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独家】蛮妻嫁到叶君笙白术-第6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123.章

      124.章

        沈落月真正在成国公府众人面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她回京的第二天,梁氏还假惺惺地关心了为何她迟迟才现身。   沈落月表示她已是连日奔波,还身怀六甲,回到京中自然是要休整一番,只是怠慢了向梁氏请安。   这话里话外倒是听不出半点愧疚的意思,反而还点明了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一事,弄得梁氏就连借机发挥的余地都给堵死了,毕竟这子嗣之事比谁都大。   而周氏则是笑意盈盈地欢迎沈落月回京。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落月自然也是牵着周氏的手一同坐下,聊着这腹中孩子如何顽皮之事,气氛极为融洽。   梁氏在一旁倒是显得有几分多余,坐在那里不是在挑这茶水太烫了,就是在说这点心不可口。   沈落月闻言便道:“既然母亲在这坐得这般不舒适,不如先回去休息如何?”   跟着沈落月的谭嬷嬷会意,便请梁氏离开。   “身为媳妇,你这是要明目张胆地将我赶走不成?”梁氏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大声吵嚷着就要生事。   沈落月虽是面带微笑,眼中却没有半点温度,道:“媳妇不敢,只是体恤母亲年纪大了,母亲该知道,有些时候不认老是不行的。”   “你居然敢说我老了!?”梁氏闻言激动起身,却因起得急了,眼前一花,脚就有些站不住了。   谭嬷嬷急忙上前去扶,手上还用了些力,道:“老夫人,还是让老奴将你扶回房中休息吧。”说着不由分说就要带她离开房间。   梁氏虽想拒绝,可若论力气,她哪里比得过常年做事的谭嬷嬷,只能任由着谭嬷嬷将她架回了房。   见着人走,周氏才如释重负般道:“还是落月你有法子。”虽说按辈分,她是沈落月的小姑子,但论年纪,周氏却比沈落月大了几岁,所以口中还是直呼沈落月的名字。   沈落月摆手,道:“这些年三婶辛苦了,又是照顾自己的小家,又是要照顾成国公府这个大家,既然现在我回来了,自然是要替三婶分担些才是。”   这话听得坐在下首的许氏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明着来夺权的吗?她记得沈落月并不热衷于这后宅之事,今儿这一出是怎么了?   只是出乎许氏意料之外的是,周氏居然只是笑笑,开口便道:“既然妹妹愿意分担那当然是极好的,岚儿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两年怕是要多费些功夫替她选个稳妥之人才是,汐儿又顽劣,还有我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儿,光是想想就让我很是头痛了,若是妹妹不嫌的话,可否将这成国公府的掌家大钥匙交给妹妹?”   周氏说着便让芸香将盛着大钥匙的托盘端了出来,似是准备已久,“按理说这家本就该是你当,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虽说周氏说着这话的时候笑容满面,但沈落月知道周氏因着这管家的事务不知道从里头捞了多少银子,哪里会这么容易放手,这大钥匙恐怕就是个大陷阱。   “妹妹?”周氏又开口叫道。   既然沈落月开了这个口,自然不会再推脱,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124.章

      125.章

        叶君笙听说娘亲拿了库房大钥匙,自然很是开心,还听说梁氏在母亲面前吃瘪,更是快意,看来娘不仅是带兵的好手,这家事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这开心还未过几日,谭嬷嬷就又来告诉叶君笙,沈落月对着这府里的账本大发脾气,差点就动了胎气。   这样叶君笙顿时吓得一时间忘了还在装病中,急急忙忙就往沈落月那去。   一进门就见着丢了一地的账本和气呼呼的沈落月,“娘,这是怎么了?”叶君笙随便捡起一本账簿瞧了瞧,这上头密密麻麻地写着本月厨房进出流水。   前世叶君笙也瞧过几本账本,虽说不上精通,倒也会看,这三两眼看过去便觉出了不对劲,这出倒是不少,可进在何处?   沈落月见她恍然大悟的模样便道:“就连你这个小丫头都看出不对了,周氏居然还敢将这账本交给我,这不摆明了要我去填这窟窿吗?”   “娘可以命采买的将这来龙去脉说清楚,若是有一点不通,便是他的责任。”叶君笙说着,奇怪这有何难的。   “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采买的人昨日被你三婶打发了出去,说是偷了她银钱,这岂不是死无对证。”沈落月虽然想着动用她的人手将那人抓回来好好审讯一般,可又想着这毕竟是家里的事,若是动用外人,又要被梁氏讥讽公私不分。   “…….怪不得三婶放手放得如此之爽快了。”叶君笙现在懂了,这掌家可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沈落月又随便点了几本账册,“那些都是同样的问题,我知道你三婶捞了不少油水,可没想到她居然这厉害,这成国公府上上下下都被她扒了一层。”   说着又有些上火了,偏偏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不体恤她,在肚子里又踢了她一下,惹得沈落月不由自主哼哼了两下。   叶君笙急忙上前安抚娘亲,“娘,这账事小,您的身体事大啊,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那就拉着他们一同陪葬便是了。”沈落月哼了一声。   “娘可是有什么对策了?”叶君笙听着这也不像是句气话,况且娘亲也不是会这般轻易就放弃的人。   “羊毛自然是出在羊身上,谁克扣的,我就让谁吐出来便是了。”沈落月本不想做得那么绝的,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屋檐底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什么意思?”   “所有账册有问题的全要在几日之内将所有的进出的票据交上来,若是交不出来,这最后经手的人便要负全责。”   “若是最后经手之人已经被三婶打发出去了,该如何?”   “谁将那人打发出去的,自然就要替他担下这责任。”   “若是他们都不愿意交出来呢?”叶君笙可不认为那些婆子有这么好应付。   “不交那便是意图偷窃,自然是送交官府处置,成国公府家大业大,换几个下人更是不在话下。”既然周氏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娘真可怕。”叶君笙不由自主说道。   沈落月一拧眉,便是故作严肃道:“可是笙儿也有什么猫腻怕被我抓住了?”   叶君笙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又宽慰了沈落月几句,见着她心情已经大好才离开。   只是这回去可没有这么顺当了,才走到院子湖畔旁,叶君汐带着文晏如这个小跟班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叶君笙,你生着病还乱跑什么?是想让我们都被染上病吗?”

      125.章

      126.章

        叶君汐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是躲在文晏如身后,拿着帕子捂着口鼻,生怕跟叶君笙多说两句就被传染上,文晏如挡在前头只能赔笑道:“堂姐,身体可还好?”   “阿嚏。”叶君笙瞧着她那胆小的模样,倒是起了几分坏心,故意打了个喷嚏。   不用她再多说什么,叶君汐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留下文晏如立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你不走吗?”叶君笙若无其事地看向文晏如。   文晏如还是同之前一样怯生生的模样,道:“堂姐,前几日是我不对,想要代替你进宫才惹出事来的。”   “没什么对不对的,是公主瞧得上你才让你去的,怎么样,这宫里可还好玩?”叶君笙故意问道。   文晏如听她提起周汶月,不由自主瑟瑟发抖,想来在宫中受了不少苦啊。   叶君笙见她这害怕的模样便也无意相逼,带着卉雪便转身离开。   文晏如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不知不觉沉了下来,总有一天,她要让叶君笙尝尝她在宫中所受的屈辱。   叶君笙回到房里的时候,清策已经等了她许久,一见着她进门,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药送了过去。“笙儿,来试试我刚做好的药。”   那碗药闻上去就不怎么样,叶君笙皱眉,将它放到了一旁,道:“师父,别成天就弄这些没用的,快教教我治病救人之法。”   “只有知道了这病起因,才能治病救人不是?”清策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心的,端着药又放到了叶君笙面前,“别怕,这不过就是让你睡得快些罢了。”   看来不顺了他的意的话,他是没那么轻易放过她的,叶君笙只得将药碗接过来一饮而尽。   才刚喝下去不一会,她便觉得天旋地转的,眼前的清策都扭曲了起来,似乎他的身边出现了许多的人,是前世死去的爹娘,陷害她的公主,还有将她狠心抛弃的慕君言。   本不应该存在于此的人将她围住,质问着为何只有她还活着,死去的人求她救她,陷害她的人想要再次杀死她,还有将她抛弃的人却是要她不要离开。   叶君笙似乎要被他们的执念吞噬,沉入黑暗之中。   突然有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拉了起来,只是那张脸让她分不清,那稚嫩的脸到底是在南靖救了她的白术,还是在相国寺中利用了她的慕君言。   “…..笙儿,笙儿!”清策急切的声音传来,渐渐地让她漂浮在半空中的意识落了下来,“师父?”   见她的眼神清亮了许多,清策这才放下心来,万万没料到那药竟会让她失去了理智,胡言乱语了起来,刚才她那样子实在吓人,只不过细细回想起来,她说的话有几分奇怪。   “笙儿,你刚才说公主要灭了成国公府?”清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正喝着水的叶君笙被他这么一问,差点就被呛着,“你说什么?我刚才不过是胡言乱语,师父你别往心里去。”   “可是你说的不像是胡话,那些事当今公主还真能做得出来。”清策摸着下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你明明与公主自【创建和谐家园】好,但是这次回来之后却对她百般提防,这是为何?”   叶君笙咬着下唇,心里飞快想着,也不知道刚才她到底说了什么,若是现在胡乱掩饰的话,反而更是可疑,倒不如豁出去……   “师父,你相信人死了还能复活吗?“

      126.章

      127.章

        ”你在说什么傻话,人死了便是死了,若是还能活过来的话,要我们这些大夫做什么?”清策当然不会信这世上有这等荒谬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叶君笙接下来要说的更是荒缪。   “我在水洛城的时候死过一次,见到了日后公主将成国公府灭门之事,所以我才会这般提防公主。”   叶君笙说得振振有词,惹得清策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莫不是刚才那药把她的脑子都弄乱了?   “你若是不信就算了,那我今后也不会再同你学医术,明日起你就可以不用来了。”叶君笙偏过头去,不让他碰,神情严肃道。   这让清策莫名地也认真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娘怀的是男孩?只不过上一次,这孩子没有能活下来罢了。”叶君笙虽然想说些官场之事,可清策一看就是远离朝堂之人,就算说了他怕是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若是说起沈落月腹中孩子,清策倒是皱起了眉头,“那孩子你可知道为何没有活下来?“   叶君笙被他忽然正色的模样吓了一跳,莫不是这一世娘亲腹中孩子还是有什么问题?她努力回想着她所听过的话,“我记得娘亲似乎染上了什么病,只是那病藏得深,未曾发现,加上因为思念我的缘故,那孩子最终还是保不住了。”   “是什么病?”清策追问道。   “似乎是气血不足…….”叶君笙的话还未说完,清策已经如一阵风一样离开了房里,留下叶君笙惴惴不安,难道娘这一世还要经历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同样失去过孩子的叶君笙自然知道那样的痛苦,在清策消失的那几日里,她一直惴惴不安。   就在叶君笙沉不住气的时候,清策终于出现了,笑嘻嘻地说,“我相信你说的什么死而复活的话了。”   “难道是娘真的出什么事了吗?”叶君笙急忙追问道,这两天即使她让谭嬷嬷去探听消息,也总是没个准信。   清策点头,道:“若不是你的话,我怕是还查不出沈将军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之前替沈落月诊脉的时候,他便觉得沈落月的脉搏十分不稳,可又找不出原因来,若是置之不理的话,总有一天会影响到将军腹中胎儿。   而叶君笙那天的话,将清策点醒,细细查了沈落月的气血才找到了原因对症下药。   就因为这样,让清策信了几分叶君笙的说辞,她若是不是提前就知晓的话,一个外行人怎么能知道这问题所在。   清策搬来凳子,洗耳恭听叶君笙所谓的前世的事,明白了几分为何叶君笙如此迫切的心情,自然在日后便也多用了几分心思去教叶君笙。   叶君笙聪慧,学起来也快,不多久就能将大多数药草认得清楚,也懂得以相生相克之法将其利用。   这日子过得飞快,叶君笙眼见着也不能继续装病下去,况且圣旨已有言在先,只要她在一年后进宫便是了,若是继续装病,这今后的行动怕是也不便,索性她便慢慢放出消息说她已经病好。   而得知叶君笙不再装病,最开心的莫过于沈落月,她的肚子已经慢慢大了起来,可成日还要对着成国公府里一堆琐事,让她烦躁得很,偏偏梁氏还总要挑她的刺,让她忍不住总对叶予安发火,现在她就可以寻笙儿来帮手了。   而叶君笙完全没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127.章

