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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的沉默后，主持人才笑着打圆场：“南烨你人也太好了吧。”
褚漾也立即跟着说：“不用了，你又不顺路。”
“接你，怎么都顺路。”徐南烨淡淡嗓音响彻在三个直播间里。
闻言，褚漾头痛欲裂。
徐南烨不是一向最讨厌这种营业行为了么，今天他脑子打游戏打坏了？
在他爆炸性发言的余震中，主持人迅速的结束了直播。
褚漾拿起手机，发现宿雪给她发了消息。
宿雪：【不错，继续加油，吸引越多的CP粉，对你的人气越有帮助。】
宿雪：【没想到南烨这次挺配合的，你们再接再厉。】
看着她的消息，褚漾不知该怎么回，只好当做没有看见。
褚漾点进工作群，找到了徐南烨私聊——他们甚至都没有互加好友。
对话框里满满都是她单向发去的消息，无一不是倾诉爱意，或者鼓励赞美的话语。
褚漾清空了聊天记录，接着发去消息：【不用接我。】
徐南烨难得秒回：【这是我的选择。】
徐南烨：【褚漾，我不会放手。】
发完，徐南烨的头像便黑了下去，将褚漾的回绝掐灭在输入框里。
褚漾心口一堵，烦躁的把手机扔进了床。
临睡前还昏昏沉沉的想，徐南烨又不知道她家地址，怎么可能来接她。
翌日一早。
褚漾走出小区，目光落在马路边，脚步不由一顿。
徐南烨倚在他那辆低调的奥迪车门上，戴着墨镜：“上车，送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褚漾冷声问道。
他拉开车门：“问了公司。”
“那就请你删掉。”褚漾扔下这句话，转身往旁大步走开。
没走几步，一道身影便拦在了她的面前，徐南烨嘴角抿着：“你一定要这样吗？”
褚漾望着他墨镜里投映的自己：“你这是白费力气。”
“可我想试试。”徐南烨坚持不退。
这种执着的姿态，多么想之前无畏的自己啊。
褚漾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看着这样的徐南烨她反而生出了些怜悯。
正要开口好言再劝时，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早上好啊。”
褚漾错愣的转过头，只见不远处顾朝阳扬着笑走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
《番外一》
褚漾死了。
这个消息甚至都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关于她的死讯也只是几条悼念的微博，然后就此揭过。
顾朝阳是出了新闻后第二天才知道的。
他走出录音室，靠在墙壁上指尖捏着眉心。
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心悸不宁，总觉得燥郁难耐，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顾朝阳摁开手机，隐藏相册里仅有一张抓拍，上面的女孩神情飞扬。
望着这张照片，顾朝阳嘴边才漾出一抹笑意来。
忽然，【创建和谐家园】响起，是成凌的电话。
成凌一般工作时间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想着大概有急事，顾朝阳接通了，那边是成凌沉重的呼吸声。
他问：“什么事？”
成凌顿了顿，哑声道：“你看微博了没？”
“没有。”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看手机，“怎么了？”
“朝阳，我希望你能够平静的坐着听我说完，绝对不能激动，你想要做什么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行了，废话少说。”
听着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话，顾朝阳笑骂着打断。
成凌深深吸了一口气：“褚漾死了，喉癌。”
电话里静谧了三秒钟，接着通话骤断。
成凌听着听筒里的忙音，狠狠骂了一句脏话，倏然起身冲出了公司。
顾朝阳跑了一路，直到精疲力尽了才在斑马线边停下。
身体忍着脱力感强撑自己不倒下，脑袋里是昏沉的，像是被一棍击中，震碎了他所有的神智。
顾朝阳撑着膝盖，垂着头。
心脏是被撕裂般的痛，痛得他连牙关都松不开。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不久前她还上了广播，明明几天前她还好好的，明明，明明……
对面信号灯亮起绿色，顾朝阳咬着牙直起身继续往前奔去。
VOI大楼。
徐南烨和宿雪从办公室里出来，只听见前台有吵闹的声音。
声音渐行渐近，徐南烨抬眸看去，是双眼通红的顾朝阳疾步走了过来。
身边的宿雪向他打招呼：“顾老师有什么事……”
话没落地，徐南烨的衣领就被攥紧，拉到了他面前。
“褚漾呢？她在哪？”
往日温润的声音变得嘶哑，像是被铁烙过般闻者心惊。
徐南烨冷睨着他，没有说话，宿雪从惊讶中回神，语气晦涩：“顾老师，褚漾已经去世了。”
“不可能！”顾朝阳低吼了一声，“她好端端地怎么会死？”
“她死了。”
徐南烨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把冰刃，剖开了他自欺的妄想。
顾朝阳死死拽着他的领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她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徐南烨眉心挤着不耐，“放手。”
有什么关系？
顾朝阳心脏痛得鲜血淋漓，那里千疮百孔，是在为褚漾觉得不值。
他看着徐南烨，猩红的双目像是能淌下血泪。
过了好一会儿，顾朝阳缓缓的松开了手，可在下一秒，他抬起了胳膊狠狠朝徐南烨挥去。
“砰！”的巨响，随即周围立刻响起惊呼声。
徐南烨倒在地上，铁锈味瞬间充盈在口腔里：“顾朝阳你发什么疯？”
“疯？”有冷光在顾朝阳眼角闪过，“疯了，我就可以让你给褚漾陪葬吗？”
第三十章
《番外二》
带着寒意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顾朝阳说的话。
宿雪率先反应过来，她挡在顾朝阳的面前，一边示意员工去叫保安。
一边斟酌着劝慰：“顾老师您不要激动，褚漾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她也会不开心的。”
“褚漾”二字像是一盆冷水，顷刻浇灭了顾朝阳满心的怒与恨。
他茫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宿雪，喃喃的问：“她会不开心？”
“朝阳，朝阳！”
成凌急促的喊声从人群之外传来，他挤到顾朝阳身边，担忧的打量着他。
“你没事吧？”
“她真的死了……”直到看见成凌，顾朝阳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只想让她开心，只想她幸福，我守了她10年，可是她却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里都闪过一丝讶异。
没有人知道顾朝阳喜欢褚漾，竟然喜欢了整整10年！
成凌咬着牙忍住哽咽：“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顾朝阳无措的颤抖着，“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顾朝阳的情绪陷入了崩溃，再也撑不住了般，砸进了成凌的怀里，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顾朝阳眼前是房间熟悉的天花板。
他侧过头，床头相框里褚漾笑容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