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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顾流年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想起前一天的事情，还是觉得混乱的异常，尤其是莫致钦出门之前还硬拉着自己耳厮鬓摩了一番，期间她反抗排斥，却被莫致钦狠狠的掐了一把腰。
“顾流年，怎么？你是怕我还是不敢？”
怕他？那自然不是，不敢？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敢的，无非只是依旧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被她当初抛弃的，而他现在心里亦没有她，有的只是报复。
两人最终还是不散而欢，莫致钦捏着电话出门，好像是给方卓华打了一个电话，将她提前约了出来，可能是为了继续泻火。顾流年想。
她和莫致钦现在住着的这间屋子其实是他们五年前同居的那一套，所以里面的所有陈设她都熟悉，甚至比莫致钦这个刚刚回国的主人都熟悉。
在厨房随便做了些早餐安慰空空的肚子之后，顾流年窝在凳子上思考着这一天的安排。
秦牧那里她不着急去，虽然昨晚莫致钦已经给了她同意，但是她到底是害怕再吃一次闭门羹，想着还是再缓个一天，让莫致钦给他通知了之后去的为好。
放在一旁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流年伸手抓过来，倒是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名字。
“喂，袅袅，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出了这个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和我说？五年前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你说，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朋友看过？”
顾流年被江袅袅这一大串的询问搞得有些招架不住，一瞬间脑子有些疼。伸手捏了捏眉头，她终于在江袅袅话音落下的时候低低的反驳了一句：“不是，我……”
可话还没说完，那头就又开了口：“我不管，我现在在机场，你赶紧过来接我，不然以后朋友没得做。”说完，她径直挂断了电话。
顾流年叹了一口气，但整个人却不敢稍作怠慢，用最快的速度就接上了这个祖宗，又直接带着她去吃饭。
餐厅是江袅袅自己定好的，在她下榻的酒店。顾流年没多留意，只是跟着她走，可到了地方她才有觉得有丝不妙。
这里她好像今早听过，莫致钦要带着方卓华来。
带着这些不安，顾流年刚一坐下就见大厅的那头走进了那预定要出现的两人，顾流年下意识的一躲，站起身来就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原本以为自己还算是眼疾手快，却没想到方卓华紧跟着她就走了进来，看向她的时候面上带着的满是嘲讽。
“今早不欢而散了？”方卓华一边补妆，一边开口。那口气，倒像是在和朋友唠家常，一点儿不像在和情敌说话。
顾流年不太习惯这样的对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方卓华倒是递给她一片药，伴着顾流年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致钦让我给你的。他说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吃了比较好，不然他到时候花钱，我到时候添堵，他心疼。”
06
顾流年突然觉得心底又泛起了一阵恶心。恶心莫致钦把他们的事情和第三个人说，恶心莫致钦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恶心方卓华还真的照做。
他还真是死捏着自己的底线来报复呢。
原本想要离开的身子在这一刻停了下来，眯着眼睛去看方卓华这副炫耀的模样。
方卓华没有顾流年高，就算现在脚踩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却也还是低着顾流年一些，在她低头看下来的时候，气势莫名的少了许多。
“方小姐还真是大方呢，看您这熟练的样子，只怕这种事情是做多了吧，一个我曾经不要了的男人，您还真是上杆子的去扒着呢，怎么是害怕方家没了莫致钦不行？”
被直接的戳到了痛处，方卓华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但好在她不是喜欢动手的那一类女人。“既然顾小姐说致钦是你曾经不要的男人，现在何必又回来了呢？您当初的志气呢？你和我比？我现在比起你来，可更名正言顺，而且门当户对。”
冷哼了一声，顾流年都不屑于对付方卓华这种人，还不如打架来的爽快。“谁说我是冲着他回来的，我是冲着钱，所以又何谈当初的志气。至于名正言顺……”顾流年睨着眼睛看她，满脸都写着嫌弃。
