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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的时候家里还没破产，还能够称得上是宁城的大户，她自然也是被宠着养大的，后来和莫致钦相恋也是被他捧在手里，温柔善待有加，再到后来和黎齐在一起，感情虽说不上多么深厚，可是到底也没有被这番对待过。
可让她最生气都不是这些，而是身体最原本的渴望，她在莫致钦这样的对待之下竟然还有不小的感觉。
莫致钦奋力之间抬起头来，嘴角含笑的看着顾流年。“流年，你看，你还是离不开我，对不对。”
顾流年觉得他那笑刺眼又剐蹭着她身上的每一处，疼，却又无法可治。
在莫致钦纾解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悲凉。
他们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呢。
然后她想起了今天拍掉的那颗药，有些后悔没有接下来。
莫致钦自然不会仅仅一次就放过她，更何况他今天心情不好。但顾流年从头到尾却一声都没有吭，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又像是在和莫致钦反抗。
刚开始莫致钦还会哄哄她，两指捏着她的下巴，一边用力一边说。“流年，别咬嘴唇，小心咬破了，疼。”
可不论他怎么哄，她都是瞪着眼睛看他，依旧不吭一声。
后来莫致钦被惹烦，只双手按着她的腰肢，重重的挤压着她。“叫啊，我让你叫啊，叫出来啊。”
顾流年觉得自己可能满是伤疤，双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在认为自己可能就这么死掉的时候莫致钦放开了她，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一时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顾流年的耳朵，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又被扔进了水里。
死而复生，不过如此。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莫致钦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是换了衣服就走了。‘嘭’的一声又重又响，顾流年好像都听到了天花板晃动的声音。
她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爬起来，走进浴室里洗漱。
她不允许自己就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这么多年她都挺过来了，还怕这种事情吗？
只是，依旧是疼，不管是身还是心，疼到她窒息。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身子已经疼痛到麻木，她不过动一下就要倒吸一口气，直到她完全的坐起身来花了有好几分钟。
转身下床的时候，她瞧见一旁的柜子上放着一个药膏，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记得擦。”不过短短的三个字，但她能够认得出来，这是莫致钦的字。
打个巴掌再给颗糖？
不过也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旋开瓶盖，顾流年低头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痕上抹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江袅袅。
她点开免提，一边抹药一边问。“袅袅，怎么了吗？”
“你一会出来找我，我带你去见个律师，是我们家之前的顾问，知根知底，能力很强。”
“算了。”顾流年没多想就拒绝了。“我已经找好律师了，昨天聊得尽兴，我也就忘记了和你说这件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
“行。”江袅袅接受的也很快，只是好奇。“你找的律师是谁啊，靠谱吗？”
“秦牧。”
江袅袅在电话那头呆了两秒，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牧？你……是怎么让他帮你的？”她分明记得，秦牧这个人软硬不吃，对于她这种案子，一般很难请的到的。
10
顾流年到最后都没有给江袅袅一个准确的原因。江袅袅见从她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便放弃了，只和她约了时间陪她一起去见秦牧。
时间约在了当天下午两点，在秦牧的律师事务所的对面咖啡厅。
原本江袅袅说要去接顾流年的，但是被她严厉的拒绝了。原因无他，只是顾流年不能让江袅袅知道自己和莫致钦住在一起。
到了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顾流年刚打算推门走进咖啡厅江袅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大意是说她现在有事不方便过来，等处理完了就过来找她。
顾流年应了下来，收了电话，转身就朝着对面走去。
秦牧早就已经在等她了，在她被秘书领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在低头看着她案子的卷宗，闻声抬起头也只是对她礼貌的说了一句“请坐。”
