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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雨凝实在不想动，伸手想去推邵骏豪去开门，一伸手，空空如野。

  旁边人睡的位置，已经没有丝毫温度，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时钟，天哪，十一点半。

  邵骏豪是早就去上班了。

  穿上昨天邵骏豪的睡衣，在猫眼里往外看了看，吓了一大跳，居然是柳辰！柳辰这是过来接邵骏豪？她可不敢乱开门。

  手机响起，又跑去卧室拿手机，接起来居然是柳辰的电话，“聂雨凝，老板让我给你送衣服过来。”聂雨凝脸红成了猴子【创建和谐家园】。

  打开门看着柳辰的时候，还红着呢，很尴尬。

  柳辰警惕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把购物袋拿给聂雨凝，神色看不出一丁点不适和为难，哪怕面前上司的清人是自己女朋友的闺蜜，他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聂雨凝，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聂雨凝看柳辰转身，忙叫住他，顿了顿，轻轻道，“柳辰，这事情，还是我自己跟凌凌说吧。”柳辰却道，“这事情，还是守口如瓶，谁都不要说的好，知道的人，没有多少好处。”聂雨凝惊叹柿长秘书的素质，好冷静。

  关上门，拿出衣服来换，及踝的连衣长裙，桑蚕丝，白色，带摆，风吹起来一定是飘飘的。

  胸口和肩带处是手编的精致雷斯。

  面料做工看品质，不看吊牌也知道好贵。

  邵骏豪这是要她穿得跟小龙女一样？穿这样的裙子出去，动作大一点都会被人笑的吧？为了配和这裙子，聂雨凝还给自己拧了两条松松的麻花辫。

  纯得跟小仙女下凡似的。

  柳辰回到副柿长的办公室，交待事情已经办好了。

  邵骏豪挽着袖子，俊眉陇着，盯着一份份的文件，抬头看向柳辰的时候，便给了对方一个笑容，把柳辰给笑得不知所措了。

  邵骏豪把手上的文件轻轻一扔，懒坐在真皮椅上，道，“柳辰，知道今天为什么我要让你去送衣服吗？”柳辰道，“这是老板对我的信任。”邵骏豪轻笑，“其实我是想看看，陈柿长的人有没有胆子向他报告我的私事。”柳辰看着故意停顿的邵骏豪，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提不上来。

  邵骏豪继续道，“你是顾岭的男朋友，云宏伟为什么会出事，你比云聂雨凝要透彻，他不过是站错了队伍，继而成了权利场的牺牲品。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的照片你其实是装醉默许让顾岭偷走房卡的，那些照片没有发布出来，是不是觉得在陈柿长那里少记了一功？”柳辰知道邵骏豪的城府，却不想是这样的深，他已经难掩惊慌，“老板，我……”“其实也对，良禽择木而栖，陈柿长的头衔前可没个‘副’字。”邵骏豪故意酸了一句。

  柳辰终于崩不住，脸色大变，立即表明立场，“邵柿长，我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他平时跟邵骏豪走得挺近，也像其他人一样，称自己的上司为老板，可这时敬语都用上了。

  邵骏豪貌似满意的点点头，便让柳辰出了办公室，笑容收起，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目光落在柳辰关上的门锁上，瞳仁里的光，越来越深遂，那边接起后，他沉声道，“亦辰，那盘大棋，开始布局吧。”

  第21章 登门打扰

  邵骏豪挂了电话，又接到秦非言的电话，“嗯……我知道，但是非言，申教授不喜欢人登门打扰……我知道外公爱极了他的丹青……嗯，行，画的事我来办吧。

  行，挂了。”倾身摁了分机，“柳辰，查一下今天下午美院的申教授有没有课……”聂雨凝下午去了梧桐艺术街找到那个男孩拿画顺便付钱。

  男孩看着聂雨凝的白裙曳地，两条松散的麻花辫拧着，让人觉得特别清新。

  愣是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聂雨凝说明来意，男孩却道，“你要付钱，我就把画给扔了，而且画明天你再过来拿，今天没带。”男孩看着聂雨凝无奈的样子，恍而一笑，他笑的是，她总是怕他生活困难，可他的生活又怎么会为了钱而产生困扰？“画没带，你带我去你学校玩玩吧。”聂雨凝休了学，也没有考大学，对于同龄人的大学生活，她很羡慕。

