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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落花人独立-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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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惯有的温暖,“当然是我,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也笑了,但嘴角有些咸…

      “小一,你来。”他张开怀抱。

      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这么久的思念一下变得无所谓,只这一个拥抱,似乎一切付出都值得。

      “谡潇…”我慢慢睁开眼,此时却身处于我熟悉的环境里,嘴角依旧咸咸的,脸上满是泪痕。原来,一切只是梦一场。

      好久都没梦到过谡潇了,在梦里我竟然有些忘了他的样子。仰头躺在床上,继续任由眼泪肆意流淌。还真是没出息,不过一个梦而已啊…

      整理下心情,日子还要继续。我看了下表,早晨七点钟。这样的睡眠时间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长了,今天周六,我起床洗漱了一下,便早早出门,准备到单位加班。可才一出门才想起来,叶姐让我买几本有关定额解释的书。

      磐石书院,不如去那看看,最后一次去应该也是一年前了,不知道现在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坐上公交车,一路晃悠着,心里有个目的地,多少总会带着些许期盼。

      来到店门口,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门上的牌匾有了岁月的痕迹。我推开门,店里还没有什么客人。

      “欢迎光临。”露露姐依旧站在那,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对我微笑着,“晓伊?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

      “露露姐,好久不见。”

      “呦,晓伊,你变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变得成熟了,而且又瘦了。”

      “露露姐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我一天天的也没什么事,不操心的人不容易老。”她说完笑了几声,“对了,今天怎么有空来书店啊?”

      “哦,一是想过来看看你,二是想买几本有关建筑类的书。”其实,我说了谎话。

      “建筑类的还在四楼,你上去看看吧,想喝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那可不行,我在这上班时还要多谢露露姐照顾呢,哪好意思再让你请客?”

      我们毕竟是旧相识,时隔一年再次相见,便觉得分外亲切,聊现在,聊以前。书店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因为露露还要工作,我也不便过多打扰,又说了几句我们便分开了。

      熟悉的楼梯,熟悉的环境,我还以记得谡潇那匆匆的脚步和背影。转到楼上,一切摆设都没变。

      “麻烦,一杯美式咖啡。”

      “好的小姐,您先请坐,一会给您送过去。”

      明媚的阳光,大大的落地窗,白色的书桌,白色椅子。我转头看着,那个身穿黑色高领毛衣的谡潇似乎还坐在那里,忽闪着睫毛,搅动明媚的阳光。我低下头,苦笑着,此一时,全是物是人非…

      父亲的离世

      翻看着书架上的书,找到几本相关的书籍,便抱着准备坐下来慢慢筛选,路过那个书架,最上层依旧摆着谡潇看过的那本书,只是封面上已是一层尘土。

      我坐在他喜欢的位置,透过玻璃看着他看过的景色,车水马龙,树木花草…谡潇,你那时是什么心情?

      从那天以后,我便再没给谡潇写过信。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觉得再这样写下去也毫无意义,我该放开的不是谡潇,而是我自己。其实,一段美好的爱情不一定要占有,存在心底最深处也是它赐予你的礼物。

      “嗡”“嗡”电话在床头柜上猛地震了起来,我的心跟着紧了一下。

      “谁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妈妈。

      “喂,妈,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了?”

      “晓伊…”妈妈的声音有些不对,她一直在电话那边哭泣,“你爸,癌症复发了。”

      晴天霹雳,我的脑袋“嗡”得一声,“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的声音发着抖,却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能乱了阵脚,“我现在就回去,医生看了怎么说?”

      “这次肿瘤长在肝和胃中间,紧挨着动脉,而且…发展的很快,医生的意思只能介入治疗,没法手术了。”母亲说着,已在那边泣不成声。

      “妈,你别激动,快先回去休息一下,我马上回家!”

      请假、订机票,我马不停蹄。印象里父亲总是很严肃,从不多说什么,他在我们村子唯一的小学里当语文老师,兢兢业业一辈子,向来与世无争,为什么,这么老实、善良的人却要反复受病痛折磨?

