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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难道你不是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我当然没有别的想法了,只是怕你家人知道了不同意啊。”
他在那边笑了笑,“我已经是独立的自然人,有自己的决策能力,再说,你这么优秀,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呢?”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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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学习一直是全校第一,实习期间也很努力,心地善良,乐观向上,真实不虚假,难道这还不优秀吗?”
“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优点!对了,我刚刚还听到你拉椅子的声音,不会阿姨还在旁边吧?”
“没有,她出去了。我家里,平时有很多规矩,长辈过来和晚辈说话时,晚辈必须站起来,得到长辈同意才能坐下。所以,刚刚拉椅子的人是我,因为我母亲进来和我说话。”
我心里突然有些担忧,我向来是散养长大的,对于规矩真的知道的不多,不免接着问道,“你家还有哪些规矩啊?再和我说说吧。”
“很多了,例如吃饭时长辈不动筷,我们就不能动筷,长辈要是放下筷子,我们也都不能再继续吃。回家要和每个人先打招呼,睡觉也要和长辈问晚安。所以,我每天都睡得很晚,这个环节就可以省略了。”
我在一旁边听边笑,“那你小时候岂不是过得很压抑?”
“当然!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小学,那时候我还很顽皮,在学校和同学打了架,回家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当时我的肚子特别饿,回去洗了手,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跑到饭桌上,结果,饭还没吃两口,爷爷知道我在外面打架,一生气,摔下筷子走了。无奈,那顿晚饭我们一家人谁都没吃,而且我还在墙角被罚站,结果,饿得晕了过去。”
我边听边笑,“真想不到,你这样高冷、睿智又不苟言笑的人还会有这样的经历。”
“也许正是因为家里这些规矩,我才变成这样的性格。”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倒是觉得这样严格要求很好,不像我,肆意生长,才总是大大咧咧,不修边幅。”
“原来你这样的性格是肆意生长造就出来的?嗯,我很喜欢。”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你知道吗?人们都说,情侣间的性格要互补才是最好的,你看,咱们两个就很互补,只是你是正面的,我几乎都是负面的。”
“哪有这样评价自己的?你也很正面啊,很有毅力和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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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进了邮筒里了。”
“嗯,算你有心哦。”
那一夜我们聊到很晚,从他家的亲人聊到我家的亲人,从小时候的蠢事聊到长大,天南海北说了很多,直到最后,我听着他的声音睡了过去。早晨起来才看到谡潇给我发的短信,“goodnight,my Y.B独家整理little one.”
剩下的几天里,白天我们便忙着四处走亲戚、串门。毕竟生活在小地方,家里舅舅、姨姨、姑姑、叔叔都住在附近。这几年来一直承蒙大家的照顾,过年期间免不得挨家登门拜谢。好在现在爸爸的病看着好转,家里的日子似乎也过得有了盼头。
而每当晚上,便和谡潇彻夜长谈,每晚我都不舍得挂断电话,致使每晚我都是抱着手机,听着谡潇的声音渐渐睡去。事后,谡潇还吐槽我打鼾,说他正在画图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鼻鼾大得吓了他一跳。
过年这些日子,小地方倒是显得尤为热闹,我们这边还没发布禁放焰火的通知,每当夜晚,空中烟火明亮,我独自站在小广场上,仰头瞭望夜空。漆黑的夜幕下,烟火姿彩绚烂。空中万点繁星瞬间没了光彩,连皎洁的月色都成为烟花的背景。人们三三两两,脸上都是幸福的神色。当我看到这样美的夜色,心中第一个想到了谡潇,便拨通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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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正在陪爷爷下棋,你打来电话,我就让表弟陪爷爷了。”
我这边烟火、鞭炮齐鸣,几乎将我的声音盖了过去,“谡潇,我们这边放了好多烟火,特别美。”
“嗯,我听到你那边的声音了,感觉很热闹。”
“好多情侣都在一起放烟花,我也好想你啊。”
谡潇轻轻笑了一声,“我也想你。以后我答应你,每年都和你一起放烟花。”
“一言为定!”我开心的笑着,脸上映着烟火的颜色。
人总是这样,喜欢睹物思人。眼前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便不免也会想到自己的另一半,看到别人满脸幸福,便会想到,如果换做我和他没我们应该也会这样幸福。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充实,转眼间又到了回学校的日子。我收拾着箱子,心里的感觉有些奇妙,既盼望着回学校能快些见到谡潇,又因为不能在家和父母团聚而感到失落。
“姐,你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瑞冬走了过来,站在门口看我在屋子里忙碌。
“小毛孩,我哪不一样了?”
