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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的青云绡纱被扯落,漂亮的瓷器被打翻,精美的衣裙被踩在脚底……他们这哪是搜东西,分明就是在砸宫殿!
“你们不许动本宫的东西!”袁玉盈心疼得要崩溃,厉声嘶吼着,并试图扑过去阻止,可她小胳膊小腿儿,哪里是侍卫的对手,不仅没护住任何物什,反而被他们粗暴地推开。
袁玉盈脚步踉跄着跌倒在地,恰好扑跪在周墨棠脚边,她立刻抬手,抱住周墨棠的脚:“棠哥哥,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跟她争了,也绝不再肖想皇后的位置,您就再饶我一回吧!”
“朕已经给过你机会,”周墨棠不耐烦地抬脚踢开她。“去地狱里忏悔吧!”
他使得力道不重,袁玉盈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可他踹开她的动作,彻底击垮她的理智。
没了,她真的什么都没了!
从此以后,荣华富贵、金银珠宝,都再与她无关!
“哈哈哈,”愤怒到极致,袁玉盈猩红着眼,癫狂地笑起来:“棠哥哥,你莫不是觉得亏欠盛洛宁,所以想用我的命来消除她的怒火吧?”
“可她恨的人是我吗?我确实算计过她,可伤她、害她的人不是你吗?她那么爱你,甚至毫不犹豫就赌上自己的命救你,可你再三误会她,不信她,质疑她……我要是她啊,早就直接杀掉你了!”
胸口处的伤口像被人翻开搅烂,痛得周墨棠脸色愈白。可这些是他该受的,他不会逃避,只是,“你说,她爱我?”
“我就奇怪着呢,她看向你的眼神分明刻满爱意,你怎么会一直觉得她喜欢宣王?”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袁玉盈再不掩饰自己的险恶居心:“不过,既然你误会了,我当然不会好心提醒,毕竟我可是巴不得你们互相怨怼、劳燕分飞呢!”
眼神?
周墨棠如遭雷击,闭上眼睛,不断在脑海中回想着盛洛宁从前的模样。
他记得,她看向他的眼神总是清澈而潋滟,像泛着层水光般亮晶晶,让人见之心喜。
“别想了,盛洛宁已经不会再爱你,”袁玉盈“哈哈”笑着,恶毒地嘲讽道:“她早就对你失望了,丞相的死,即便不是你亲自动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若不死,将来必定会找你报仇!”
“住口!”周墨棠羞怒之下,砸了手边的茶盏。
碎片飞溅,划伤袁玉盈的肌肤,可她已经顾不上,看见周墨棠痛苦,她只觉得无比痛快!
“即便我现在死在你手上,可过不了两天,你也会死在盛洛宁手里,然后到地狱来陪我!棠哥哥,我会等着你!”
第34章 光灭了
最终,摘星殿里也没有搜出任何有用的证据,倒是找到无数的奇珍异宝,且大都不是皇宫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袁玉盈是从何处搜刮得来。
这日后,袁玉盈被关进水牢,日日承受酷刑折磨,没过几天就咬舌自尽了。
从摘星殿离开,周墨棠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凤仪宫看看盛洛宁。
哪怕她恨透了他,哪怕她想杀他为丞相报仇,他也必须要问个清楚……她说爱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可是,刚走到凤仪宫门口,就有侍卫跑过来,跪地轻声禀告:“陛下,仵作命人递来消息,说他发现了一些蹊跷,想请您过去瞧一瞧。”
周墨棠眼神一沉。
得知丞相中毒死在天牢时,他立刻命仵作查验尸身,眼下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他抬眼瞧瞧眼前的宫殿,正准备改道去天牢,前方忽地传来一阵喧哗,隐约有“娘娘醒了”的呼喊声传过来。
周墨棠眼皮一跳,立刻进入凤仪宫。
盛洛宁果然已经醒了。
只是,她的情绪依旧激动,甚至在看见周墨棠时,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恨意。
她的眼神像开过刃的刀,刀锋凌厉,恨不得将他凌迟……周墨棠浑身一僵,突然意识到,他的疑惑已经没必要再问。
他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对他的态度,与对旁人完全不同,与周明逸也不同。
曾经,只有在看见他时,她的眼里才有光。
可是,这光芒被他亲手掐灭了。
周墨棠酸涩难当,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问道:“洛宁,你想去哪儿?是要去见丞相吗?”
