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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你这听风就是雨的。画漫画需要基础的，这个可不是拍几个视频就可以。”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这张封面，我入坑了。”宋瑾趴在桌面道：“我这样算是晚了吗？我初中也看过漫画，小说，但是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画，我现在好想画漫画，你说我现在才开始发现自己的梦想，算晚了一步吗？”
苏晴叹了一口气，“梦想什么时候都不迟。”又道：“但是，漫画是需要基础的，你现在是零基础，肯定付出的需要比别人多。”
宋瑾道：“没关系，我可以的。”
宋瑾从小都受宠爱，宋父让她练舞，她嫌疼，报了舞蹈班也就没练了，让她练习书法，请了书法老师，但她又坚持不住，书法也不了了之，导致她的狗爬字真的是和她的脸天壤之别，真心对不起字如其人这句话。
宋瑾和苏晴不一样。
苏晴有父母要赡养，有弟弟妹妹需要供养读书，而且还有自己的生活，如今的一切，都像是倒入砂砾中的水，即使她有沸腾的热情，也会被砂砾吞噬殆尽。
苏晴已经不记得了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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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宋瑾她没有后顾之忧，没有繁琐的工作负累，可以去尝试新的路程。
苏晴眼眶发热，扯出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摊开手。
“我还能怎么办？”
“我只能支持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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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晴晴你会支持我的。”
苏晴看了眼时间，到了晚上十点。
玻璃窗外的霓虹逐渐变得模糊，时间有点晚了。
“我先去敷个面膜。”
苏晴起身往厕所走，身后的视频屏幕没关，宋瑾顺着苏晴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晾衣绳上的灰色物件。
“啊！”
“我的妈呀。”
苏晴本来拿起一张面膜，正要去卫生间洗脸，就听到身后视频里传来宋瑾土拨鼠尖叫一般的声音。
“怎么了？”
苏晴不明所以地转身，就见宋瑾两眼激动地盯着她，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甚至还作怪地眯了眯。
“晴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晴咽了口唾沫，“没有啊。”
“哼。”
宋瑾指着屏幕，“你晾衣绳上还挂着男人的小胖次，你还说你没有瞒着我。”
“说，到底是谁。”
“啊，难道是沈黎冬那个渣男？”
“咦，不对啊，你不是和沈黎冬分手了吗？”
苏晴看着晾衣绳上的东西，脸倏地一红，尴尬地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怎么和闺蜜解释，她一个单身独居成年女性的家里，竟然挂着男人的小内内。
苏晴默不作声地跑过去，将小物件一把攥着手里，然后拿着丢进了衣柜里，然后转身，淡定的道：“我自己穿。”
“啊哈。”宋瑾懵逼地眨了眨眼，被苏晴关了视频，“宋小瑾你要早点睡了，注意胎教。”
苏晴和宋瑾晚安之后，才去敷面膜，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难道她寂寞了？
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生理需求而已，不是故意想起他的。
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天在舞蹈室练舞时的疯狂，比蹦极还激动的情绪翻涌，苏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画面混乱地重复。
连同大脑的思绪都错无轮次。
苏晴脸蛋红了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淡定地敷着面膜，洗澡，等护肤完毕，已经到了十一点。
她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躺在床上，关灯。
入夜，窗外灯火依旧。
苏晴微闭上眼，心情反复莫名，又沉闷无措。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屏幕一亮。
苏晴猛地睁开眼，那种翻涌的情绪恍若呼之欲出，冲破迷雾，下意识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贺昭的微信消息。
“睡了吗？”
苏晴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顺了把铺展在床头，遮掩视线的长发，回复道：
“没有。”
“出来玩？”
