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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是就是吧。”言初心如死灰,已经无所谓江盛安怎么看她了。
江盛安捏紧了拳头,可看着一脸解脱的言初,却有些下不去手。他方才捏着言初下巴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紫红,唇角的鲜血,更是让言初显得凄惨可怜。
像一朵开到荼蘼的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凋零。
他是觊觎言家的家产,对言初爸爸的死选择了袖手旁观,继而和蒋玥有了那一夜的荒唐混乱,酒醉醒来那天早上,他对言初有过一丝愧疚。
此前对言初利用,是她自己送上门。
但那件事,的的确确超出了他的计划。
手机开始震动,打破屋内僵持。
江盛安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抄起沙发上的西装,大步离开,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言初一眼。
那状态,莫名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是当事人,浑然不觉。
发动汽车离开之前,鬼使神差地,他侧头往屋内看了一眼,言初还是他离开时靠坐在鞋柜边的姿势,蜷成一团。
明明是那么矜贵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却像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小兽。
是他很久之前就希望的事情,真正发生了,他却并没有想象之中开心。
江盛安摇摇头,压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发动车子前往医院。
蒋玥的病房里,警察也在,录当事人口供。
“盛安,你来了?”蒋玥看到他,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江盛安心绪不定,敷衍地点了点头。
来调查的警察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了解,尽管于法蒋玥是受害人,却仍是难免在情绪上厌恶这两人。
“江先生,经过我们初步调查,您的妻子的确是第一嫌疑人,可以指控杀人未遂。”女警压下心头不平,尽量公式化地开口,“但您知道吗,您的妻子在医院……”
想起在言初主治医生那听来的诊断结果,女警想为她争取一下,让她最后的时光不要在牢狱之灾中度过。
“盛安,我肚子好疼啊!”蒋玥面色一变,死死拉着江盛安,痛苦地叫疼。
江盛安连忙按下床头呼叫铃,无暇再去管警察未出口的话。
“江先生?”
“就按你们程序办就是!”江盛安对着痛苦不已的蒋玥,实在说不出为言初开脱的话。
女警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警察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再说了。
也是,一个出轨的男人,怎么还会关心妻子死活。
让江盛安和警方没想到的是,蒋玥选择了不上诉。
她楚楚可怜地靠在江盛安怀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是我对不起姐姐,又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上诉就当是补偿吧。”
女警皱了皱眉,总觉有一丝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深夜,城市里灯火阑珊。
言初站在医院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
她是来找医生拿止疼药的,可临到门口,她却犹豫了。
之前想再拖一两个月,是不想孤独悲惨地死去,尽可能在死前留一些温暖,美好的回忆。
可现在,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心念一动,身体也好像接收到了放弃的信号,口鼻都有温热的液体涌出,言初眼前开始发黑,模糊。
天地失去重力,摇摇晃晃。
“小心!”一只修长温暖的手及时接住了她。
言初应声转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6章
7章
“郁寒?”
她的死对头,兼前未婚夫。
“你怎么在这?”温暖的车内,言初仰头,用郁寒给她的手帕堵住鼻子。
郁寒温润幽深的眼眸闪了闪,语焉不详:“过来有点事情。”
“哦。”言初也并不关心,身心俱疲的她,哪来多余心思关注旁人。
“为什么不做手术?”郁寒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担心和疼惜。
“你都知道了?”言初稍稍有些意外,随即很快意识到,上流社会向来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不止是郁寒,所有人都知道她言初如今沦为丧家之犬了吧。
那江盛安呢?他也知道她活不长了吗。
所以才大慈大悲放过她,没把她置于死地。
“怕疼,不想做。”言初扯起嘴角,惨淡地笑了笑,扯到腹部伤口,又是两声压抑的低咳。
临终收到死对头关心,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言初苦中作乐地想道。
她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医院高高的顶楼,眼里闪过一丝遗憾。
“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再帮我个忙,送我回家一趟。”言初挑了挑眉。
一如从前,没皮没脸。
郁寒看着她消瘦的侧脸,阖上的疲惫眼眸,嘴里的关心几经回转,还是咽了下去。
从始至终,对于言初,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又有何资格过问她的生活。
车程很短,言初隐忍着胃里空荡荡的痛感,动作缓慢地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她对郁寒扬了扬手中沾满污秽血色的男士手帕,道:“可能洗不干净了,我就不还了吧。”
“言初。”郁寒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做手术吧,我认识一个国外很好的医生,他手术成功率很高。”
别放弃,好不好?
