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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打算小跑进去追上温予淮的步伐，却被季妤拉住，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急忙解释，“窈窈姐，贴吧上那个不是我发的！”
“我从来没有认为过是你。”舒窈笑道，冲她挥手，“我先走啦。”
温予淮走的很慢，很好追。要是他平常的速度，舒窈是跟不上的。
他把一直装在兜里还很热的奶茶递给舒窈，细心的替她插好了吸管。
舒窈笑吟吟的看着他的动作，微风把她的发梢轻轻挽起，露出她白皙的面庞。
温予淮想，如果以后也能每天都递给她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就好了。
只是看着她的笑颜，他就心安。
“走吧。”
躲在阴暗处目送他们离开后，季殷起身，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走到季妤旁边，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三人的背影，不见她有所反应。
他伸出手在季妤眼前晃着，季妤愣着神，没搭理他。
“人你也见了，怎么还不高兴？”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哄这个活祖宗开心了。
听见声音，季妤顿时眼眶微红，抬头看向他，带着些许哭腔，“哥，窈窈姐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等季殷作出回复，她声调低了许多，又道：“送我回家吧。”
季殷想想，选择把话咽下，不与她过多谈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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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班级，奶茶也差不多喝完，舒窈猛吸几口，把剩下的一点也喝光，摇了摇，确认里面没有珍珠了，才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给，书包。”
温予淮拉住准备进去的舒窈，从陈习手中把书包接过，递给舒窈。
她想了想，让陈习先进去，然后踮起脚尖，凑在温予淮耳旁轻声道：“我不是很喜欢喝奶茶，以后不要再给我买了哦。”
奶茶一杯不便宜，如果是十年后的他，她不会心疼这点钱。
但对于这个时候的温予淮来说，这太破费了。
她怕温予淮拒绝她，直接转头进了教室。
“窈窈你可算来了，快给我讲讲这道题。”一看见舒窈进来，尹烟便冲她招着手。
温予淮站在门口，看着舒窈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还来不及拿出自己要复习的书本，就接过了笔给对方讲着题。
他眼神暗了暗，转身离开。
他是不参加晚课的，参加晚课要交钱，他不会把钱浪费在这种事上。
而且对他来说，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迟到十分钟，扣二十块钱。”
温予淮喘着粗气刚赶到门口，就见便利店老板已经在这儿等着了，他拿出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温予淮应了声，去到换衣室换上了工作服，顺便还抽了根烟。
二十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也不是可以随便花的小数目了，薄薄的一张纸却足够给他母亲开一盒药。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库存房，推出一些货物，手脚麻利的摆到货架上，继而重复这个过程。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却无暇去顾及，只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屏幕暗下来，像是从来没有亮过。
第11章 如此照顾
凌晨一点，温予淮的工作终于结束，他脱下工作服，挂回衣架，穿上自己的外套。
“给，今天的工资。”店长从随身腰包中拿出五十元递给温予淮，“明天不要迟到了。”
温予淮道了声谢，把钱揣好，转身离开便利店。
出门不超五十步就有一家药店，他拉开门，走了进去，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钞票放在柜台上。
“老样子？”
“嗯。”
店员从玻璃柜中拿出一盒药，又去中药柜装了几种药材，包好后连同找零一并递给温予淮。
温予淮推门离开，门上的铃铛响了几声，就像是在和他这个老朋友告别。
这些药只够他母亲吃五天的，五天过后需要再来买药。这个过程已经重复三年了，但温母的身体一直不见好。
他家离得不远，从药店后门出去后拐几个胡同就到了。刚进到院子，他就听见了哭泣声，是他母亲的。
他把药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掀开门帘跑了进去。
温母躺在地上，尝试着坐起来，但她的双腿没有一点知觉，怎么也起不来，急的直掉眼泪。
“妈，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他赶紧把母亲扶到床上。
那是一张很破旧的单人床，是他从垃圾场附近拖回来的。
拿回来时床腿掉了两个，被他拿了两节木头钉上了。仔细刷洗干净后，铺了一床较厚的棉被，是她年轻时缝制给他的。
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了，醒来后家里漆黑一片，她只是想喝口水，却浑身都使不上劲。
她在哭她的没用。
温予淮把灯打开，瞬间就照亮了本就不大的屋子。
“咱个老百姓，今儿个真…”
还没哼出“高兴”二字，刚走到屋里的温树便看见了坐在凳子上冷着脸看着他的温予淮。
他看向床上那人，还在睡着，刚要松口气，便听到温予淮开口道：“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妈的？”
温树下意识捂住了兜，随即又把手拿开，强装镇定，“你妈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给你的钱呢？”
他上前两步，扯住温树的衣领，压低了声音。
温树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颤抖，“给你妈买药了。”
“放【创建和谐家园】屁！”温予淮顿时猩红了眼，拳头冲着他的右脸挥去，又在距离他脸只有一厘米处停住。
温树紧闭着双眼，意想的痛感没有传来，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温予淮正冷眼看着他。
“钱呢。”他重复了那个问题。
温树再也不敢撒谎，咽了咽口水，只好说出实话，“拿去赌了。”
这次拳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的冲击力不小，温树被打倒在地。
他捂着脸，吐了一口血水，还有一颗牙。
他也生气了，抬头看向温予淮，破口大骂：“我他妈是你老子，你的钱就应该给我花！”
但当他看到温予淮向他走来时，他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在他眼里，温予淮浑身带着戾气，像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他害怕了。
第12章 想杀了他
温予淮走到温树面前，拽住他的领子，阻止了他不住后退的动作，把他按在身后的墙上，拳头打在他的耳侧。
拳头是贴着他的耳边刮过的，耳边的软肉顿时红了些许。
“我妈腿怎么了？”温予淮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道。
温树沉默了，选择闭口不谈，但温予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把温树拖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如果温树还不打算不回答他，他可能会把温树丢下去 。
温树看着深深的水井，平时没感觉有多可怕，可这时候水井在他眼里像一个吞人的黑洞，腿不住的打颤。
一股骚味传来，温予淮皱起了眉，低头一看，温树的腿间湿哒哒的，还在滴答水。
他吓尿了。
“我…我说！”
温予淮松开他的衣领，温树跌坐到井边，他连忙爬到石桌旁，这里离水井远些。
他靠在石凳上，温予淮就站在他旁边，双手环在胸前，等他开口。
“她总想出去找你，我就打断了她的腿…”
温予淮闭上了眼，眼皮直跳，他渐渐攥紧拳头，一拳打在石桌上，把温树吓了一跳。
是他错了，他不该相信温树 。
不该相信温树对着他发誓，说的那些所谓的保证。
“你放心去工作吧，家里有我呢。”
“再给我拿点钱吧，【创建和谐家园】药吃没了。”
这些话在温予淮耳边环绕，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他恨不得杀了温树。
但他不能。
“滚出去！”他低着头不去看他，声音颤抖着，缓缓抬起手指向门的方向。
温树已经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吓得腿软了，听到他的话，忙不迭地起身，几乎是爬着跑出了门外。
兜里还没揣热乎的钱袋掉在了地上。
温予淮坐到石凳上，双手捂住脸，泪水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一滴一滴落在石桌上。
事情发生的不突然，而是早有征兆。是他没有上心，他怨不了任何人。
他失了神一般踉跄着回到屋里，跪在温母的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伸出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
温母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两侧深深凹陷了进去。
已经洗到没有一点颜色的一身衣服把她瘦小的身体紧紧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