“你和我来比名正言顺真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傻，莫致钦劈腿这档子是你不去指责他的错反而以身份来和我比对？呵，你们门当户对又怎样，你是方家大小姐现在不还是捡着我这样落魄的人不要的男朋友乐呵着呢？”
顾流年一把就拍掉了她手里捏着的那颗药，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勾着嘴角，从样子看起来倒是比刚刚友善许多。
如果没说话的话。
“不过方小姐你有句话说的挺对，你们的确是门当户对，渣男配贱女，没有比你们更能配对的了。”
瞧着顾流年走出去的声音，方卓华气的将另一只手里捏着的口红朝着门口人了出去。
金属碰到墙壁的时候响起了很重的一声闷响。
而已经走出去的顾流年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侧头瞧了一眼，就见从里面咕噜噜的转出来一只口红。
顾流年舔了舔嘴角，似是心有余悸。但也没多在意，朝着外面就走了出去。
绕过拐角，她一抬眼就看到了江袅袅和莫致钦一座一站的说话。
从这个角落望过去，莫致钦背对着她，她倒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只是江袅袅是一脸的气愤，要不是看在外面，她可能就要拍桌子了。
顾流年猜可能不是聊得什么好事。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江袅袅在说话之余看到她了，便打算草草的结束话题，朝着莫致钦就挥了挥手，警告了他一句：“我说的你给我记住了。”
莫致钦没表态，转身就走了，还和走过来的顾流年打了一个照面，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顾流年听到了江袅袅的最后一句，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纠葛，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人怎么了吗？你怎么这么气势冲冲的？”
07
不过她害怕自己这好奇还是表露的太明显，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又补了一句：“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江袅袅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流年在想些什么，挑了挑眉头，顿时让顾流年身子一抖，心虚的向窗外瞧了一眼。
“你躲什么躲，装什么装，就你那点儿心思我能够不知道。不过过去五年了，该安心的安心，该本分的本分，自己身上现在摊着什么事你是忘了？”江袅袅白了顾流年一眼，可能是说的不过瘾，期间还踢了一脚她，强迫她转回脑袋来正视她的教导。
“好好好，我这不听着呢嘛。”
顾流年的声音低低的，听在江袅袅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些心疼。叹了一口气，继续开了口。“你这命也是真的衰，前脚是个莫致钦，后脚又来这么个黎齐，他吧还真的是挺离奇的。当年我还以为他是个能好好待你的人，没想到最后给人来这么一出。他最近有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吗？”
顾流年想了一下，大概除了叫她去公司确认了几次案件细节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了，便冲着江袅袅摇了摇脑袋。
“那就行，他要是再折腾出什么事情来你就和我说，这次我回来就是专门为了帮你解决这件事情的，你放心。”说着，江袅袅握住了顾流年放在桌案上的手。
顾流年的眼眶突然就是一热。她突然觉得，什么男人，完全都不靠谱，遇到事情就只有江袅袅是她唯一的倚靠。
江袅袅朝着她笑了笑，那笑温柔又温暖。“放心，我在。”
“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和莫致钦在一起。”
顾流年心突然跳动了一下，该是心虚，可脑子先一步的做出了对现在时事的判断“好。”倒是让她再反悔，再解释都来不及了。因为江袅袅已经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了脑袋，一瞬间让她头有点儿疼。
她想，只能之后在和她慢慢解释吧。
这一餐饭，该算是顾流年在这段日子里面吃的最痛快的一次了。
她和江袅袅胡扯八扯的，倒是让她忘了最近这些烦心事，想起来不少小时候开心的事情。
江袅袅其实算是她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只不过后来江家把重心放到了国外，江袅袅就跟着家人去国外住了，顾家破产的时候她就已经出国了，算起来已经好多年了。
难得回来一次，江袅袅自然不会放过顾流年，拉着她逛了好一圈这才罢手，在酒店的楼下朝着她挥挥手，让她回家去了。
顾流年随手拦了一辆车，径直打到了莫致钦家的楼下。
