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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贺兰瓷霍危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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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赐婚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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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

      贺兰瓷一身甲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墨还未干的纸,眼里情绪晦明。

      那是她刚刚完笔的遗书。

      也是自从陪父从军出征以来,她写下的第四封!

      贺兰瓷不知这遗书何时能用上,却明白不过早晚之事罢了。

      这时,门被推开,丫鬟走了进来:“小姐,圣旨到了。”

      贺兰瓷闻言,沉默地将遗书折起,郑重地压在了镇纸下才前去接旨。

      待接下圣旨,半月后她便又能同父亲一起出征了。

      只是不知,再归是何日。

      也不知那时,那人又如何……

      思及此,贺兰瓷眼中微黯,带着点丝丝的苦。

      前厅。

      贺兰瓷跪在地上,听太监宣旨:“皇上有旨,兹将军府嫡女贺兰瓷端方有礼,深得朕心,特赐渊政王霍危楼为正妻,半月后成婚,钦此。”

      话音落地,在场的人都呆愣不已。

      圣旨明黄轻贺,落到手里却重如千斤。

      贺兰瓷看着久久无法言语。

      见她这模样,贺父叹了口气:“既是圣旨便不得违抗,此次出征,为父自己去即可。”

      闻言,贺兰瓷看向父亲,那斑白的两鬓让她心中一紧。

      父亲年过花甲,征战多年落下了一身的病,如今一到湿冷天便刺痛难忍,连手脚都在发抖,如何能上得战场?!

      想到这,贺兰瓷攥紧了圣旨:“我去求皇上将婚期延后,待我与您从战场归来再成婚也不是不可。”

      说罢,她抬脚便要往外走。

      贺父将人拉住:“你留在京城,也好照顾你兄长,爹上了战场也能安心。”

      提及兄长,贺渐心一窒,步伐也随之止住。

      她兄长贺淮安,将军府嫡长子。

      本该同她爹一般战功赫赫,光耀门楣,却未曾想到一出生便失智,至今心智还如孩童般。

      这也是她明明是女儿身,却还要随父亲征沙场的原因。

      “放心,待此战结束,爹便向皇上辞官,告老还乡。”

      贺父看着不发一言的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转身离开。

      望着父亲佝偻的背影,贺兰瓷鼻尖一阵阵发酸,却尽数被她掩盖住。

      半月后,贺父出征。

      而贺兰瓷也坐上了花轿,嫁去了渊政王府。

      喜房中。

      透过眼前的喜冠垂帘,贺兰瓷抬眸望着几步外同样身着喜服的男子,心里情绪奔涌。

      霍危楼,她被赐婚的夫君,渊政王府的主人。

      亦是自己倾心多年却不曾表达心意之人!

      在她那四封未见天日的遗书中,每一张上都写有他的名字!

      无人知晓,当惊诧褪去,她拿着那赐婚圣旨之时,曾有一瞬庆幸。

      庆幸那人是他!

      霍危楼睨着了眼贺兰瓷,贺唇轻启:“你父亲出征,你出嫁,将军府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冰冷而带着讥嘲的语气像把烧红的刀子捅入贺兰瓷的心口,痛的她脸色一白。

      她没想到在这新婚之日,夫妻之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的贺凉。

      交叠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收紧,贺兰瓷竭力将心底的痛意压了下去。

      可她不想霍危楼对误会自己,更不想辱了将军府,只能忍着那痛解释:“圣上赐婚,我不得不从。”

      第二章 冷风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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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危楼一脸冷然:“不得不从还是根本不想拒绝?为了当上王妃,贺大小姐还真是演的出好戏!”

      闻言,贺兰瓷一怔,想要辩驳却又无话可说。

      因为她也不知如果要嫁之人不是他,自己会不会去求皇上收回圣旨。

      见贺兰瓷不语,霍危楼嗤笑道:“那贺大小姐便好生当着这渊政王妃。”

      扔下这句话,他甩袖离去。

      红烛垂泪,合卺酒摆在桌子上,酒液里倒影着堂中喜字,镜花水月,一点就破。

      贺兰瓷望着那半敞的房门,冷风瑟瑟,寒凉无比。

      王妃……在霍危楼心里,她也就只能是王妃,而不是他的娘子。

      贺兰瓷心里苦闷,抬手将本该由夫君亲手揽起的喜帕垂帘揽到两旁,起身走到桌前,将那杯涩苦的合卺酒喝下。

      酒入愁肠,她只觉得一股热意直冲眼眶,而后又变成彻骨的凉。

      春风拂柳。

      眨眼间她已经在这寂静的王府中过了三日,而霍危楼却再未来过。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贺兰瓷看着屋内地上已经备好的东西,思索了一瞬,随即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与正要出来的霍危楼撞了个正着。

      阳光打在他身上,晕成一道光晕,越发显得他风流倜傥,翩翩无双。

      贺兰瓷怔看面前的男人,竟有一瞬间的出神。

      渊政王是世袭的爵位,霍危楼父亲早逝,母亲也因忧思成疾在他成年之时撒手人寰。

      那时,自己远在沙场,并不能陪在他身旁,也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霍危楼看着沉默的贺兰瓷,眉心渐渐皱成一道川字。

      迎着他不耐的目光,贺兰瓷回过神来,心里微微发堵。

      “你……这是要出去?”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霍危楼没有回答,继续往外走。

      贺兰瓷心一涩,却还是伸出手抓住了他袖摆。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你可否陪我回将军府?”她轻声问着,小心翼翼。

      她父正出征在外,将军府里除了下人就只剩痴傻的兄长。

      三日不见,也不知他情况如何。

      思及此,她看向霍危楼的眼神里带着点点希冀。

      “不去。”霍危楼想也没想,拒绝得干净利落。

      贺兰瓷下意识地将手收紧,心像被人捏住般喘不过气,但她还是不愿放弃:“我……”

      可霍危楼已经不愿再跟她纠缠下去,直接将衣袖抽出,越过她大步往外走。

      手中袖摆滑走,一片空落。

      像是挽留般,贺兰瓷微微握了握手,却只是一手空。

      她望着霍危楼远走的背影,直至看不见,而后抬头仰望天上的灿阳,竟觉得有些冷。

      最终,贺兰瓷还是一个人回到了将军府。

      可将军府却是大门紧闭。

      贺兰瓷看着,眉心不自觉地皱起,视线往周围一扫。

      就见兄长一身脏污地蹲在大门旁,口中似乎还在低喃着什么。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贺兰瓷大步走上前,才听清他口中说的话。

      “我得回家,不回家的话妹妹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回家……回家……”

      这一瞬,贺兰瓷眼眶骤然酸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三章 自请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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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瓷蹲下身,声音嘶哑:“哥,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抬头看见她那一瞬,贺淮安眼神一亮,愉悦的心情丝毫不加掩饰。

      贺兰瓷牵着他的手起身,看着将军府紧闭的大门,吩咐到跟随来的丫鬟:“把门叫开。”

      她神色间是从未见过的冷凝与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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