      128.章

        这一大早,叶君笙便收拾得漂漂亮亮地去给沈落月请安,毕竟这还是她“病”好了之后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出现,若是气色难看岂不是有要让叶君汐他们奚落。   只是就算是说她已经病好了,可还是在她进屋之后不就,周氏便找借口拉着她那两个女儿离开,就连向来不得罪人的许氏也跟着赔笑了几句便跟着离开了。   叶君笙自然不在意她们如何看待自己,避开她就更好,她便也不用费心与这些人打交道。   不过梁氏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虽然扭着身子,似乎想要远离叶君笙。   此时沈落月脸上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所以母亲你还是执意要让她进门?”   “毕竟她身后牵连的可不只是李家而已,况且人家进门也没有吵嚷着逼你让位,也答应了会乖乖当个安分守己的妾室罢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梁氏说得轻描淡写。   叶君笙听得一头雾水,但因着梁氏还在,不好开口,只是娘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叶君笙有些担心娘会动了胎气,所以正准备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沈落月却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母亲这么坚持,那我便答应了。“沈落月说着这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咬牙切齿。   梁氏闻言大喜,”那我便去帮你安排了,你月份也大了,就不要走来走去了,交给我便是了。“   ”那就麻烦母亲了。“话虽这么说,梁氏走的时候,沈落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待梁氏一出门,她手一抬,便将桌上的茶水给扫了下去。   叶君笙被这动静唬了一跳,急忙走到沈落月身旁坐下,安抚着摸着她的背问道:”娘,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要生这么大的火?“   “你祖母体贴你爹爹,想要在我坐月子的时候找个人照顾你爹爹。“沈落月说得咬牙切齿,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做戏给梁氏看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气恼,叶予安这做的是什么好事,连自己都可以搭进去。   ”爹爹怎么可能会答应!?“爹娘的感情有多好叶君笙是见识过的,爹爹怎么可能会在娘替他怀着孩子的时候做出这么对不起娘亲的事来,叶君笙心想。   ”你爹已经答应了。“说着沈落月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几,”算了,别跟我提你爹,说起来我就生气。“   “娘别生气,爹爹定是另有安排,娘若是看那进门的人不顺眼,笙儿也可以替娘出气。“   ”还是笙儿体贴我。“   话虽这么说,叶君笙也还是想找叶予安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想擅做主张,若是坏了叶予安的事,可就糟糕了。   被罚在书房睡了好些天的叶予安哪里有半点要娶小妾的喜气,看到叶君笙就长吁短叹。   ”既然爹爹与娘亲都这么发愁,何必还要让此人进门?“叶君笙奇怪道。   ”圣上旨意,不得不从。“叶予安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   那岂不是不能随意出手?叶君笙思量着怕是不好解决了。   似乎看出了叶君笙所想,叶予安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笙儿别担心,就交由爹爹去做便是了。“   ”爹爹可是已有了计划?爹爹出手就不怕圣上怪罪?“   ”那笙儿有何想法?“   ”若是爹爹信得过笙儿,不如就交给笙儿如何?“叶君笙说得成竹在胸。   自女儿回来之后,叶予安就觉得女儿变了不少,倒让他看到了些许自己曾经的模样,不如就试试她的本事?况且谁说成国公不能传给女儿的?   于是叶予安点了点头。

      128.章

      129.章

        那名唤做李钰的女子是在一个月后的初十进门的,因着她是大学士的女儿,又是圣上暗中促成的婚事,婚事的排场可比得上当年沈落月出嫁的场面了。   一大早叶君笙就陪在沈落月的身旁,生怕娘一个激动,就直接血溅华堂。   沈落月倒是一直笑着,只是怀着孩子毕竟不方便,那些迎来送往的事就全是梁氏在张罗。   难得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出风头,梁氏更是春风满面,喜不自胜。   沈落月见着只是轻哼一声,并不多言。   这让叶君笙放心许多,可唯一让她发愁的还是娘亲对着爹爹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就算爹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娘亲面前,娘亲全当作没看见似得,爹爹为此更是发愁,许久都未笑过了。   叶君笙劝过娘亲,现在小妾进门,两人若是还闹脾气的话,可不是给了旁人可乘之机吗?   娘亲闻言只是气恼,口中说着他倒是敢,她就立刻带着笙儿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离开,她又不是离了叶予安便不能活的柔弱女子。   可叶君笙想着,有时候还是该柔软些不是,你瞧李钰在喜宴之上故意将敬给娘亲的酒给打翻了,可又做出柔弱的模样,连爹爹责备的口气都缓和了许多。幸好她及时扯住了娘亲,否则娘亲怕是就要发作了。   李钰不愧是大学士的女儿,为人行事硬是让叶君笙都挑不出一点错来,想必进门那日她那一杯酒让她明白了在成国公府中若想安慰便要低头的道理吧。   沈落月开始时也对她颇不待见,过了几日,似乎也被她低头做小的模样打动,话语之间也不会夹枪带棒了,也会邀她到房中饮茶。   夫人对她如此提携,李钰自然也不会节外生枝,甚至还几次将要在她房中留宿的叶予安给赶了出去。而对叶君笙,李钰却没有将她当成个孩子对待,言语之间已是将她当成了个可商量的对象。   好几次,叶君笙都要沦陷在李钰的温柔当中了。每次对着她的笑脸,叶君笙就掐掐自己,不行,她若是也沦陷了,娘可就遭了。   不过让叶君笙还警醒着的是梁氏与李钰走得很近,虽然李钰几次遮掩,叶君笙还是听说了李钰似乎将什么贵重东西送给了梁氏,之后梁氏更是在叶予安面前替李钰说话,甚至还几次带着李钰进了叶予安的书房。   叶予安对于这个乖巧的小妾是一贯的温柔,似乎没有对她百般维护,可是在沈落月面前却还是站在了李钰的面前。   叶君笙见着娘亲几欲发作,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或许还未到时候吧。   自从那天叶予安答应了将李钰的事交托给叶君笙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倒是将叶煦又给回了叶君笙任他差遣。   叶君笙自然应了,这些日子不见,叶煦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来个子比她还矮上半截,这半年他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眉眼之中透着坚毅,曾经的散漫已经消失不见。   叶煦跟在她的身后,沉默不语,仿佛成为了她的影子,就连叶君笙好几次都找不到他在何处,只知道他还在,他还在保护着自己。   而那个消息便是叶煦告诉她的。

      129.章

      130.章

        “你说李钰与南靖有关系?”叶君笙对着镜子的时候,叶煦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将消息带来。   “是,这几日她的丫鬟几次偷偷出了成国公府就去了南市,在那里留下了传信的信号,每次在她离开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出现将那信号拿走。”   “我偷偷跟过,虽然被那人发现了,但我跟着的他的时候,见着他无意中被一个孩子撞了,口中叫骂着的却是南靖方言。”叶煦站在屏风后应道。   叶君笙皱眉,这怎么可能,李钰是大学士家的掌上明珠,最远怕是都未出过京城,怎么可能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靖有所牵连。“去查查李钰到底是何身份。”   “已经查过了,李钰身份并无可疑,可疑的是她在出嫁之前曾经失踪过一次,大学士对外说的是李钰生了急病,但我多方查探,却得知她似乎是要与人私奔未遂。”   “私奔?”叶君笙的手停了下来,没想到这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李钰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与她私奔的难道是南靖人?”   “这倒不是,就是个普通书生,不过这书生现在依旧下落不明。”叶煦说道:“也不知是不是被大学士暗中处理了。”   “或者是被南靖人给抓走了,用他来威胁我们这位情深意重的夫人呢。”叶君笙心里有了数,怪不得李钰要讨好梁氏,还借着梁氏要进爹爹的书房,恐怕书房才是她的目的所在。   所以这便是爹爹要娶李钰的原因吗?为了监视她背后的人,只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叶君笙猜想这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所以现在叶予安才没有对李钰下手,毕竟叶煦能查到的,叶予安难道就不知情?这绝不可能。   “先继续盯着李钰。”既然现在爹爹还没说可以动手,那她也就先按兵不动便是了,她也想看看李钰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   “是。”叶煦应了一声便又消失了。   但叶君笙没想到的是一时的妇人之仁却差点害了沈落月。   沈落月现在已经是七个月的身子了,虽说大腹便便,但怎么说她也是行伍出身,这出出入入的倒也不用人扶,这才差点出事了,一颗珍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沈落月屋前,沈落月不小心踩到,差点就摔了。   亏得她眼疾手快,抓住了身边的丫头,但手还是扭伤了,最重要的是受了这番惊吓,沈落月竟开始见血。   这吓得叶予安急急忙忙地就丢下公事急忙来见妻子,而李钰更是及时出现,自告奋勇提出照顾沈落月。虽然叶君笙也想要留在沈落月身边照顾,但李钰却说沈落月毕竟是已经出嫁的妇人,而叶君笙还待字闺中,有许多都不便去做。   叶予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安抚叶君笙让她放心。   叶君笙也只能答应了,只是问到到底是何人将珍珠放在沈落月屋前,就连叶予安也摇头不知。   爹爹向来将娘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那必定说的就是真的,虽然叶君笙总觉得这事与李钰脱不了干系。   就在她离开沈落月卧房的时候,回头之时,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叶予安放在李钰肩头上的手,在娘的病床前,爹爹这是否有些过于亲密了?

      130.章

      131.章

        叶君笙的预感果然是对的,就在娘出事之后不久,李钰俨然就要登堂入室。   这家中大小事务原本要沈落月决断的,沈落月病恹恹的,甩手机会交给了李钰,甚至连叶予安还有叶君笙的房里都被李钰插手进去了。   虽说李钰也没显露出半分野心,对叶君笙说话之时还是恭恭敬敬,但叶君笙总觉得心里别扭得紧。   她曾去见过沈落月,但沈落月不是在昏睡中便是随便应了她两句便将她给打发了。沈落月是行伍出身,就算是受了惊吓也绝不可能变成眼前这番模样才是。   叶君笙怀疑难道是李钰在沈落月的饮食中做了什么手脚不成。可自从沈落月出事之后,不管是饮食还是药剂都是清策盯着的,他绝不可能会陷害娘亲,而叶煦也未曾说过沈落月的小厨房里有何异常。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叶君笙也是这般希望的。   可沈落月的情况一天坏过一天,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叶君笙问起清策的时候,他总是推托说沈落月不过是吃了药,睡着了罢了,可哪有人十二个时辰里头十个时辰都在睡觉的,而李钰则越发光鲜亮丽了起来。   叶君笙的种种不安与不满终于在李钰擅做主张将谭嬷嬷安排到沈落月房中帮手的时候爆发了,“谭嬷嬷是我的人,姨娘动我的人是不是该问过我一句?”   “我本要与小姐商量,只是夫人房中几位嬷嬷突然都病倒了,事出紧急才不得已而为之的,我料想着要安排些夫人小姐信得过的人过去照顾,小姐才能放心,却没想到倒是我多事了。”李钰解释道。   只是她这么一说,倒显得是叶君笙无理取闹了,孝顺母亲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是给几个下人过去又算得了什么,梁氏这般教训着叶君笙。   叶君笙自然不是不心疼母亲,她也想将谭嬷嬷放在母亲身边照顾,只是李钰却是越厨代庖,今日是动她的人,那明日呢?李钰一个妾室是不是不把她这个姑娘放在眼中了?   她正想发作之时,因着这边动静迟迟赶来的叶予安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竟难得严厉地斥责了叶君笙,“姨娘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况且她也是为了你母亲好才这么做的,不过就是晚些告知你了,你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爹爹!怎么连你也站在她那边!”叶君笙很是生气,就算祖母责备她,她也不在乎,但是怎么连爹爹都质疑她的用心。   瞧见李钰微微靠近叶予安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叶君笙便觉得恶心,想必前世慕君言也是被这样柔弱的周汶月给骗了的吧,原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就连爹爹也不例外。   “不要无理取闹!”叶予安厉声喝道,“在你娘的病床前还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不要说几个下人了,就算是你,也得听你姨娘的!”   叶君笙闻言彻底灰心了,“呵,原来爹爹不过也是个俗人。”她叹了一句,转头看向躲在叶予安身旁的李钰,道:“姨娘,可有何吩咐要我这个晚辈做的?不要说下人了,就算你要我的心肝,我也是得挖出来给你的,你说是吗,爹爹?”   叶予安闻言脸都黑了,叶君笙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他若是不管教管教她,他颜面何存,“来人,将姑娘送回房中,没我的命令,绝对不准让姑娘出门半步!”   梁氏身边的嬷嬷闻言上前便要带叶君笙走,手还未碰到叶君笙,就被她甩开,“我自己会走,就不用爹爹你费心了!”

