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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第十二个sorry,到底我要和你说多少个对不起,你才能原谅我呢?
Your little one.
写完信,脚真的痒到要死,我忍不住挠了起来,结果反倒是越挠越厉害,最后还挠破了不少,弄得又疼又痒,一晚也没睡好。
大三的暑假过得匆匆忙忙,我每天都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天天晚上加班、周六日加班,因为工作让我变得不那么孤独。一个假期下来,我的业务水平可谓突飞猛进,现在自己独立编制一套投标文件可谓轻车熟路。俨然已成为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初级成手,公司领导也对我这种上进青年颇为赞赏,加薪、奖金什么的,都会提前考虑我。
当闲下来时,唯一的事情就是给谡潇写信。似乎给他写信已成为例行公事,但每次我都是将开心的事和他分享。报喜不报忧,就是这种感觉。
大四开学,所有学生都要回学校报道。陆巧提前投了简历,没想到竟然被ARCC录取了,但岗位却是人事。
“晓伊,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呢?一个学工程造价的,居然给我分配到人事工作,你说,他们是不是在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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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笑出了声,“也许ARCC那种大公司,就连人事工作也需要专业人才呢?反正是实习,去这种外企看看也好,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明年不留在这就行了啊。至少在你简历里可以写上有外企实习经验,不也挺好的嘛?”
“哎呀,晓伊,还是你聪明啊!而且我们还能在一个楼里办公,没准以后还能成为同事呢。”
“大姐,你和我是两个公司,怎么可能成为同事嘛?”我对陆巧的智商一直很是担忧。
来到学校,原来有好多同学都像我一样在假期时就已经开始实习了,这次回到学校只是登记备案一下。对于没有找到实习单位的同学,学校会统一进行安排。
郑阳、夏玉秋、赵旭尧、孟明还有柳华冉都去了融合地产,听说是赵旭尧帮他们安排的。
“柳华冉?他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就是那个计算机系草啊!听说他好像真的和夏玉秋在一起了呢。”郑阳在一旁说道。
“是吗?不过他俩也挺配的,至少那个姓柳的很喜欢她的性格。”
“嗯嗯!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啊。晓伊,这次实习,咱们能聚到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没事了要常联系啊。”
“嗯,一定的。”我转头问陆巧,“你到ARCC上班,在哪住啊?”
“在我家啊,我家离那不远的。”
“哦,对啊,你家就在附近,早知道我在你家附近租房子好了,我租房子的地方和你家正好相反。不过,你家附近的房子太贵了,估计我也租不起。”
“晓伊,要不你搬到我家来住吧,咱俩还能有个伴。”
我笑了笑,“那到不必了,我自己住,还能随意些。”
“对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大四就要分开了,好歹纪念一下。”郑阳在一旁提议道。
“好啊,咱们就去那家烧烤店吧?”陆巧忙拍手符合,“然后我还要吃一份门口的臭豆腐!”
我轻轻叹了口气,想起那晚和谡潇一起吃臭豆腐,一起吃烧烤、喝啤酒…
“没问题!不过咱们四个女生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把我老公他们寝室的也叫上吧?”
“好提议!正好能看看夏玉秋和那个柳…柳什么是不是在一起了!”陆巧的八卦性格体现的淋漓尽致,怪不得ARCC让她去人事工作呢?我不禁感叹,真是知人善用。
哈尔滨的鲜扎啤一直是我最喜爱的酒类,麦芽味清甜,冰冰凉凉喝上一口,在燥热的夏季傍晚真是十分享受。只可惜鲜扎啤销售时间太短,只有每年夏季才能品尝到。
晚上我们八个人坐在路边,啤酒、烧烤,谈天说地。夏玉秋果真和柳华冉在一起了,他们俩看着很甜蜜,而且在柳华冉面前,夏玉秋也没那么高傲。
“晓伊,”夏玉秋举起扎啤杯,“我还真是要感谢你,要不是那次一起爬山,我也不遇到华冉。”她低头笑了笑,“说起来也挺惭愧的,我一直喜欢赵旭尧,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也不避讳,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遇到华冉我才知道什么是爱。”她转而又将杯子举向赵旭尧,“来,我敬你们两个一杯,也祝你们长长久久。”说完,她一口喝了大半杯。
“夏玉秋,你误会了,我和赵旭尧什么都没有。”我忙解释到。
赵旭尧听到我这么说,脸上有些尴尬。
“什么也没有?”夏玉秋一脸难以置信,“你不是说…你有男朋友了吗?难道不是赵旭尧?”
