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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安国公主还在这里？”“就是啊，按道理说，大公子应该把她关起来才对，皇上这么对咱们的老襄武王，大公子居然还让安国公主穿孝服，实在是对她太仁慈了！”“她就不该为老襄武王披麻戴孝，老襄武王要是泉下有知，相信他也不会同意大公子这么做的！”“不管怎么说，安国公主也是老襄武王府的儿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应该披麻戴孝吧！”众人各说纷纭，不过，多数人还是为老襄武王泽死感到惋惜。

  按照礼仪，墨萧和许长欢先是上了三炷香，接着，就跪在了那口空棺材的面前。

  “大公子，我有话要说！”人群当中，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硬生生的说道。

  墨萧回过头，冷冷的问：“有什么事情，非得要在灵前说吗？”“公子，这话憋在我的心里，如果不说出来我不痛快！”众人看到这幅情景，都为那个人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既然他有这个胆，相信他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墨萧转过身，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最后说道：“说。”“大公子，卑职认为，安国公主不适合出现在这里！”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只是有这种想法，却不敢说出来，没想到，这个二愣子居然在墨萧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大逆不道！“为什么？”“大公子，大家都怀疑老襄武王的死，难道大公子心中就不怀疑吗？既然心中有疑，那，那公主在这里出现就不合适！”墨萧望了一下众人，由于心虚，有的人很自然就低下头去，不敢迎合墨萧的目光。

  “你们听着，以后，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再提！”听到这里，有的人干脆抬起了头，一脸的不服。

  墨萧缓缓说道，“二公子已经传来消息，说老襄武王就是病逝，皇上感念昔日同生共死之情，特意将老襄武王留在宫中发丧，如果有谁在对这件事情妄加议论，别怪我军法处置。

  公主是老襄武王府的儿媳妇，她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公主身体刚好，就来这里尽孝道，岂容你们说三道四！”墨萧的眼里，发出了阴冷的目光，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刚才问话的那个人也跪在了地上。

  “大公子，卑职错了，还望大公子恕罪！”墨萧挥了挥手，叹了一口气，说，“事发突然，谁的心里也不好过，但是，我们大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大家心中难过，舍不得老襄武王，这个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我们还是军人，肩上还有担子，还是那句话，要顾全大局。”将士当中有明白人，听到墨萧说到这里，他们就齐齐的跪在了地上。

  “一切听大公子吩咐，我等不再妄加议论！”看到墨萧这么维护自己，许长欢的心中一阵感激，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力排众议，相信就算自己有再聪明的脑子，也没有办法和这么多将士周旋。

  第五十七章 第一次用身份压人 场面总算稳定了下来，等到那些将军走了以后，墨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有跪好，一阵哭啼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

  “老王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办？早知道会是这样，老王爷不如带着我一起走了，老王爷！”不用回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小庄氏。

  墨萧的心中又是一阵烦躁，先平复了一帮，又来了一个！偏偏这个还是最难伺候的！小庄氏一身孝衣，哭得梨花带雨，后面紧紧的跟着墨寒。

  “母亲，母亲节哀顺变，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的话，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也会心疼的。”小庄氏不理会被墨寒的劝说，对着那口空棺材又哭又闹，一点也没有老王爷夫人的做派。

  许长欢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要不要将她扶起，小庄氏突然自己就站了起来。

  “你跟我离开这里，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你现在就走！”到了这个时候，许长欢反而淡定起来，如果说，小庄氏刚才的那一通道，是因为心急如焚，那么，已经隔了一段时间，她现在还这样针对自己，那就是有意的了。

  眼看着小庄氏就要朝自己走来，墨萧又站起身来，不等小庄氏开口，许长欢首先说道：“母亲，不知道母亲想要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不明白吗？你的父亲害死了老襄武王，你还有脸在这里披麻戴孝，你们父女二人还真是一条心啊！”话音落了以后，许长欢的眼神就变得冰冷起来，不仅如此，她的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寒意。

  “母亲，请你说话要注意，你口口声声说我的父亲害死了老襄武王，你有什么证据？现在，老襄武王的遗体正在皇宫当中，二公子也在京城，母亲可知道你这样说，会带来什么后果？”小庄氏一愣，哭唧唧的说：“我能带来什么后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老襄武王的身体好好的，怎么就病故了？老襄武王，”话刚说到这里，许长欢就打断了她。

