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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从唇齿间渡过来。
带着他的气息,以及隐约的梅香。
袁玉盈的身上,便带着梅花的味道。
盛洛宁一阵恶心,愈发抗拒他的亲近,使劲儿想退开。
可这样的举动,无疑惹恼还在醋着的周墨棠,他愤然撕碎她身上最后一点儿布料,边凶狠地侵入她,边恼恨地威胁道:“盛洛宁,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忘掉周明逸,往后再不许跟他见面!”
第26章 父亲
盛洛宁咬着牙,没有吭声。
既然周墨棠不信她,那她就算是解释出一朵花儿来,他也不会相信。而且宫城就这么大,总有不小心遇上的时候,她身为一国之母,难道还要提前远远地避开?
更何况,周明逸不是马上就要前往封地,再难回来,她又何须承诺?
见她沉默,周墨棠误以为她是不愿忘记周明逸,一时恼恨交加,他变着法子,动作猛烈地折腾她,想在她身上留满他的痕迹。
盛洛宁胸口处刚刚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出血,痛得厉害,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却令他更加兴奋,愈发努力地在她身上耕耘着。
整整一晚的荒唐,直到黎明时,周墨棠才心满意足地抽身而去。
盛洛宁再撑不住,当场昏迷,然后发起高烧。
周墨棠派来的医女,正在客房照顾周明逸,夏儿想去唤她,又怕打扰周明逸休息,焦虑之下,就预备出府去请郎中,却恰好遇上盛谦回府,继而被他发现异常。
得知女儿久病难愈,盛谦大怒,亲自前去太医署请太医,接着又大闹御书房,逼迫周墨棠把谋害女儿的罪魁祸首袁玉盈打入冷宫。
周墨棠自然不肯答应,盛谦当场称病,再不肯去上朝,然后下令紧闭丞相府的大门,拒绝任何人前来拜访。
周墨棠知道他这般举动,是在拒绝自己登门,嘴上没说什么,转眼就将御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给砸了个粉碎。
一时间,满朝风雨,人人自危。
而这些事情,盛洛宁直到醒来后才知道。此时盛谦已在家休沐三天,这三天里,他要么就来桃香阁瞧瞧她,要么就去客居跟一直呆在丞相府养伤的周明逸下棋,过得竟很是惬意。
盛洛宁知道父亲是在为自己撑腰,满心感动,却也知他表面再豁达,心中必然一直在牵挂着天下苍生,于是等他再来到桃香阁时,便命夏儿奉茶,准备与他促膝长谈。
“洛宁,你不必担心,”盛谦喝了口茶润喉咙,主动出声道:“我年纪大了,只想你们兄妹能平平安安,幸福无忧,便心满意足……若护不住你们,这个劳什子丞相,不做也罢!”
“爹,”盛洛宁鼻尖一酸,眼中蓄起泪花:“是女儿错了,女儿不孝,对不起您。”
盛谦其实一直不答应让盛洛宁嫁入深宫,是她执意,他才被迫妥协。
现在得知她过得不好,依然是他为她撑腰,替她出头,她心中怎能不愧疚?
“傻女儿,哭什么?爹为苍生忙碌一辈子,现在也该替你们操操心。你若还喜欢陛下,就等他来低头,若不喜欢他了,爹来想办法让他与你和离……往后你想呆在家中,便呆着,若还想再嫁,爹就为你换个身份,让你风光出嫁,保你无忧无虑地度过下半辈子。”
盛洛宁愈发心酸,实在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知道,父亲不是在说笑,只要她想,他就一定会为她做到,可是既已嫁入皇家,她这辈子就注定是皇家的魂,哪里能轻易分离出来?
除非,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
她不可能,更不忍心让父亲为了自己再去跟皇权碰撞,万一连累父亲出了什么事,她会后悔一生!
“爹,陛下待女儿很好,只是女儿嫉妒袁妃,犯了些错,才遭受了惩罚。往后女儿会谨言慎行,替陛下选秀,劝他雨露均沾……。”
第27章 我要走了
盛洛宁说不下去了。
尽管已经不敢再对周墨棠抱有期望,可是光想象着后宫里花团锦簇的模样,她就心如刀绞,痛苦难当。
她确实不适合做皇后,她没办法不妒、不忌,她希望周墨棠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可这是奢望啊!