      131.章

      132.章

        跟在叶君笙身后的卉雪哪里见过向来和气的姑娘发那么大的脾气,只能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更奇怪的是姑娘回屋之后,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命卉雪将剪子拿来。   “姑娘,不过就是与大人吵了几句,不必伤害自己吧?”卉雪哪里敢听她的话,生怕姑娘一时想不开就做什么傻事了。   叶君笙噗呲一笑,道:“你怕什么,你忘了,早上那刺绣才绣到一半,就被叫了过去,还得我针都下错了,我是让你拿剪子过来拆了那块而已。”   “姑娘,你不生气?“卉雪见着叶君笙笑意盈盈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刚才那气呼呼的样子。   叶君笙坐下,随手将做了一半的刺绣拿了过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身份金贵,犯不着与那样的人一般见识。“   “姑娘说的是。“见叶君笙如此看得开,卉雪也就放心了,只是觉得这还是与叶君笙平日的作风实在不像,但见着她哼着歌的模样又不敢打扰,生怕坏了她的兴致。   叶君笙此时当然是高兴的啦,眼见着李钰已经慢慢走进了她设下的圈套,她怎么会不开心。   今日她将谭嬷嬷叫去恐怕就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替罪羊吧,毕竟谭嬷嬷不仅是叶君笙的奶娘,还是沈落月的陪嫁,寻常人轻易动不得,就算是叶予安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现在她既然已经行动,那看来落网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自从那天被叶予安严令了将她软禁之后,叶君笙每日吃吃喝喝倒也没见着不舒心,只是这肉让她有些发愁,若是李钰还不行动的话,她怕是要胖上些许了。   卉雪倒是怕姑娘无聊,所以经常往外跑,听到什么有趣的便来告诉姑娘,唯有李钰的事不敢跟姑娘提上半分,李钰已经越发得意了起来,这府里上下没人不听她的,就连国公大人的书房都随意进出。   不过就算卉雪不说,叶君笙也知晓得一清二楚,叶煦每晚都会在卉雪她们睡着之后出现,将李钰一天的一言一行报告,叶君笙打着哈欠听着心里盘算是不是该推她一把,不然叶煦这每晚扰她的清梦得到什么时候去。   幸亏李钰还是沉不住气了,一大早就突然带人闯入了叶君笙的房里,口口声声说是叶君笙让谭嬷嬷在她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叶君笙反问是何物,李钰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这倒惹得叶君笙都笑了,来捉贼的,结果连贼赃是什么都说不清楚,她早就被软禁在房里好些时日了,还怎么让已经被李钰叫走的谭嬷嬷替她做事。   接二连三地质问让李钰哑口无言,只能愤然离开,留下一地狼藉,惹得收拾的卉雪都生气嘟囔道:”原以为她是大学士府出身的,没想到这么没规矩,就算她从前是大小姐,现在也不过是妾室而已。“   “跟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叶君笙倒是半点都没恼,还叫着饿,让卉雪给她准备些吃的。   卉雪为了安抚受了气的自家姑娘,自然赶紧去准备,只是没想到,等她回来的时候,叶君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任凭她怎么叫都无法将叶君笙叫醒,“来人,来人啊!”

      132.章

      133.章

        叶君笙被刺伤,生死不明,凶手更是不知所踪。可成国公府向来守卫森严,能下手的只有成国公府内之人,而近日与叶君笙有过节却只有一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卉雪守在还昏睡着的叶君笙身旁抹着眼泪,若是连她都不能替姑娘说话的话,姑娘若是死了怕是也不会瞑目。   所以卉雪将这房中事务交托给那三个小丫头之后便独自去了叶予安的书房。   那书房不是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能进的,况且就连李钰也在房中,就是怕有人去找叶予安告状。   李钰一听叶君笙房里的人闹了过来,而叶予安因着妻子与女儿接连受伤而沮丧不已,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听不到外界所有的一切。   正因为如此,李钰才敢假冒了叶予安的命令,让侍卫将卉雪给赶走。卉雪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似的,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大人,您要替姑娘主持公道啊!”   侍卫见她突然大叫,自然上前阻拦,哪晓得卉雪竟然趁他们靠上前来的时候夺去了其中一人腰间佩剑。   为了姑娘,她自小便与沈落月学过几手功夫,加之她是女子,自然比这些侍卫灵巧许多,凭着她的一口气,竟真能将几个侍卫逼退了几步。   “别过来!若是再过来的话,我就死在你们的面前。”卉雪见他们往后退去便将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往身后的书房退去。   书房岂是能随便乱闯的,卉雪显然是低估了这些侍卫的忠心,在他们眼中,卉雪这小小侍女的性命哪里抵得过主人之命。   为首之人示意了个眼神,侍卫便从四周包夹了过去,卉雪见无望,只得拼了一口气撞进书房,口中喊着,“大人,姑娘就要死了......”话未说完,她就被随后跟来的侍卫压倒在地。   这动静自然是将叶予安惊醒了,张开眼睛便喊住手,等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卉雪便紧张道:“可是笙儿出了什么事?”   卉雪被压在下面,头发凌乱,声音哽咽,道:“大人若是还不处置姨夫人,姑娘就算是现在不死,早晚也会被姨太太害死!”   “什么意思?”叶予安瞥了李钰一眼,李钰立刻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被叶予安一抬手给止住了,“卉雪,你说。”   “那天姨夫人跑到姑娘院中嚷嚷着姑娘偷拿了她的东西,姑娘从未做过自然也不会承认,姨夫人便生气地离开了,结果她才离开不久,姑娘便被刺伤了,而姑娘的房间显然是已经被人翻乱了,若不是姨夫人的话,谁会将姑娘刺伤了还翻乱房间!”   “你胡说,我没有!”李钰被卉雪的指控弄得脸色煞白,扯着叶予安的袖子就在求他相信自己。   只是此时的叶予安全然不似之前的温柔体贴,眼中多了几分阴冷,目光射向李钰便是质问道:“可是你做的?”   “不是,真的不是。”   “求大人下令搜查姨夫人的房间,她的房内一定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卉雪哀求着,这府里虽然大,但是却藏不住一把带血的匕首才是,若是被她随意丢在了什么地方,一定会被下人发现的,她这么谨慎的人,定会将匕首收起来的。   听到搜屋子,李钰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跪下就要哀求叶予安不要,可已经迟了,叶予安怎么会放过可能是伤害自己女儿的人,一声令下便是命人搜查李钰的房间。

      133.章

      134.章

        这搜屋的动静可不小,毕竟李钰现在可是府里说得上话的人,俨然就要取代了沈落月的地位,现在闹出这番动静,怕是这府中局势又要变了。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关注着到底会搜出什么东西。   李钰更是目光不离那几个侍卫,口中轻声喊着:“那是我爹爹给我的嫁妆,可不能碰,那是夫君送我之物,还有那个.....”   若是换了他人,或许她的说话还有些用,可惜的是这几个人只会听叶予安的命令,说了要将这屋子全搜一遍,那自然就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搜到任何与叶君笙受伤有关的东西,反而是找到了一枚刻着南靖文字的令牌。   李钰见那令牌被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她这模样,叶予安自然看在眼中,命人继续在翻出令牌之处搜查。   侍卫得令,在那翻找几遍并无所获之时,突然发现了这放着令牌的地方似乎是中空的。当他们小心将那夹层翻开的时候,好几封散乱的书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不行,不可以!”李钰忽然跳起,扑上去就用身子挡住那些书信,叶予安一个眼神侍卫便上前将她拉开,将那书信尽数收起交给了叶予安。   叶予安接过书信,原以为定是李钰从他书房中偷去的那几封故意作假的信,却没想到竟然是带着李钰私奔的那个书生曾经写给她的情信,上面字字句句都写着对李钰的爱意,那薄薄的纸已经起了毛边,上面还留着些许泪痕,想必是李钰不知道多少次在夜深人静里读着这些情真意切的书信,想着早已离开的人,眼泪落下。   叶予安叹了口气,命侍卫退了下去,将李钰单独留了下来。   李钰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道:“你现在什么都看到了,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顾郎。”   叶予安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并将书信还给了她,道:“你这又何苦呢。”   李钰如重获至宝般地将书信抱在怀中,道:“若不是他被人抓走,我也不会回来嫁给你,也不会做通敌卖国之事,爹爹答应了我,只要我能将楚国的布防图偷出来,就将顾郎还给我。”   “这布防图已经被你偷去了,为何你还留在这里?”自李钰未嫁进成国公府,叶予安便知道了李钰藏着的情郎还有大学士私底下与南靖勾结之事,圣上只是为了将大学士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才下旨让李钰嫁给了叶予安。   叶予安想过拒绝,但那时候李钰已经企图与顾郎私奔,然而事败,顾郎被抓,大学士以此作为要挟让李钰嫁过来,若是拒绝的话,到时候怕死的就是李钰与她情郎两人,叶予安心软了,便照着圣旨将李钰娶进了门,想着日后再慢慢替她寻顾郎的下落。   沈落月未出嫁之时,曾经与李钰是手帕交,听闻她此次被无辜卷入与南靖的这场风波之中,也想要拉她一把,所以才会答应了叶予安的计划,甚至不惜故意将珍珠放在自己的屋前让自己受伤而让李钰上位。   叶予安当时知道妻子瞒着自己设下这样布局的时候又气又恼,生怕沈落月不慎出了什么事,见着沈落月扭伤的手腕时,便暗下决心尽快将此事解决。   然而事与愿违,叶予安抓住了大学士的把柄想要逼他将顾郎交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顾郎已经被大学士害死了,而李钰还毫不知情。   不过大学士却泄露了一点机要,南靖人逼他将楚国的布防图偷出来,叶予安想着不如借此将错误的布防图散出去,将计就计。   李钰全然不知情,只知道大学士来信中透露着顾郎被关押许久,已经不太好了,若是不赶紧救他出去的话,他怕是会死,信中用布防图来交换顾郎的生死,所以李钰才会铤而走险将布防图偷了出来。   她想着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她怕是脱不了干系,倒不如找个有分量的替罪羊,人选便落在了谭嬷嬷身上,却不想,她这人选却是踏入了叶君笙的圈套之中。