她见秦牧专注，倒也没有去打断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两口之后才听到他出声。
“顾小姐还真是悠闲呢。”
顾流年从窗外收回视线，闯入他视线的时候有些茫然，不过那也只是几秒，在看到他那明显嘲弄的眼神的时候就恢复了平常。
放下端在手里的咖啡，顾流年微微一笑：“秦律师的秘书泡的咖啡太好喝了，一时丢了神，再说了，秦律师都愿意接我的案子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没有一个人会对别人对自己的赞扬而不感到开心的，秦牧也是一样。他当下一笑，口气缓了几分。“那就多谢顾小姐对我的信赖了，不过你这个案子，可着实不是那么好打的。”
“的确。”顾流年瞬间想起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抽了抽自己的嘴角。“不然，这么多天来我也不会一直来找秦律师，非要您来接我的案子。”
秦牧挥了挥手，目光重新回到了手上的卷宗，绕过了这个话题，开始问顾流年关于其中细节的问题。Y.B付费独家
这些东西顾流年已经被问了很多遍了，所以回答起来的时候十分的快，但这却引得秦牧有些皱眉头。“你不要这么快的回答我，我不需要你按照他们之前给你带有暗示的提问和答案，我需要你再好好想想，最好想起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被秦牧这样一问，顾流年回答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不少，从秦牧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额头都浮上了一层薄汗，掏出手机来一看，时间也过了有两个多小时。
不过一打开手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江袅袅四五个未接来电。
她刚刚进秦牧办公室之前按了静音，没有听到。
那头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几乎是顾流年刚打过去江袅袅就接了，裹挟了强风，从那头直接透过电波传过来。
“流年你在哪里呢？”
顾流年一瞬间有些懵，但还是回答了她。“我还在秦牧的律师事务所，正在往下走。”
“好，你赶快下来吧。”那头顿了顿，顾流年好像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江袅袅又说话了。“我和黎齐在楼下，他说想见你。”
11
江袅袅的这话刚传到顾流年的耳朵里的时候，她就听到叮咚的一声，电梯开了，江袅袅和黎齐站在外面的身影就那么大喇喇的闯进了她的视线里面。
江袅袅气势冲冲的，一副要不是现在站在外面就要【创建和谐家园】的架势，见顾流年走过来了，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行了，她来了，你有话就赶紧说，别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做给别人看恶心人。”
黎齐却仿佛没有听到江袅袅的话一般，盯着顾流年看了会儿，继而转头向玻璃门里看去，声音淡淡的。“秦牧接你的案子了？”
顾流年没说话，但黎齐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又转回头来，黎齐的视线在顾流年和江袅袅的身上转了几圈，继而落到了顾流年的身上，轻笑了一声。“你的本事还是蛮高的嘛，上次见你们还是一副仇人的样子，这会儿都帮你到这一步了。”
顾流年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江袅袅，希望她能够听不出来黎齐这画外音是什么。不过在她心里倒也有些感谢黎齐，谢他并没有说出莫致钦的名字来。
但谢归谢，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
“要不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我又怎么可能去到这一步。”
黎齐微微眯了眯眼睛，一下子笑的更厉害了，只是那笑没有深入眼底，只是嘲笑，也不知道是在笑顾流年还是在笑自己。
“我逼你？我自问没有逼过你，你家破产之后是我帮的你，这五年，你倒是说说我待你如何？”
黎齐说着，迈着步子朝顾流年走近。
江袅袅挡在两个人的中间，却被黎齐一下子就推开。他则一步一步的逼近顾流年，对于江袅袅的声音充耳不闻。
“你对我很好，这件事情我很清楚，我相信就连袅袅也这么想，可是你说你没有逼过我，那现在这是什么？”顾流年抬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看，无所畏惧。“这个案子，又是什么？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逼我的证明。”
“那也是你先逼我的。”黎齐突地抓住顾流年的手腕，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他猛的缩进到顾流年能够直接感觉到他喷出的呼吸。“要不是你要和我分手，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一步？嗯？”
深呼吸一口气，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刚那沾染红色的眼睛稍稍的回复了正常。“流年，你我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你回来，我就立刻撤了这个案子，只要你回来，你这阵子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既往不咎，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好说，好不好？”