      一路奔波,我一刻也没休息,到了老家后直接去了医院。父亲躺在病床上,刚做完介入,我到的时候正昏昏沉沉睡着了。母亲守在床边,满脸的疲惫。我没出声吵醒父亲,只是轻声把母亲叫到了走廊里。

      “妈,不是半年一复查吗?怎么会这样?

      “过年前查了一次,没什么问题,五月份时你爸就说不用检查,我也没坚持,毕竟一直没什么事。结果前几天他吵着胃疼,来医院看了一下,今早就住院了。”

      此时我只有叹气的份,老人有时就是这样固执,总喜欢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事情,得到的结果常是不尽如人意。隔着窗户,我看到父亲侧头向外看着我们。“妈,我爸醒了,咱们说好了,别在他面前哭。”

      母亲点了点头,我们便推门走了进去。

      “晓伊。”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随着伸出了手。

      我忙几步走到床前,握住他的手,“我在,爸,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跑回来了?是不是你妈打的电话?女人家就是沉不住气,我没什么事,别担心。”

      我强挤出个笑容,其实,父亲心里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但到了这时,却反过来瞒着我,怕我担心。

      “今晚我想回家,医院的床太硬了,我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回家吧。”他的语气有些像闹别扭的孩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亲。

      “行,咱回家。”

      我似乎真的没有好好和父母呆过一段时间,这一周,瑞冬上学,我在家陪着父亲,他精神好时我俩便下下棋,母亲则是每天买菜、做饭。原来,他们日常的生活是这样,安静又平淡。

      做完介入后父亲一直说胃胀,三天后开始胸口疼,医生却说是正常的术后反应,但一周后父亲说后背疼的要命,夜里睡不着也吃不下去饭,我带着他去医院做了个CT。

      “妈,你和爸就先回家休息吧,这边的事我来办。”我把他们俩赶回了家,怕有什么事他们听完会难以接受。

      医生看了看片子,“你是患者的女儿?”

      “对,您有什么就直接和我说吧。”

      医生推了下眼镜,“首先,你父亲是肝癌复发,他体内已有了抗药性,这次介入治疗的效果,并不乐观。”

      “那…现在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肿瘤长大了,而且是一周前的十倍有余,按照这种情况看,我们也无能为力。”

      回来一周时间,我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因为怕爸妈看到会更加伤心,但听到医生的话,内心中的伤感、无力却再也抑制不住,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我们还能怎么办?”

      “现在只能给你开一些去痛片和胃药,虽然这个事情很难以面对,但作为医生的角度,我劝家属放弃治疗吧,别再让你父亲受罪了。”

      面对死亡的宣判,原来生命是这样的脆弱,最最亲近的人,就在你的身边,你却无能为力,“医生,还能有多长时间?”

      “情况好的话,两个月吧。”

      我点了点头,“谢谢。”

      医生给开了一些丙氧氨酚片,我在医院的卫生间里大哭了一场,那段日子在我的记忆中是灰色的,也是那段日子让我真正体会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在遭受病痛折磨时,自己是多么煎熬,多么无力。其实,后来我也可以理解母亲所做的一些决定,毕竟她陪伴在父亲身边近五年时间,虽然饱受被病痛折磨的人是父亲,但在一旁看着的亲人心理上受到的折磨远不比肉体上的少。

      我回到家中,母亲正在厨房忙碌,而父亲则翻着药匣子,在找药。

      “爸,又疼了?医生这次给换了一种药,试试这个吧。”

      父亲眉头紧锁,瘫坐在沙发上。我喂了他三片药,坐在他身边。

      “晓伊啊,作为一个女儿,你确实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爸,说什么呢,这都是应该的,我小的时候是你一直为这个家奔波,长大了,也该换我了。”

      “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来撑着啊。这些年,你妈过得太苦了,我也是时候该让她歇歇了。”

      我的泪在眼眶中打转,“爸,你说的都些是什么话啊?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日子是苦的。”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们也不用太伤感,以后都好好的,我走了,你们负担都能轻一些。”父亲说道这,眼角有些湿润。“照顾好你妈和瑞冬。”

      “爸,你放宽心,别的事都别再想了,好吗?”

