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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硬的中式椅子,聂雨凝坐下后,要了壶玫瑰茶。
打电话给宋莉说,到了。
宋莉到的时候,聂雨凝愣了一愣,妈妈虽然周身的装备也是名牌精品,但看起来有些憔悴。
宋莉落座后,看着面前给她点的柚子茶,就眼睛有些发红,抬眼凝着聂雨凝的时候,有些羞愧,“聂雨凝,你有空的时候也出来跟妈妈一起吃吃饭,妈妈很想你。”“嗯。”聂雨凝点头,然后笑开,愉快的说,“好的呀,我现在周一到周五到大学城上补习班,在高复,准备明年重新参加高考。
但是我放学后和双休都有空。”聂雨凝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时间安排,她很期待,当妈妈听说她的近来生活状况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很关切的问,学习怎么?同学好不好相处,报考的什么专业,哪个学校,打算读专科还是本科,压力大不大?这些东西原本曾经该经历的东西,错过之后重新经历,妈妈是否会像班上那些同学说的一样,“我妈妈烦死了,天天就知道叫我看书看书,做卷子做作业。
生怕我不死在书堆里。”“我妈妈也烦死了,天天都问今天测试考了多少分,谁谁谁又得了多少分,谁又拿了奖,谁又得了第一,谁又理科状元,谁家的孩子人家父母还是农民工考上北大了,在她眼里,别人家的孩子永远比我能干。”“我妈妈更讨厌,做作业做到十点给煮一碗宵夜,你刚想感动,她就说,再看一个半小时,就去睡觉,睡觉前记忆力最好了,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背书,我给你煮了土鸡蛋,对记忆有好处。”“我妈才是极品呢,家里的电视网络都给我停了,要查资料,找她接线。
家里专门买了个CD机,放音乐,你知道放的什么内容吗?——世界上最美丽的英语。
我每天一起床,家里就是慢悠悠的音乐,然后单调的:‘When-love-beckons-you,follow-him……’天哪,我只要在家就是放这个,我都要崩溃了。”聂雨凝也想自己妈妈是不是也会极品一下,让她好好体会一下,有母亲在身边唠叨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可是宋莉却问,“聂雨凝,我知道你很不想见到妈妈,很不喜欢妈妈提司杰的事情,但是妈妈真的好为难,妈妈有苦衷。”聂雨凝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没消散,之前就像阳光上正打开的花瓣,我这时候被突然袭来的寒风打得一个哆嗦,花朵瞬间凋谢,诶,她只能心里轻叹,血缘关系真是一种可怕的关系,若是朋友,若是恋人,怕没有这样痛苦吧?你想不计较又要去计较,妈妈说,我知道你不想见到妈妈。
呵,她其实不知道多想见到她。
司杰,说了不提,还是要提。
算了,不要去计较了,自己这么大,都嫁人了,再去吃弟弟的醋,像什么?像孩子一样。
可是爸爸说,聂雨凝啊,你在爸爸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只要爸爸还活着,你就算头发白了,背弯了,脸上都是皱纹了,你还是个孩子。
“妈妈,我们说好不提司杰的,就不提了好吗?”宋莉眼里的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放在桌面上的手,伸过去,抓住聂雨凝捂着小玻璃杯取暖的手,“聂雨凝,妈妈不这样说,你根本就不会出来见妈妈。
