒意。

  “进了那么多铁观音，怎么不知会我一声？”祁珺晖皱眉，眼却是瞪着妤冰的。她竟然和骐阅说了那么久的话，心里有股酸酸的东西在冒泡。

  骐阅看了眼他和妤冰之间，便笑着说：“本想早些去给你讲，不想被琐事儿耽误了。”

  “下次派个人来知会一声，或是捎信，其实还是希望你回祁府住的，这样不麻烦！”祁珺晖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妤冰马上上前倒茶。

  “过些日子再回去吧，现在都忙二哥成亲的事儿，我这回去不添乱么！”骐阅也豁达的坐了下来，妤冰也给他倒了茶。

  妤冰挑眉看着这两个人。

  “你想回的时候再说吧，也不勉强你！”祁珺晖抿茶道。“嗯！”骐阅笑道：“婚宴用的茶叶准备好了，一会带回去就是了！”

  “嗯……”祁珺晖又看了眼妤冰回应骐阅。刚才这二人在楼下忙碌的样子，让祁珺晖怒意横生，他竟有些讨厌看到成双成对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义弟。在看到骐阅无邪的笑容，怒意少了些，看到她清澈的眸子，怒意更没了。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儿了。

  “对了，二哥跟我说，你又把和晋楚家的婚约给退了！”骐阅道，第一次送信他也有参与，第二次他还真不晓得。

  “嗯，性子淡，不适宜这时候成亲！”祁珺晖道。

  “不过真的担心晋楚小姐，若是想不开……那就惹大祸了！”骐阅叹息，祁珺晖还是那样愚笨的执着着。

  “该不会想不开……都是大户人家，不会的……”祁珺晖有些自言自语，倒是骐阅提醒了自己，若是晋楚小姐真的想不开，祁珺晖的罪过真大了。

  “指不定。”骐阅抿茶：“干爹快回来了吧，这次再去道歉，不晓得晋楚老爷接不接受！”

  “若是接受了，那这门婚事真的又被定下了来！”祁珺晖叹息，难道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能将这门婚事退了么？那么等到祁逸伦婚后再亲自江南行！

  “情为何物，直教人畏惧愁苦滋味！”骐阅道。

  “别侥幸等你经历，自然知道情为何物，自然会尝愁苦滋味！”祁珺晖黯淡的眸子看向了一边的妤冰，心却有些的舒坦，也有些暖和。

  “还是算了吧，我等着干爹帮我寻亲，给我指谁我便娶谁！”骐阅摇摇头，比祁珺晖小一年，却没有他那么死心眼，骐阅较为随意。

  “倒也好，不过还是得有自己心怡的女人，这样人才不会觉得寂寥！”祁珺晖转会眸子，这个丑丫头是不是有魔力，为什么自己那么希望看她阳光清澈的眸子？

  “倒也是，等我相中谁了，我给干爹讲。不然到时三哥给我做主也成！”骐阅开心笑道。“也好，只要不是怡月楼的女子我就帮你！”祁珺晖道。

  “自然不会，我会找清白人家女子！”骐阅听祁珺晖这么说脸红了，第一次去妓院还不是跟着祁逸伦去的，被祁珺晖发现了，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让自己再跟着祁逸伦鬼混。

  “那就好！”祁珺晖见骐阅有些慌张的神情，心中有些笑意，这小子那么大了还害羞……

  “呵呵……”骐阅一笑以避之。“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祁珺晖起身。“好！”骐阅简单回答。祁珺晖走在前面，骐阅在后面跟妤冰说：“冰儿，这几包抱好，可别掉了！”边说还边将袋子两两绑在一起，挂在妤冰的肩上，还一个让妤冰抱在了手里。而妤冰苦巴巴的看着身上背的的袋子，第一感觉很难看。她又不是骡子，干嘛把袋子挂在肩上，手也能抱嘛……

  骐阅见妤冰瘪着嘴，竟笑了出来：“你这苦巴巴的样子还蛮可爱的！”这话听在祁珺晖看来，十分刺耳，且祁珺晖皱起眉头，有些不耐道：“骐阅，一个丑丫头有什么好鼓励的，赶紧让她抱好回去就是了！”

