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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现在,他便是有事见她,也该在前院花厅等待,再由婢女过来通传……而不是毫不避嫌地直接站在桃香阁的门口。
出身于皇族,礼仪规矩早被刻在骨子中,周明逸不该这般无礼,或许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想着,盛洛宁问道:“殿下可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的帮助?您尽管说,我必然竭尽全力帮忙。”
是他救了兄长,等于丞相府欠他一条命,必须得还债。
周明逸缓缓摇头,清朗的眉眼间带着两分无奈:“我不曾遇到困难,是阿辰在边疆买了些年礼,托人送到我的手中,我便带过来送给你们。”
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个朱红色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其他物什已经交由府上管家清点入库,唯独这个东西,阿辰特意叮嘱,要亲自送到你的手中。”
盛洛宁恍然,边为自己刚刚的揣度而羞愧,边伸出手接过锦盒。
她没有立刻打开察看,而是交给夏儿保管,然后犹豫着对周明逸道:“不知殿下有没有时间?我有点儿私事想询问您。”
周明逸弯眉而笑:“作为一个闲散王爷,别的没有,时间倒是真的多。”
倒不想他会调侃自己作乐,盛洛宁讶然,然后亦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兄长跟周明逸是至交,可她跟他接触的并不多,最多不过是在偶然遇见时颔首致意。眼下看来,他与惯来霸道冷淡的周墨棠不同,是个和善而开朗的人,怪不得兄长对他推崇备至。
两人移步到前院的花厅,等府中下人奉上热茶、糕点与果脯,盛洛宁便先开了口:“殿下,不知您是从何处得知我病重一事?”
昨日醒来时,听到他说是听闻她病重,才特意去往长寿宫,她还以为自己中毒不醒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京畿。
可后来询问夏儿,方知周墨棠已封锁住关于她的消息,并不曾外传,那么周明逸怎会知道她的近况?
周明逸一愣,眼中掠过复杂之色,都是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他已猜到她真正的目的。转来转去,还是为了周墨棠。
饶是心中不甘,可她难得相求,他怎能藏私?回想片刻,他将御花园中遇到自称是凤仪宫宫女的细节悉数告知于她。
只是,隐瞒了他彼时的担忧与挂念。
“凤仪宫没有这般相貌的宫女。”盛洛宁极为肯定地说道。
凤仪宫没有,但摘星殿可就不一定了。
袁玉盈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又视她做眼中钉,甚至不惜毒害自己腹中的孩儿,只为嫁祸于她……那么她命人将周明逸引到长寿宫,所谋所图,必然不简单。
只是,盛洛宁并不了解她,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直到她抬眼看向周明逸,发觉他看过来的眼神专注而深情,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
周明逸,莫不是喜欢她?不不不,这不可能,或许是袁玉盈误会周明逸喜欢她,故借机往周墨棠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罢?
自认已想明白,盛洛宁长松口气:“殿下,父亲并不知我染病在身,他每日忧心朝政、挂念万民,已足够辛苦,我不想再增添他的烦恼,还请您为我保密。”
“好。”
第23章 有刺客
拜托周明逸为自己保密,本是盛洛宁随口之言,倒不想周明逸会以此为借口,时常跑来丞相府探望她。
她其实有随侍的医女,是周墨棠特意寻来,放在她身边,每日专负责替她诊脉疗伤熬药。可周明逸误以为若要瞒住盛谦,她就只能生生熬着病痛,不仅亲自送来一堆名贵药材,还令宫外的郎中扮作他侍从,过来问诊。
盛洛宁受之有愧,且觉得事情发展,已完全在朝着袁玉盈所期待的方向走,心中愈发不安,便也顾不得什么恩义、还债,赧然说道:“殿下,您身份尊贵,却不辞辛苦地代兄长来回奔波,我心中着实感激,只是您毕竟不是我们盛家的人,不必像这般事事亲临……。”
意识到她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他们往后不宜再私下见面,周明逸心中一沉,脸上也浮现出几许落寞的神色。
“洛宁,你可是觉得我给你添了麻烦?”