  “老襄武王有没有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父亲有没有害死老襄武王，也不是任由你说的，众将士都在边疆，母亲这样说，是想引起军中动乱？让皇上安给老襄武王一个叛变的罪名，还是想让皇上要了二公子的命！”许长欢的话说得没有一点感情，却是有道理的，看到小庄氏哑口无言，许长欢提高了声音说道：“有本公主在这里披麻戴孝，皇上或许能够相信你们是忠贞的，若是本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许长欢从来没在小庄氏面前显出她那凌厉的气势来，这是第一次，就把小庄氏吓得不轻，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就露出了束手无策的模样。

  还以为，这样一番闹腾，会让许长欢没有主意，毕竟自己说出来的，都是大家心里的猜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许长欢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墨萧听到许长欢这么说，心中感觉一阵痛快，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就应该狠狠打他们的脸，自以为是不说，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纯粹就是活该！看到小庄氏的气焰被压了下去，许长欢便对着青儿说道：“吩咐下去，天气热，大家又心急如焚，多熬上一些绿豆汤，败败火。”青儿听完以后看了一眼小庄氏，接着，便点头走了出去。

  灵堂上恢复了安静，门外的和尚还在那里诵经，木鱼声不断的传来，而棺材里却空无一人。

  想起以前父亲对自己的种种，墨萧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父亲是一个粗人，常年在外带跟打仗，心自然不细，很多事情，他都是听小庄氏说的，要说父亲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到了现在，他也说不明白。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去，墨萧看了看许长欢，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我这样说，你没有生气吧？”许长欢首先问道。

  “生什么气，你说的都是实话，到了现在，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况且，他本来就是故意捣乱的，如果她真的在意父亲，她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同你讲道理？”小庄氏在灵堂闹了一会子，就声称自己身体不适，让墨寒扶着回去了。

  墨寒尴尬的看了看墨萧，看到墨萧点头以后，他才离开。

  从来到走，也过不了有小半个时辰。

  许长欢苦笑了一下，心想，如果不是老王爷一味的宠着小庄氏，就凭她这样的心思，估计她也走不了多长远。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有人偏偏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小庄氏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开始大发脾气。

  “我早就说过，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个人，早晚得骑到我的头上！现在应验了吧！这老王爷还没有发丧呢！她就开始这样作妖，有这样的女人在这里，这个家根本就好不了！”“可 怜老王爷狠心，剩下我一个人，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以前老王爷在的时候，她还有所收敛，现在好了，没有了老王爷，看她怎样祸害这个家！”说到这里，小庄氏随手就把一旁的花瓶摔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接着瓷器渣滓就落了一地。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不敢出声，墨寒任由小庄氏胡闹，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个脾气，有什么办法呢？换做是别的女人，他早一脚踹过去了。

  又是茶碗，又是玉器，小庄氏摔的披头散发，到了最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我白生了你们两个儿子，你们一个也没有为我出气的，看看刚才，在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面前，你们一个个的怂样，难道咱们欠他们的不成？”小庄氏掏出帕子来，正要哀嚎，墨寒就说道，“母亲，儿子知道你的心里不痛快，你拿东西发泄一下也就行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让外人听了，多不好听。”“我怎么啦？我摔东西也碍着她的眼了吗？还不让我说话，凭什么不让我说话，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你父亲的死肯定和她爹有关！”墨寒做了一个手势，是意小庄氏不要乱说。

  第五十八章 合心对外 走到小庄氏的身边，墨寒轻声安慰道：“母亲，就算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个疑虑，这种话，也不能在母亲的嘴里说出来，不然，别人只有看笑话的份。”“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你也不能不让我说话呀！谁的心里没有一杆秤，凭什么让他们把我当成傻子？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刚才那么凶神恶煞的，这哪里是从皇宫里养出来的公主，分明是虎狼窝里出来的！”话没有说完，墨寒就捂住了她的嘴。

  “母亲，你在说什么呀？她可是公主，你要这样说是大不敬的！”小庄氏的眼泪一串连着一串，满心的委屈说不出来。

  看到母亲这样哭，墨寒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他始终觉得，许长欢是冤枉的。

  现在，要让墨萧来劝母亲，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们两个人很少有来往，要化解母亲心里对许长欢的偏见，那只有靠自己了。

  想了想，墨寒就对着小庄氏说道：“母亲，儿子知道，没有了父亲，母亲心里难受，如果母亲想发泄的话，那就痛快的哭一场，只是，针对公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小庄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愣愣的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没有了老王爷，她该怎么过下去。

  有老王爷在的时候，人们也会正眼瞧她一眼，虽然是后进门的，可毕竟还是老王爷夫人。

  老王爷一走，自己该何去何从，她的心里一点盘算也没有，难不成，真像那些老婆子们一样，找一处院子，枯燥无味的，过完后半生吗？自己还年轻，这一辈子还长啊！想到这里，小庄氏突然就伏在木桌上哭了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有一小半在哭老王爷，有一大半，是在哭自己的后半辈子。