  男孩怔了一下，他在什么地方上学？“我的学校？”聂雨凝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大学校校门，“你不是美院的吗？”大学，真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地方，绿树成荫下的长椅上，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边，曲径通幽的小路旁，到处是你侬我侬的情侣，年纪相仿，郎才女貌。

  厚软的草坪上，少男少-女，各自枕手而躺，男孩望着天空，突然很想了解她，轻轻问，“你多大了？”聂雨凝说，“19。”“在哪里读书？”“高三就休学了。”男孩沉默了一阵，“你叫什么名字？”“云聂雨凝。”“云聂雨凝，云聂雨凝……”男孩轻轻呢喃，伸手，修长白晳的手指好象被阳光穿透了一般微显透明，张开手掌，眼睛从指缝间望上去，天上一聂雨凝的，白云。

  “很好听的名字。”“呵，是吗？弟弟总说我的名字俗气……”“怎么会？你看天上的云，很美。”聂雨凝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进一口空气，带着青草的味道，“那是因为你现在看到的云是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它的身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有了蓝天的依托，它便是一种鲜活的美。

  可是……过几天，一定会乌云密布，天色阴霾晦暗，云便不再是白云，又怎么会美？”男孩轻轻叹了一声。

  聂雨凝转过身，手臂曲枕在耳边，男孩便也像她一样的姿势侧躺着，看着她。

  认真的看着男孩的眼睛，聂雨凝凝着他澄澈的眸子里那一对剔透的瞳仁，伸手抚过他的眉毛，感慨道，“你是童话书里的王子，怎么可叹气，你应该拥有最美丽的笑容。”男孩禀住早已难以克制的呼吸，淡淡问，“我是王子，你是什么？”聂雨凝眼中一暗，“我……我应该是女巫吧。”心里被谁冷不防的抽了一鞭，男孩拧眉问，“你没有上学，是做什么的？”“我？”聂雨凝转过身，热烈的阳光奈何不了树荫，她舒服的躺在这里看着天上聂雨凝白云，她是做什么的？一个靠交易身体来求得平安的女人，是做什么的？男孩一瞬不瞬的看着已经平躺不再看他眼睛的女孩，看着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伸手过去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像是天外飘来的一般飘渺，一丝一丝的，断断续续，“我……我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其实开始我也想靠自己，后来，就觉得自己太天真……呵呵，你看我今天穿的裙子漂亮吧，好贵的……不是我自己买的，我才舍不得花那个钱……”风好象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他似乎听见了眼泪落进草丛的声音，那么响，像一粒粒玻璃珠砸在厚实的钢板上，那破碎的声音可以击穿人的脆弱的鼓膜……这时，一辆政aa府专用的黑色奥迪慢慢驶进幽静唯美的艺术校园。

  聂雨凝跑离那块草坪，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以前从来不知道，将自己打碎了给别人看，原来是件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以为她会很从容自若的去讲述，可还是无法坚持下来，她只是自私的以为，终于可以在一个纯净无暇的人面前剖露自己，把内心里那些垃圾全都倒出来。

  可她实在不该，去污染了他的世界。

  撞上黑色的奥迪，她始料未及，被邵骏豪叫上车，更像是在做梦。

  开车的人是柳辰，他依旧是一个高素质的秘书，他那么冷静，对她是直接无视。

  邵骏豪看着聂雨凝一个人坐在车门边，也不往他身边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聂雨凝挪过去，规矩的坐好，坐姿端庄，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邵骏豪伸手理了理聂雨凝裙子肩上的雷斯，又把她的辫子捏在手里玩。

  这样打扮还真不错。

  这丫头可塑性挺强的。

  看着她刚才这样跑出来的时候，吓了人一大跳，一转脸看着车子的样子，惊恐的睁着眼睛，这一身白裙子加两条麻花辫，站在那里，跟只小白兔似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把声音放软了几分，“想什么呢，校园里的车子开这么慢你也撞得上，真有你的。”聂雨凝也不管前面开车的人是柳辰，死皮赖脸的往邵骏豪怀里一钻，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抱住他的腰，她不想跟他解释什么，最讨厌跟他争辩。

  “想你啊。”柳辰开车，不看后视镜，认真看着前方，他知道，现在车里面最难受的，只有他。

  邵骏豪特地把他这个歼细带在身边，最私密的事情让他清楚，若换了以前才刚刚跟邵骏豪，他一定会动其他的心思。

  可是现在，邵骏豪的手腕他再清楚不过，这种事情，他不但不能跟任何人提，恐怕还得替他们遮掩。

  若是外面有一点风声，下场最惨的那个人，怕是只有他了。

  邵骏豪坐在车里，有旁人在，即便是**，也有绅士风度，他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又摸又揉，虽然现在怀里这只兔子，他很想吃了她。