顾流年同样深呼吸了一次，再开口的时候，话语里沾染了不少嘲弄的色彩。
“回去？黎齐，我从来都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幽默。前两天，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前两天你可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怎么，现在是看我找到了秦牧这棵靠谱的遮阴树，怕了吗？”
12
“怕？”黎齐嗤笑一声，松开了顾流年的手腕，将手【创建和谐家园】了西装的衣兜里，“就他一个秦牧，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说着，他的视线缓缓的转到了一旁的江袅袅身上。“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他秦牧曾经做过点儿什么事？也就你，上赶着找这种有污点的人来给你打官司，到时候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说完，黎齐侧了下身子，欲要离开，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着笑又凑了回来，半个身子低下来，唇抵在顾流年的耳边，视线倒是盯着江袅袅看，看的顾流年是一身的冷汗。
“我猜，江袅袅应该还不知道，你靠上的大树不是秦牧，而是莫致钦吧？”
“你……！”
顾流年没想到黎齐突然又说道这个，怒目圆睁，但是却不敢多说一词。
黎齐一笑，更加确认了这个想法。“你说，我要不要好心的帮你告诉她一声呢？我觉得莫致钦应该会挺开心的。”
“黎齐，我劝你想想清楚，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我的靠山可是莫致钦，现在的他你可得罪不起。”
“啧。这会儿硬气起来了？”黎齐微微抬起了些身子，但依旧保持着能与顾流年近距离对视的距离，抬起左手来在她的唇上摩挲了几下。“可你觉得，现在的莫致钦会这么听你的话？流年，嘴硬可是要本事的。”
话音刚落下，他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一份，引得顾流年下意识的闭眼，下一刻就感觉到呼吸微滞。
是黎齐吻了上来。
“黎齐你滚开。”
相比于顾流年的大脑一瞬空白，江袅袅的反应更快，伸手就用力的去推黎齐。
不过他停留的时间不久，顾流年也很快反应过来推开他向后退了几步，一手捂唇，眯眼瞪他。
他却反笑，抬眼瞧了下头顶处的监控摄像头，留了句“不过我还就喜欢让莫致钦生气。”便转身走了。
“流年你没事吧？”江袅袅紧张的瞧着顾流年看。
她缓了缓心神，朝着她摇了摇头。“你不都在旁边看着嘛，没事，不过就被狗咬了一口。”
这最后的半句顾流年咬的很重，脑子里都是黎齐刚刚威胁自己要把关于莫致钦的事情告诉江袅袅的那几句话，但是听在江袅袅的耳朵里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她以为这黎齐平日里也总是这么来骚扰顾流年，当下就拉住她的手，边说就边要她把往自己住的地方带。
“袅袅，不用，真的不用。”
“不行，他如果再来骚扰你怎么办，而且不光他，还有莫致钦盯着你呢，所以你还是和我住能让我安心点。”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顾流年心里就是一惊，赶忙松开了江袅袅的手，在她疑惑的眼神之中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真的不用，黎齐也就来过今天这么一次，我都拒绝他了，而且现在有秦牧负责我的案子，他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再来了，至于莫致钦……不会的，你放心，不会的。”
说着，顾流年冲着江袅袅一笑，只是那笑她觉得连自己都不能信服。
江袅袅不知道是看懂了却没说还是压根没有发觉，盯着顾流年看了半晌之后点了点脑袋，算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顾流年回到莫致钦家，放下手里的包，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想到这一刻还有些心有余悸。
江袅袅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除父母之外最珍贵的存在，和她撒谎总有种让她于心不安的感觉。
仰头靠着沙发长叹了一口气，不远处的房门突然传来清脆的锁扣相搭的声音，顾流年紧绷的神经还没有多放松，一下子就抬头朝着那声响望去，见莫致钦从门外走了进来。
和他该是才半天多没见，但是顾流年看着他总有种陌生感，尤其是他总是一副轻视鄙夷的模样瞧着她。
“怎么，做亏心事了？”莫致钦站在玄关换鞋，说的甚是随意，但顾流年却隐隐觉得并没有那么随意，原因是什么她却还未想起来。
伸手捞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顾流年学他的口气反问。“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早吗？我觉得还好。”说着，莫致钦已经走到了顾流年的身边，解开身上的西装外套，低头瞧她。“不过没想到你还会记我每天回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