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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天,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病情恶化,她已经瞎了。
没有人敢靠近她,只是拿着手机拍照和议论。
“就是这个女的,不检点,以前在夜店当陪酒小姐,后来害死人孩子。”
“呸,不要脸的女人,报应!”
“快把她扔出去,别脏了咱们这的地!”
.....
巷口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身姿挺拔的男人下了车,保镖们以更快的速度遣散围观的人群。
霍北行看着地上躺在血泊里的季知澜,一向冷静淡漠的他浑身一震。
他以为看到季知澜如今的惨状他会痛快,可在这一刻,他竟觉无法呼吸。
他快速脱下外套罩住她的身体,嘶吼道,“去医院。”
医院,霍北行凌乱地于手术室外徘徊,他的白衬衫染上了大量的血迹,不少人都侧目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
“你是季知澜的家属吗?”医生在手术室门口问道。
“我不是。”霍北行否认道。
他们确实已经离婚。
“那她家属呢?”
他这才想起,季知澜在这世上似乎已经无亲无故。
“她没有亲人了,我是她前夫,可以吗?”
医生犹豫地瞧了他一眼道,“患者的孩子没有保住。”
“怀孕?”霍北行一愣,难怪她身下流了那么多的血。
只是,那是谁的孩子?余轻书的?还是他的?
霍北行的眼底掀起情绪。
“这个患者之前我就提醒她不适合要孩子,可是她为了生下孩子宁愿不做手术,现在病情已经恶化了,”医生摇了摇头,“她身体状况很差,脑瘤已经压迫了她的视觉神经导致她失明,最糟糕的是,她现在没有了任何的求生意识。”
原来她说的脑瘤是真的。
他一直以为是她为了留住他才编的谎言。
不!他不允许她就这样死了。
霍北行冲进手术室,对着病床上苍白着脸的女人吼道,“季知澜,你给我挺住,你欠我的还没还,你凭什么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余轻书给你陪葬!”
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季知澜没有任何动静。
嘀——
手术心率监控仪器发出警报。
季知澜的心脏在这一刻,停止跳动。
第11章 她该是天真烂漫的
“季知澜!”霍北行绝望嘶吼。
镇静冷漠的他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他曾以为她若是死了,他定第一个拍手称快,可如今他却无法接受现实。
“霍先生,请你冷静!”医生和护士将他架出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重新关上,隔出了两个世界。
霍北行红了眼,低低地呢喃她的名字,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当年初见她的模样。
初见霍北行那年,季知澜十七岁,正是青春阳光的年纪。
名媛圈子里有名的季家大小姐,年纪虽小,模样却早已张开,出落得水灵精致,谁见了都要夸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这样美的人,却没有一点娇气与小性子,而是家教良好,见了谁都是笑意盈盈,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错漏。
人人都在猜测,这样好的人究竟以后是谁好福气能娶到。
那一年霍北行十九岁,桀骜不驯,剪着寸头,眉目清隽,却透着股分明的傲气。
“北行,听说季家那位可是难得的美人,怎么样,找机会一起去瞧瞧?”周燕南嚼着口香糖流里流气地问道。
他们这群二世祖,最喜欢的就是去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并且以谁能把到谁家的姑娘为荣。
霍北行向来不喜做这些小儿才做的事情,轻嗤一声道,“要去你自己去。”
“据说是真的好看,上次和你打架打输了的那个张家小子见了她眼睛都直了,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周燕南继续激道,“你要是把这季家大小姐把到手,张家那小子得气吐血。”
霍北行果然思索了一会儿,随意地点了点头。
他这人好胜,自是不喜输人。
霍家在龙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要见季知澜一面并不难。
三月份白玉兰开满了枝头的时候,季家为季知澜举办生日宴。
霍北行跟着父母登门祝贺,这就见了被传得跟天仙儿似的季知澜。
黑色长发柔软地披在身后,眉是温柔的柳叶眉,眼是灵动的杏仁眼,望着人的时候盈盈似一潭秋水。
霍北行看着,不知怎么,心上就好像被击了一下。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那便是一见钟情。
整场宴会,他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追随她,鹰眸深沉,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他想,这么个灵动的人,该是天真烂漫的永远被人捧在手心的至宝。
他愿做那个小心翼翼呵护她的人。
那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几年后,她会被他伤得那样深。
宴会间隙,季知澜悄悄退阿茵整理出宴会场,自己一个人在庭院里透气。
乍暖还寒时,她紧了紧身上的天青色外套,低头小心翼翼地走在板路上,生怕昨日雨后的积水将身上的裙子弄脏。
“若是弄脏了,母亲肯定又要骂我。”
她喃喃自语,突然眼前出现了个人,她唬了一跳。
“知澜,生日快乐。”
季知澜抬头看向来人,旋即展眉一笑,“你来啦。”
第12章 始知锁向金笼听
来的人正是余轻书。
他带着一只画眉鸟来,橄榄色的画眉鸟在金丝鸟笼里上蹿下跳,活泼又可爱。
季知澜微微俯下身逗弄着它,画眉鸟也不认生,对她颇为亲切,惹得她咯咯地笑起来。
余轻书笑地望着她道,“这画眉鸟送给你,祝你年年岁岁永远快乐。”
季知澜接过鸟笼道了谢,两人便坐在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余轻书是季知澜钢琴老师的儿子,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季知澜视他如亲哥哥一般依赖。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宴会的,人前要温柔懂礼事事谨慎,拘束得很。”季知澜小声抱怨,瞧着笼子里的画眉鸟觉得自己与它也并无分别。
她突然想到那句诗——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不知是该可怜这画眉鸟还是该可怜自己。
“叔叔阿姨还因为之前的那件事不让你出去?”余轻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季知澜怅然地点了点头。
她曾经被绑架过,好在有惊无险,歹徒最终被警方抓住,她毫发无损回家,但自那以后,季家便不让她轻易出门。
“等我找了机会带你出去玩。”余轻书郑重承诺。
季知澜却知道他也没有什么法子,季知澜的父母对她管教极其严格,哪里会允许余轻书带她出去。
她还是感激他的好意,温温柔柔地道了声好。
另一边,隐在树后的霍北行望着略带忧愁的她却是若有所思。
生日宴后,霍家的大小姐霍琳琳时常登门拜访,竟是和季知澜的母亲成了忘年交。
两人插花品酒,时常带上季知澜,以及霍北行。
淡漠清冷的少年对于她们的活动并不关心,他更多的时候是和季知澜的父亲一起下棋,抑或者就在一旁等着做自己的事情。
季知澜对于霍北行的印象便是个不爱说话的傲气少年,偏偏看着她的时候,让她觉得他像是在看猎物。
肆无忌惮,充满了侵略性。
她不敢和他对视,霍北行发现了。
他觉得她有意思,更想逗逗她。
“去哪儿?”
狭长的走廊里,霍北行拦住她的去路。
季知澜无措地低头,“我回房间休息。”
她母亲和霍琳琳正请了插花师来家里上课,她觉得无趣便想回房休息。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低声提议道。
季知澜蓦地抬头看他,“可是母亲不许。”
母亲一向不允许她外出,若是外出也定是好几个保镖跟着的排场。
“那就偷偷出去,他们估计还要两个半小时才能结束。”霍北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可是万一被发现.......”季知澜还是有些踟蹰。
“那就不要被发现,”霍北行无所谓地耸耸肩,问她,“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