妈妈不能没有司杰的,司杰一定要跟妈妈走,你帮帮妈妈吧,好不好?”聂雨凝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玫瑰茶泡成了淡淡的黄色,眼泪滴在杯子里,漾起圈圈水纹,哽咽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声音不小,却显得悲弱,“妈妈,你一点也……不想我吗?一点也不想吗?我都跟你说了,我明年……要参加高考,你不开心吗?你不……高兴吗?”房间的门推开,邵骏豪站在门口,大步走进来的时候,毫无感情的程式化叫了宋莉一声“妈”,走到聂雨凝身边,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起来,吸了口大气,眉心轻蹙,“你上大学是我让你去上的,你的专业是我替你选的,你需要谁替你开心?你最应该问‘你开不开心’的那个人,是我!你明白吗?”聂雨凝抬头,嘴唇抿了半天,清清的鼻涕从鼻孔里流出来,哭着泪,“邵骏豪,那我上大学,你开心吗?”邵骏豪心头一痛,抽了张纸,给她拧掉鼻涕,将她搂在怀里,下颌搁在她的发顶心,轻声说,“我开心。
雨凝,你要去上大学,我很开心,真的~”***爸爸说,真好,真好。
弟弟说,姐姐加油。
老公说,雨凝,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生有情愫在作祟,总觉得邵骏豪那话听起来特别的贴心,像块轰得又干又暖的棉花毯子,突然包住在寒风里吹了很久的人,暖得血液都开始重新流动了。
本来干涩到已经不想讲话的喉咙,钻进了一缕薄荷香。
包间的拉门关着,角落里还有炉子生着火,上面是做旧过的茶壶,茶壶里的水开始滚了起来,白气汹涌的从壶嘴里往外冒。
男人不顾方桌的另一方还坐着岳母,包住女人后脑的大掌轻轻的揉了揉,吻住她的嘴的时候,动作很轻,轻轻的吻上,没有欲念,只有安慰。
第113章 被打击到了
邵骏豪想,他怕是疯了,虽然门关着,但旁边还坐着别人,于他而言,也是大庭广众了,他是万万不会做这样的举动的。
可是他不这样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依赖和感动,他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神仙,她渴望他把她从沉痛中拉出去,他要给她依靠和安慰,否则她站不稳,走不动,她觉得自己平衡,委屈,难过。
拥抱,吻。
没有七情六欲吗?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就算此时门被推开又怎样?他拥吻的,是自己的妻子。
宋莉难堪到无以复加,并非因为女儿女婿当着自己的面接吻,她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思想并不保守,她难堪的是邵骏豪进门看她的那个眼神,像看一个路人,带着些厌恶,就好象哪里凭空钻出来的一个陌生人打搅到了他的好事一样。
“妈”,叫的时候没有语波,只有眸潭里的疏离,要把她隔离在外。
“邵骏豪。”宋莉凝了口气,既然他叫她一声“妈”,那么这个岳母的架子,她是必然要端的。
邵骏豪仿若未闻一般,没有转头,咬着聂雨凝的嘴唇又拉扯了两下,松开的时候,搓了搓她的脸,“不哭了。
我们这就回家去。”看着女人还红着的眼睛,低头伏在她的耳边,“回我们的家去。”聂雨凝咧嘴一笑,乌云密布的天空乍然放晴,阳光明媚刺眼,刺得邵骏豪心头一酸。
两人这时候才转脸去看宋莉。
宋莉又说,“邵骏豪,你坐吧。”邵骏豪嘴角有笑,眼里却没有温度,“妈,不坐了,聂雨凝中午吃得很少,我们回去弄点吃的。”“饿了就在这里点些东西吃吧,这茶楼里小吃也多。”邵骏豪笑笑,“还是不了,她不太习惯在外面吃东西,总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吃了怕拉肚子。”