盛洛宁冷着脸,自顾自地起身穿鞋,并不搭理他。
周墨棠想上前搀扶她,可手指动了动,又怕她愈发厌恶自己,于是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仵作查了丞相的尸身,有些新发现……你多穿件衣裳,我带你去天牢。”
盛洛宁手指微顿,知道没有他的带领,自己压根就进不去地牢,也见不到父亲,便看向夏儿。
夏儿会意,立刻取了件厚实的披风过来,裹在她的身上。
周墨棠命人准备了一顶铺着软软毛垫的肩舆,本是担心盛洛宁过于紧绷,想靠着她给予她一些温暖,可盛洛宁在瞧见它后,冷漠地让夏儿搀着她走路。
周墨棠既无奈又心疼,立刻让人重新抬来一顶肩舆,两人分开而坐,并行着前往天牢。
没过多久,肩舆停在天牢门口,盛洛宁眼眶红得像血,紧紧抓着夏儿的手,半晌没有站起身。
她不敢再往前走,不想去天牢……她不信,不信父亲就这么没了,一定是他们合伙在欺骗她。父亲肯定还活着,只要回去丞相府,她就能再看见他!
周墨棠虽然不忍,但还是出声戳破她的幻想:“洛宁,丞相不在了,可你要坚强些,哪怕是为肚子里的孩子,你都得撑住!”
盛洛宁恨恨剜他一眼,深吸口气,颤抖着站起身。
她是要撑住!
尽管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像炸弹似的随时会爆炸,这个孩子即便能生下来,很可能也没办法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她还是想要赌一赌……父亲一直期盼着她能怀上龙嗣呢,她得让他放心!
想着,盛洛宁不断调整情绪,可是,当瞧见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的盛谦时,她还是崩溃地嚎啕大哭。
第35章 慢性毒药
直到亲眼看见尸体,盛洛宁才终于肯相信,父亲没了。
那个一直保护她、担心她、庇佑她的人,没有了。
盛洛宁跪倒在地上,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哭得难以自抑。
明明那时她已经有不详的预感,为什么没再坚持一下?如果她执意留住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洛宁,节哀。”
周墨棠被她哭得心碎,蹲下身想抱住她安慰,盛洛宁猛地抬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够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希望我们盛家的人都死绝,我的命给你,你也杀了我啊!”
周墨棠不曾防备,被她推得撞在坚硬的墙上,胸口处一阵剧痛,他的脸色愈发惨白,但强忍着没作声,只挥挥手,示意仵作过来说话。
仵作诚惶诚恐地走过来,小声禀告道:“陛下,微臣仔细观察过丞相大人的死状,可以断定他是死于一种慢性毒药。”
盛洛宁猛地抬起头。
周墨棠蹙眉:“直接说结果。”
“慢性毒药,是会延迟发作的毒药,丞相大人并非是在天牢中服毒,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中毒,”仵作谨慎地瞥盛洛宁一眼:“微臣推断,服毒的时间,至少是在三天前。”
三天前?那时候父亲还在丞相府称病不出,整个府邸中没有外人,不可能遭到暗算,何况他们父女每日一起用膳,怎么她就没事?
这其实是周墨棠为了摆脱嫌疑,特意找了人来伪造证据吧?盛洛宁心中悲愤,凝泪冷笑起来:“那依你的意思,是我下毒害死父亲?”
“洛宁,”周墨棠微眯着眼睛,出言提醒她道:“三天前,丞相府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另外的人?周明逸?