盛谦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虽然他已知晓全部真相,可见她痴情不改,他便只能努力地张开自己的羽翼庇佑她:“爹知道了,爹会想办法,让你的地位更加稳固。不过洛宁,你入宫已有一年,肚子为何一直都没有动静?”
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盛洛宁又羞又气,干脆就以问答问:“爹,对了,我一直都想问您,三个多月前陛下遇刺中毒,与我们有没有关系?”
盛谦脸色微凝,一时没有出声。
而沉默,便是默认。
盛洛宁不敢置信,瞪着眼睛看向他:“爹,您怎么能这样糊涂?他是天子,不管给予的是雷霆还是雨露,皆是君恩,您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刺于他?”
她一直都以为周墨棠受伤中毒的事情,与自家无关,故心中坦荡得很,怎料他竟没有冤枉她?
他真的是因为她差点奔赴黄泉?
盛谦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盛洛宁绷紧身体,继续发问:“那前些天来丞相府的刺客呢?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盛谦立刻说道:“陛下为安置城中的流民,令文武百官广设粥棚,赈灾施粥,可是每日仍旧有不少流民饿死在街头。爹暗中查访,发现那些粥大多混着石砾,吃起来不仅有股极为难闻的霉味,还淡得像水一样,压根就填不饱肚子……。”
盛洛宁紧紧皱起眉头。
“我把这件事禀告给陛下,陛下震怒,下旨勒令他们必须用精细的新米施粥,他们便恨上了我。”
所以,是因为父亲触犯到其他官员的利益,他们才买凶行刺?那周明逸曾说过,周墨棠知道刺客为何会出现在丞相府,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想要父亲性命的人里,也包括周墨棠?
盛洛宁心中一凉,急声问道:“那您可曾遇上危险?”
“我天天呆在府中,哪里会有什么危险?”盛谦说完,轻轻放下手中茶盏,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
“不过洛宁,爹从前不让你询问政事,是怕你被权势所迷,失去本心,可现在情况有变,你若还想做皇后,就不能再闭目塞听,必须培养自己的势力,将一切有用的筹码牢牢掌握在手中,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明白吗?”
盛洛宁红着眼睛摇头。
不管是算计周墨棠,还是跟他勾心斗角、谋夺利益……她都做不到!
盛谦早知答案,微微失望,但没再勉强她,说完话就起身离开。
没多会儿,周明逸托人婢女传话,说想见她一面。
他是外男,不宜进她闺房,盛洛宁想了想,还是穿好衣裳,前往花厅见他。
“洛宁,我要走了。”
虽然隐约猜到他差不多该前往封地,但想到欠下的债还没有还完,往后就再也见不着了,盛洛宁心中还是浮起几许惆怅:“殿下身上的伤可曾养好?”
“不妨事,慢些走便是,你……,”你想跟我走吗?这句话已经冲到舌尖,可周明逸终究不能说出来:“你往后好生珍重!”
第28章 徒有虚名
次日清早,周明逸便离开丞相府,回去他的宣王府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紧接着,宫中传来圣旨,召盛谦入宫觐见。因体恤他身体抱恙,周墨棠还派了几个侍卫,抬着轿舆前来接他。
这便是周墨棠递过来的台阶了。他毕竟是九五至尊,不可能低头,更不可能亲自过来接人,派人来接,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盛洛宁怕父亲还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继续跟周墨棠僵持,于是准备劝说他一番,倒不想盛谦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朝服,准备更换。
到底还是闲不住呢!盛洛宁只觉好笑,慢慢走上前去:“爹,我来替你梳发吧!”
“好好好,梳齐整些,必须让陛下刮目相看!”
盛洛宁弯起眉眼,用力点头:“好。”
只是,等执起梳篦,她才发觉父亲的头发已变得霜白。他年事已高,若非放不下天下苍生,其实真的可以致仕归家,颐养天年了。
她一阵心疼,便试探性地问道:“爹,你有没有想过,等致仕之后,要做些什么?”