“现在？”苏晴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昏暗的视线下，眼眸发涩，连忙打开了床头的灯。
“我明天要上班，还是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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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没有回应。
苏晴正要放下手机睡觉，也说不上失落，但下一瞬，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贺昭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的衣服还在你那，不还给我？”
男人低醇的嗓音莫名柔和，苏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心脏莫名柔软，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一股温热的涌流服帖地淌过。
“那你自己来拿。”苏晴刚说完，对面一声哼笑，“苏晴，你不想找到你弟弟了？”
男人的声音故作威胁。
苏晴当然听得分明。
她咬了咬牙，“我马上来。”
贺昭心满意足地哼道：“我等你。”
苏晴迅速换上衣服，简单地披了件大衣，临出门又鬼使神差地取出那瓶让朋友从海外代购的娇兰香水，前调弥漫着清淡而熏香的果香味，脑海中莫名想起贺昭曾经在她耳边的话，莫名狐疑地再喷了几下。
她记得那天没有喷蜜桃味的香水啊。
为什么贺昭说她身上有蜜桃味。
苏晴拿着包包出门，打车到贺昭发的位置。
幻城，南城最有名的夜总会，富二代公子哥经常光顾的地方。
这是苏晴第一次来幻城，以往都是从网络新闻上看到过有关幻城的一些八卦绯闻。
比如富婆【创建和谐家园】男宠，被老公发现，亲自来夜总会抓人，又比如某位富二代男明星在夜总会里出轨野模，自从贺昭没出现在她的身边，这一切还曾离她很远。
金碧辉煌的建筑外观，恍若一座纸醉金迷的皇宫，比电视剧里的还夸张，苏晴到了楼下，看着门口西装革履，打扮得体的服务生，停止上前，给贺昭发了短信。
“我到了，你在哪里。”
贺昭回复了一串地址。
“至尊VIP包间1号”
苏晴走进夜总会，入目全是璀璨的光芒，绚烂的灯光打在舞池中，一群都市男女正在热情地舞动。
镂空的楼顶是一片星海银河，迷幻的蓝色灯饰，将整个空间都掩映在一片蓝色幻城中。
中央的大吊顶上，垂落着一串串的水晶珠链，泛着迷离的幽光，使得人们恍若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喧闹的声音，冲击耳朵的重金属音乐，舞池中缠绵的男女，飞快地从苏晴脑海闪过。
她没来过，正要找服务生问询，没注意到身后同时进来的人，见前面一位服务生走过来，不小心碰到了那杯金色液体的酒，就要倒在她身上，于是下意识迅速地躲开。
“啊。”
一道尖叫声响起。
苏晴猛地回头，就见那杯酒液，刚好倒在身后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打扮时髦，【创建和谐家园】浪卷发，涂着深红色口红，很妖娆的妆容，眼眸狭长，状若柳叶，眯眼时看起来不好惹。
更何况这一身的香奈儿最新款，手上戴着百达翡丽价值几百万的钻表，指节上也挂了好几只卡地亚的钻戒，夸张的首饰，看起来就富丽堂皇，苏晴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但给人一种有钱人，不好惹的感觉。
苏晴看了眼女人白色衣物上的痕迹，想要离开，但服务生已经惊恐地跪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服务生是个十七岁的女孩，梳着简单的马尾，露出清爽干净的额头，纯素颜，很像扮演《我只喜欢你》里面的女演员吴倩。
“对不起就够了，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你做一辈子的服务生都赔不起。”女人指着女服务生道。
“啊！我的脚。”
大概是调制的鸡尾酒，里面还有几颗水果，打烂的果肉正卡在女人的脚趾中，还有一摊类似鼻涕的鸡蛋液。
女人抓狂地踢了脚，刚好踢到了服务生的身上，女服务生苍白着脸，却咬唇不敢作声。
而这时领班已经过来了，对女人赔着笑脸道：“林小姐，您消消气，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回头我再教训她。”
“哼，我花了几个小时，打扮美美的，就让她一杯酒给我弄成这幅样子。我能消气吗？”林小姐狠狠地瞥了领班一眼。
“是是，”领班朝着这位林小姐笑，又瞪了眼地上的女服务生道：“还不快给林小姐擦干净。”
女服务生从口袋里取出纸巾，正要半跪着给林小姐擦拭，却见林小姐冷笑一声。
“慢着。”
林小姐坐到凳子上，才抬起脚。
“给我舔干净。”
苏晴眉头一皱，看向那女服务生，果然女服务生脸色不好，猛地抬头，愤怒地瞪着林小姐。
苏晴以为这女孩不会做，但领班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后，女孩就忍辱朝着林小姐走去，跪在地上，像只受辱的狗，竟然趴在地上，开始舔舐那些洒在脚趾上的污秽。
她瞪大了眼，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但周遭迷离的光线，还有喧闹的声音，都充斥在这个空间内，不断地告诉她这是真实的，正在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