  拉过聂雨凝圈在他腰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拍抚着，“晚上想吃什么。”聂雨凝坐起来，只是挽着邵骏豪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晚上我还要上班，等下随便吃点。”“我的意思是晚上你跟我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聂雨凝无语，她有那么笨吗？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说得不够明白？她不想跟他一起吃饭。

  “我的意思是……”“中餐还是西餐？”邵骏豪声音冷冷的，偏头看着聂雨凝的时候，下巴崩了崩，询问的语气竟带着摄人的魄力。

  聂雨凝瞪了邵骏豪一眼，这个死男人，他是想把她身上的刺全拔光吗？她就长得一副欠调-教的相吗？心中不服便愤然，她偏不听他的，“麻辣烫！”“柳辰，晚上订一个泰姬的包间。”邵骏豪淡淡的吩咐，然后便垂眸摆弄着手心里的小手。

  印度菜？！聂雨凝吐了口气，她知道邵骏豪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不要跟他斗，否则后悔连想重新回去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

  可她凭什么被他安排？他现在是要把他当官的那一套全都要用在她身上吗？既然注定不能硬碰硬，那么就演吧。

  “阿昭，我不喜欢吃印度菜。”邵骏豪拉起聂雨凝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双手裹住，放在下巴那里温柔的蹭着，聂雨凝差点被他弄晕了，可再仔细一看，他眼里的眸光是赤-裸裸的歼侫狡诈。

  他看着聂雨凝笑的时候，还故意带着一股子勾魂劲，勾得聂雨凝直哆嗦。

  说话的口气像是对小清人无限的宠溺和包容，真是体贴无比，“可是我喜欢吃啊。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喜欢吃麻辣烫，我会让人给你打包一份带过去，别说一份，你要吃十份一百份我都让人给你送过去。”聂雨凝已经气得内出血了，去泰姬那么高档的地方吃印度菜，给她打包一份麻辣烫带过去？这像什么话？像什么话？还一百份？他是想吃死她吗？亏他想得出来！啊啊啊啊！这个BT的疯子！——“打扰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很漂亮，穿一条连身齐踝的白裙子，扎两条麻花辫，染的是黄栗色，这么高……”“麻烦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从那边跑过来一个女孩……”男孩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雨凝已经被风吹走了，他见人便问，比划，连问数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表述得不清楚。

  还是别人真的没见过，他就不相信这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高档的印度餐厅装修远比菜的味道来得更有冲击力，总是觉得自己进了一个金子造的屋，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华丽非常。

  坐在位置上，聂雨凝看着眼前打包过来的麻辣烫，再看着邵骏豪动作优雅的细嚼慢咽，觉得这饭吃得可真真是度日如年。

  邵骏豪像是无意看到聂雨凝一般，问，“怎么不吃？这家麻辣烫味道不好吗？或者你说个地址，我再让人去买。”聂雨凝幽怨的瞪着邵骏豪，一瞪二瞪三四瞪，瞪谁谁怀双胞胎！“来，过来。”桌子是大圆桌，聂雨凝跟邵骏豪就像牛郎和织女似的隔着一条银河，这时候邵骏豪朝她招手，便识趣的乖乖过去。

  邵骏豪用面前的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聂雨凝还没坐下，便一把将拉她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她。

  下巴阖在她的肩上，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今天麻辣烫的味道不那么好，要不然将就吃点印度菜？”聂雨凝咬了咬唇，这个贱男人！男人就这样将她这样搂在怀里，戴上一次性手套，把铁板烤大虾鲜美香弹的肉剥出来，喂到她的嘴里，“会不会辣？”聂雨凝享受的吃得津津有味，“不会。”这种待遇怕是难得享受，便伸手指着咖喱蟹，“蘸点咖喱。”抱着女人剥虾，邵骏豪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将剥出来的烤虾肉在咖喱里蘸了蘸，喂进女人的嘴里，慢慢说，“我给你弟弟重新找了个好点的学校，你要是同意，就帮他转校。

  既然跟了我，总不能亏了你。”“……”这就算跟了他？他这是睡上瘾了？聂雨凝嘴里的虾咽不下去，邵骏豪又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喂她喝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爸的事，不能去找那些太懂世道阴暗的老油条，权利越大的人，越不会插手。