“怎么,你觉得爹老了?”盛谦不满地看她一眼,哼道:“眼下国家不稳,天下不平,爹还不能离开……不过,等将来真的走不动了,爹想回归故里,种种田、养养花,再收几个聪慧的孩童做学生,教他们识字读书,长大后就代替爹,继续做国家的栋梁。”
真想让周墨棠也来听听这些话,好叫他明白,父亲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的江山而考虑。如此,他能不能原谅父亲的糊涂之举?
“爹不老,爹永远年轻,”盛洛宁笑着替他挽发束冠,等穿戴好,她送他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过爹啊,天寒地冻,路上很滑,您还是要小心些,女儿会做好晚膳,等您回来一起食用。”
“放心,”盛谦知道她在担心刺客的事情,犹豫着伸出手,像她小时候那般揉揉她的脑袋:“爹很快回来陪你。”
见他转身走向轿舆,盛洛宁不知怎么,心中蓦然不安,甚至有一瞬想出声唤他回来……可父亲心有大义,不可能甘心囿于家宅,于是她最终没有做声,只是又从府中调了一些仆从跟随保护。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担忧会成真,一时的侥幸,也会变成噩梦。
盛谦入宫之后,不仅没能跟周墨棠和好,反而闹得更僵,然后以欺上罔下的罪名,被关入天牢。
得到消息的时候,盛洛宁正坐在摆满美味佳肴的餐桌旁,默默等候父亲归来,听到仆从语无伦次地禀告消息,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倒。
等缓过劲,她立刻命人准备马车,前往天牢。
然而天牢重地,关押的都是重犯,外人轻易不得进入,哪怕盛洛宁贵为皇后,也不能私自进去,无奈之下,她只能转道入宫。
本是想向周墨棠求情,并将父亲犯下的事情打探清楚,谁想各处宫门落钥,盛洛宁连外宫都进不去……整整一夜,她钱塞了,也求了,可始终都没有侍卫愿意前往长寿宫通报。
霜寒露冻的天气,她在宫门外站了一整晚。
这才明白,自己不过徒有皇后的虚名,可其实,整个宫城里,没有任何人把她当回事。
第29章 统统给他
黎明的曙光冲破黑暗时,厚实的宫门终于缓缓开启。
盛洛宁缓缓抬起落满白霜的眼帘,呵出口热气,想抬脚走过去,但努力半晌,始终都迈不动脚步。
她全身上下都已变得僵硬。
自嘲地笑笑,盛洛宁闭上眼睛,吩咐跟随她一起在此等候整晚的车夫:“载我去金銮殿!”
她不知道昨晚周墨棠是歇在自己的长寿宫,还是歇在袁玉盈的摘星殿,未免浪费时间,她决定直接去金銮殿外等着他。
侍卫们没敢再拦她,马车顺利地驶入宫城。
在这个地方生活一年有余,盛洛宁直到此时才深刻地意识到,目光所及处的一砖一瓦,皆与她无关。
她从未立于它们上面,相反,她已被它们压得快喘不过气。
于是,抵达金銮殿前的广场时,她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
不管周墨棠是想要什么,她都给他,她的骨她的血她的命,统统给他,只要他能网开一面,饶过父亲。
地上积雪未融,盛洛宁跪了没多久,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冻住,身体几乎失去知觉。
在她快撑不住时,周墨棠终于匆匆赶过来。
他心中本来有怨,毕竟在丞相闭门不出的这些天,他数次托人悄悄递信给盛洛宁,请她回宫,可她始终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每每想到他们夫妻宛如牛郎织女似的见不着面,而周明逸这个不相干的人却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边,他心中就像烧着一把火,觉得自己被从头绿到了脚,便只能不住地想着,等下次再见面,他要亲手打断她的腿,这样她就再不能离开他。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般狼狈的她。
厚实的白色貂毛氅衣上凝着厚厚一层冰霜,裹着她孱弱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像是已经被冰封住般,几乎没有活气。
“洛宁,”周墨棠忍不住地心疼,伸出手去扶她:“快点起来,随朕去换件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