“切,什么小毛孩?我都十七了!”瑞冬翻着白眼,“姐,你这次回来特别开心,跟每次都不一样。”
我笑了笑,瑞冬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直没让家人操过什么心。一般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都处在叛逆期,而他一直很暖心,从来不让母亲担心,也致使他的性格很敏感,可以细致的感知到身边人情绪的变化。
“我没什么,只是爸爸身体好转,所以心里才高兴。”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依我看,应该不是。姐,你谈恋爱了吧?”他定定看着我,似要抓到蛛丝马迹。
“我每天除了上课就在打工,哪有时间谈恋爱?小屁孩,别天天瞎捉摸。”
瑞冬笑而不语,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次回学校我没有让妈妈送,因为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离别,每一次离开家都要大哭一场,在客运站弄得和生离死别一样。也许这是我性格中的一个缺陷吧,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我一直知道,对于感情,我从不是个潇洒的人,拿得起放得下这句话,从来和我无关。我总安慰自己,重感情,是件好事,心软的人,在遇到困难时也一样会得到别人的帮助。至于感情以外的事,还好素来是大大咧咧,从不计较。
见字如面
瑞冬将箱子从车里拿了出来,“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能找个姐夫照顾照顾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着,冲我顽皮的笑了一下。
“一天天想什么呢?脑子里都是些没用的。在家一定要好好念书,别让爸妈操心。”我说着,眼眶便微微泛红。
瑞冬看出我又要忍不住流泪,便满脸嫌弃说道,“姐,你这是要怎样啊?妈没来你也要哭?快走吧,我可嫌丢人。”
我“噗”得笑了一下,硬把心里的离愁憋了回去,“有什么事就给姐姐打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张叔还在那边等我呢,我们还得回村里,就不和你多说了,走吧。”
我叹了口气,“老规矩,你先走。”
瑞冬摇了摇头,“好,我知道肯定拗不过你,那我先走了。”
我摆了摆手,站在小路口,一直看着他们的车走远,这才安心的向候车室走去。想想,用这种方式送站的,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又是一天的奔波,同样是在路上,可是回去和离开的感觉却大不一样,想着很快就能见到谡潇,便觉得路上的风景似都变得很明丽。心里有个惦念,而那个惦念是甜蜜。
夜里我躺在卧铺上,火车摇摇晃晃,耳边轰隆轰隆,漫长的夜被拉得更漫长。我躲在被子里,和谡潇通着电话。这种滋味一直让我很怀念。
走在路上,心也走在路上,而这条路是慢慢向你靠近的。
大学时的美好也许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去坐飞机,有的只是可以肆意挥霍的青春和时间,我怀念那些和你一起浪费掉的夜晚,那些欢声笑语总能浮响耳畔。
第二天我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来到学校,第一件事不是回寝室,而是跑到收发室去翻贺卡。放假期间积攒了一大堆信件,我耐心的挨个翻看,终于看到一个信封上写着英文,而收件人是小一。
我脸色黑了一半,这个谡潇...居然连我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我拿起信件,和收发室的阿姨微笑道别,便急匆匆向寝室跑去。寝室开着门,我风风火火冲了进去,没想到宿舍里居然是夏玉秋。
“Hi,玉秋。”我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张晓伊?”接着欲言又止,顿了顿却转身继续整理床铺。
我没太在意,拉着箱子来到桌前,急忙看了看手中谡潇给我邮寄的贺卡,他的中文写的圆圆的,很可爱,信封左上角写了一串英文,应该是他美国的地址。我小心翼翼将外面的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贺卡,贺卡背面画着淡淡的花朵,颜色柔和,花朵上写着you make everything beautiful(译:你让一切美好)。我将贺卡反过来,上面是谡潇的笔迹。
小一:见字如面。提起笔我满脑中都是你的样子,你不在时,我经常会思念你的笑,不知此时在地球另一边你是否也在同样思念着我?我向来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但是愿你能收到我的这份情谊。---想念你的谡潇。
我将贺卡捧在手里,轻轻闻了闻,上面还带着淡淡的苦香味,那是谡潇的味道。
“犯什么花痴呢?”我手中的贺卡一下被人抽走。
“还我!”我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原来是郑阳,她一边跑一边念,“小一,唉?怎么这人连你的名字都写错了啊?”