      134.章

      135.章

        叶予安只给了叶君笙可以动手的信号之后对于叶君笙的计划却是全然不知,所以在知道叶君笙被刺伤了之后才一时间慌了手脚,而就在李钰拦着卉雪不让她进来的时候,叶予安便明白了叶君笙的意图,所以才将这后半场的戏给接着唱完了。   现在摆在李钰面前的已是确凿证据,那南靖的令牌,李钰还来不及交出去的布防图,将大学士击倒的所有一切都已经备齐。   只是叶予安看着李钰实在可怜,又想着沈落月说过不管发生何事都要放李钰一马的嘱托,便道:“大学士与南靖通敌卖国,你不过也是受害者,若是你愿意与我合作的话,我就替你将杀害顾郎的凶手擒获。”   “你说什么?什么杀害?杀害谁?”李钰顿时就乱了,丢开手中的书信扑上前去抓住了叶予安,“顾郎,顾郎他死了?”   “对不起,等我发现你是为了保护他的手,已经迟了,他已经死在了你父亲还有南靖人的手中。”虽然此人的死与叶予安没有半点关系,可叶予安还是心存内疚,若他当初果断出手也不会演变成现在的悲剧。   李钰闻言,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的心在为顾郎的死哭喊着,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将害死他的人给杀了,就算是我父亲也不例外。”他算什么父亲,夺走女儿的幸福,将女儿推下火坑,死不足惜。   “将那布防图交给大学士,之后的事就交给我,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你的顾郎的人。”叶予安说道。   “好。”   那天搜屋却是不了了之,在外人眼中,李钰没有受到任何责难,叶君笙的冤屈没有得到伸张,而叶予安还是如往常一般,忙得没空归家,似乎忘记了家中还有个昏睡不醒的妻子和受了伤的女儿。   叶君笙的院子也是出奇的安静,被送回院子里的卉雪没有再哭闹着给叶君笙伸冤,只是小心照顾这叶君笙,在叶君笙醒来之后告诉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醒来不久的叶君笙说着那日袭击她的人动作实在太快,她根本就看不分明。她知道卉雪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去讨回公道的时候,心疼地握紧了卉雪的手,而听到李钰没有受任何责罚的时候,竟也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大半个月,李钰的娘家竟传来了抄家的消息,就连大学士一家都被捕入狱,幸亏李钰已经出嫁才逃过了一劫。但大学士出事没多久,李钰就被打发到了成国公府外的庄子里去了,府里纷纷谣传正是因为失去了娘家这个助力,李钰才会被叶予安所弃的,原来他不过也是个势力之人。   叶予安难得回府坐下与精神好了些的妻子女儿一起喝茶的时候听闻这个谣言时哭笑不得,他从来未接近过李钰何来的爱,现在倒好,还要背负了这么一个污名。   沈落月却是轻哼一声,道:“谁让你在我的房间里还敢让李钰将手放在你的肩膀上?”   “若是不让她碰我的话,岂不是露馅了,难道这谣言是阿月你放出去的?”叶予安要是早知道妻子这么在意的话,就该换个计策才是。   叶君笙在旁边不说话,却觉得沈落月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放下了手中茶杯呵呵笑道:“爹爹说的嘛,这做戏就要做全套,况且我将这话放出去的时候,不是还不知道爹爹的布局嘛。”   叶予安顿时觉得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辈子才有这一大一小的不约而同联手来坑害自己,不过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只要她们好好的在他身边,只要他们开心,怎样都可以。   “不过笙儿,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叶予安突然正色道,叶君笙为了这戏做得真切,还真让自己流了些血。   “我瞧着娘亲不像是有假,那我自然也要像娘学习,将这戏做得真切一些不是。”叶君笙说道。   “我那哪里是做戏了,笙儿还是姑娘自然不知道,这怀了孩子便嗜睡得厉害,平日里我是强打着精神处理家中事务罢了,那时候有李钰事事都替我做了,那我可不就安心睡了嘛。”沈落月不甘示弱地狡辩道。   “哼,总之娘不管说什么都有理就是了。”叶君笙气鼓鼓地说道。   叶予安闻言不禁笑着伸手去戳了戳女儿的脸,“行了,别生气了,这次笙儿做得不错,不如跟我出去见见世面如何?”

      135.章

      136.章

        最近叶予安又从圣上那接到了件棘手之事,虽说棘手,但若是有人帮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可信之人难找。   正巧叶君笙又将李钰之事解决了,让叶予安从她身上瞧见了潜质,不如就让叶君笙来给他帮手。   原以为沈落月会担心女儿安危,不会答应了叶予安的请求,不过沈落月毕竟不是寻常妇人,深知女人家活在这世上靠的还是自己,况且叶君笙之后还要进宫,倒不如现在让她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叶君笙更是高兴得很,她才不愿意关在成国公府里成天对着那几个合不来的姐妹和会找茬的梁氏。   只是她现在若是出远门的话,怕是会落下什么话柄,周汶月若是听闻之后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会召她进宫。   这番顾虑,叶予安自是早有打算,在府中放出了风声,叶君笙因着之前被刺的关系,导致病又复发了,现在只能留在房中修养。清策照着往常每日过去请脉,假装叶君笙还在府中。   听闻了这消息,拿到了不少珍贵药材作为报酬的清策自然是欢欣鼓舞地应下了。   转眼间就到了要出门的时候,深夜时分,叶君笙照着之前说好的,装扮成了年轻公子的模样,让叶煦将她从房中接走,可走到叶予安安排的马车前,她却是傻了眼。   马车前早已站了个人,背对着叶君笙,脸孔看不分明,但却莫名让叶君笙觉得熟悉,不可能是他吧?   听闻背后的声响,那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清秀俊俏的脸,出现在叶君笙面前的正是慕君言,他拱手便道:“在下慕君言,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大名?”   公子?叶君笙见着慕君言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往后躲,直听到他将自己唤作公子才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她现在做男子打扮,慕君言怕是认不出来,她清了清嗓子,学着慕君言的样子,拱手回礼道:“在下叶礼,乃是国公大人的【创建和谐家园】。”   她说着又示意身旁的叶煦道:“这是在下的随从,叶煦。”   叶煦默不作声,只回了个礼。   “原来是国公大人的【创建和谐家园】,想必要做什么国公大人已经有所交代,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慕君言说着便邀请叶君笙一同进入马车。   叶君笙犹豫片刻,扭扭捏捏更容易让人起疑,不如大大方方跟着他去就是了,所以她便抬脚准备上马车。   叶煦扶着她,趁着慕君言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小心,叶君笙没有回话,只是握着叶煦的手用了些力,权当是回应了。   慕君言笑眯眯地看着叶煦,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刚才与叶君笙的私下交流,随即也登上了马车。   叶煦作为下人,自然要在马车外赶车,只是他心里介意得很这个与当初救走叶君笙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耳朵不免竖起来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马车内两人却是相对无言,慕君言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叶君笙不时偷瞄着他的脸,似乎他的脸色已经比上次见着的时候好了许多,这么久也没听到他咳嗽,这病该是已经好了吧,而他的气质比起上次相见之时也圆润了许多,没想到只短短一年,他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为何,叶君笙看着他的时候,不由自主想到了被葬在水洛城里的白术,明明是一样的相貌,际遇却是天差地别。   慕君言觉察到了叶君笙的目光,睁开了眼睛,道:“公子可否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说起来到底叶予安想让她做什么都未曾跟她说过,只说了让她打扮成好看的公子模样。   慕君言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却没有多言,“到了便知。”   过了好一会,叶君笙只听着外头逐渐热闹了起来,似乎马车来到了集市之上,近日近了年关,为了与民同乐,宵禁便也取消了。   叶君笙不禁好奇他们到底是要去何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到了,还请两位公子下马。”叶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叶君笙掀开帘子,瞧见马车停在一间两层楼高的热闹店家门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门口舞着帕子揽客,屋子里头是暧昧的红色。   叶君笙边走下马车,边好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慕君言依旧温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迎香阁,京城中最大的青楼。”   青楼!?叶君笙闻言腿一软,差点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去,爹爹叫她一个女儿家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136.章

      137.章

        “怎么了?”慕君言的声音在叶君笙的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了来,手持折扇的模样还真是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模样。   叶君笙自然也不能服输,都已经到了门口了,难道要打退堂鼓?她定了定心神,道:“没事,我们走吧。”   话虽这么说,但打头阵的还是慕君言,见他一走进们,那些女人便接二连三往他身上靠去的熟络模样,让叶君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来他经常进出青楼啊。   前世的慕君言对叶君笙向来都是淡淡的,不管是在日常里还是床上,似乎与叶君笙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不过都是在履行自己作为丈夫的义务罢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谈笑风生。   叶君笙心里越发疼了起来,在前世,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这个妻子的。   她那略显忧桑的眼神落在慕君言眼中,让他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正要上前去询问她怎么了的时候,便见着这迎香阁里最红的姑娘缠了过去,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现在是做事的时候。   面对着突然缠上自己的女子,叶君笙苦笑着应付,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哪里会应付这样的女子,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吃了似的,而慕君言也没有任何要给她解围的意思,她只是半推半就,随便应付着这叫做嫣红的姑娘。   见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嫣红撅着嘴似是有些生气了,道:“哼,没想到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模样,一听着什么名门闺秀魂都没了。”   “什么名门闺秀?”叶君笙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一点嫣红【创建和谐家园】的手臂,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今儿还来这凑热闹?”嫣红哪里是这么容易打发的,装着喝醉的模样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叶君笙的怀中。   要是让她靠过来,叶君笙的身份还不露馅?叶君笙忙伸手接住了她,替她到了杯茶递了过去,“我是跟着我那兄弟来的,哪里知道今晚有热闹可瞧,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指教两句?”   一听着指教,嫣红就乐了,到她们这青楼里来的哪有叶君笙这样青涩的毛头小子,心里不禁起了些逗弄的心,“指教不敢说,你若是能将我敬你的酒都给喝了,我便告诉你。”   叶君笙闻言松了口气,不就是喝酒,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别忘了她可是跟着娘亲在军营里长大的,那些当兵的闲着没事就是喝酒,有时兴起了还会拉着她这姑娘喝上一杯,娘见着了也不拦着,觉得女儿家还是会喝些酒的好,况且她的那些手下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哪里敢真的将叶君笙给灌醉,久而久之,叶君笙便练出了千杯不醉的好本事。   不过慕君言可不知晓,听闻她要喝酒,生怕她着了嫣红的道,急忙上来要拦,叶君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不用。   见她坚持,慕君言自然也不多嘴,将手收了回来,只是刚才叶君笙握着他的手的感觉怎么有些似曾相似?   嫣红见叶君笙这模样倒也来劲了,接连敬了她几杯,见她喝完脸不红,心不跳的,才不得不甘拜下风,道:“算了算了,告诉你便是了。”   原来迎香阁前些日子来了个女子,自己说要卖入这迎香阁,本来自己跑来青楼【创建和谐家园】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事,稀罕就稀罕在这女子乃是大将军之女,唤作千曲。   只是这位大将军空有将军头衔,却是个无所事事的主,不知道做了什么被圣上降旨褫夺了将军头衔,但未连累其家人,其家人依旧可以留在京城将军府中。   可这叫千曲的大小姐却离家出走,甚至要【创建和谐家园】来这。一开始迎香阁的妈妈哪里敢收了她,谁知道收了她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后来见着千曲在他们这住了这么许久也没有人来寻,而且不知她在这消息是怎么传了出去的,不少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见千曲一面。   因着千曲身份特殊,妈妈也不敢强逼她去见客,哪晓得千曲非但没有拒绝妈妈让她见客的要求,反而主动说道,不如举办一场盛宴,让客人以银子竞投,谁出的价高,她便去陪谁。   这消息一传出去,竟还真引来了不少人,而今晚就是竞投千曲的筵席。   嫣红说到这的时候,愤愤不平,道:“你说这哪里有半点名门闺秀大小姐的做派,比我们这些青楼女子还不知矜持为何物。”   叶君笙闻言安慰,“不过就是图新鲜罢了,过了些时日,她也与嫣红姑娘你没什么分别。”她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想着的却是,千曲到底在做什么呢!?