  “三哥，丑丫头也是人呐，总有可爱的一面不是！”边说还边将妤冰肩上袋子的绳子固定好。

  “倒是回去好好观察下她的可爱一面！”说完抬步离开，心中有丝不悦。妤冰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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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希冀

  作者：九渊|发布时间：昨天15:22|字数：3245

  轿夫的步子一同来时的步子，来时妤冰就小跑，而现在更加如此，且身上加了五斤重的茶叶，行动不便啊……

  “停轿！”轿子中传出祁珺晖的话。四人马上停止脚步，将轿子放了下来，一个轿夫前来掀起轿帘，祁珺晖出来，看向后面的妤冰，她抱着袋子扭扭捏捏的样子真的很像鸭子，好可爱……

  妤冰见他停了下来，赶紧鼓足气加快了脚步。到他跟前朝他扯出笑容。本该是微笑，在祁珺晖看来却是痛苦的笑。“将茶叶放到轿中！”祁珺晖命令。妤冰疑惑。

  本不喜欢过多解释的，但是此时他觉得有点必要：“让轿夫将茶叶先送回去，你和我去趟婚仪馆，递交新郎的喜服的尺寸！”

  妤冰忙的点头，慢慢取下袋子，放在轿子里，回头朝他笑了笑。

  “你们四个先回去，将茶叶交给舒柏便是！”祁珺晖吩咐轿夫道。“是……”轿夫回应，抬起轿子离开。

  祁珺晖和妤冰慢慢走着，去婚仪馆！其实祁逸伦的喜服早就做好了，且送到了祁府，而他刚才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她那么劳累，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大发慈悲，但是他就做了让自己都不解的事儿。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走着……

  不一会儿，走在前面的祁珺晖说了句话：“先去茶馆坐会儿，喜服的事儿迟点不晚！”待他转过头，却不见她的身影，直看到后面一个粉衣女子正在身上乱摸，而她对面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伸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的小乞丐……

  她更是同情的看着他，死活摸不出铜板来。

  祁珺晖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银子，妤冰微笑点头接过手，忙的递给小孩，朝孩子笑了笑，还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很有母性。让在一边的祁珺晖有些呆滞，女人都是感情动物。

  妤冰跟着祁珺晖再次一前一后的走着，祁珺晖说：“你能接济一个，能接济全国的乞丐么？”顿下脚步，直到妤冰在自己的身边，看到她失落的摇头才继续前行。“那就不要再接济！”倒是命令的口吻。这是妤冰不依的走到他身边，又朝他摇了摇头。

  “你没有钱，如何接济？”祁珺晖有些蔑视，不过刚才女人母性一面更让他牢记。此时轮到妤冰顿住，在他看来，作为下人的她没本事是对的，不过以后他就知道他蔑视错了。

  “祁府常做善事，若想亲为，以后让骐阅带着你就是了！”祁珺晖看了眼她，继续前走，这个丫头还蛮倔的，非要瞪着他表明她心。

  妤冰听到他这么说，不由的心花怒放，这个男人还是很有爱心的。到了他旁边，忙得用唇语对他说了声谢谢。

  祁珺晖看了眼她，继续前走，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喜悦，他不晓得这喜悦何来，却很喜欢这种感觉，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去茶馆！”祁珺晖轻描淡写再说一遍，刚才这死丫头没听见。妤冰快步跟上。

  祁珺晖嘴边若有若无噙着一丝笑意，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表现在嘴边的，而他自己未曾发现。

  二人来到茶馆，祁珺晖要了雅间，上了楼，靠在窗前品茗，看着窗外景象，外面很吵闹，是祁珺晖厌烦的，他好像心不在这，并没有发现自己处身与繁杂之中。妤冰站在一边顺着他的眸子看着外面。外面叫卖声，嘈杂声多了去了，妤冰都觉得烦躁，而他却没有反应，他在想什么？

  他的眸子忽明忽暗，时而伤感，时而喜悦，他想起了过去……

  妤冰静静地站在一边，猜测他的过去，黯然的眸子时候定是痛苦的过去，闪过喜悦的时候定是快乐的过去……一个痴情人的沉思，让别人也陷入了深思。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倒茶！”妤冰赶忙回过神，帮他倒了茶。端起茶抿了口，放下茶道：“回府！”妤冰皱眉，不去婚仪馆了？他不是把正事儿给忘了吧。