      “记住爸爸的话,我的好女儿。”

      事后再去想想,这算是父亲对我最后的嘱托了吧,从那天之后,父亲每日都疼得忍不住**,医院开的止痛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天上午吃过早饭,父亲便躺到了床上,直喊疼。我在一旁看着他痛苦万分,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吃过药,父亲在床上挣扎着,“好疼,我受不了了…”他低声喊着,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我们忙把父亲送到了医院,医生给打了一针【创建和谐家园】,并告知我们,准备一下吧。

      母亲听完双腿发软,直接瘫到了地上。虽然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切真的来临时,任由多么强大的内心都无法抵挡。

      “病人内脏都已经衰竭了,继续抢救没有任何意义。”医生对我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让病人能恢复一段时间意识,你们来道个别,但是…希望并不大。”

      一阵忙碌,医生护士在病房里出出入入。瑞冬也从学校赶了过来。我开始给亲属们打电话,通知他们,父亲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大姑最先赶到了医院,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父亲面色惨白,她抱着母亲便开始大哭。

      抢救进行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医生低着头走出来,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忙冲了进去,此时父亲已没有了心跳,躺在那像是睡着了一样,十分安详。“爸,爸,你醒醒啊!别走,女儿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你别走!”

      我扑在父亲身上哭到浑身无力,没想到,父亲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好疼,我受不了了…”没有所谓的嘱托,没有所谓的临终道别,一切都是那么突如其来。

      母亲心脏本就不好,看到父亲在她眼前离开,伤心过度,直接晕了过去。父亲这边还没处理完,母亲又继而病倒,还好就在医院,抢救比较及时。

      亲属们陆陆续续到了医院,此时只剩下我和瑞冬,在他们眼里,我俩还都只是孩子。

      “穿衣服吧,一会身子僵了就穿不上了。”不知谁在人群里说道,便急着买衣服,套着开始穿寿衣。

      迷乱、忙碌,我跟没头苍蝇一样,还没来得及悲哀,便要担起担子,处理一切身后之事。

      去医生那里取死亡通知书,联系殡仪馆,买相应的东西,联系车辆…

      我来回跑着,奔波着。殡仪馆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到了门口,让我们把遗体抬出来。就算是亲人,也没人愿意做这样晦气的事。还好我家是两个孩子,我和瑞东抬着父亲,一步步走得艰难。

      这一天过得不那么真实,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法接受父亲的离开。夜里我坐在医院的走廊,母亲还躺在病床上。

      “嗡”“嗡”我的电话不停震着,拿起一看是赵旭尧。这几天他给我打过三个电话,我都没接。可此时才发现,原来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按下接听键。

      “晓伊,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他的语气有些急切。

      “我父亲…去世了…”只这几个字,我便泣不成声。

      “晓伊,你别哭,没事,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你要挺住,好吗?”

      没有再多的安慰,但只是一句我现在就过去,便让我冷到彻骨的心有了丝丝暖意。

      第二天一早,我走出医院的大门,准备到殡仪馆给父亲烧纸。

      “晓伊。”

      我抬起头,赵旭尧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站在我的面前。此时我已顾不得任何事情,真的撑不住了,几步跑了过去,“旭尧,我好怕,怕得要死…”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之后的几天里,旭尧一直帮着我忙前忙后,真的无法想象,在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他,我该怎么挺过去。

      出殡那一天我们没让母亲去,只有我、瑞冬、旭尧和一些亲属。瑞冬举着灵前烧纸用的瓦盆,“咚”得一声摔碎在地,我这才意识到,父亲真的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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