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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烨……
莫名的，褚漾心里升起股不安。
紧接着就听宿雪说：“褚漾，南烨要退出你们两个新剧第二季的录制，你怎么看？”
褚漾其实早有预感，只是觉得徐南烨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可原来，他从不曾给他们之间留有任何余地！
她本来还以为能用这部剧给自己和徐南烨之间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现在……却不能了。
沉寂间，褚漾看向徐南烨。
男人就靠在椅子上，面色淡漠，就像她最初在录音花絮里见到的让她一见倾心的模样！
那就如他所愿吧。
从一开始不就已经决定好了？
褚漾自问着，忍着痛发出沙哑的声音：“那就换吧。”
此话一出，宿雪明显不赞同。
徐南烨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压下，起身道：“那就……”这样定了。
他的话刚开口，就被褚漾打断。
她收回落在徐南烨身上的目光，看向宿雪：“这部剧的录制，我也退出。”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室外的天湛蓝，映衬着白雪。
褚漾抬头望着朦胧的太阳，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
一切……都结束了。
帝都医院。
褚漾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心中惴惴却又平静。
医生看着她的片子，语带惋惜：“不是说了让你少用嗓子？你的喉癌已经扩散了。”
褚漾瞳孔缩了缩：“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只说：“去办住院手续吧，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
他的沉默让褚漾的心沉到了冰冷池底。
“我要一个答案。”
医生沉吟片刻：“如果手术成功，可能延迟几个月。”
几个月……
褚漾思索着，起身道：“谢谢。”
说完，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医生的话在身后响起：“如果有家人，就叫他们来陪陪你吧。”
家人？
褚漾脑海中充斥着老人的恶骂与诅咒，她……哪儿还有什么家人？
她目光茫然且空洞的往外走，麻木的办理完一切，换上病号服躺靠在病床上。
鬼使神差的，她又想起了医生最后的话。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褚漾给奶奶打去了电话：“您来趟帝都医院402吧。”
电话那头，褚奶奶声音有些尖锐：“上医院干吗？我告诉你我可没钱啊！”
褚漾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果然，她不该奢望的。
“不用您花钱，您来就知道了。”褚漾回着，挂断了电话。
病房归于寂静。
她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只觉得这一切不真实到荒唐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打开。
褚漾看过去，就见褚奶奶站在门口。
老人身上还挂着雪，她看着一身病号服的褚漾愣了下：“你怎么了？”
褚漾眼神里一片死寂：“你对我的诅咒成真了，我得了喉癌。”
第九章 谣言疯起
死一般的寂静。
褚奶奶手在发颤：“你胡说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就再说不下去。
褚漾就那么静静看着她，一切真相都不言而喻。
褚奶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房间。
隔着一道病房门，褚奶奶站在走廊里，脑海里满满都是褚漾说自己得了喉癌时的画面。
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啪！”
褚奶奶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紧接着又一巴掌，一声一声……
泪随着巴掌响往下落，老人本就佝偻的身躯在这一刻像被抽干了力气。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都不敢上前。
许久，褚奶奶才装作无事发生一样，重新走进了病房。
祖孙两个，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坐了一会儿，褚奶奶就离开了。
窗前，褚漾望着慢慢朝着医院门口走着的老人，慢慢垂下了眼眸。
冬天的帝都连带着空气都是冷的。
褚漾躺在床上，耳边是镇痛针剂的滴答声。
不知何时，只听一阵【创建和谐家园】乍响。
她拿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宿雪的名字。
褚漾愣了会儿，才接起：“喂，怎么了？”
宿雪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以为她已经知道了，忙劝说：“网上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马上就联系徐南烨，商量出解决办法，这两天你不要发任何微博。”
褚漾从她急切的语气里听出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应了声“好”后，就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却点开了微博。
打开的一瞬间，手机一阵急促的嗡动提醒声。
紧接着蹦入眼帘的是满屏的辱骂：“你怎么是这样的人？粉上你真让我恶心！”
“幸好退圈了，这种插足别人恋情的人也配活着？”
“第三者该死！亏我以前还嗑过你和徐南烨的CP，呸！”
这样的私信比比皆是。
褚漾一条条看过去，意识到了什么，直至最后一条：“爆：知名配音演员褚漾第三者插足，明知徐南烨有女友还深夜发送求爱短信！”
这条微博下附着的是从前褚漾和徐南烨还身处暧昧期时她发送的那些消息。
而徐南烨的回复都是简简单单一两个字，看上去，确实是褚漾剃头挑子一头热！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褚漾呼吸微微急促，手不自觉的收紧。
手背上的针头因为用力错位，血液逆流回了输液管。
疼痛袭来，褚漾却不觉，她只是看着那些张截图。
这些东西来自于哪儿似乎不用深思。
但为什么？
她明明都退出了，明明都成全他们了！
褚漾颤抖着手给徐南烨打去了电话。
手机屏幕上，那串号码熟悉到倒背如流，提醒着褚漾她根本从未放下。
而听筒里传来的冰冷机械女声也提醒着她，徐南烨早已抽身。
夜色冷寂，拉着人往绝望里坠。
微博上一片倒的骂声更像无数只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拖着褚漾下地狱！
疼，后知后觉的涌上来，从心到身。
褚漾怔怔望着那串无人接听的号码，发出了条短信：“你为什么连最后一条生路都不给我？！”
最终，这条短信也没有回应。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护士站在门口：“过两天要准备安排手术了，你记得缴下费。”
褚漾怔怔望着窗外，没有声音。
护士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人，也没多说什么，关上门离开。
而在她离开不久后，褚漾换下了病号服，离开了医院。
出租车上。
褚漾头靠着车窗，静静的看着飘落的雪花。
好像……快过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