“快还给我郑阳!”我追在她身后伸手去抢。
“再抢可容易撕烂了!”她一边说,一边踩着椅子爬到了桌子上,“小一,见字如面。”她一脸陶醉的表情,大声读着,“提起笔我满脑中都是你的样子,你不在时,我经常会思念你的笑...”郑阳站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好酸啊!晓伊!读得我脸都红了!”
我一把将贺卡抢了过来,“郑阳!你太过分了!这是个人隐私!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生气,将贺卡收回了信封里,便转身去收拾行李。
郑阳偷偷看了我几眼,然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对不起嘛,我这也是为你高兴啊,晓伊。还别说,他可真够浪漫的,现在很少有人愿意提笔写信了。”
我扭过去没理她,她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屋子里夏玉秋也在。
“晓伊,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行吗?”郑阳一脸的可怜相,在我面前不断作揖。
“张晓伊,”夏玉秋突然在一旁开了口,“这样说,你是有男朋友了,对吗?”
“啊?”我没想到她会问我这样的问题,“算...算是吧。”
“好...谢谢你告诉我。”夏玉秋说完,拿着盆转身走出了寝室。
我和郑阳瞪大了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她...谢谢你?”
“太恐怖了!她怎么了?刚开学就这样,我好不适应啊!”我也小声说着。
“晓伊!”陆巧拉着箱子从门外跑了进来,一下扑到我怀里,“怎么样?过了个年,你的面色红润多了!”
我看了看陆巧,“过了个年,你怎么又胖了?”
她一下收了笑脸,“绝对不是好姐妹!哼!”
“哎,陆巧,刚刚夏玉秋居然对晓伊说谢谢!”郑阳趴到陆巧耳边低声说道。
“谢晓伊?为什么?”陆巧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问晓伊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晓伊说是,然后她就谢谢晓伊喽。”
“晓伊!”陆巧瞪着眼睛捂着嘴,“你和…H君在一起了?!”
我低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嗯。”
“晓伊!我要见他!”陆巧抓着我的胳膊一顿乱摇。
郑阳见状也不依不饶,“晓伊!你不够意思!居然不告诉我!只有陆巧知道!快,现在就跟我坦白从宽!”
陆巧也在一边附和,“对!和我们讲一讲你俩怎么在一起的!我也好想知道!”
我被她们两个小妖精缠住,无奈只能一五一十把关于谡潇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们。
第一时间见到你
陆巧和郑阳听得如痴如醉,两人似都犯了相思病一般。
“晓伊,你俩好浪漫哦,想着你面试时他看到你的窘态,就觉得好有趣。”郑阳一脸痴汉笑,“你说,他当时心里会怎么想?这一切肯定都是他预谋好的,要不也不会提前给你名片。”
我一边铺床单一边说到,“他想什么我可真不知道,但是我当时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晓伊,”陆巧站在我床边吃着薯片,“他看你在他家来回乱串是不是都笑弯腰了?”
我回忆了一下,“没有,只是微微笑着,很淡那种。”
“哇,好酷啊,我真的对这个H君越来越好奇了,怎么办?”陆巧眼中一闪一闪。
“我也好好奇啊!什么样的男人,会这样细心的给你写信?好浪漫啊!”郑阳说着,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郑阳,不是我说你啊,你都有孟明了,还在这瞎想什么呢?”
“孟明?孟明和H君一比都...都低到尘埃里了!有人家半点心思也好啊。”郑阳一边说,一边翻着白眼。
我叹了口气,心想,谡潇真是让我不省心,现在两个姐妹还没见到他,便一直想入非非,真是让我苦恼。
这时夏玉秋走了进来,她的眼睛有些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玉秋,你没事吧?”郑阳走过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