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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从未如此粗鲁地对待过她,就像是要活生生地将她撕碎般,让人心悸。
足可见过去种种温情,甚至白首不相离的承诺,都是假的!
盛洛宁满心绝望,即便痛到痉挛,却不敢反抗。
本想等他气消些,她再为父亲求情,可她最终受住,昏迷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红着眼睛站在碧波荡漾的湖畔,看着那一方不慎落入水面的洁白手帕越吹越远。
这手帕是母亲的遗物,她心中焦急,眼泪禁不住一颗颗落下来。
直到落水声响起,突然出现的少年郎跃入水中,将手帕捞起,然后游上岸,递还给她。
盛洛宁紧紧抓住湿透的手帕,正要道谢,却见少年浑身湿透且微微发着抖,顿时于心不安,忙将刚刚放置在旁边的精巧食盒递过去:“谢谢你,这些都给你吃,可别感冒了。”
那个食盒里装着她自己制作的一些糕点,不算稀奇,但胜在味道好。
少年诧异地看她一眼,淡然而笑:“好。”
他的笑容很浅,却好看得要命,明明是多情的样貌,却配着冷冽的表情,像盛放在冬雪里的寒梅般傲然挺立,哪怕有些狼狈,也依然让人移不开眼。
盛洛宁红了耳根,心“嘭嘭”直跳:“你快些去换件干净的衣物,若是喜欢这些糕点,我以后常做给你吃。对了,我叫盛洛宁,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区区小事,不必挂怀。”少年淡淡说着,转身离开,故没发现,身后那个小姑娘一直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就此把心落在他的身上。
盛洛宁使了点儿手段,终于打探出他的身份,东宫太子,周墨棠。
此后,她便挖空心思,时常做些吃食,请作为皇子伴读的长兄带入皇宫,以报恩的名义,转交给他。
如此数月,终于得到回礼。
这便是球球。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太子妃,成了他的皇后,如今成了……
一颗弃子!!
盛洛宁再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夏儿坐在床边,不住地抬手抹着眼泪。
“怎么了?”盛洛宁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急忙问道。
“娘娘,听说大公子在边疆遇袭,然后下落不明了。”
第5章 她是一件工具
长兄出事了?
盛洛宁心中一寒,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感,立刻掀被起身,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
只是下落不明,代表着还有得救,她得去求周墨棠救兄长!
“娘娘,陛下现在在袁妃那儿,她,”夏儿拿着外衣跟出来,见盛洛宁往前面跑,咬牙说道:“她有身孕了。”
盛洛宁脚步一顿,收不住脚差点跌倒,幸好夏儿及时扶住她。
盛洛宁下意识往自己平坦的肚子上瞥了一眼,心里既酸又涩。
她曾承宠一年,也喝了不少助.孕.药,可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而袁玉盈入宫尚不足三月,就已经有喜了?
“娘娘,”夏儿帮她理好仪容,眼底又凝起泪花:“奴婢见您昏迷不醒,本想去找太医来给您诊治,可那袁妃偏说她身体不舒服,让陛下把所有太医都传唤去她那儿,您现在过去,指不定会遇到怎样的场景!”
盛洛宁神色恍惚,随即强笑道:“那正好过去恭喜她!”
袁玉盈住在摘星殿,这是宫中最富丽堂皇的地方,黄金作地,夜明珠镶顶,尚未靠近,便已觉得刺眼。
“你来做什么?”周墨棠小心揽着袁玉盈的腰,瞧见她,眼里掠过几分不自在,但很快就沉下脸,冷喝道:“回你的凤仪宫去。”
“陛下,”盛洛宁忍着心痛,屈膝跪倒:“请您救救臣妾的兄长!”
周墨棠冷着脸没有吭声,倒是袁玉盈【创建和谐家园】似的轻抚自己的肚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后娘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棠哥哥预备削减世家的俸禄,却遭到以盛家为首诸人的反对,棠哥哥现在巴不得盛家人都死光,怎么可能去救你哥哥?”
盛洛宁僵在当场,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不可胡说八道。”周墨棠伸手往袁玉盈的樱唇上打了一下,只是那动作太轻,不像惩罚,倒像是打情骂俏。
后宫女子不得议政,周墨棠此举乃是告诫袁玉盈要慎言,却不是否认她所说之事。
可盛洛宁恪守宫规,从不打探过前朝消息,哪怕明知长兄一介文弱书生,却突然间去往边疆从戎,她也没有询问过缘由。
现在看来,莫不是被周墨棠逼得?他要打压世家,所以首先就拿盛家开刀?那么兄长遇险,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安排?