言初愣了愣,垂下眼眸,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
车外,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言初,下车!”
言初转头,看见江盛安站在门口,脸色是山雨欲来的森冷。
怪不得对蒋玥那么狠毒,原来是在外面找好了靠山。江盛安心中的怒火在整个胸腔翻腾,烧得他难以理智。
言初被他拉住手腕,粗暴地拖下车。
郁寒却拉住了言初的另一只手,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警惕:“你要对她做什么?”
“郁总,我跟我的妻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吧?”江盛安盯着言初被郁寒拉住的那只手,满脸敌意。
郁寒心口一堵,却没有放手。
“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好好对她?”
为什么让她受尽委屈,让她连活着都不想。
江盛安听着另一个男人责问自己,被背叛的怒意在胸口翻腾:“我的妻子,怎么对待是我的事。请郁总放开!”
我的妻子四个字落了重重的音,意有所指。
言初被扯得生疼,心底只觉得荒唐。一心想要跟她离婚的男人,这个时候倒是想起自己是他妻子了。
因为,对郁寒那阴暗的嫉妒。
“郁寒,放手吧。”言初转头,淡淡对郁寒说道。
她已经下了决心,不想再把郁寒拉进这趟浑水。
江盛安就像荷塘,看似花清枝蔓,一脚踩下去全是淤泥。她已经陷进去一生,没必要再拖累别人。
“我妻子叫你放手,郁总听到了吧?”江盛安挑衅地勾了勾唇角,看向郁寒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嫉妒和复杂。
7章
8章
郁寒缓缓地,不甘地松了手。
江盛安却毫不怜惜,拖着跌跌撞撞的言初进了院子,Y.B独家整理大门砰地关上,阻隔了郁寒的视线。
门外,车灯下英俊的男人苦涩地阖上眼眸。
卧室,言初被江盛安狠狠地甩在了床上,她眼前发晕,江盛安的脸在灯下变得影影绰绰,难以看清。
“我刚出门,你就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话语的怒气不需分辨。
言初被这么一折腾,刚缓和一点的痛楚立刻翻腾着叫嚣起来。
“言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创建和谐家园】?嗯?”江盛安掐着言初的脖子,语气阴狠:“害死我的孩子,还想跟野男人私奔?”
言初被掐得喘不过气,原本面无血色的脸染上不正常的殷红。
她甚至,没有挣扎,眼底是认命的绝望,一片死寂。
和她想象的死亡方式不一样,但也不错,死后说不定还能化做索命厉鬼,让江盛安做噩梦呢。
江盛安翻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言初奄奄一息的模样,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恐慌。
他是讨厌这个女人的。
起初,讨厌她理直气壮的任性。
后来,讨厌她不知廉耻的纠缠。
如今,她恶毒卑贱,他本应该,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的。
可为什么,一想到她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会消失。他的心就好像被【创建和谐家园】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那疼痛让他不由自主手上卸去了力道。
言初喘着气,胃里像是有千万虫子嗫咬,痛入骨髓。
她扯开嘴角,冷冷地看着江盛安:“你和蒋玥勾搭成奸倒是心安理得,我不过出门遇到一个男人,你就要掐死我?”
“你说我【创建和谐家园】,江盛安,你就不恶心吗?!”
“恶心?”江盛安握着言初枯瘦的手腕,将她死死压在床上,“言初,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倒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