如果是周明逸的话,确实有可能暗中动手,因为他总跟父亲在一起下棋,而且她并没有在旁陪着……可是,周明逸怎么可能会毒害父亲?
他一个闲散王爷,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洛宁,你若不信仵作的话,可以另寻信任的人过来查验。”
盛洛宁自然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话,闻言立刻答应。
夏儿即刻出宫,去宫外寻来三个跟世家及皇权都毫无关联,又经验老到的仵作,蒙上他们的眼睛,带入天牢。
放着尸身的房间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以避免他们瞧出盛谦的身份,进而吓破胆,不敢说话,可盛洛宁没想到,他们给出的结论,跟之前一样。
父亲确实是死于慢性毒。
“你们真的能确定他的服毒时间是在三天前?”盛洛宁实在忍不住,现身追问道。
仵作不满地冷笑起来:“我们三个人都得出同样的结论,这位夫人若还是不信,不如自己来检查?”
盛洛宁攥紧拳头。
难道说,谋害父亲的人真的是周明逸?还是丞相府中藏着其他恶人?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不会让父亲含冤而逝,她必定会抓住凶手,为他报仇!
周墨棠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洛宁,你现在可愿相信我?”
盛洛宁瞥他一眼,没吭声,但也没再似从前那般将他推开。
第36章 哥哥回来了
既然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父亲的死与周墨棠没有直接关联,盛洛宁自然不会再与他不死不休。
可是,要她心中无怨,那也不可能,若非他将父亲关入天牢,或许父亲还会有救!所以,她不会为伤他的事情道歉,也不可能再跟他回到从前!
她不会再去爱他了。
等仵作等人离开,盛洛宁木着脸,坐在父亲的旁边,眼神呆滞地看着他青白的面容。
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眼泪流到眼角,她给硬生生地逼回去了,怕父亲走得不安心,也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周墨棠心疼地看着她:“洛宁,你放心,我会找出凶手,以告祭丞相在天之灵。”
凶手是一定得找出来,但在此之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您能召哥哥回来吗?”
盛辰弃文从武,去了边疆,便属于武将。武将是不能擅离职守的,只有奉诏,方能归京。
周墨棠柔声说道:“我昨日已发出急诏,盛将军这会儿已在路上。不过洛宁,天牢阴湿,呆久了对身体不好,你回凤仪宫去歇着吧,其他事情交给我,我会替丞相办一场风风光光的丧事。”
下腹确实在隐隐地坠着疼,盛洛宁再不想跟父亲分开,也只能红着眼睛走出天牢。
没过多久,周墨棠把丞相盛谦被人害死在狱中的事情公布天下,同时压下一切不利于他名声的消息,紧接着追封盛谦为忠德公,准许其葬入皇室偏陵。
等盛谦的尸体被送回丞相府,盛洛宁素服出宫,亲自帮他梳洗穿戴。
周墨棠没来,他身为皇帝,既已给予足够的荣耀,便不能再事事亲临,否则会引起其他臣子的不满。
而周明逸已经离京,也没有过来,但是有宣王府的管事代他前来吊唁。
盛洛宁借用手帕遮掩,死死盯着管事看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未免打草惊蛇,她压着悲愤回礼,然后命夏儿送他离开。
没一会儿,夏儿踉踉跄跄地跑进来,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喜悦之情:“娘娘,大公子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盛洛宁眼神一亮,立刻站起身,出去迎他。
盛辰的腿脚还没好全,故走路一跛一跛,速度并不快。原来文雅俊逸的相貌,被边疆的风雨吹打过,眉眼间多出几分凌厉的锋芒。
“哥!”瞧见他的第一眼,盛洛宁隐忍许久的眼泪就毫无顾忌地落了下来。
盛辰的眼眶亦泛起红晕:“洛宁,我回来晚了。”
盛洛宁停在他面前,看着他酷似父亲的脸,伤心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