      137.章

      138.章

        叶君笙是认得这个叫千曲的丫头的,毕竟她也有个大将军的娘亲,她们这些小丫头不时就会一块玩。   不像叶君笙小时候只想成为大家闺秀,千曲从小便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待人很是义气,就连那些男孩,她都能与其打成一片,俨然就是那群孩子中最耀眼的一个。   而她的父亲也并不像嫣红所说的那样无所事事,叶君笙听娘提起过,那位将军年少成名,锋芒毕露,圣上怕是对他有所忌惮,所以将军年纪越长便越以他辛劳的名义一点点地将他手中的兵权夺去。   那位将军倒是也没什么意见,既然圣上下旨,那照做便是了,这样也能多些时间陪伴家人。   不过叶君笙没听说圣上将他的将军头衔褫夺之事,怕是在她不在京城的那两年里发生的吧,只是千曲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跑来了青楼里,难道是要在这里见什么人?   慕君言见她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直接问她是何疑虑,只是说:“公子若是想知道的话,不如等会直接问千曲姑娘便是了。”   “你是说我们也要去投她?”   “自然。”说着这话的时候,慕君言从怀中掏出了厚厚一叠银票,看得陪着他的女子和嫣红的眼睛都直了,那女子居然值这么多银子!?   不愧是在这京城里有半座城商号的淮侯府,这银票说拿就拿的出来,身无分文的叶君笙只得讪笑道:“那到时候就看慕兄的了。”   “谁说我要投的?这是给你的。”慕君言说着就将银票推到了叶君笙的面前。   这么多银子居然都给她?叶君笙忍不住在心里谢了叶予安,谢谢爹爹给她找了这么个大金主,也好奇爹爹到底是给慕君言灌了什么迷汤才会让慕君言这么乖乖得把这么一大笔钱双手奉上。   说话之间,外头就热闹了起来,乐曲响起,似是已经开始。   慕君言示意道:“我们走吧。”说着起身便要往外走,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嘱咐了叶君笙一句,“这外头人多眼杂,叶兄还是留在我身边安全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怎么说也是男子打扮,身边还带着个叶煦,难道还会吃了亏不成,只不过他这话倒是让她心里暖暖的,以至于口中不由自主便说了句:“行,我跟着你便是了。”   迎香阁的大堂已经被布置得华丽异常,到处挂着轻纱,在大堂的中央放着一个大鼓做成的台子,而一身红装的千曲便手持着红纱在那鼓上舞着。   挂着铃铛的脚每次跺在鼓上,叮叮当当的声响混杂着鼓声别有一番韵味,女子的柔美混着力量的身姿别有一番韵味。   一曲舞毕,掌声雷动,千曲收起红绸,扬声说道:“各位公子若是有意,还请不要吝啬,价高者得。”   这话说得大大方方的,倒是让叶君笙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自己也成了对她有什么龌龊想法之人。   “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慕君言摸着下巴,望着台上目不转睛。   “慕兄该不会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吧?”叶君笙有些惊讶地抬起了眼睛,看向慕君言。   “这样的女子不好吗?坦坦荡荡不遮不掩。”慕君言应道,“不过今日我还是不与叶兄争了,做正经事要紧。”   对哦,他们来这是为了替叶予安做事的,虽然叶君笙也不明白要做什么,但将千曲投下恐怕就是要做的事,况且作为小时候与千曲玩耍过的伙伴,叶君笙也不忍心千曲落到这台下虎视眈眈的男人手中,只是她没想到连慕君言也......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这台上的竞投已经开始了,只不过这竞投有些特别,对千曲有意的公子将意向的豆子放在盘中呈上,一粒豆子就是一千两,价高者得。   叶君笙瞧着周围的人都谨慎了起来,毕竟这一粒豆子就是一千两,就算是对这些世家公子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而她旁边这位慕君言公子倒是豪爽多了,随意抓了一把豆子就往那盘子里放,叶君笙晃眼看去至少有十二三粒,这就是十几万两银子啊,就算淮侯府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大方吧。   慕君言不以为意,就要将盘子交还给小二,叶君笙还是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他手道:“真的要这么多吗?”   “若不这么大手笔,怕是会抢不到人。”慕君言说得轻描淡写,显然他也知道这是笔大钱,可说得仿佛不过就是几十两的买卖罢了,“放心,这些银子我不会让国公大人还的。”   “这可是你说的。”叶君笙这才松了手,让小二将盘子收了去,想必在场之人怕是都不会像慕君言这般人傻钱多了吧。   可当结果揭晓的时候,叶君笙却是愣住了,居然还有比慕君言还舍得花钱的人,花的还是整整一千万两!

      138.章

      139.章

        在场的人哗然,都想知道花了这么多银两的是何人,就连叶君笙也注意着人群中的反应,但没有一人站出来,妈妈却已经上台宣布竞投结束,接着将千曲扶下了台。   然而即使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迎香阁的小二则将原先装着豆子的碟子送了回来,那上面还放着几样精巧饰物作为彩头。   “这是何物?”叶君笙随意拿起一样把玩着问那小二。   “这是千曲姑娘特意为每位贵客所准备的,聊表心意。”小二恭敬道,见他们没什么吩咐了才退下。   叶君笙与慕君言交换了个眼神,便对身后的叶煦说道:“去查下其他人都收到了什么彩头。”   “是。”叶煦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慕君言瞧着叶煦离开的背影叹道:“他能查出?”   “不要小看了他的本事。”叶君笙转身将那发簪随手插到了嫣红的发髻上,“送你了。”   “多谢公子。”嫣红开心道谢道,那发簪精巧,还镶着几粒珍珠,值不少银子呢。   “这东西可不是白给你的,这可是有条件的。”叶君笙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让你将这东西捎给千曲姑娘,就当作是我给她的回礼。”说着叶君笙从慕君言的银票里随便抽了几张递给了嫣红。   嫣红双手接过银票,便先离席了。   慕君言也同样将陪着他的头牌给打发了。   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慕君言才开口道:“叶兄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千曲想要的恐怕只是借着刚才的彩头把什么东西交给爹爹想要找的人吧,那一千两应该是千曲她自己给自己投的,千曲那丫头做生意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段。”叶君笙原本也以为千曲是相见什么人,但看到彩头的时候就转变了想法。   “为何要选在这样的地方?”慕君言虽是用的问句,但他口中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似乎是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这么说只是想要寻赞同而已。   “也许那个人只有出现在这地方才不会引人注意......”叶君笙借着慕君言的话将脑海中的千头万绪慢慢的理清楚,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不会引人注意的人.......   她抬头看向人群之中闹得最厉害的那一圈里头最引人注意的便是沂王之子,宗泽烨,他浪荡公子的名号可是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会在这地方出现根本就不出奇,但沂王手握兵权,从前跟千曲的父亲来往密切,难道千曲想要将东西给的人是沂王?   见她的目光落在了宗泽烨的身上,慕君言点了点头,他果然没猜错。   巧的是这时候叶煦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张口就要将彩头一一说来,叶君笙打断了他,直接问道:“宗泽烨拿到的是什么彩头?”   “一把铜钱。”叶煦低声说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铜钱?”又是铜钱,不知为何,叶君笙突然想到了白术当作生命一样的旧铜钱,而没有注意到慕君言眼中闪过的一抹暧昧不清的光。   “难道沂王要与南靖勾结?不行,不能让那些铜钱落在沂王的手中!”叶君笙突然转头对慕君言说道。   慕君言却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道:“这铜钱与南靖有何关系,叶公子不必着急,将话慢慢说来。”   “呃,这这从何说起,”叶君笙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的身份,道:“这事要从我那小师妹也就是成国公大人的女儿身上说起,她曾被人拐走过,那时候她救了个南靖人,那南靖人身上便有一枚铜钱,那枚铜钱似乎非常重要,似乎与南靖军有关,我猜想着这次的铜钱会不会与那枚铜钱一样?”   “哦?那你小师妹将那枚铜钱如何处置了?那南靖人现在又如何了?”慕君言似乎没有识穿这是叶君笙说的谎。   叶君笙想起惨死的白术和葬在他墓前的铜钱,不知该从何说起,,“那人.......”叶君笙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宗泽烨站起了身来,引得叶君笙不禁将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现在还是想办法查清楚眼前的事吧!”   “叶公子说得对,只是不知叶公子有何计策?”慕君言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有办法。”

      139.章

      140.章

        宗泽烨喝的已经有些微醺,却还嚷嚷着让人上酒来,周围的姑娘调笑着将美酒佳肴往他口里送。   迷迷糊糊的他哪里分得清眼前的姑娘早就换了一个人,只是觉得今儿的姑娘格外主动地往他身上贴去,那小手冰凉,碰着他火热的身子倒是正合适。   “哎,别跑啊。”那双手就要从自己身上抽离的时候,宗泽烨凭着本能伸手将她抓住,不过这手怎么变得大了些。   他头晕眼花地将那握在手里的手举了起来,怎么似乎有些不对劲,这好像是男人的手......   他正打算回头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头上一疼,眼前就黑了过去。   叶君笙手里拿着破碎的酒瓶气喘吁吁,惊魂未定,那边的慕君言已经抓着她的手赶紧逃离这房间了。   那些收了他们银两的姑娘见着这是要出人命啊,便叫喊了起来,“拦住那两个人!”   迎香阁内的打手闻声立刻出动,想要追上前去,但去路却是被一个年轻男子拦住了,“让开!否则就对你不客气!”   男子以拳脚作为了回应,要想去拦下叶君笙,必须要过了他叶煦这一关。   慕君言拉着叶君笙趁着这机会赶紧逃出了门外,叶君笙示意他分头逃跑以分散追兵的注意力,但是被慕君言拒绝了,抓着她的手便逃进了小巷之中。   叶君笙觉得很是奇怪,慕君言这世家公子怎么对这小巷了如指掌,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追兵给甩掉了。   见身后无人了,两人才敢停下脚步,慕君言靠在墙上气喘吁吁道:“东西可拿到手了?”   叶君笙点了点头,喘匀了气才从腰带之中拿出了一枚铜钱,她认得这枚铜钱,上面的花纹与白术身上的一模一样。   慕君言见着那东西,眼神一亮,伸手便要叶君笙将东西交给他,他会带回去给叶予安。   却不想,他才刚上前一步,叶君笙已经连退了好几步,将那铜钱紧紧握在手中,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慕君言闻言微楞,继而笑道:“叶小姐莫不是糊涂了,我自然是淮侯府的小侯爷,慕君言。”   “不对,你不是,我见过慕君言,他身有重病,身体柔弱,而你却是身体强健,跑了这么许久也未见你咳过两声。”叶君笙眼里满是警惕,她早就该发现不对才是了,只不过每次对上这张脸都让她有些糊涂。   “叶小姐说的可是之前在相国寺中见的那一面?那时候我确实是身体不适,所以才到相国寺中修养,但现在我已经恢复了也不出奇。”慕君言笑道,又上前了一步。   “可是你为什么会对这小巷了如指掌,似乎连左拐还有右拐你都知晓地一清二楚。”叶君笙依旧还有疑问。   “既然答应了国公大人替他做事,自然是要准备好各个环节,这不过是最糟糕的一步,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慕君言停下了脚步,抬手来轻轻拍了两下。   掌声刚落,岫玉便从漆黑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走到叶君笙面前款款福身行礼,“岫玉见过姑娘。”   “就算你觉得我是假的,但是岫玉总不可能是假的吧?”慕君言似乎是要将岫玉当作是证人。   叶君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轮番转着,看起来他们似乎是真的没有可疑之处,但是不亲手将这东西交给爹爹,她就是放不下心来。   “好吧,我信你,只是我要亲手将这东西交给父亲。”叶君笙最后说道。   慕君言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我们就快走。”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巷口又传来了脚步声,岫玉闻声立刻前去阻拦,而慕君言往巷口看了一眼,伸手拉过叶君笙就要让她先走。   叶君笙顿时觉得她手里的东西被慕君言这么一带,似乎就将里头的东西给摸走了。   再回头的时候,慕君言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叶君笙立刻大声叫道:“那铜钱是假的。”只是这一次,她用的是南靖方言。   果然,正如她所预想,那个慕君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的目光变得森冷了许多,他用着流利的南靖方言说道:“真的到底在哪里?”

