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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以，我想弥补这个遗憾。”
话出口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广播剧里的台词！
徐南烨皱了下眉，看向褚漾的目光有些凉。
而后他慢慢合起稿子，冷淡的声音从麦克风徐徐传开：“但遗憾有时，只能遗憾。”
这一句，似是冰冻了浑身热血。
褚漾知道，徐南烨听懂了她的话，也再次给了自己最干脆利落的拒绝。
台上的灯光慢慢暗下，全场也沉寂无声。
一直到签售会开始。
褚漾和徐南烨同坐在一张桌子后，距离近到手臂时不时会碰到。
但两人只是低头给粉丝签着名，写着祝福语，毫无交流。
刚刚台上隐晦的挽回，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褚漾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嗓子里钝钝的疼也提醒着她刚刚的用嗓过度。
寂静蔓延，只有沙沙落笔声。
这样的寂静延续到一个女孩子开口：“褚漾，祝福语你可不可以写‘褚漾徐南烨CP成真，长长久久’？”
褚漾笔尖一顿，抬头看向提出要求的女孩。
女孩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面色通红：“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们了！”
褚漾没说话，因为女孩的那句祝福也是她想要成真的愿望。
忍下嗓子里的疼，她对女孩笑了笑：“当然可以。”
说着，褚漾接过女孩手中明显是P出来的两人合照，就要落笔。
然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一步按在了照片上，阻止了她。
褚漾抬头看去，就见徐南烨面色冷峻。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女朋友，要避嫌。”
第五章 及时止损
徐南烨的话在现场掀起了一场轩然【创建和谐家园】。
褚漾整个人像灵魂被抽空般，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签售会是怎么结束的。
回过神时，人已经回到了VOI声工场。
休息室里，宿雪声音里是压不下的怒火。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虐杀CP粉是多严重的事情？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褚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向正低头打字的徐南烨。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徐南烨抬起头：“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女朋友受委屈。”
宿雪哑然了瞬。
褚漾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曾经在一起时，总是她顺着徐南烨，体贴他的心情。
那时候她以为徐南烨生性不会退让，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不会，只是能让他无底线宠溺的人不是自己！
宿雪见两人都不说话，叹了口气：“算了，之后我会安排个机会让你们营业，粉丝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别再胡闹了。”
说完，她率先离开了休息室。
没过多久，徐南烨也站起身往外走。
习惯快大脑一步，褚漾喊住了他：“徐南烨。”
徐南烨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褚漾咽了咽喉咙：“她……你很喜欢她吗？”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也不想去探寻。
她在乎的，只是徐南烨。
徐南烨也没有回避，语气不容置疑。
“是。”
褚漾只觉得这一个字像是锤子，一寸寸敲断了她的脊柱。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挽回他们这段感情。
如今才明白，爱情就像是拔河，一旦一方松手，另一方注定会受伤。
倒不如也学着干脆放手，及时止损。
但即使如此，褚漾心里还是一阵阵剜心的疼。
从喜欢上徐南烨的那天起，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要逼自己放手！
可好像……也只能到这儿了。
褚漾垂下眼睫：“我明白了。”
这样沉寂的褚漾也是徐南烨没见过的。
他原地站了会儿，最后还是缄默的出了门。
门锁合起的一瞬间，一滴泪从褚漾的眼中掉落，无声无息……
宿雪安排的营业在三天后，是一场连麦直播。
褚漾听着手机里宿雪的告诫话语，声音沙哑：“南烨那边，我来通知吧。”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电话那头，宿雪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转眼三天后，晚八点直播连麦。
麦位上除了主持人，就只有褚漾一个人。
她没有通知徐南烨，或者说从那天从声工场离开之后，她就再没联系过徐南烨。
耳机里，主持人跳过了介绍流程，直接切入了主题。
“褚漾，上次签售会之后，你和南烨怎么没有别的互动了？”
“对南烨大大的彩虹屁，酝酿好了吗？虽然他人没在，不过我可以替你转达给他！”
闻言，褚漾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管同行也好，粉丝也好，没有人不知道她当年进入配音圈，成为配音演员是因为徐南烨。
这些年，只要褚漾的采访里提到徐南烨，紧跟着的就一定是她的告白！
然而这次直播从开始到现在，褚漾却没有提及徐南烨一句。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弹幕上也开始刷起了徐南烨的名字。
褚漾看着，一条一条，似是要将这个名字刻进血肉里。
直到主持人再次催促，她才闭了闭眼，开口回答：
“人会走，茶会凉，我的喜欢也不能像永动机一直延续，现在……该停下了。”
第六章 往后无余生
这之后，褚漾就下播了。
她知道自己这段话算是彻底断送了在工作上和徐南烨的交集。
但就算不这样，以她的病又还能参与他的生活多久？
想到这些，褚漾像是吞了黄连般，心里嘴里止不住的发苦。
可比苦更重的，是嗓子里涌上的像有人用小刀一点点割磨般的疼！
她忙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下去，试图压制那疼。
可原本温热的水早已随着时间流逝冷却，冷凉的液体划过嗓子，痛上加痛。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褚漾看过去，就瞧见屏幕上闪烁着的徐南烨的名字。
她愣在原地，好久才忍着喉咙里的痛接起：“喂……”
电话那头，徐南烨站在卧室阳台，想起宿雪刚刚打来的质问电话，声音含怒。
“直播为什么不通知我？你都胡说什么了？！”
听着男人的质问，褚漾嗓子一阵干涩的疼：“你觉得……我能说什么？”
因为发病的原因，她声音带着严重的哑意。
但徐南烨毫无察觉：“褚漾，别太过分。”
他的警告就像裹着冰雪的冷风，将褚漾的心瞬间冻成冰块。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眼里的泪却比话先一步涌出来。
褚漾忙捂住话筒，深吸了口气，生生将那哽噎咽了回去。
缓了好一阵儿，她才勉强稳住声音：“徐南烨，这样的结果，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徐南烨没有回答，却又像是默认。
褚漾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她没料到，原来真相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会这么疼！
最后，她只扔下一句：“我不会再缠着你，往后……不！没有往后了。”
就挂断了电话。
这不是她第一次挂断徐南烨的电话，却是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冷凉了一室沉寂。
另一边，徐南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耳畔还回响着褚漾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