说到这里,邵骏豪轻轻一顿,伸手搂住低着头的女人的肩的手紧了一紧,低头看着她额角的碎发,有些出神,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次对上宋莉的眼睛,眼睛噙着酸涩的笑,“其实也不是,我知道她只是习惯了自己做,那时候爸爸在监狱,相关的帐户又都被冻结,司杰嘴刁,想吃好吃的,她那时候没钱带司杰去大饭店,就从网上下看些菜谱学着自己做,现在会做很多菜,会做很多小吃,呵你都不知道,只要她在外面吃过的菜,只要买得到调料,就没有她不会做的。”说到这里,邵骏豪哧的一声笑,“妈,你说说,她这样人高马大的女孩往厨房里一站,多不像啊?还这么小就跟大厨子似的,又没拜过师,说出去都没人信,我妈妈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只会做个西红柿炒蛋。”宋莉的嘴轻轻张着,抖得有些咬合不上,她看到聂雨凝头更低直往邵骏豪胸膛上贴,轻轻说了一句,“老公,我们回家吧,别说了。”邵骏豪没有挪动步子,依旧眉目含笑却目光幽冷,语速缓缓却咄咄逼人,话锋像刀子一样让人避闪不及,扎进人肉的时候,刀尖一拉,划肉剔骨,好不痛快,“我一直跟聂雨凝说,她厨艺如此精湛,想必是得了父母的遗传,可爸爸却说他盐的数量永远搞不清楚,所以我就猜想,一定是得了妈妈的真传,否则,凭她这样小小的年纪,哪会这么能干?以她的天赋,自学成才这样的奇迹,我是不会相信的。
哈哈,其实我很喜欢在家里吃饭,很温馨,若不然改天邀妈妈到家里来坐坐,也别怪我不懂事,是真的很想尝尝妈妈的手艺,一定比聂雨凝好。”说完宠溺的偏头低下,又是一吻落在聂雨凝的发顶上。
此时她正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忍受着他将她过去的苦难用一种几近幽默的方式说给她的母亲听,他又叹笑一声,“嗨,都怪聂雨凝,把司杰的胃口养刁了,养得不肯去上寄宿学校,想天天吃她烧的菜,把我的胃口也养刁了,只想吃比她烧得更好的人烧的菜了,要不然明天吧,妈妈有空吗?”宋莉身躯被震得一个摇晃,赶紧扶住桌子,颤紧不平的气息一从胸里面吐出来,“邵骏豪,我,我不会烧菜。”“哦?怎么可能?”邵骏豪用一种“别开玩笑了”的眼神,一瞬一瞬的看着宋莉,孝道?若这个女人对聂雨凝有半分好,他也不会说这些话去伤害她,他一定会真心实意的叫她一声妈。
宋莉被邵骏豪的眼神伤得不轻,他要她解释吗?要她解释为什么不会做饭?因为她的生活一直都优越,因为她从未受过半点苦,因为她就算在儿女都为了生活奔走的时候,依然名车豪宅,山珍海味?可是谁敢这样解释?她不敢,她看到邵骏豪的眼睛里那些刀啊剑啊的,她就不敢。
“邵骏豪,我是想跟聂雨凝谈谈司杰的事情,你能不能借点时间给我?”原本想端岳母的架子,此时放了下来,宋莉知道在邵骏豪那里已经讨不到尊重了。
邵骏豪道,“妈,不好意思,这事情,没得谈,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司杰,我养得起。
你不用为了他的成长担心,而且聂雨凝把司杰照顾得很好,也没说不准你见司杰,他双休都在家,妈妈可以常来九号公馆坐坐。”聂雨凝伤心难过到一定时候都懂得如何自我完善和修复,从邵骏豪怀里钻出来,吸了吸鼻子,抽了张纸自己擦眼泪,“妈妈,司杰的事情,没得谈,你现在已经和爸爸离了婚,现在又跟了谁我都不关心,我祝你幸福,你以后老了,我和司杰都会养你,所以,你不用去考虑养儿防老这样的事情。
该我们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义不容辞,绝对不会找借口推托,你放心,好好的过现在想过的生活。
今天司杰就在家里,要不然你跟我们去九号公馆吧,见见他。”宋莉站起来,“聂雨凝,司杰还小,需要妈妈。”聂雨凝点点头,双手抬起,抚向两鬓之间的碎发,往后一捋,大出一口气,“其实这两年,我这个妈妈当得很好,很尽责,比以前我们云家请的保姆还要认真,接送,洗刷,谈心,没有一样没做好,妈妈把他接走以后,也能像我一样,事事都亲力亲为吗?妈妈肯定要请保姆,还不如跟着我呢。”宋莉又被打击。