  我这里给你个线索，一个还在读传媒学院大二的女孩……‘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懂不懂？”

  第22章 怎么谢你

  聂雨凝没有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化邵骏豪对她说的事，原来今天这顿饭不简单，他是想帮她吗？这也太突然，福利给得也太大了。

  笑眯了眼问，“怎么谢你？”菲薄的唇勾着意味深长的弧度，一低头，便埋在聂雨凝的胸口，用鼻子揉顶着她轻声暧-昧道，“你说呢？”聂雨凝很奇怪，邵骏豪既然说她跟了他，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直接把她【创建和谐家园】起来，好歹也像闵子凯一样，说一句什么我不想你在那种地方上班。

  统统都没有，晚上她照样换上服务生的工作服在绝代佳人上班。

  聂雨凝一手拿着红酒瓶，一手拿着拭尘布仔细的抹着已经没有灰尘的红酒瓶，走神。

  凭着一年多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的经验，聂雨凝直觉上感觉邵骏豪帮她这事情不太对劲。

  难道邵骏豪是想利用她？不可能，她有什么可利用的？邵骏豪晚上接到秦老爷子的电话，便开着自己那辆A8去了秦家老宅。

  秦家老宅是非常中式的四合院，又分前院后院，后院基本上是安排客人住，接待都是在前院。

  老爷子一件银灰对襟盘扣的衫子，坐在正堂旁边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满头白发，连眉毛也有丝许银丝，时不时的摇摇手中的纸扇，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邵骏豪一进客厅便看到曾婷婷正挽着外公聊天，不会叫他过来见曾婷婷吧？外公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啊。

  曾婷婷依旧一副贤淑的模样，看到邵骏豪，便站起来，像个女主人一样让佣人去给邵骏豪冲杯咖啡。

  邵骏豪爽声笑道，“外公，看来我真是受您影响太深，总觉得还是茶更好喝。”曾婷婷雪白的脸蛋瞬时涨得通红。

  “昭昭，婷婷也是一番好心。”秦老爷子打着圆场，“你过来这边坐，我有话跟你说。”邵骏豪应声在秦老爷子另外一侧坐下，秦老爷子叫来佣人，“阿全，你带婷婷去花园看看，我上个月栽的那几株兰花活过来简直是奇迹。”“外公，我也在这里陪你嘛。”曾婷婷听出了逐客令却不想走，并且也随着邵骏豪一样叫“外公。”“婷婷，那兰花本来不是这个季节种的，但外公也给它种活了，你难道不觉得外公很厉害吗？”曾婷婷知道不能强求，只能悻悻离去。

  “昭昭，晚上外公有个老友要过来拜访，并且说想见见你。”秦老爷子面色一滞，抬脸看了看墙上的大时钟，似乎心思有点沉重，“大概十点的时候。”“见我？”“南边席家，你一定听过。”邵骏豪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收，南边席家？外公的老友？都在海城两年多了，外公才提？“听过，这两年发展得很是迅猛，倒没想到是外公的老友。”“跟你爷爷和睿睿的外公老.温都是老友。”“这么深的根？跟温家外公也有渊源？”要知道大哥邵睿的外公曾经可是邵州第一大户。

  “嗯，只不过我们四个人，走了不同的路而已。

  我之前不跟你说，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太敏感，外公是太想护着你，希望你前途走得顺当些。”邵骏豪觉得事态严重，因为外公这人讲话，即便语气凝重，也不会时不时的皱眉，把桌子上青花瓷的茶盏端到外公手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敏感？”老爷子掀盖呷了一口，“我这位老友原不姓席，十二年前亚洲这边最大的黑道头子，雷震天你一定听过。

  虽然你那时候才十七岁，但现在一提起来，你也一定知道这人是谁。”邵骏豪也不由得皱了眉，“更名换姓？”老爷子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声，“十二年前他身边出了内鬼，仇家血洗了雷家，最后只有他和小孙子活了下来。

  他也怕断了雷家的血脉，便从此更名换姓，一直努力给自己漂白，但他不说我也知道那么大的黑道势力，是不可能断干净的。

  我已经借口你有事，推了很多次。

  但是昭昭，外公年轻时也是血气方刚、讲义气的男子汉，过去都是生死之交，不能说不让见就不见，这里面的分寸，你只能自己把握，而且从-政这条路，本来就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嗯，……外公，我懂。”这时，大宅外有汽车喇叭响起。