      140.章

      141.章

        “你到底是谁!?”叶君笙连连后退,似乎不认得眼前此人一般,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你到底是白术还是慕君言?”   慕君言步步逼近,冷声道:“我既是白术,也是慕君言,现在快些将铜钱交给我,否则就来不及了!”   “不行!这铜钱看来对你而言非常重要,这到底是什么!?”叶君笙不让慕君言靠上前来,随手抓起落在一旁的扫帚就挡在身前。   这小小一把扫帚怎么可能挡得住慕君言,但他清楚,若是不将这话说清楚的话,叶君笙是不会轻易就将东西交出来的,叶君笙这丫头有多固执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但是现在身后的追兵已近,就算有岫玉拦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况且他还必须要在约好的丑时将铜钱带到城外才行。   来不及了!   叶君笙只见慕君言突然暴起扑上前来,将她手中的扫帚一把抢去甩在了地上,人就已经逼到了她的面前来。   她要死了!一瞬间,这念头划过了她的脑海,却不想下一刻她眼前一花,又被慕君言扛在了肩膀上,就像是从前白术带着她逃命一般。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先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的!”慕君言飞快地说道,脚尖一点,已经带着叶君笙跳上了墙头。   “喂,放开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叶君笙大声喊着,手拍打着慕君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慕君言低声吼道,怎么觉得从前的叶君笙比现在可爱多了,算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他没想到两次设下陷阱她都被搅了进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楚国人说的孽缘。   叶君笙见他说得认真,而身后追兵也不像假的,便不再说话,心里琢磨着到底这慕君言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自己是白术?他真的是爹爹派来的吗?   她有些害怕,莫不是白术当初没死,硬是活了过来要找她报仇,进了楚国之后发现了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慕君言,便杀了他,替代了真正的慕君言,借着慕君言骗了爹爹,将自己骗了出来之后找个隐蔽之处杀了她。   叶君笙被扛在他的肩上瞧着周遭变得越来越偏僻,明明追兵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刚才那可怕的设想似乎正一步步的实现。   直到最后慕君言停下了脚步,将她放下,她见着站在不远处的叶予安才放下了心来,哇的一声便哭着扑进了叶予安的怀里。   “爹爹,笙儿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叶君笙哭着说道。   叶予安被她哭得都有些傻了,抬眼看向慕君言,似是在询问他到底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慕君言同样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叶予安才低头安慰道:“笙儿,没事的,你已经安全了,现在该是做正事的时候。”   “正事?什么正事?”难道爹爹还有什么布局?叶君笙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叶予安。   叶予安没有理会她,而是对慕君言说道:“那枚铜钱可是在你那里?”   慕君言摇头,指向了叶君笙。   “笙儿,将铜钱交给我。”叶予安见状转身对叶君笙说道。   叶君笙却是连叶予安的话都不听,警惕地问道:“到底那枚铜钱有什么重要的?爹爹若是不告诉笙儿的话,笙儿绝对不会交出来的。”   “笙儿!”叶予安难得如此严厉地吼着叶君笙,“那枚铜钱关系着楚国的无辜百姓,快将它交出来!”

      141.章

      142.章

        叶君笙见叶予安说得严肃,也不敢再多辩驳,伸手便将藏在腰间的铜钱递了出去。   叶予安接过铜钱细细地看了看,又从怀中拿了件什么尖锐的东西出来在铜钱上划了两道之后,便又将这枚铜钱交给了在一旁的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接过铜钱,从怀里拿了包东西出来,让铜钱在里头滚了几下才最后将铜钱交给了慕君言。   慕君言再细细检查了一遍,瞧不出刚才叶予安在上面做的手脚之后才收进了怀里,拱手冲着叶予安说道:“那我就先行一步。”   “快去吧,那边已经等了许久了。”叶予安嘱咐道:“万事小心。”   “多谢大人关心。”慕君言放下手,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瞥见了还愤愤不平的叶君笙,便又上前几步道:“若是我能平安回来,一定会向你解释原委。”   “哼。”叶君笙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慕君言。   慕君言见状只能苦笑,只是他还有要事在身,实在耽搁不得,所以便转身离开。   直到人走了,叶君笙才走到了叶予安身旁问道:“爹爹,到底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到底是谁?”   叶予安低头看向她,笑道:“他不是说了他会跟你解释的吗?你等他回来同你解释便是了。”   “爹爹,你取笑人家!”叶君笙听出了叶予安那话里的暧昧,气得直跺脚,合着她跟着忙活了大半夜,又是逃命,又是被人这么扛着的,到最后连句实话都没有。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况且这事还未完,等结束了之后我就告诉给笙儿听。”叶予安伸手拍了拍叶君笙的肩头,道:“这次笙儿做得很好,忙着这么大半夜想必你也累了吧,走吧,爹爹送你回家。”   “好吧。”见叶予安没有透露半点风声的意思,叶君笙也只能作罢,跟着叶予安就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只是在上马车前,她还是忍不住往慕君言消失的方向看去,你可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你的解释呢。   那晚之后,叶君笙重新回到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她听说千曲在那夜之后便从迎香阁里消失了,只留下了那一千两银票,妈妈见人虽然没了,可钱留下了自然也不会去追究这人的下落了。   沂王公子宗泽烨那晚在迎香阁里醒来之后,竟然不记得被打晕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头疼得很,叶君笙那力气还是没让他见血,这倒是件好事。   只是宗泽烨回到家中之后,沂王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将他软禁在了家中,叶君笙猜想着多半是因为沂王没有从宗泽烨的身上找到原本要交给他的东西才会迁怒于宗泽烨的吧。   至于慕君言,则是没有任何消息。叶君笙甚至暗中怂恿着叶君汐将慕君言的表妹请到家中,想要得知慕君言的消息,可就连他表妹也只是说慕君言因为身体的缘故,在外调养,至于到底是在哪里,却是不得而知了。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京城便降下了第一场雪,叶君笙望着落下的雪花不由自主的思绪又飘到了慕君言身上,不知道他在外头有没有见到这场雪。   而沈落月也是在这场雪落下的时候生下了孩子,果然正如叶君笙所说,这孩子是个男孩,顿时国公府上下一片喜气,叶君笙抱着那小小的婴孩仿佛觉得这就是她前世失去的那个孩子,所以更是爱不释手,成天都抱着哄着,倒是比沈落月这个娘亲都要上心。   只是叶君笙忘记了,这府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这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

      142.章

      143.章

        自那孩子出世后,梁氏便也经常往沈落月的屋子里跑,说是要抱抱那孩子,叶君笙每次都防得很,生怕梁氏对那孩子做什么手脚。   而沈落月倒是没有她这么紧张,说梁氏毕竟也是女人,女人见着孩子都会疼爱,小时候叶君笙不也是梁氏这么抱着长大的吗。   叶君笙每次听着心里却是觉得娘亲生了孩子之后心倒是软了许多,之前娘亲都还因为叶君笙与梁氏太过亲近而生气呢。   梁氏知道叶君笙提防着自己,却也不介意,毕竟她根本从来都没打算对这孩子做过什么。   已经是大腹便便的周氏也不常来,一是身子不便,又是下雪的天气,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怕是谁也赔不起,另外也是怕自己见着这成国公的嫡子心里生气,不过心里暗暗地憋了口气,若是她生下的也是男孩,这成国公嫡子的位子还不知道要轮到谁呢。   许氏与那几个丫头倒是经常来,向来顽皮的叶君汐在见着小小的叶知远时也收敛了许多,每次轻轻碰了他一下就逃开,倒像是这只会咿咿呀呀的孩子是吃人猛兽一般。   叶君笙见着也没拦着,毕竟叶君汐再怎么胡闹也知道不能闹到孩子头上来。   不过最让叶君笙介意的还是文晏如,自从那次被公主赶出宫之后,文晏如便收敛了许多,不管对谁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这让叶君笙更是不安,总觉得她在谋划什么的似的。   这一次孩子出世之后,文晏如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婴孩衣服送给了沈落月。沈落月瞧着那针脚细致,刺绣栩栩如生,自是爱不释手,所以就好好地谢了文晏如一番,   叶君笙知晓了之后,急忙赶来,将那几件小衣服细细检查了一遍才算是放心了,文晏如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叶君笙这一行为,竟哭了出来。   沈落月见着文晏如来看孩子的时候两眼通红,不免问了几句,才知道了她心里的委屈,沈落月心里不禁觉得叶君笙这未免做得太过分了些,文晏如毕竟一番好心,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为此,沈落月还将叶君笙叫到了房中,将文晏如的事说了一遍。叶君笙冷笑,居然搬弄这般不入流的手段,可瞧准的还是沈落月的心软,她若是不做些什么的话,怕是文晏如就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谁知道,那天晚上,小小的叶知远突然身上起了不少疙瘩,还发烧呕吐,吓得沈落月赶紧将清策请来医治。   清策仔细检查之后觉得奇怪,这病似乎硬是被【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想必是叶知远年纪尚小,对某些东西毫无抵抗力,正巧这周遭又有,身上便起了反应。   沈落月听了之后,便立刻叫来照顾叶知远的嬷嬷和侍女前来询问,可嬷嬷都说小少爷所用的,所吃的都是平日里用惯了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清策在一旁听着,既然这东西未变,那恐怕事情就出在接触叶知远的人身上,于是便问了今日有谁碰过少爷。   嬷嬷闻言支支吾吾,直到沈落月发火了才敢说,“今日只有二姑娘来抱过小少爷。”   叶君笙!?怎么会是她?自叶知远出生之后,最紧张的就是她这个姐姐了,怎么可能会对叶知远下毒手,沈落月绝对不相信叶君笙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清策自然也替叶君笙辩解着,即使是因为叶君笙,那恐怕也是她不小心的缘故,绝对不可能是故意加害的。   沈落月听着点了点头,正准备叫叶君笙来问问的时候,文晏如突然求见,说是在外头捡到了似乎是叶君笙的东西。   未等沈落月开口,清策已经命人将那件东西拿了进来,那东西是件丝帕,沈落月认得那就是叶君笙所用的,上面还有卉雪绣的印记。   清策一脸严肃地将那丝帕放在了叶知远身旁,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叶知远身上便又起了红疹。   “将军,这......”

      143.章

      144.章

        叶君笙知道此事的时候,沈落月已经不让她接近叶知远了,气得她立刻跑到沈落月的房中要替自己讨回个公道,“娘,你不是真的信了我会伤害弟弟吧!?”   “自然不是,但是正如清策所说,你身上沾了什么东西怕是你自己也不晓得,所以在清策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会让你弟弟出疹子之前,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近你弟弟的好。”沈落月安抚道,她也不愿意这么做,笙儿为了护着她做了多少事情她是知道的,可是毕竟叶知远还小,根本经不起病痛,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风险。   话虽是这么说,叶君笙还是觉得心里难受,所以才会在听到那帕子是文晏如捡到交给沈落月的时候才会跑到文晏如那去质问她,“你到底在那帕子上做了什么手脚?”   见着叶君笙气势汹汹地就杀到了自己屋里,文晏如便又露出怯生生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她浑身发抖,似是十分害怕叶君笙的模样,“二姐姐在说什么,阿如听不懂。”   “听不懂?若是听不懂,你怎么会这么巧拿着帕子去了我娘的屋子里?”叶君笙问过卉雪,她屋里根本就没有丢过什么帕子,那帕子怕是文晏如早就准备好了要陷害叶君笙的。   文晏如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应道:“我那日经过二夫人院子外头的时候恰巧捡到了帕子掉在地上,又认得那上面的印记是卉雪绣的,我本想将帕子直接拿给二姐姐你的,可是二姐姐最近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担心二姐姐你生气,所以才将帕子拿给二夫人的,至于二姐姐说的手脚,阿如真的不知道。”   “你说是卉雪绣的,你可有什么证据?”这番说辞确实合理,只是她怎么就认定了那帕子是叶君笙的?   文晏如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叶君笙的问题,而是折回里屋将一条半旧的帕子拿了出来,“这是二姐姐将我带回来的时候给我的,上面也有同样的印记。”   叶君笙这才想起当初她见文晏如以为自己的娘亲死了哭得厉害,所以就给了她一条帕子抹眼泪,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被文晏如事隔这么些年之后又拿出来,成为陷害她的工具。   “呵,当初我还真没想到你这看似柔弱的样子下面藏着的确实利爪,倒是我看走眼了。”叶君笙冷笑道。   文晏如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二姐姐在说什么,阿如真的不知道,二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不是误会,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叶君笙懒得与她多费唇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这帕子交给沈落月解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替自己洗刷冤屈才是。   她伸手就要将文晏如手里的帕子拿过,谁知道文晏如竟抓着不肯放手,叶君笙再用了些力,文晏如便被拽倒在了地上,头正巧磕在了桌角上。   文晏如惊叫一声,捂着额头,鲜血已经涌了出来。   叶君笙见状,赶紧想要将她扶起,哪知道叶君汐正巧这个时候回来了,听到动静赶来一看,看到的却正巧是文晏如摔倒的模样。   叶君汐立刻抢了一步上前,抱住文晏如,指着叶君笙大声叫道:“二姐姐,你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对阿如下这么重的手?”   “是她自己摔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叶君笙后退两步,冷冷应道。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是你将阿如拽倒在地上的,你还撒谎!柳儿,快去禀告二夫人,她的好女儿现在要杀人了!”叶君汐根本就不听叶君笙的辩解,便让柳儿去回报。   叶君笙瞧见文晏如倒在叶君汐怀中那故做柔弱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原来文晏如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头跳呢。   沈落月赶来的时候,叶君汐将刚才所见一五一十地说了,沈落月脸色一沉,万万没想到笙儿居然会一时冲动做下这样的事来。   当叶君笙见着沈落月眼中的怀疑,心便冷了,就算她解释了,沈落月会信吗?所以面对叶君汐的指责,她一言不发。   沈落月有心要维护叶君笙,可她现在一言不发却也让她难做,只能命叶君笙自己回屋思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准出门半步。   叶君笙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出了房门。