等邵骏豪拉着聂雨凝离开房间后,宋莉虚脱一般坐回椅子上,从爱马仕的鳄鱼皮包里拿出手机,拨出电话,气焰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告诉你!我尽力了!如果你再叫我来找聂雨凝谈司杰的事,我就拿刀砍死你算了!”狠一发完,突然喷出一声,哭了起来,“我见她一次我就想打自己耳光!被自己女儿打耳光,你知道吗?”邵骏豪开着车,根本不提司杰和宋莉,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老婆,晚上我想吃蟹,我们弄个红烧的好不好?”聂雨凝点点头,看着前方车流,“你想吃哪种蟹红烧的啊?”“青蟹我不太喜欢,梭子蟹好不好?”“好啊,等会去超市,你在外面车里等我好了,我买好蟹就出来,很快。”“我陪你去,顺便你教我怎么挑好了,下次想吃家里又没买的时候,我回家可以顺便带些,省得你又要跑出去买。”“得了吧,你给我坐车里好了,逛超市的,中年人老太太多,认识你的人多,等下人家看到你,全都过来打招呼,得烦死人,不要到最后我们九十点钟还吃不成晚饭。”邵骏豪只能听话,聂雨凝到了超市没推购物车,只是拿了个深蓝色的购物提篮,只是买点蟹而已。
聂雨凝刚入超市,停车场一辆超野车上下来一个双眉紧锁的男人,关上车门,卡上蛤蟆墨镜,跟了进去。
邵骏豪觉得有点累,昨夜睡眠太少,聂雨凝才一走,便打了个哈欠。
把座椅调平,躺下去,想要睡一阵,眼睛闭上还不到五分钟,单调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便聒噪的叫了起来,人在进入酣睡状态前,特别讨厌被打扰,真心不想接电话,从来还没这样任性过,因为到了他这样年纪,打电话闲聊的人很少,一般都是有事。
再次打了个哈欠,滑开手机接听,“喂。”“哥。”秦非言。
邵骏豪闭着眼睛,“嗯,有事?”“还跟嫂子一起睡呢?”秦非言笑着调侃。
“没,她去买菜,我在车里等她,躺着睡一下,估计等会就回来了。
说吧,正事。”眼睛打开,看着车顶,长臂一伸,摁上天窗的摁扭,遮阳板慢慢向后滑去,外面的天空有些灰,看不到一朵绵绵的白云,有些遗憾。
“我还正要跟你说,晚上想去蹭下饭,很想吃嫂子做的家常菜,味道简直太不一般了。”邵骏豪有些得意的坐起来,想吃?太不一般了?也不看看是谁老婆,想着想着,愉悦的笑出了声,“你这话可别说给外公听,到时候又得说你是个养不家的小【创建和谐家园】!”“爷爷高兴还不来及呢?说好了,晚上我去九号公馆,对了,哥,我在商场呢,嫂子喜欢什么颜色?”
第114章 绑匪的脸呢?
邵骏豪疑惑了一下,想送礼物?非言什么时候想起要给聂雨凝送礼物了?这不是个好事情,他得提防着点,“问这个干什么?”秦非言叹笑道,“我们家虞美人打越洋电话过来说我这个当儿子的没良心,一到这样节那样节的全叫秘书给她挑礼物,她一看就知道是秘书挑的,她很受伤,说儿子白生了,再也不想见到我。
于是我就到商场来给她选礼物了,女人真麻烦,大姨跟她的差距怎么这么大?”邵骏豪听到哈哈大笑,“得了吧,虞姐够给你面子了,珍姐才难弄,一下子要像当妈妈的一样高高在上,一下子又说要当少-女,叫妈把她叫老了,有时候她不高兴,一叫她珍姐,又说当晚辈的没大没小。
虞姐好歹在国外,她要是母爱流淌了要回来,你小子就天天被她作吧。
好好选礼物,你嫂子什么颜色都适合,要买就多买点,帽子,衣服,裤子,鞋子。
等会我把码子发给你,哦,披肩买一个,天冷了。
靴子给她买那种内胆厚毛的,她脚有点怕冷。
再买双小羊皮的手套,那种很软的,颜色嘛,买亮一点的,我看粉色蛮好的,围巾也买亮色好了,黄的啊,天蓝啊,浅绿啊,粉啊,嫩紫啊,一样一条吧,大衣的话……”秦非言佯作生气的制止,“土匪,我有说要买那么多吗?我只是看到一个蝴蝶结的小布夹子,三十块钱一个,想问问她要什么颜色而已。”邵骏豪像是秦非言就在他的对面一样,正经道,“哎,忘记了,我们家今天晚上不做饭,你别来了。”“好呀,有本事你等会别回家,我已经叫秘书搬了束花到你家了,我去了她才能走。