盛洛宁本就觉得愧疚,闻言猛地摇头:“不是。”
“新春佳节,家家户户皆喜团圆,无比热闹,”周明逸敛着眉眼笑了笑,眸中却黯然无光:“可我的宣王府里空空荡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殿下年岁不小,是该娶亲了。俗话说长嫂如母,你可有喜欢的姑娘?若有,我来替你做主……。”
盛洛宁的声音,消失在周明逸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中。她恍然有种错觉,如果再继续说下去,他会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她。
这真的很荒唐,她急忙将此类的念头按死在身体深处。
“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先告辞。”沉默半晌,周明逸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往外走。
盛洛宁有些无措,只能沉默着送他到府门口。
他的背影,瞧着孤寂而凄冷,像是要从光明陷入黑暗,令人心惊胆战。可她不敢再出声留他,毕竟她的身后还站着盛家,她不能因这一时的心软,重新引起周墨棠的猜忌。
眼见周明逸渐渐远去,盛洛宁松了口气,可回身看着银装素裹的丞相府,心中蓦地很不是滋味。
这些天,父亲一直忙于雪灾及流民的事情,甚少归府,她孤身呆在桃香阁,何曾不觉得寂寞?而周明逸守着宣王府,想必会更加孤独吧?
“洛宁,小心!”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惊呼,盛洛宁诧然转身,就见刚刚离开的周明逸去而复返,甚至张开手,将她拥入怀中。
盛洛宁彻底僵住了。
倒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是看见一支羽箭,“噗嗤”插入周明逸的身体中。
鲜血像喷涌的泉水般涌了出来。
“有刺客,快回去府中,关门躲避!”周明逸痛得眉头紧皱,却极为迅速地拉着盛洛宁回到丞相府中。
盛洛宁这才回过神,急忙吩咐门丁关门。下一瞬,就见数不清的箭矢撞在厚实的铜门上,更有一些越过围墙,射入府内。
仆从们纷纷尖叫着四处奔逃。
“你们主仆就躲在这儿,关好门窗,千万不要出来。”周明逸将盛洛宁拉入不远处的倒座房,又令夏儿保护好她,自己则反手将身上的箭矢拔出,然后持剑冲入夜色之中。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盛洛宁没来得及出声,他就已经消失在眼前。她感动之余,心中不免多出一些其他难以言喻的情绪。
第24章 放手!
这一天,丞相府里到处兵荒马乱。
好在有周明逸力挽狂澜,带着一帮几乎没见过血的仆从,跟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抗争。
盛洛宁紧紧抓着夏儿的手,焦虑地站在倒座房中。因为四周封闭,她无法得知外边的情形,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从缝隙间涌入进来,直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过去多久,有脚步声靠近过来,然后停在房门外。盛洛宁握紧手中的棒槌,等房门被从外推开,她立刻将棒槌挥打过去。
耳边响起一声闷哼,声音很熟悉。
盛洛宁转眸看过去,就见周明逸捂住肩膀,略委屈地瞧着她。她大惊,急忙扔掉棒槌,见他一身蓝袍已被鲜血染透,眼眶不由发红:“对不起,我不知道进来的人是你,你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别担心,我没事,这些多是刺客的血。你们出来吧,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了,丞相府已经安全。”周明逸故作轻松地冲她笑,下一瞬却扭开脸,捂嘴闷咳起来。
瞧见他的指缝间有血,盛洛宁心惊肉跳,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边扶着他往外走,边吩咐夏儿:“让医女立刻过来替宣王殿下疗伤。”
夏儿点点头,快步跑向内院。
周明逸垂下眼,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尖微动,反扣住她的掌心。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盛洛宁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只担心自己力道不稳,害他伤势加重。
周明逸摇摇头,顺势把脑袋搁在她肩上,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浅淡的兰香味。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盛洛宁僵了僵,满心不自在,可咬咬牙,还是没有把他推开。
他现在不仅是兄长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跟刺客酣战一番,自然会疲惫,她必须做他的支撑。
“你们在做什么?”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忽地有人一把将周明逸拉开,然后死死抓住盛洛宁的手腕。
眼见周明逸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盛洛宁大急,也不管来人是谁,拼命挣脱他的手,然后弯腰去扶周明逸,边没好气地扭头怒吼道:“没看到他受伤了吗?你……陛下。”
周墨棠冷着脸,黑眸似乎已经燃了起来:“放手!”