“什么?”赵旭尧激动得站了起来,“晓伊,你有男朋友了?”
“玉秋,你误会了,我说的男朋友不是赵旭尧。而且...他已经和我有半年没联系了。”
赵旭尧一下松了口气,“那就是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旭尧这个问题。
“哎呀,晓伊就是个死脑筋,人家不搭理她,她就给人家写信、打电话。电话打了半年,一直是关机,信也写了几十封,但完全没有回应。我说赵旭尧啊,要不你就公开点,直接追求晓伊得了!”陆巧说得痛快,我这点秘密被她几秒钟抖了个尽。
“陆巧!你怎么什么都说啊?!”我满脸通红,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那点小秘密暴露无疑。
那些信件
“晓伊,”赵旭尧对我微微一笑,“别那么执着了,到最后,受伤的人肯定是你,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路灯下,赵旭尧身上散发着温暖的光。
在座的每个人都起着哄,大家拍着手,敲着桌子,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够了!”我喊了一声,“赵旭尧,你真的很好,其实…我也不是不懂你的心思,但是,我现在没办法让自己走出上一段感情,所以…这对你不公平。”
所有人一下收了声,都尴尬得低下了头。
赵旭尧笑了一声,“没事,我可以等,直到你真的忘了他。”
等,只是一个字,说出口,连一秒也用不了。可为了这个字,有的人付出了几年,而有的人付出了一辈子,但,又有多少人都是输在这一个字上。
我有些欲哭无泪,举起酒杯,“赵旭尧,我们是好同学,以后也是好朋友,情谊可以一直都在。但…我张晓伊把话说在前面,即使有一天我真的没和他在一起,也不会选择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配不起你。这扎啤酒【创建和谐家园】了,咱们前面说的话,就都忘了吧…”我扬起头,满满一扎啤杯,喝得一滴不剩。赵旭尧,多么优秀的一个人,长得帅气、家庭也好,他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等待上。我也不想耽误他,让他做个备胎。也许,今天这句话听着决绝,但对于赵旭尧来说绝对有益无害。
赵旭尧没有回话,那一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那一晚,我和赵旭尧没再说过一句话。
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治伤良药,Y.B独家整理任何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慢慢淡忘。我可能是个异类吧,时间越久反倒是思念越沉。
每隔一周,我便会向办公室主任要来谡潇办公室的钥匙,进去给他细细打扫一遍。谡潇是个喜欢干净的人。一年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万一他回来,办公室里厚厚一层灰尘,他一定会不开心的。
当对一个人的爱,成为一种执念,便无人可治,无药可医。现在,我对谡潇的爱就似一种执念,一种熬着日子也要等待的执念,但这种执念也成为我的精神支柱。
“晓伊,明天勘察现场,你和你赵哥一起去。”谭总直接向我下达命令。
“好的,是住宅楼那个项目吧?”我问道。
“对,你先熟悉一下图纸。”
“晓伊,这个明天急要,你加班把经济比选能做出来。”
“好的,没问题。”
“晓伊,华泰花园的结算审计你跟一下,叶科长主要负责,你把签证单核算一下。”
我接过一沓子签证单,“好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充实又忙碌。转眼间,又到了年底。我喜欢哈尔滨的冬天,因为那是我们相遇的季节。我穿着长风衣,脚下一双黑色高跟皮靴。晚上九点钟,回家的路上,突然间雪花一片片飘落,洋洋洒洒。
“谡潇,又下雪了,你看到了吗?”我扬起头,路灯昏黄,眼角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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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
今年哈尔滨的雪来得有些晚,眼看就要过年了,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你那里会下雪吗?下雪时,你会想起我们吗?
