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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正式宣战吗？”这个问题，王天恩下午就想问了。
只是当时薛家辰情绪不太好，他便打住了。
薛家辰平日里最稳重，今天却贸然用这种手段。
他其实挺怕两个人会因此真正结仇。
“不算。”薛家辰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这次的事情，他是觉得钟毅做的有点过了。
钟毅选择在他四处找钱的时候下手，确实是连半分兄弟情都不顾了。
但真正让他做这个抉择的，或许另外的原因。
或许是不想让某个人，最后太难堪了吧。
想着想着，薛家辰就忽然笑起来。
王天恩被笑的脊背发凉。
钟毅离开后，薛家辰秉性大变，天天摆着一副冰山脸，很少笑过。
这是怎么了？
现在还危机重重呢，有什么可笑的，压力太大？疯了？
薛家辰没疯，只是忽然想起了某个手擎炸药包的小土匪。"
"第14章
风暴真的要来了" "第14章
风暴真的要来了
王天恩赶紧又催薛家辰回家睡觉。
好几天不睡觉，别真最后把自己给搞疯了。
薛家辰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自觉，他又想起大学时的一些往事。
他们三个人，是在大学时，就开始创业的。
也经常是几天几夜不睡觉。
那时候，王天恩负责技术，钟毅负责运营和行政。
他们的办公室，是钟毅搞到的，虽然只是三间地下室，但没花一分钱。
那个简陋的地下室，盛装了他们最开始的梦想。
后来网站上线，大家天天加班，基本都睡在办公室里，那一张张行军床也是钟毅自掏腰包买的。
大家加班饿了，街边的小店都关了门，也是钟毅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电磁炉，大家写代码，他负责给大家煮面。
还有刚上大学的时候，他清冷孤傲，被同学孤立，是钟毅第一个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后来，他基本不怎么去上课，每日窝在宿舍里，接各种技术外包的活，也是钟毅借他课堂笔记，给他打饭，他便把赚到的钱，分一半给钟毅。
那个时候的钟毅，真好。
他出生在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家族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兄弟姐妹。
但他和他们都不亲。
曾经，他是把钟毅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的。
可是后来，钟毅却变了。
因为顾依依。
顾依依是低他们一年的学妹。
顾依依喜欢他，而在钟毅的心里，顾依依是比他命还重要的女神。
其实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钟毅之间有了裂痕。
然后裂痕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分道扬镳，成了今天这般的模样。
临近午夜，Benson那边的局面已经基本确定。
王天恩和薛家辰这才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对了，去Zako参观完，感觉如何？”王天恩追问道。
这一次，薛家辰的纽约之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拜会投资商，二是去Zako参观。
Zako是美国最大的鞋类在线零售网站，刚刚以20亿美金的天价被亚马逊收入麾下。
Zako的创始人叫Jay Chou，美籍华人，是颜艺飞在MIT（麻省理工）的校友。
“感触很多，有太多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我稍后写一篇心得，分享给大家。”
“要说感触最深的，其实是他们的服务理念，在我们的观念里，客服只是解决客服问题的，但在Zako，客服却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新用户。”
“这件事，怕是你要亲自盯一下，等忙完这几天，你和Yami一直过来，咱们三个聊聊。”
薛家辰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Jay给你和学姐带了礼物，在我车里，一会儿给你。”
“R&L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薛家辰这边刚说了一个不好，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疾风冲过来。
疾风从他身边刮过，却没有停留。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团粉色的影子已经冲到了公司大门口。
不知怎的，薛家辰心情又有些无来由的烦闷，“见了学姐，你问问，这个沈南星到底是什么来路？”
堂堂一个总监，怎么可以如此一惊一乍的。
他感觉，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市场总监代表着尚唯的形象，太冒失，上不了台面。
其实他想说，能不能和颜艺飞商量商量，实在不行，还是退了吧。
王天恩爱屋及乌，觉得沈南星非常好，“南星怎么了，南星很不错啊，很机灵，还有冲劲。”
王天恩说话向来客观。
薛家辰向来信他。
但今日却忽然就有了怨妇心理。
心想，敢骂我，敢命令我，在你们心里，那自然是不错的。
午夜的走廊，极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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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辰脸色越发暗沉，他感觉王天恩好似在笑他。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渣男，他怎么应对都不合适。
可是不应对，就像是他承认了似的。
薛家辰心里憋屈，便赶紧把话题又往正事上拉，“R&L的股票跌了5个点，有继续下挫的趋势。”
R&L是中国电商的龙头企业。
R&L不好，整个行业就不会好，而尚唯更是深处其中。
王天恩点头，这个消息他在国内也知道，“R&L创始团队和几个大股东，有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不和解，电商行业必定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据说还在谈，但是RX分拆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薛家辰沉声道，其实早在去美国之前，他就有了这样的判断。
因为无论在哪个国家，企业的商业利益都不能高于国家利益。
RX是一款金融支付软件，隶属R&L，在R&L的业务框架内，属于最优资产，俗称肥肉。
但国家有规定，任何金融机构及支付软件公司不得有外资背景，如果想拿到国家颁发的许可证，RX必须从有外资背景的R&L分拆出去。
而这必将会触及R&L原有股东的利益。
利益是战争的驱动器，R&L内部现在正战火纷飞，而很快，就会蔓延至整个行业。
这就是典型的蝴蝶效应。
风暴，这一次是真的要来了。
薛家辰去按电梯门，“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华尔街有一些机构在趁机做空中国概念股。”
RX分拆，做空中国概念股，投资信心下挫，资本停止流动，从而会引发新一轮互联网危机。
就如这班即将到来的电梯，下行已经是趋势，不可阻挡。
所以就算没有这次数据泄露事件，尚唯的融资也将步履维艰。
电梯门打开，王天恩率先走了进去，“Jason，国外资本不行，国内的资本，要不要提前拿一笔钱进来？”
这两年来，尚唯势头一直不错，但是最缺的就是钱。
之前的那笔投资原本已经板上钉钉，但钟毅和邢川暗中做了手脚，他们出让了更大的利益，最后竟把投资商撬走。
除了宏远，尚唯还有几个小股东。
和平时期，尚唯尚可自保，但如果暴风雨来临，如果没有大的投资商进入，怕是会风云飘摇。
对此，王天恩很心急。
在尚唯，薛家辰负责战略和投融资关系，他对外部的环境变化最敏感，他很清楚尚唯的处境，但他更理智。
“能拿一笔，当然最好，但可能性不太大，国际资本恐慌，国内资本更恐慌，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去要钱，他们势必会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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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投资公司大多成立的时间短，因为经验欠缺，便会急功吉利。
拿他们的钱，有的时候，会成为掣肘，就比如宏远投资。
接受宏远，会面临什么处境，其实薛家辰早就知道。
但当时，钟毅把凌利资本撬走了，尚唯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