      144.章

      145.章

        叶君笙关在屋子里已经七八天了,每天就是趴在窗户上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话不怎么说,连东西也吃得少,这让卉雪很是担心。   那天出事之后,沈落月和叶予安都来过叶君笙的院子想要见她,可是都被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卉雪将他们打发走了。   沈落月碰了几次壁便也跟丈夫生起气来了,她想要维护笙儿,可是笙儿什么都不肯说,这让她怎么办,要是不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话,要是这事情传出去了,倒是要让外人误会成国公府欺负一个孤女。   叶予安苦笑着安抚妻子,他自然也懂得妻子的难处,但他也相信笙儿不是会做出这样不知分寸的事情来,可是笙儿不开口,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他也去看过文晏如,不过那丫头实在是胆小得很,见着叶予安就知道哭,连句整话都说不上来,叶予安要是问急了,梁氏就会跳出来,说叶予安只会偏心自己的女儿,欺负阿如。   这还是叶予安第一次束手无策,这小小的家事居然将他难住了,可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女儿不肯见他,那就让叶煦去试试。   可惜叶煦也吃了闭门羹,叶君笙趴在窗子前看雪的时候,一见着叶煦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啪的一下就把窗子给关上了,叶煦站在雪中,哭笑不得。   若是叶煦进了屋子里的话,叶君笙便大喊大叫,让卉雪来将他赶走,硬是不肯说半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就连叶君笙自己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文晏如下作的手段让她生气,然而更让她生气的是娘亲那不信任的眼神和对叶知远的百般维护,原来娘亲有了弟弟之后就不要她了,连她的话都不信了,她顿时觉得她重生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可是当慕君言要请她出去见面的消息传进来的时候,叶君笙还是跳了起来,随便替自己披上了件衣衫就要出去。   卉雪不明所以,又怕她着凉了,便抱着狐裘披风赶过去。   赶过去的时候正巧见着门口不识相的侍卫将叶君笙拦了下来,说是没有二夫人的吩咐,不能让叶君笙出去。   叶君笙一恼,抬脚便是要往外走,“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侍卫自然是不敢真的动手,就算是奉了沈落月的命令,也只敢将长矛一横,挡住叶君笙的去路。   叶君笙不甘示弱,伸手就将长矛拨开,“若是再敢拦我的话,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就不知道了。”   毕竟是沈落月的女儿,那坚定的眼神让侍卫思量片刻,这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们可是担待不起,这才往后退了几步,让叶君笙离开。   叶君笙轻蔑一笑,便要往大门走去。   卉雪赶过去的时候,想要将披风替叶君笙披上,叶君笙却拒绝了,“不用,我现在不冷。”   怎么会不冷呢,这雪下了大半宿了,人踩在厚厚的雪上哪里有不冷的道理,只是卉雪这一番大道理在看到叶君笙杀气腾腾的眼神时却变成了:“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要去见那个罪魁祸首!”

      145.章

      146.章

        慕君言原以为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再见到叶君笙的时候就能将两人的误会解开,可没想到的是,原来的仇还未解,新的仇又结上了。   他坐在酒楼临窗的屋子里煮着酒的时候,便见着叶君笙卷着一身风雪风风火火便闯了进来,她衣衫单薄,身后又没个侍女跟着,就连脚上都只是单薄的绣花鞋而已。   这是怎么了?慕君言赶紧让叶君笙坐下,她的脸显然已经被冻得通红了,他转头便要让岫玉给叶君笙准备手炉。   “不用了,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而已!”叶君笙还气恼着,怒火让她根本就不觉得冷。   慕君言见她的模样不似平常,开口道:“要问什么,你说,若是我知道的,必定不会隐瞒半分。”   “那个叫文晏如的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娘亲呢?被你们藏到哪去了?”叶君笙想了想,所谓的坏人自有坏人磨,还是要让她那个四姑母出马才能将文晏如收服才是。   慕君言原以为她要问的是关于白术的事,关于他之前离开的事,却没想到问的是个相干的小姑娘的事,“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她是我在街上买来的,她娘亲已经被我送到了别的地方去,你尽管放心,她不会再来找阿如的麻烦的。”   “不,我就是要她来找文晏如的麻烦!”叶君笙狠狠说道。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慕君言听着叶君笙这话不对劲,难道是文晏如那丫头出了什么事不成?他记得岫玉还有另一个他说过的,文晏如生性纯良,性子胆小懦弱,就是因为他准备要死了,若是将她独自留下,文晏如恐怕会被那个没良心的娘亲给吃了的缘故,所以才让叶君笙将文晏如带回了成国公府。   叶君笙本不想说,可当慕君言关心的眼神映入她的眼中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将文晏如三番四次的陷害,还有这些日子的委屈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让慕君言都慌了手脚,忙哄着她不要哭,他没想到在他面前一贯张牙舞爪的叶君笙竟然也有委屈的时候,“不过就是些小手段而已,你爹娘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正因为是小手段,爹娘居然第一时间没有相信我,这才让我难过,难道现在爹娘的眼中只有弟弟吗?”叶君笙抽泣着说道。   “原来你不过是在吃你弟弟的醋,这就更没必要了,国公大人和夫人怎么会是有了男丁就不顾你的人?若是不在乎你的感受,他们也不必三番四次地去看你,还让你那个手下去看看你好不好。”慕君言哑然失笑,可对上叶君笙哀怨的眼神,顿时将笑意给压了下去。   这叶君笙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就是觉得心里总是硌得慌,娘亲居然这样轻易就不让她接近弟弟,若不是弟弟真这么重要,娘亲也不必这么做。   慕君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陪着她坐着让她好好地将心里的难受都吐了出来,哭了出来之后才道:“我当初真的没想到阿如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她那柔弱的样子不要说你了,就算是我这女子也轻易被她骗去,日后我会小心提防着她的。”叶君笙抹掉眼泪,好好哭了这么一场心里舒坦了许多,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咕咕地便叫出声来。   慕君言见状,忍不住笑道:“说吧,你要吃什么,看在我坑了你的份上,今天就由我请,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叶君笙闻言,当然不会客气,“小二,将你们店里最贵的菜都给本姑娘上上来。”   “叫这么多,你吃得了吗?”慕君言绝对不是心疼自己的银子,只是他还记得当初山洞里只吃了两三颗水果就能饱的叶君笙。   “哼,我喜欢叫,怎样?”叶君笙轻哼一声,故做生气。   “当然可以,你喜欢叫什么就叫好了。”慕君言见着她眼中的阴霾消失了,心想着这祸害既然是他给叶君笙找的,自然还是他去解决才好。

      146.章

      147.章

        这些天来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之后,叶君笙的食欲都好了许多,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于是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呀。”   慕君言似笑非笑道:“是啊,不过我想你现在没有精力再听我这些日子的事了才是,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   “嗯。”叶君笙说着便打了个寒战,刚才出门着急,连披风都忘了穿上了,虽然叶君笙恍惚记得卉雪似乎跟来想要给她披风似的。   早已料到了这一点的慕君言示意岫玉上前,将早已备好的披风给她披上,手炉也塞到了她的手中,“日后若是再发脾气,可不能像是今天这般莽撞了才是。”   没想到今生竟然还会被慕君言这般教训,叶君笙颇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似是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有些暧昧,慕君言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岫玉道:“将二小姐好好送回去。”   “是。”   随即身后便传来了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正当慕君言要松了口气的时候,身后响起咚的一下声响,想必是刚才一直守着叶君笙的人终于现身了。   慕君言没有动,那人手中的剑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必跟你解释。”听声音应该是一直跟在叶君笙身旁的那个叫做叶煦的人吧。   “但你若是要对叶君笙不利的话,却是不行。”叶煦威胁道。   “对她不利的人是你才对吧,明明你就在她的身边,还让她受这样的冤枉气。”慕君言说着伸手将脖子上的剑挪开,“这剑应该是对准那些要伤害叶君笙的人,而不是我。”   “你!”这个人的身手叶煦是见过的,这般轻易就能将他的剑挪开,想必打起来的话,叶煦也不见得会占上风,叶煦向来就不是硬拼之人,便将剑收了起来。   慕君言冷笑,道;“你走吧,叶君笙日后若是再受什么委屈,自有我会替她解决。”   话音刚落,慕君言便觉得压迫自己的那股气消失不见了,想必是那个叫叶煦的人已经离开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追上叶君笙保护她才是,不过有岫玉在叶君笙身旁,倒是不用担心。   叶君笙坐在马车里的时候,瞧着默不作声的岫玉,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与她说话,“你家公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岫玉闭着眼睛,倒是也能有问有答。   今早?那岂不是一回来就来见她了?不知为何叶君笙心立刻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是南靖人吗?”这才是叶君笙最想知道的。   岫玉闻言,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目含情,看向叶君笙,惹得叶君笙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小姐若是想知道的话,为何不自己去问公子?”   她刚才不是想问来着嘛,可是被慕君言给打发了,不过叶君笙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想着的却是,若是慕君言真的就是白术的话,那前世的慕君言呢?也是白术?她所喜欢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等等,叶君笙立刻意识到不对,喜欢?她现在也喜欢慕君言?不,不可能!