  小夏和秋月等人，站在一旁，谁也不敢说话，等到小庄氏哭累了，墨寒这才说道：“你们几个把屋子收拾一下，还有，这几日，多炖一些参汤，夫人身体弱，你们一定要照顾仔细了。”秋月行礼，小夏则是直接弯下身来收拾起那些破碎的瓷器片。

  墨寒看着她们将一切收拾妥当，这才离开房间去找墨萧。

  这一次来找墨萧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屋子，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母亲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真希望他们不要介意才好。

  墨萧听到门外有动静，还以为是丫鬟婆子，可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对，这才站起身来。

  “你怎么站在门口？为什么不进来？怎么了？”看到墨萧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墨寒的心才放了下来。

  “大哥，今天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母亲都有些糊涂了。”墨萧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拽进了屋子。

  “坐下，你我兄弟二人哪来那么生分，大家都是心急如焚，难免会说出一些冲动的话来，都是一家人，谁也不会在意的。”说完以后，墨萧就看了看许长欢，许长欢对着墨寒点了点头。

  墨寒虽然爱热闹了一些，但是，他这个人还是好的，想当初，自己装疯卖傻的那一段时间，很多人都对她冷眼旁瞧，墨寒却从来没有歧视过她，不仅如此，他还处处维护着自己，她许长欢是一个清楚人，就凭这一点，自己也不会介意的。

  “大嫂，我代母亲向你赔一个不是，今天的话，她确实说的过了一些，大嫂不要介意啊！”“咱们本是一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想得知一个答案，我嫁到了老襄武王府，就是老襄武王府的人，以后我们还需要同舟共济。”看到许长欢丝毫没有排斥他们的意思，墨寒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墨萧叹了一口气说道：“相信过不了 两天，京城的书信就会传来，到时候，我们要做的事情又会很多，现在，家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大哥尽管吩咐便是。”老襄武王的突然离世，让他觉得，墨寒突然之间也长大了很多，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力的拍了拍墨寒的肩膀。

  感觉眼睛湿湿的，墨萧把头别向了一边，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估摸了一下时间，墨仲觉得，现在估计淮王府已经得到了消息，一想到这里，他的脑子又是一团乱麻。

  不知道墨萧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作何感想，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说实话，自从自己懂事以后，他一直在针对墨萧，不知道墨萧对此有没有察觉，现在，整个形势乱成这个样子，如果墨萧识大体的话，希望他能放下以前的成见，和自己同仇敌忾。

  这两天，墨仲一直在永宁殿，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这件事情，前来祭拜王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皇上不让把父亲的遗体运往云南，就在朝堂之上大肆宣扬襄武王的光辉事迹，但凡不傻的官员都能够听得明白，皇上这是想让人们前去祭拜。

  如此以来，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前来吊唁，不仅如此，就连外地的官员也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一时间，整个皇宫都变得热闹起来。

  “襄武王真是贤臣，皇上有如此臣子，真是皇上之幸，万民之幸，现在，皇上在皇宫里为王爷举行葬礼，这样的殊荣，真是头一份。”“就是呀，想当年淮王等几个王爷为皇上为马是瞻，留下了汗马功劳，皇上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这么对待王爷是肯定的。”“只是可惜了，王爷看不到皇上为二公子封候，赐府邸，这真是天妒英才，实在是可惜。”人们在永宁殿里小声的窃窃私语，墨仲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一阵冷笑。

  如果皇上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重情重义，自己的父亲又何至于死在皇宫当中！紧张的一天过去以后，到了第二天，京城里的官员又去了永宁殿，其实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来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光是监理官就有三个。

  第五十九章 卸磨杀驴的感觉 五日过后，内务府的人过来和墨仲商量，决定第二天下葬。

  “二公子，现在天气炎热，王爷的确不易就停，要是放在冬天，就算放个一两个月，也没有什么，可现在正是暑天，时间一长，恐怕不雅。”内务府的官员说得极其含蓄，墨仲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不是这里的香纸味道压着，估计已经有了其他的味道。

  墨仲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吗？”“二公子，这件事情，我们和皇上是商量过的，皇上想征求二公子的意见。”墨仲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不同意，当场就会驳回他们的意见，皇上偏偏没有说话，来让自己做这个恶人。

  “让几位大人费心了，就依几位大人说的办吧！”前来谈事的刘大人和王大人听完以后，心里常常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来的路上，他们还以为墨仲会死活不依，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利索。

  “二公子明智，事已至此，二公子也不要过于悲伤，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王大人说完以后，就看了一下一旁的刘大人。