正跟你丈人在聊天呢。”“那你吃了饭再去吧,我们家碗不够,不想再添碗浪费钱,你也知道,现在工资降了。”“没事,我端着盘子吃。”邵骏豪笑道,“秦非言,你有脸没脸,到别人家去拜访,好意思买个三十块钱的夹子?”秦非言道,“明明是自家人,怎么又成了别人了?好见外啊。”秦非言打完电话,摁了秘书线,“美人,把今天加班赶出来的东西送进来,我要用。”“好吧,稍等吧,美男。”秦非言看完秘书送来的资料,大呼一口气,双肘撑在桌上,十指相教合住,支在下巴处,框架眼镜后面一双眼睛,风云变幻,他冥思苦想,这安安也不过才二十岁,手段怎么会这么老成?恩佑的女朋友?因为恩佑的文弱,所以席爷爷才给恩佑找一个这么懂决断的女朋友?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威逼,利诱,每走一步,都打至蛇的七寸,招招有用,对于人心险恶、贪婪畏惧都能掌握到那么好?这些人,真让人看不懂了。
***聂雨凝拿起漏网,捞起几只蟹,然后拈出一只掂掂重量,翻过来看看肚皮,轻轻的用拇指在肚脐上压了压,嗯,不错,很肥。
选好螃蟹拿去过称。
又去蔬菜区选香葱,生姜等香料,由于超市里本来就人-流量大,一直有个魁壮的男人跟着她,也并未察觉。
排着队付帐,拎着购物袋出了超市。
邵骏豪的车子停得有些远,好在东西不多,走过去就可以了。
“小姐,我帮你拿吧。”聂雨凝转身,看着一脸友好的墨镜男,嘴周还有些碎胡渣子,退了一退,直觉是想跟她搭讪的,“不用了,谢谢。”准备离开的时候,墨镜男又追了上来,声音有些沙,“没事,你车停在这边吧,我帮你拿。”聂雨凝的身份不同以往,生怕因为自己粗暴的形象会被人拍下来小题大作影响到邵骏豪,所以总在大庭广众之下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而偏偏这样的含笑拒绝,看在路要眼里,就是相熟的人。
以至于鼻子里怪怪的味道进来,脑子一晕,被人扶上了车的时候,也没有一个路人觉得有什么异常。
聂雨凝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发现自己被绑架的时候,一身冷汗。
这两年,她遇到过很多事,最危险的也就是那次追抢匪差点被捅,被绑架,她没有过。
“放我下车!”没有问你是谁,相熟的人肯定不会这样对她,被反绑住,侧躺在后座,想要坐起来,很难。
“下车?”墨镜男人森冷一笑,“下地狱倒是可以。”“你想干什么?你要多少钱?”“钱?不要,只要你的命。”聂雨凝颤颤的呼出气,冷静不了,想哭,想吵,想挣开背后的绳索拉开车门跳车,“我又没有得罪人,你骗人!”“骗人?骗鬼都没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等会我会给你个痛快,然后把你剁碎了扔到邵里喂鱼,没人查得到一点线索,放心,我手法一向都很干净。
你的家人只会当你是失踪了而已。”“你放我下车,你这个畜生!啊啊。”聂雨凝是真哭了,吓哭了,没有人面对死亡,面对分尸还会那么冷静,至少她做不到,她给自己找了很多原因。
她还小,支撑不了是正常的。
她怕死,她一直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都是活着好。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好,爸爸的刑还没有真的减,她死了,邵骏豪还会管吗?爸爸还会去坐牢吗?弟弟呢?才那么小。
她还生有可恋,还没有让邵骏豪爱上她,她这样死了,太亏,她爱他爱到临死前,可是她死后,他还会再娶别的女人,他说过,他不会再管她的家人,最多给点钱打发。
她不要死,不甘心!开车的男人没有表情,“哭吧,人临死前多想想曾经委屈的事情,好好哭,哭过了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的时候才会甘心,才会觉得解脱。”聂雨凝这才知道,世界上真有这样的魔鬼,他一定是一个惯犯,他像古时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动作很快,他懂得人临时前的恐惧,还很有职业道德的告诉你,去了地狱也不用怕,解脱。