相识五年,她日日示好,少有间断,他就半点儿都没心软过吗?她于他来说,当真就只是一件利用的工具?
既是如此,她就做一件有用的工具,他能不能再给她三分怜惜?胸膛里撕心裂肺的疼,盛洛宁攥紧手心,低声恳求道:“请陛下容许臣妾归家见父亲一面,臣妾保证,会说服父亲同意削减俸禄,求您放过盛家。”
周墨棠冷漠一笑,以嘲讽的语气问道:“盛洛宁,若盛家跟皇后的位置,只能留存一个,你要如何选择?”
第6章 成全你求死之心
寒意从膝盖传到四肢百骸,盛洛宁痛得直哆嗦,怔然抬眸看向他,只见他满脸冷酷,不似在说笑,她垂着眼,死死咬紧牙关,好半晌才僵着手解下腰间代表皇后身份的凤佩。
眼泪滑过脸庞,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看着她递上前的凤佩,周墨棠眼中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而后黑眸中的寒意愈甚,像凝固着刺骨的坚冰。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很想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把凤佩收回去,可是,她都已经舍弃他,他怎么可能还会留恋她?他要放得比她更加干脆利落!
“盛家那么多人,光一个皇后的位置,可不够换!”
让出皇后的位置还不够?那他还要她怎样呢?盛洛宁心痛到难以自持,只能闭上眼睛:“臣妾,任由您处置!”
“棠哥哥,”袁玉盈满脸得意,伸手拿过凤佩,紧紧握住,又娇声道:“太医不是说我孕相不稳,需要以身份尊贵之人的心头血做引来安胎吗?皇后娘娘是凤体之身,用来做药引乃最合适不过啊!”
“像她这样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女人,哪里会有心?朕会另想办法……。”
“臣妾有心!”虽然不知道周墨棠这莫名其妙的指摘是从何而来,可盛洛宁必须保护盛家,于是果决地截断他的话:“臣妾愿意用心头血来保全龙嗣!”
“那可太好了,速请医女过来,”袁玉盈顿时喜笑颜开,可眼角余光瞥见周墨棠正冷冷看着自己,她心中一跳,忙说道:“棠哥哥,十指连心,心头血便是指尖血,我只取一丝丝来救咱们孩儿的性命,断不会伤及皇后娘娘性命。”
周墨棠眼中寒芒稍退,嘴上却道:“她既自己求死,何不成全她?”言罢,他再不愿看盛洛宁一眼,甩袖扬长而去。
医女很快过来,袁玉盈命人压住盛洛宁。
“袁玉盈,你要做什么?”盛洛宁试图挣扎,但敌不过惯常做粗活儿的宫女的力道,夏儿想扑过来救她,被侍卫强行带了下去。
袁玉盈这会儿哪里还有在周墨棠面前时的娇柔样儿,她冷笑着伸出手,狠狠撕开盛洛宁身上的衣裳。
出声呵止的话还未说出口,盛洛宁便看到医女拿来一柄特制的,带着凹槽的匕首,顿时明白什么,她反抗得愈发厉害:“袁玉盈,废后诏书尚未颁布,我现在仍是皇后,你怎敢杀害我?况且你已经拿到凤佩,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为何还要斩尽杀绝?你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已夺回一切?不,周墨棠的心,不在她这儿!入宫三月,袁玉盈只侍过一次寝,那次还是周墨棠因为盛洛宁的事喝得酩酊大醉,把她误认为盛洛宁,她才上了龙榻。
可是,整个过程中周墨棠嘴里一直在唤着“洛宁洛宁”,她屈辱的应下了!幸好她的肚子足够争气,一次就中。
思及此,袁玉盈眼中的恨意愈浓,她拿过匕首,用力地扎入盛洛宁的心脉。
“是棠哥哥让我成全你的求死之心,我又怎会怕遭报应?”
第7章 宣王周明逸
是啊,是周墨棠想要她的命,丞相府又处于势微时,有谁能替她报仇?