  刘大人急忙接过话茬来说，“二公子，我也不会劝人，不过，巨话说得好，入土为安，咱们早日安葬了襄武王，也好让他早日安息。”墨仲强忍着心中的哀伤，无语的点头。

  在这里，他就是一个摆设，从父亲的遗体这件事情上就已经看得出来，皇上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若是自己一味的纠缠，只怕接下来的事情会更难办。

  “那就辛苦二位大人了！”墨仲说完以后，还行了一个礼。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干的就是这一份差事，倒是二公子要保重身体，要保重啊！”墨仲苦笑了一下，就转过了头。

  风凉话谁都会说，可事情真正做到了自己的头上，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墨仲站起身来以后，静静地望了一下那棺椁，父亲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红润之色，仔细的看去，脸色还有些发黄，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再也不能和自己畅谈军事上的事情。

  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墨仲真想伸出手来，摸一摸父亲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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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门出去的，他只记得，这一次，把父亲送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众人都在那里哭，只有墨仲没有流眼泪，他已经把眼泪流干，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看一下父亲，可老天爷居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早上的时候，听永宁殿的小太监说，皇上为了还王的这件事情，已经寝食难安，不仅吃饭不香甜，连晚上都休息不好，襄武王出殡的时候，皇上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样子都是做给大家看的，皇上越是悲痛，就越说明，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至少，墨仲是这样想的。

  在队伍当中，哭得最痛的要数义王和戎王了，他们都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兄弟，事发之前，又都和襄武王一块喝酒，所以，心中不仅有悲恸，还有愧疚。

  义王边哭边想，若是自己劝住襄武王，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已经对他们起了杀心，所以，要拿他们下手，这是迟早的事，想到这里，义王更加坚信了皇上这一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他的天下坐得稳当了，自然就不需要这些曾 经立过汗马功劳的大臣，最主要的是，他们手中还有兵权，这才是皇上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手底下的那些兵，都是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南疆那边，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望着茫然无措的墨仲，义王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怜惜。

  这是一个将才，却被皇上留在了这里，襄武王的三儿子还小，大儿子又病了好几年，只怕襄武王这一去，南疆那边就要大伤元气。

  想起昔日在一起的种种情形，义王的眼圈又红了。

  转头看了一下戎王，他一直在那里沉默不语。

  所有的仪式举行完以后，墨仲就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胡乱的吃了几口东西，墨仲刚躺到床上，还没有闭上眼睛，门口就想起了海林的声音。

  “公子，义王和戎王前来拜见。”墨仲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快请他们进来！”自己本想着，稍作休息以后，就去拜见他们，没想到，他们过来了，这让墨仲有些兴奋，有太多的话要问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团需要解开。

  两位王爷并没有去大厅等候，而是直接由海林带到了内堂里。

  墨仲已看到两位王爷，心中便不是滋味，他皱着眉头，行礼叩拜，两位王爷看到这幅情景，眼圈又红了。

  戎王张思牙首先开口说道，“仲儿，这几天忙坏了吧？”墨仲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多谢两位叔父，连日来为此事奔波，仲儿感激不尽。”义王李孝忠说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到这里，他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墨仲心领神会，便对着周围的丫鬟仆人说：“你们都先下去，近日，两位王爷为襄武王的事情无比伤感，我和两位叔叔叙叙旧。”丫鬟仆人都被海林带了下去，此刻，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确定没有别人以后，义王才缓缓开口，“仲儿，长话短说，你的父亲襄武王死的离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上不让把遗体运出宫外，就证明他心虚！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鬼！”听到义王这样直接的分析，墨仲觉得，父亲果然没有认错这两个兄弟。

  还没有说话，戎王张思牙也说道：“大哥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宫中，虽然，皇上找人查了，但是，查这件事情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人，仲儿，你要查明真相，以后，我们都尊重和支持你的决定！”

  第六十章 背后的女人 接着，墨仲沉痛的说道：“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府中有多少是皇上的人，要想查明真相虽然难，但是，两位叔父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父亲冤死！能够听到两位叔父的肺腑之言，种儿感激不尽，两位叔父也要多加保重！”义王冷笑了一声，紧紧的攥着拳头说道：“如果他已经起了歹意，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时候，我们只能自保，要想让他爸爸慈悲放过我们，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怎么办？都不能像我父亲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吧！”墨仲皱着眉头，着急的问。

  义王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墨仲说：“我们心里有数，日后各自珍重吧！”生怕这个府中有皇上的眼线，两位王爷也只是简短的说了这些话，就匆匆离开。

  告别墨仲以后，义王和戎王在京中没有逗留几日，便返回了北疆和西境。

  临走之前，两个人在茶楼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