  妤冰拉住祁珺晖的衣袖，指了指婚仪馆的方向。“忽想起，喜服已经送回府了！”说着拂下她的手，离开。妤冰挑眉再皱眉，他是一个会忘记这种事儿的人？

  刚走出茶馆门口，便听到隔壁珍宝阁传来女子的呵斥声，并不是祁珺晖喜欢听这些八卦之事，而是那个女子骂了所有商人，所以才驻足听了一两句：“贱商，你们这些经商的没一个好东西，瞧瞧给我卖的是什么劣质品？这是上好的和田玉么？明明是假的……”女子的声音让祁珺晖觉得熟悉，走了两步到了珍宝阁门口一看竟是她……

  “夫人，这真的是和田玉，您瞧瞧这质地，怎么会不是和田玉……”掌柜的苦恼。

  “是什么？你以为本夫人什么都不知道？本夫人府上全是皇上赏赐的饰品，本夫人一上眼就知道是真是假，你还来糊弄本夫人？”那女子一口一个本夫人，让那掌柜的无言。“这是在你这定的所有的玉饰，现下全部还给你，退钱！”

  “夫人……本店售出的玉饰，不曾有退回的说法，且我们玉饰质地都是上好的，您却说我们玉饰是假的，真是污蔑了我们……”

  “污蔑？你说本夫人污蔑你？本夫人还没有那个必要！”范伊尹瞪眼，继而嘀咕：“奸商就是奸商！”

  “夫人……”掌柜的很无措。“退货！”范伊尹厉喝。感觉外面有人盯着自己，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惊讶，竟然是他。赶忙别开眼，将所有的玉饰包起来，让丫鬟拿着，对掌柜的说：“今儿且放过你，明儿我再来！”不退掉这批货，她不会甘心。

  走到门口，并没有和祁珺晖打招呼，而是仰起头瞥了他一眼离开了。祁珺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全然是怅然，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府尹儿子的夫人有必要和一个掌柜的大吵么？且曾经她家也是经商的，而现在却在谩骂经商的人，她忘了本么？是什么改变了她？还是二哥说的对，这个女人的本性就是贪慕虚荣的？

  定定的看着她上轿，看着她消失在视野，心绪却还停留在她刚才的哪几句话上，她骂了所有的商人，包括祁珺晖……

  妤冰皱着眉，看着他，她能猜得出来刚才的女子，就是舒柏口中的‘范伊尹’，刚才也看了她，大红色抹胸外着黑色纱衣，云髻高耸，金饰摇摇欲坠，让人觉着庸俗，艳抹妆容，有些不耐的俗气，而她趾高气昂的离开，见到旧情人却没有一丝的无措，还坦然的离去，将高傲的一面留给了他，在一边看着的妤冰心中怅然，她变了，而他未变……让人心疼的不改变。

  妤冰拽了拽祁珺晖的衣袖，将他从她的阴影中拉了回来。祁珺晖收回目光，看了眼身边的丑丫头：“去东方阁！”妤冰拽住他，她知道他心情郁闷，她知道他的惆怅，愁郁之时更不可去喝酒了，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么？

  “我去东方阁喝酒！”祁珺晖瞪着她，竟然敢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儿。妤冰不放手，眸子中的坚决显而易见。妤冰撩起了自己的衣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硬拉着他前走。

  在他接触到她柔荑的那一刻，他的心软了，但还是对她厉喝：“放肆！”妤冰不理会他，继续前行。祁珺晖皱眉，跟着她走：“若是今儿爷我心情更不好，回去自觉受‘赏’去！”妤冰边走边转头对他微笑，笑容如此灿烂，让他怔愣。随她吧，反正心情不好，差到极点祁珺晖也无所谓了，又不是没有过。

  被妤冰拉到了城外东面，已近郊外。祁珺晖皱着眉看着依旧拉着自己的妤冰，她的手很暖，很柔。给人温馨之感。挣扎了下，她放开了自己的手，这时才觉得离了她的手，风沁入了手心，有些冷。

  妤冰朝他笑了笑，指了指前方。郊外人很少，只能看到进城的马车或是赶牧之人。不然平野之中全都是草地，更远处还有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