  须臾，管家吴伯走过来，恭敬道，“老爷，客人到了。”邵骏豪起身，扶着老爷子出了客厅，踏出正堂，踩着青石板的小路，朝正大门走去。

  中式古宅的朱漆大门“吱呀～”的拉开，走进来三个人，领头的老人精神抖擞，虎目炯炯，左边跟着魁梧的西装男子拎着好几个贵重的礼盒。

  右侧一个翩翩美少年尤其出挑，漂亮白净的脸，看似清瘦却不显单薄的颀长身材，双眸清澈无尘，一副不沾俗世的淡然。

  领头的老人走到秦老爷子身边，便豪气的一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爽气，“我说老秦，你也开始穿成这样装斯文了，你看你，我都是跟你学坏的。

  记得叫我席老先生啊。

  哈哈！”秦老爷子不温不火，“还席老先生呢，学成这样，还是这么粗鲁，出去可别说老师是我。”邵骏豪和少年站在一旁都笑了起来。

  少年先是对秦老爷子礼貌的鞠了一躬，“秦爷爷好。”秦老爷子连忙扶直少年，又看着席老头，“老席，这就是恩佑吧？”越看越觉得满意，“瞧瞧，瞧瞧，这才像我教出来的。

  哈哈。”邵骏豪也向席老头行了礼，“席爷爷好。”“什么年代了还行这么些个虚礼，看看昭昭，一表人才，多有男子气概，哪像恩佑，一副柔弱的书生相，哈哈。”席老头也扶直了邵骏豪，嘴上虽是如此说，但爽朗的笑声依旧告诉旁人，他很高兴。

  少年看着邵骏豪，礼貌的轻轻点头，微笑时，笑意都融进了眼涡里，干净透亮得像初春明媚和煦的阳光，伸出右手，绅士的请握，“昭哥，我叫席恩佑，很高兴见到你。”邵骏豪回握，很哥们的拍了拍恩佑的肩，“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以后经常过来这边坐坐。”恩佑讲话总是很客气，很斯文，“就怕打扰到你们。”“怎么可能？走吧，我们进去。”往厅里走的一路，两个老人互掐得很欢。

  秦老爷子本来就是中式对襟盘扣的上衣，长裤也是宽大的丝绸，走起路来步履轻缓，文人气息便显得极重，讲话此时却一点也不文气，“老席，恩佑这名字，你别跟我说是你起的。”席老头“哼”了一声，扯声道，“不是我起的，难道还是你起的？恩佑恩佑，天恩庇佑，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这么深奥的道理，你怕是懂不起。”秦老爷也哼了一声，“我读过的书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我们几个，就数你不读书。”席老头不咸不淡的问，“哦，那你有没有看过火影忍者？很红的，看过吗？”秦老爷子眼睛瞪来瞪去。

  火影？火，火，火影忍者是什么东西？“噗～”“噗～”邵骏豪和恩佑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恩佑抬手轻轻在邵骏豪耳边轻轻说，“那漫画是我看的，其实爷爷只看了封面的名字，便说我不长进，就知道看找些娃娃书来看，呵呵。”邵骏豪摇头含笑，真是曾经的雷震天？太不可思议了。

  他也轻声跟身边的恩佑说，“看到你爷爷和我外公，我就非常期待下个月爷爷来海城给外公祝寿的景象。

  那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恩佑眼睛放出暖暖的光，“真的吗？那秦爷爷大寿的时候，我们可有好戏看了。”曾婷婷本来以为秦老爷子支走她，大概是要跟邵骏豪说说她的事，哪晓得是会客，这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可这不是有客人在吗？想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对，目的。

  她请了【创建和谐家园】，今天果然拍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该死的经济犯的女儿，就在美院的时候上了他的车，后来还一起去吃了饭。

  她要把照片拿来质问邵骏豪的，他能当上副柿长，难道没有她爸爸的功劳吗？他到底嫌她哪里不好？她长得又不比云聂雨凝差。

  邵骏豪几乎已经忘了曾婷婷的存在，可是当他送客看到曾婷婷朝他们走过来，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一起送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世界还有一个女人比云聂雨凝脸皮还要厚。

  可这种厚法是不一样的，云聂雨凝从来不会主动跳出来烦他，脸皮厚是讨好他，虽然那样死皮赖脸的讨好很假很过份，却总是透着一股可爱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