盛洛宁不由绝望,放弃挣扎,任由嫣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心上流出,落在医女递过来的白瓷碗中。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你性命,毕竟还得用你的血来温养我的孩子呢!”在昏迷过去前,盛洛宁听到袁玉盈这般说道。
或许,她该庆幸自己还有用处?
盛洛宁是被断断续续的哭声给吵醒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夏儿这丫头。
身上绵软无力,心口痛的人浑身发颤,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果见夏儿哭得双眼红肿,于是轻叹口气:“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呢!”
“娘娘,”夏儿嚎啕着扑倒在她身边:“奴婢好担心您,袁妃收买了所有太医,不让他们过来替您诊治,奴婢好怕您再醒不过来!”
心口处一阵绞痛,盛洛宁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夏儿,收拾一下,我们出宫回丞相府。”
夏儿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担忧又高兴:“好,宫里的太医不给您诊治,咱们让老爷去请宫外的郎中!”
“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父亲,”盛洛宁皱着眉头叮嘱道:“父亲近来已足够烦忧,我不想再给他添乱。”
夏儿微怔,到底是答应下来。
因为此前已经给周墨棠报备过,而且盛洛宁也不打算整什么省亲仪仗,便只坐着一辆寻常马车出宫。
颠簸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丞相府,盛洛宁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强撑着走下马车。饶是有夏儿搀扶,她依然脚步踉跄,差点儿跌倒。
这时,有一双修长好看的手从旁边伸过来,稳稳地扶住她。
盛洛宁抬眼,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青年,不由一怔,然后欠身施礼:“宣王殿下。”
宣王周明逸,是长兄的至交好友,长兄在前往边疆前,便是在宫中给他做伴读。
周明逸拱手还礼,抬头时瞥她一眼,眉心微微蹙起:“娘娘,您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出宫前,盛洛宁特意往脸上抹了些脂粉,确定旁人瞧不出异样,没想到会被周明逸一眼道破。她不想多说,于是转移话题:“您怎么会在这里?”
周明逸深深看她一眼,温声道:“得知阿辰出事,我立刻派人前去边疆救援,刚得到一些好消息,于是过来知会丞相。”
盛洛宁的兄长,便名唤盛辰。
周明逸是个闲散王爷,手中没什么权势,没想到这种时候他会伸出援手,盛洛宁心中感激,急忙道谢:“谢谢您,哥哥他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阿辰,不过腿受了伤,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盛洛宁长松口气,眼里不由自主地凝起泪花:“只要他人没事就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必定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日后有任何我帮得上忙的事情,还请不要客气,尽管知会于我。”
“要知会你什么?”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盛洛宁一回头,恰对上周墨棠怒不可遏的眼神。
第8章 剖心为证
周墨棠有事出宫,得知盛洛宁归家省亲,便想着来丞相府走上一遭。毕竟丞相始终是肱骨大臣,若当真愿意服软,同意世家削俸的事,他还是得出面安抚安抚。
哪知会瞧见盛洛宁跟周明逸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场景!她是见他要收回皇后之位,所以急不可待地要找下一家?
还是说,她喜欢的人一直就是周明逸,哪怕嫁给他,也从未相忘?
周墨棠冷冷笑着,用力抓住盛洛宁瘦削的肩膀,蛮横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周明逸:“皇弟在这做什么?要知道身为皇族中人,私通臣子,可是重罪!”
“陛下,您误会了,宣王殿下只是……”
盛洛宁闻言,着急想替周明逸解释,哪知周墨棠愈发恼怒,近乎是厉喝道:“你闭嘴!当着朕的面就敢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盛洛宁,朕看你是活腻了吧!”
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怎么就变成勾.搭?在他心中,她就是这般不堪的人吗?看着他深恶痛绝的神情,盛洛宁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消失,化作难以言喻的苦涩。
“陛下不用多虑,等年关一过,臣弟便会前往封地,无诏不会再回京,”周明逸担忧地瞥盛洛宁一眼,而后浅笑着对周墨棠说道:“臣弟愿您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洪福齐天。”
周墨棠却不再搭理他,拽着盛洛宁就往身后的马车走。
盛洛宁大急,心口处的伤痛被扯的生疼:“陛下,臣妾还未曾见到父亲,请您让臣妾见见他再回宫可好?”如果父亲知道她过府不入,得有多伤心?自嫁入皇宫,成为皇后开始,他们父女便再未见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