到家的时候他人已经在了，捏着一个酒杯，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和江袅袅打过那么一个包票的原因，顾流年现在看到他心有点儿慌，换了鞋子，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就打算往屋子里面去。
这下子，莫致钦的眼睛眯的更紧了。
“今天玩得不错？”
08
既然莫致钦先开了口，顾流年也没有不回他的道理，便朝着他点了点脑袋，算是简单的回答过了。
顾流年这是在躲他，莫致钦很清楚，其实从他回来之后接触她开始就是这样，但是以往都是直接的拒绝，像今天这个样子却是从来没有过来的。
他的脑子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今天江袅袅那个女人和他说的话，心下突然烦躁的厉害，胸中有团火猛地烧起来，燃料是江袅袅的话，而助燃的是顾流年的表现。
他脸色沉了沉，将杯子里面的酒杯如数灌倒了嘴里，抬手一挥就将那高脚杯扔到了墙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火花四溅。
顾流年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头回去看的时候就被莫致钦一把抓住手臂，推着靠到了身后的墙上。
“莫……”
不过刚刚吐出一个字来，莫致钦的脸就那么逼近，随之她就感受到他那凉薄的双唇，强行撬开她的唇齿，带着红酒的涩与烈，直直的冲撞着她的口腔与感官，一瞬间，又冷又热的双重感受着【创建和谐家园】着她的大脑，倒是莫名的兴奋了起来。
她双手抵在莫致钦的胸膛上，用力的推他。
她现在尚且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他似是生气了，也该是生气了。可她不过刚回来，自问没有机会惹他生气，那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纠缠着的双唇自然会有缝隙，刚刚如数灌倒顾流年嘴中的那些红色现在就顺着两人的唇线渐渐向下，顺着脖颈，钻进两人的衣服里。
顾流年今天穿着的是一身紧致的白色衬衣，上面带有些许的蕾丝花边，不多也不明显，可现在有红酒的沾染，那就像是在她的身上绽放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好看又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莫致钦猛然间瞧见了，本就没有打算压抑的情感一瞬间又猛地涨了几分，抬手抱起她就朝着卧室里面走去，到了床边，将她又凶又狠的扔了进去。
刚刚被灌了些许的酒精，现在又被这么粗暴的一扔，纵然身下是柔软的床被，顾流年的脑袋却也受不了，眼前立刻就是一黑，虽只是一瞬但还是惹起了她心里的怒气，抬手就朝着莫致钦已经凑过来的脸上甩了一掌。
“莫致钦你发什么疯，在方卓华那里惹了气别来找我撒，是你让我对付她的。”
她想不到什么原因，便只能认为莫致钦现在这抽风的原因是下午她说了方卓华几句，而方卓华气不过去找莫致钦闹了。
可莫致钦却被顾流年的这一巴掌惹怒了，伸手就扯住了她甩自己巴掌的那个手腕。
“今天江袅袅和你说什么了。”
顾流年想起江袅袅的话，顿时心虚的侧开脑袋，刚刚气势汹汹的劲也少了许多。
“没……没说什么。”
莫致钦没说话，只是手上用劲，让顾流年不禁低呼了一身，继而又抬腿要去踹莫致钦，但依旧是被他挡开，趁虚而入。
“莫致钦，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他手上的力道到底还是弱了几分，但是眼里的那股子狠劲却没消。
“说，她今天和你说什么。”
顾流年从来都不是服软的人，登时冲着莫致钦回瞪了过去。“说了没说什么就是没说什么，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你有气别往我的身上撒。”
“既然没说什么你躲我做什么？”
顾流年没想到莫致钦这么敏锐，心里顿时一咯噔，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死鸭子嘴硬。
“我没有躲你，她只是突然想我了回来找我而已，莫致钦，你气什么呢？”
气什么呢？
顾流年的这句话说的嘲讽十足，惹得莫致钦的瞳孔猛的一缩。
气什么呢，呵。
“顾流年，你既然说你没有躲，那倒是好好的表现给我看你没有躲，气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气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莫致钦就忽的低头吻住顾流年已经有些发肿的双唇。不，吻这个字说的不是特别准确，应该用咬才比较对。
顾流年当下疼的一惊，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猛然间，身子忽的一凉，衣服破了。
09
顾流年觉得有一种屈辱感就这么直冲冲的向自己袭来。
她小的时候家里还没破产，还能够称得上是宁城的大户，她自然也是被宠着养大的，后来和莫致钦相恋也是被他捧在手里，温柔善待有加，再到后来和黎齐在一起，感情虽说不上多么深厚，可是到底也没有被这番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