      147.章

      148.章

        叶君笙回到成国公府的时候,府里已经因为她的失踪乱成了一团,卉雪更是自责不已,为什么没有好好跟着叶君笙,让她自己就跑出去了,想着她穿得如此单薄,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当卉雪看到抱着手炉,披着披风的叶君笙出现的时候,卉雪立刻就扑了上去,小心打量着姑娘,检查着她有没有什么磕着碰着的,最后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姑娘,你去哪了?还有这身披风是哪来的?”   卉雪小心地替叶君笙将披风脱下,这披风可是上好的赤狐皮所制的,价值不菲,手炉更是雕工精细,普通人家可拿不出这些东西来,就算是直接在街市上买,怕是也不能轻易买到,这显然是有人送给姑娘的。   叶君笙坐下之后才开口道:“刚才出去见了个朋友,他见着我忘穿披风了,所以就借给我披着了,卉雪,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才没跟你说一声。”   听着姑娘跟自己道歉,卉雪倒是受不起,立刻道:“姑娘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只是姑娘若是要出去的话,即便不想让奴婢跟着,也要让奴婢知晓一声才是,奴婢又不知道你去了哪,一时情急只能去找夫人......”   “啊?娘亲知道了?”叶君笙这话音才刚落,院子外头就热闹起来了,叶君笙小心翼翼探出头去,见着是沈落月,心里便叹了句不好,跳下软榻,出门去迎。   才刚走到门口,她人就已经被沈落月抱在了怀中,“笙儿,你可回来了,是娘不好,娘不该生你的气的。”   “娘......”听到沈落月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叶君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落月还自顾自地说着:“卉雪说你只穿了单衣就跑出去了,你可冷着了?若是冷了,就让卉雪将地龙烧得再旺些,若是没有炭了就去我那拿。”   沈落月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怕女儿又像是从前被人拐走了一般消失在她的世界中,这样的痛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娘放心,笙儿不冷。”叶君笙被沈落月抱在怀中暖暖的,只恨自己怎么忍心和娘闹别扭,娘怎么会不疼爱自己呢。   过了好一会,沈落月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后才拉着叶君笙在软榻上坐下,道:“清策已经查出来了你弟弟和你一样,一碰蓟草便会全身长疹子,那手帕上留着的就是被磨成粉末的蓟草,只是粉末太细了,看不分明罢了。”   “既然是蓟草,那与我没有关系才是,娘,你现在可看清楚了,到底是谁在捣鬼。”叶君笙说得愤恨。   “从一开始,娘就没有怀疑过你半分,你怎么会加害你弟弟呢,只是为了不让人继续陷害你所以才不让你接近你弟弟罢了,至于阿如的事,汐儿只看到了阿如受伤,怎么受伤的却没看到,我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早知道沈落月就将这番话早点说出来了。   “也是笙儿不好,笙儿以为娘亲不管怎样都会相信笙儿,笙儿才没有去辩解什么,却没有想到这会让娘亲陷于左右为难的境地。”叶君笙也想清楚了自己的不对。   “笙儿知道就好,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笙儿以后绝不能再这样贸贸然就跑出去了。”沈落月想着这事还心有余悸。   叶君笙点头道:“笙儿知道错了,但是就这样轻易放过文晏如吗?她伤害了弟弟,怎么能就这么容易原谅她?”   “谁说我会放过她了的?她害得我儿子受了这么些苦,又害得我女儿生我的气,若是轻易放过她,我还怎么掌管这个成国公府?”沈落月说着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那娘可是有了计划?”   “你等着瞧便是了。”

      148.章

      149.章

        文晏如知道叶君笙回来之后便惴惴不安,又听说沈落月去见了叶君笙更觉得不好,那些陷害叶君笙的手段其实实在过于低劣,随便就会被人识穿。   她本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奈何梁氏在她身后逼得紧迫,她不得已而为之。   从她小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这世界上不是被人利用就是去利用其他人。   小的时候,娘亲每次跟爹爹吵架的时候就会利用她,逼着爹爹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若是爹爹不做的话,娘亲就会说连这点小事爹爹都不愿意为了阿如去做,还谈什么喜欢。   可是文晏如知道,娘亲那样做只是为了自己。   娘亲杀死爹爹,带着自己到处流浪的时候,文晏如更是被自己娘亲利用着什么坑蒙拐骗的事都做了,即使文晏如哭着求娘亲不要逼她,娘亲也不会听进去。   日子久了,文晏如也看开了,既然娘亲能利用她,她也能利用别人。   幸亏娘亲给她生了好皮囊,加上她向来就会察言观色,一时之间竟骗了不少人,连慕君言那个病恹恹的公子都被她骗了,还真的以为她是被娘亲四处转卖着的可怜孩子。   慕君言不知道的是,那些买卖都是文晏如自己一手促成了,瞧准了好说话的人家,就赖上了人家,想要成为人家的孩子,想要拥有着真正的家。   可是每一个都让文晏如失望了,就算是再好心的人家,在他们眼中,文晏如也只是下人而已,怎么能与他们的亲生子女相提并论。   文晏如厌了,就又会找到娘亲,将那些做工的钱给娘亲,骗她说只要她去闹的话,就能得到更多的钱。   娘亲信了她的话真的上门去闹,她便趁机脱身。   只有在淮侯府里,她无法故技重施,只是公子对她也不错,她想着一时半会留在和淮侯府中也挺好的。   哪知道公子似乎得了重病,想要在临死之前将她安置了,便想着要将她送回成国公府。   成国公府从前文晏如住过一段时间,那里高床软枕,下人都叫她小姐,才是她真正应该呆的地方,所以她才装出了乖巧模样配合着叶君笙唱了那出戏。   yb独家只是进了成国公府,利用她的人变成了梁氏,梁氏让她去讨好周氏,讨好公主,甚至害得她差点就被公主给斩首了。   但这一次,文晏如忍了下来,梁氏毕竟年纪大了,最多也就再忍她两年便够了,到时候梁氏若是还是不死的话,文晏如不介意再送她一程的。   不过那个将她带进府里的叶君笙却出乎意料的不好应付,早早地就看穿了她不过是在装而已,叶君笙早晚也会成为一个隐患。   文晏如想要对叶君笙下手,但绝对不是用这样低劣的手段,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出了,该怎么弥补才是。   似乎沈落月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若是文晏如继续装柔弱,或许还能骗过她,文晏如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哗,文晏如似乎听到了水声,紧接着冰冷的水便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慌忙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被搬到了外头来,双手被绑在身后,面前站着的人提着水桶,凶神恶煞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人她似乎见过,就是经常跟在叶君笙身后的叶煦,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文晏如顿时心生绝望,她完了!

      149.章

      150.章

        那个晚上或许是文晏如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夜,身上的水结成了冰,可水还是一桶接一桶地泼向她的身上,就算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那个叫叶煦的人也没有停手,直到她最终彻底地昏死过去为止。   而文晏如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听照顾自己的叶君汐说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发起高烧起来,烧了两天了才醒过来,明明她已经请了那个叫清策的大夫来给文晏如看病了。   当文晏如问起自己是不是浑身湿透才发烧的时候,叶君汐却露出了疑问的表情,文晏如一直好好地在床上躺着,怎么会浑身湿透了,她之所以会生病,多数就是因为她开着窗户睡觉,被冷风吹得生病了罢了。   原来这样轻易就能将那天晚上的严刑拷打掩盖了过去,文晏如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头,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的娘亲居然又出现了,带着些上不得台面的礼物就跑来了成国公府,说是要带文晏如走。   见着自己的女儿死而复生,梁氏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问着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予莘说着那天她确实去相国寺想要找梁氏相认,却被主持拦了下来,主持为了劝她还同她说了佛法,叶予莘竟然将那些佛法都听了进去,觉得不该继续执着,而是该开始新生活才是,所以便离开了相国寺。   走到山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可怜的疯女人,叶予莘见着她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便将自己的衣衫给了那疯女人。   至于之后是不是那疯女人跑到相国寺里大闹后落水,却是不得而知了。   叶予莘却是在离开相国寺之后遇到了个善良的农户收留了她,还教了她不少东西,在相处中,叶予莘与那户农家的儿子逐渐产生了感情,一个月前,叶予莘便嫁给了那人。   成亲之后,两人生活虽然艰苦却幸福,叶予莘也想起了被自己抛弃的女儿,想要将她带回来一同生活,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文晏如被送到了成国公府,所以就找上了门来。   梁氏听完这些话,唏嘘不已,没想到当初娇生惯养的叶予莘竟能安心过上了苦日子,想着要不就接济她些银两,好歹能让她日子好过些。   叶予莘坚决推辞,说要靠自己赚到的银子才用得踏实,现在只想将文晏如带走。   梁氏劝了几次,叶予莘都没有接受,梁氏也只能作罢,挑了个黄道吉日让叶予莘将文晏如带走。   文晏如跟着叶予莘走的时候,虽然有些可惜了成国公府的锦衣玉食,但想着能与娘在一起生活也算是满足心愿了。   谁成想,才刚走出京城城门,叶予莘立刻变了脸,将文晏如交给了一个早就守在城门外的婆子,文晏如见叶予莘从那婆子手中接过沉甸甸的一包银子便知道自己又被卖掉了,“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予莘心满意足地检查着银子的成色,道:“谁让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原来是叶君笙,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叶君笙干的好事!文晏如懂了,却也在心中立了誓,今生她若是不死定然不会放过叶君笙。   而此刻的叶君笙得知了文晏如被带走的消息,心里思量着,将她带走的人到底是娘亲的人,还是慕君言的人呢?   说起来慕君言到底是何人?   自那天在酒楼相见之后,叶君笙便再也没见到他,莫名觉得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或许是因着文晏如这事,慕君言突然又送来信函,请她到酒楼一聚,叶君笙读完书信,暗自下了决心,这一次,不管怎样,都要让慕君言告诉自己真相!

      150.章

      151.章

        还是那个酒楼,还是那几样菜,只是气氛与那天却完全不一样,一坐下叶君笙便说:“文晏如被她娘亲带走了,是你做的好事吧?”   “我只是将她娘亲叫回来了而已,至于她娘亲做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慕君言说得气定神闲,似乎一切真的与他无关一样。   “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也就算了,今天我来,是想问你当初你走的时候说过,等你回来,你会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东西。”叶君笙直奔主题道。   慕君言放下手中酒杯,正色道:“你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到底是谁?白术还是慕君言?当初在相国寺与我见面的人可是现在的你?”这是叶君笙自己琢磨了这么些天琢磨出来的可能性。   “那天在相国寺与你见面的也是慕君言,但是不是我,我是白术,我也是慕君言。”慕君言坦诚道。   这话说得叶君笙听着都头晕,“你好好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淮侯府的小侯爷慕君言自幼便是体弱多病,身患奇疾,大夫看过了说他活不过十八岁,去相国寺的时候已经是他的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了,所以才会想要将身边还放心不下的事情都交托出去,才会遇见了你。”慕君言将所有关于他自己的,慕君言的故事一一说来。   那时候的慕君言已经快要死了,却因为叶君笙的出现觉得生命似乎有趣了许多,只是老天已经不允许他多活下去了。   在见到叶君笙后不久,他就死在了相国寺内,死后被相国寺主持秘密安葬,而白术则成为了慕君言回到了京城中。   白术与慕君言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是淮侯夫人在边境时候生下的,只是那时候正巧遇到叛乱,在逃命的时候,白术丢了,只有慕君言被淮侯夫人带回了楚国。   被丢下的白术落在了南靖军手中,被训练成了杀手。而南靖军却是与南靖太子对立,白术被派去太子那里偷取南靖军的布防图,那布防图就是被刻在了那枚铜钱上,白术的行踪被太子的人发现,所以才引来了追杀,最后受重伤倒在了乱葬岗上。   就是在那里白术遇到了叶君笙,那铜钱也被叶君笙无意中给带走了。白术想着要是叶君笙将那布防图毁去的话,倒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哪里会想到叶君笙竟会将那枚铜钱埋在了白术的坟墓前。   不过那坟墓本就是个空坟,坟墓里葬着的根本就不是白术,而是一个沈落月随便找来的陌生尸体。   沈落月在注意到白术的长相之后,不免就想起曾经淮侯夫人失去的双胞胎儿子,所以写信去让叶予安核实那丢失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   叶予安回信告知那孩子肩膀上有被烫伤的红印,沈落月检查过,确实如此,于是便设计让白术假死,等叶予安到了之后再商量该如何处置白术。   叶予安收到妻子的信之后,去了淮侯府,告知白术的存在,淮侯与夫人都觉得实在对不起这孩子,所以就求叶予安将那孩子送回京城。   对于这件事,叶予安也是有私心的,淮侯掌握的是兵器火药一事,淮侯之位若是动摇便会被人乘虚而入,而小侯爷身体孱弱,怕是难当大任,这正好出现的双胞兄弟或许可以在小侯爷死去之后顺利成章地顶替了他的位置。   “所以你便成了慕君言?”叶君笙简直不敢相信这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纠葛。   慕君言点了点头,“我既是白术,而现在,我也是慕君言。”

      151.章

      ————————————————————

      本文档只用作读者试读欣赏!

      请二十四小时内删除,喜欢作者请支持正版!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更多资源请加入Y.B团队,详情请咨询上家!

      ————————————————————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