盛洛宁一时犹豫。
周明逸瞥她一眼,轻轻松开她的手,脚步却踉跄一下,像是又要栽倒,盛洛宁立刻重新扶住他……然后,大着胆子拉开周墨棠的手,让周明逸倒在他的身上。
不准她扶,那他自己来扶总可以了罢?
兄弟俩对视一眼,各自厌恶地别开视线。
盛洛宁默了默,软声央求道:“陛下,刚刚丞相府来了刺客,宣王殿下为救我而受伤,我不能丢下他不管,请您扶着他去客房,医女很快就会过来替他疗伤。”
见她眼神游移,不敢与自己对视,明显就是心虚的模样,周墨棠心中已经醋成一片海,到处都泛着酸意。
他这几天都在忙于安置流民的事情,哪怕思念泛滥,也没时间前来丞相府见她,倒不想她竟敢背着他跟周明逸搂搂抱抱,若他再晚来片刻,只怕他们都要滚到一起了!
“刺客的事情,朕会彻查,倒是皇弟,怎么这么凑巧,恰好就出现在丞相府?”
第25章 威胁
周墨棠的眼神,冷得像是淬着冰,几乎要把人冻僵。
盛洛宁虽然问心无愧,但他一副已捉奸在床的态度,让她委实不知该作何解释,于是索性就抿唇不言。
“我不过偶然来送些东西,遇上刺客,总不能不管,”周明逸抬手扶墙,借以稳住身形,自己站立着:“倒是陛下,你想必知道为何会有刺客出现在丞相府?”
盛洛宁一愣,立刻抬眼看向周墨棠。
周墨棠微眯起眼睛,眼带审视地看向周明逸:“看起来,皇弟似乎知道些内情?莫不是刺客是由你指派来的吧?”
盛洛宁左看看,右看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兄弟似乎不太对付……但是,她为什么要夹在他们中间进退维谷?
眼见夏儿带着医女过来解围,盛洛宁冲他们欠身施礼:“陛下,我忽觉身体不适,想先回房歇着。宣王殿下,夏儿会领您去客房包扎伤口,您若不嫌弃,可在客居留宿,直到身体无恙。”
声落,她没再停留,提步就走。
倒也没人阻止她。
回到桃香阁,盛洛宁便躺到床上歇息。她刚刚的说辞,并非是假话,此前精神过于紧绷,实在伤神,这会儿松懈下来,颇有些筋疲力竭的感觉,于是很快陷入沉睡。
然后,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虎头虎脑的奶娃娃绕着她跑来跑去,等跑累了,就伸出藕段似的小手,求她抱抱。
她的心软成一团,立刻伸出手抱他,奶娃娃却化作一道彩光,钻入她的肚子中。
盛洛宁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摸向平坦的小腹,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她近来身体不好,又喝了许多药,怎么可能怀得上孩子?
慵懒地转个身,见昏暗的光线中,似乎有个人站在床边,便说道:“夏儿,给我倒杯水。”
“夏儿”转身行到桌边,没多会儿,就端着茶盏过来。可“她”却没有搀扶盛洛宁起来,而是用瓷勺舀了水,递送到她唇畔。
意识到不对劲,盛洛宁瞪大眼睛,仔细瞧去,就见周墨棠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捏着瓷勺,正站在眼前。
她头皮一麻,急急坐起身。
周墨棠已经在黑暗中呆了好一会儿,故清楚地看见她此时的模样。
鸦黑的长发像瀑布般披散在她身后,衣襟散乱,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形也一览无遗。
周墨棠喉咙一紧,眸色转暗,见她不张嘴,他自己喝下一大口水,然后俯下身,堵住她的唇。同时,右手轻轻一拨,便将她身上宽松的里衣褪了下去。
盛洛宁吓得不轻,抬手撑住他的肩膀,想往后退,却被他顺势压倒在床褥间。
温热的水从唇齿间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