“你为钱办事,你放了我,我给你钱……”对的,她有钱,邵骏豪给了她好多钱,都在卡里面,当时他给她卡的时候,她以为只是一些生活费,后来用U盾上网查了一下,数了好半天,吓得心肝都要蹦出来了。
所以后来邵骏豪要她学财会,也没反对,她兴许以后是可以帮他打理些帐目的。
可是现在不是救命要紧吗?那些钱,他也说过是她的,那么拿一部分出来买她的命,他也不会说什么吧?男人冷冷的笑了两声,“做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反卦,如果因为你出的价钱更高而放了你,我以后在这行还怎么做生意?”聂雨凝失望了,脑子里浑沌不堪,跟一个誓要取你性命的人耍小聪明她不敢试。
撑着让自己坐起来,靠在车门边,脚踝也被绑住,太难动了,开车的男人也许吃定了她玩不出什么花样,也没有阻止。
试想也是,一个四脚都被绑着的女人,在一个车门上了锁的车里,能干得出来什么事。
看着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车子正沿着邵边往人烟少的地方开,想着前面男人说的要剁碎了把她拿去喂鱼就觉得全身发冷,“我的老公是柿长,你不怕吗?”“怕什么?”男人大笑,“不要说柿长夫人,只要有人出得起我满意的价钱,总-统夫人的命,我都会接。”聂雨凝心里又被狠狠一击。
突然放弃了跟这个男人谈判,对于一个只认钱不认命,还有职业道德的杀手讲什么都是多余。
手机没有响过,应该是被关机或者被扔了。
看着车窗外还有车子前前后后的并行,年轻人酷爱飙车,突然,那辆车让聂雨凝突然有了精神,是那种被寒风吹得清清冷冷的精神。
那天在九号公馆里面轻絮和她打过招呼。
那天是闵子凯开着这辆车,她不会认错的。
卡宴的车身装饰贴了一条条突兀的柳枝,上面柳聂雨凝飘,跟春天到了似的。
火红的卡宴越野,配上柔情的绿色柳叶,只有轻絮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她从来都是离经叛道的,什么搭配,什么时尚,什么忌讳,她通通不管,你说她不伦不类,她说,她那是另类。
你说她无法无天,她说,她那是追求自我,追求个性。
聂雨凝的个子高,坐直的时候,比一般女孩子高些,背靠住车门,反手绑住的手指,可以碰车窗开关,横竖如果是死,她也得搏一把,如果闵子凯在,也许会救她一把也不一定。
看着自己坐着的车终于超过了红色卡宴,聂雨凝一股作气摁下车窗,反身搭在车门上,想翻下去,可车速太快,她不敢冒这个险,这一跳下去,后面的越野车冲上来,她就是一个死。
开车的墨镜男看到她的反应,“死女人!”在墨镜男摁上主开关,要关上后座车门的时候,聂雨凝朝着后面的车,放声大叫:“救命!救命!”车窗还在紧紧的卡住聂雨凝胸骨,疼得很,但这样的机会导致了聂雨凝可以多喊几声“救命!”墨镜男紧急靠边停车,动作极快的反身一跪,跪在座椅上,滑下车窗,将卡住的聂雨凝放开,伸手一抓,将其拎了回来。
邵边的路又静又宽,特别是往那荒芜人烟的地方开去更是,轻絮开着车,哪怕是关着窗,似乎也能听见风的声音。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得去浅滩那边,烧只香,带去一些母亲生前喜欢吃的东西。
正出神的时候,看到前方越野车里伸出半个身子,冲着她的车大叫,即便是夜色已落,她也能认清那车里的人是谁,多危险啊,不想活了吗?
第115章 品味
邵骏豪什么时候换车了?本田的越野?不像邵骏豪的品味啊。
从本田边上开过去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那车子已经紧急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