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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己。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天在长安小巷中的场景。
满地的血沫肉渣，鲜血的气息顺着冷气和风，扑在她的鼻息之中。
大雪铺天卷地而下，他一身白衣，如谪仙一般，一步一步轻缓温柔的朝着她靠近。
他伸出了手，墨色的瞳眸之中映着鹅毛大雪和她的脸。
“走了，我们回家。”
宫灵月痛苦不安，十指破了，满是鲜血，却丝毫来自身体上的痛楚都感受不到。
忽然想到什么，拔身而起。
濮阳邑死后，燕玄策剑上的灵力在一瞬间散去，原本打成平手的局面崩裂。
宫灵月赶到的时候，燕玄策已经浑身沐血，靠剑支撑才能勉强在地上站立。
秦婉婉朝着他靠近，眉眼间是笑。
他心脉已断，神仙都难救。
她只要一刀，就能割下他的头颅，带着去见宫灵月。
只可惜，不能让宫灵月看见他临死的样子了。
她手中藤蔓刚挥出，还在半空中就已经断裂，宫灵月凭空出现，冷眼看见她，把燕 玄策严严实实护在自己身后。
“宫灵月！你怎么会来这里！”秦婉婉脸都变了形，浑身妖气阵阵的散出，“正 好，让你看看你的心上人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
“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宫灵月残忍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皇陵封印重铸，里面的妖魔，永 远都不可能再出来了。”
她提眉，声音冷得像是一把冰刃，朝着秦婉婉身上扎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意识到宫灵月说的人是谁，秦婉婉错愕不已，很快张狂的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的鬼话？”
宫灵月不动声色，把国师的头扔在了秦婉婉面前。
人头在地上滚动，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
看着满脸发臭的血，秦婉婉瞪大了眼，险些干呕了出来。
“你放心，很快你也会去陪他。”
宫灵月的声音轻轻的，如同她的步履一般，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秦婉婉面 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戛然抽剑，刺入她的心脏。
第36章 皇陵：大结局
秦婉婉痛苦的嘶吼咆哮，将剑从心口拔了出来，紧紧捏在手心，狠狠瞪着宫灵月。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今天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
“好啊。”
宫灵月勾唇一笑，“那你就让我瞧瞧你真正的本事，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杀了 我。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否则你们的尸体就会被遗弃埋在这里了。”
燕玄策看见宫灵月反常的举动，捂着往外涌血的心口，艰难的开口。
“不要管我，你快走。”
他不知道宫灵月是不是秦婉婉的对手，可若是没了自己这个包袱，她至少不会被她 伤害。
宫灵月没有应声，双眼定定的看着秦婉婉。
她很清楚，今天秦婉婉会死在这里。
皇陵破碎，借助濮阳邑的陨丹重生，她的灵力已经全部恢复。
秦婉婉，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是在想……
应该怎样，能让秦婉婉死得更痛苦一些。
濮阳邑的死，她要让她偿命。
秦婉婉第一次觉得宫灵月如此危险，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一瞬间能够将她 吞噬进去。
“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你要是能对付我，又何至于等到今日才动手？”秦婉婉强忍 着心里的恐惧。
就算在这个山洞的阵中，她的妖力被减弱的不少，可她也就不会向这个女人投降认
输。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死得没有半分颜面。
“随你吧。”
宫灵月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做口舌之争。
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让秦婉婉在自己手中，被折磨致死。若是让她就这样死 去，也太便宜她了。
她转过身，撕下袖口布递给燕玄策，让他遮住眼睛。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不想让他看见。
顷刻，一剑朝着秦婉婉身上割去。
有灵力加持，她的速度极快，秦婉婉甚至还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出剑，身上的肉已经 被她削下来一块，沾满鲜血，落在地上裹了厚厚一层灰。
她心里的恐慌加剧，下一秒，剑上寒光一闪。
又一片肉削了下来。
意识到这个女人想要让她千刀万剐而死时，秦婉婉才真的怕了。
她颤栗得厉害，就算再怎么掩饰脸上的惶恐不安，颤抖的双手也是藏不住的。
她想要反抗，挥出藤蔓，还没落在宫灵月身上，已经被她砍断。
她连触碰到她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秦婉婉才知道，宫灵月是恢复了灵力。就算宫灵月只用一半的精力对付 她，她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朝着背后缩去，到了洞口却怎么能走不动了。
外面是濮阳邑留下的结界，她根本出不去。
一片片肉，从她身上硬生生的割下来，心里的恐惧已经掩盖过了身上的剧痛。
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狼狈的蜷缩在洞口。
轻飘飘的声音从她头上落下。
“你知不知道，濮阳邑死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细细的盯着她，像是在看砧板上的一块肉，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已经死了，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秦婉婉不甘心的吼着，“就算他死了<・)))><<， 也是因为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男人一心扑在宫灵月身上，根本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 奇怪的。
宫灵月半蹲下身，一剑朝着秦婉婉腿上扎去，厉声喑哑的低吼，“那你就去和他陪 葬！”
她厌倦了一片一片的割肉，发泄一般，一剑剑的朝着秦婉婉大腿上捅去。
看着糜烂的肉和涌出的鲜血，杀红了眼。
秦婉婉痛得没了力气，她知道自己没有还击之力，早晚都是一死，冷冷嘲讽 道，“你把恨意倾泻在我身上有什么用？濮阳邑已经死了，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哦，对了……”她忽然勾起嘴角一笑，“忘了告诉你，你的燕郎……也要死了，我 刚才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脉。”
宫灵月原以为秦婉婉故意挑衅，察觉不对的时候转过身去，才发现燕玄策脸都白 了，像是一张白纸。
没有半点生气。
“燕郎！”
她惊恐万分，抱住他便朝着他体内灌入灵力，可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没有丝毫起
色。
“你不用在他身上浪费精力了，他必死无疑。”
秦婉婉说完最后一句话，一掌朝着自己头顶打去，猛吐出一口腥血，倒在了地上。
与其在宫灵月手中受侮辱折磨，不如自己死得更痛快一些。
“抱歉……没能保护好你，反倒……让你来保护我。”燕玄策的声音如游丝一般，仿 佛随时都会断裂消失。
抬起手想要轻抚她的脸，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滚出，宫灵月抓住他的手，跪在他面前，低头把脸 贴了上去。
“我会保护你的，你等我，我马上就把全部的灵力转到你的体内，你一定……”
“没用的。”
燕玄策摇了摇头，痴痴看着她。
“好好活下去。”
“我的一生已经结束……你却刚开始。”
“会有逼我更爱你的人。”
他艰难的牵开唇角，想要对着她笑，还没能做到，手忽然间……重重垂了下去！
宫灵月身体僵硬，瞳孔中，忽然空了。
一瞬，抱紧了他，声嘶力竭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了他的心口。
整个山谷，萦绕着她沙哑的嗓音。
煜和二十三年，春。
“皇陵静谧，宫灵月抱着濮阳邑留下的残剑和燕玄策的遗物，永远的守了下去。
十年如此。
百年如此。”
“大哥哥，为什么皇陵已经被封印了，狐仙姐姐还要守在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