谡潇,今天我又把你的办公室仔细打扫了一遍,现在连你书柜里每一本书的位置我都能记得,办公室里似乎还有你的气息,我每每走进去,都会觉得熟悉又温暖。
最近公司真得很忙,我的工作也从做投标文件慢慢扩展到审计和编制招标文件了。当然,现在还只能帮他们打下手,但谭总对我的工作很肯定,说我肯学习,脑子也比较快。其实他不知道,我如此努力工作,只是为了能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因为这样我就能早些见到你了。
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短则一个月,长则一年…再有两个月就真的要到一年了,你会回来吗?你会兑现诺言吗?你会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最后,第四十个sorry,盼望你能早些回来。
Your little one.
今天我自己去了冰雪大世界,不为别的,只为再看一看咱们一起看过的风景。
今年的冰雪大世界是童话风格,里面的冰灯比去年漂亮了很多。我又玩了冰滑梯还有雪地摩托。和你说哦,今年我的雪地摩托骑得特别好,一次也没撞到墙上,我还特意让旁边的小妹妹帮我拍了一张照片,怎么样?姿势很帅气吧?等一回来了,我们一定要来比一下,没准我会比你厉害哦。
最可惜的就是,那年索菲亚教堂的冰灯今年换成了米奇和米妮。
我今年没有等到闭园才走,因为无论今年的冰雪大世界有多么好看,多么精彩,我的身边少了一个你。玩什么似乎都只成为回味,而少了它本应有的乐趣。
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是个如此念旧的人,怀念以前的人,怀念以前去过的地方,怀念以前做过的事。谡潇,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啊?怎么总喜欢回忆?
也许,我是怕忘了吧,怕你回到我身边时,我忘记了我们曾经的那些快乐,所以,我要一遍一遍的记起,一次一次的回味。
最后,第四十四个sorry,记忆,让过往变得美好。
我将自己骑在雪地摩托上的照片塞进信封,照片里,我冻得鼻子通红,但却笑容灿烂。
今天是春节,先祝你新年快乐,大吉大利还有身体健康。
你们有没有一家围坐在一起包饺子啊?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爷爷很喜欢中国传统节日。我包的饺子可是很漂亮的,照片附上一张,你看,像不像个金元宝?不用崇拜我的,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哦,至于学费么,这个事还要好好商量。
新的一年一定要有新气象,把前一年的不好统统扫光,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谡潇,你新年有什么愿望吗?望着星空说给我听,心里默念就好,因为,说出来就不灵了。
谡潇,你说过以后每一年都要和我一起放烟火的,看来今年又不能实现了。不过没关系,你那份我先帮你放了,等以后你再补给我,好吗?
这几天在家里我尤其思念你,我想我的父母一定都会很喜欢你,而瑞冬呢?估计见到你就会缠着让你帮他做题,现在高中生的习题好难啊!我基本一道都不会,但你肯定没问题。要是以后我们能一起过年该多好啊。一大家子,一起包饺子,吃团圆饭,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谡潇,你现在似乎只能活在我的想象里一样,我有时会想很多,白天想,晚上也想,然后就会搞得自己忘了哪些是我们真正发生的,哪些又是我臆想出来的。是不是很可怕?但我却没办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你。
最后,第五十一个sorry,新年新气象哦。
信里,放进一张我包饺子的照片,手上都是白白的面粉,掌心捧着一个元宝形的饺子。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的日子,3月24日,也许这个日子我会记得一辈子吧。
一年的时间过得好快又好慢,每一个夜都是那样漫长,可一年竟然就这样走过了。我一直在感叹,我们之间的联系竟然这么脆弱,只要你不联系我,无论我费多少力气,做过怎样的努力,都无法得知你一点消息。
期初我很怕这种感觉,后来便习惯用信件与你沟通。这些信你都看到了吗?每次都显示代为签收,可…为什么一年了,你却还是毫无回音?
这几天我有些怕,怕你食言,怕到了一年你回不来。但…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谡潇,我和你说过,我这个很傻的人,你可别真的让我等上一辈子。
最后,第五十五个sorry,I will love you forever.
“谭总,这些审计资料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需要您签一下字。”我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好的,先放这吧,等我看完再签。”他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回话到。
我站在那咬着嘴唇,并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他这才停了手里的工作,正眼看着我。
“那个…谭总,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得到消息,说原来的王总王谡潇,准备回公司的通知啊?”
“嗯?没有啊,一切正常。”他满脸疑惑,“怎么?你不满意我当你们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