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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姜家至宝已经拿到，母后对姜家赶尽杀绝的举动可以放手了。

  高大巍峨的殿门久久不开，沐风耐心已经快快消失殆尽，他动了动胳膊，扭头道：“三喜子总管既然不出来。那本王去看看。”

  045 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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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殿内，药香浓郁，细嗅之下，却可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沐风跨进殿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他眉头紧蹙，迅速穿过正厅拔高声音道：“母后万福，是儿臣求见。”

  随着沐风的闯入，屏风后的雍容的妇人垂眸，拍了拍一旁紧张的要站起来的年轻女人，示意她端坐在自己身侧不要害怕。

  “我儿怎么来了？”

  荣太后淡淡抿了一口香片，敛去眸中不耐，摆手让侍女将浑身是血的人拖下去。

  沐风扫过浑身是血的男人一眼，眼眸骤深。

  “母后，儿臣听三喜子说您身体不适，特来问安，还有一事，姜家叛国的事情，儿臣已经调查清楚。姜...”

  “咳...咳咳...”沐风余下的话被荣太后急促的咳嗽打断。

  “来人，马上请太医，再去我府上将圣手曾苗请来。”沐风推开屏风，快步走到妇人面前，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生母——荣太后。

  这时，他才发现，昨夜在他府中重兵看管之下还能突然消失的花解语，赫然就在宫中。

  “你怎么会在这？”沐风神色算不上好看。

  花解语面有讪讪，忐忑地咬住下唇，正在脑海中飞速寻找理由。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将她担心自己的毒在曾苗离开后无解，特地与她师兄来宫中求太后要灵草的真相说出去。

  九色莲是天下至宝，药性霸道至极，可以解开所有的毒。

  现如今，只有越国宫中才有两品。

  她想活不想死，就假借着晟儿和王爷的名义，刚让老妖婆松口给她一株。

  没想到沐风却来了。

  “王爷，我...”花解语秀目含泪，轻轻地拉了拉沐风的袖子。希望他不要再老太后面前问那么仔细，会给她难堪的。

  可沐风冷冰冰地将袖子从花解语手中抽回来，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不用跟本王解释，回去后给你休书。既然你与你师兄郎有情妾有意，但是本王棒打鸳鸯了。”

  他其实早就觉得自己对花解语的感情很怪，明明不过是个可以用金钱和权势回报的救命之恩，可自己却用婚约来回馈花解语。

  等姜无双提醒他找人解开身上的针蛊，他昨日子时余蛊全部清理干净。他才头脑清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面对姿色美艳的花解语，总是无法肢体亲近。

  原来，他根本对花解语没有爱。

  既然无爱，他又不是机器，怎么会按照指令对花解语产生拆入腹中的念头呢。

  他还执拗地以为，自己是因为正妃位置已经给姜无双了，且他碰过姜无双了，他就堕落肮脏配不上花解语，他不能轻慢心中的白月光。

  搞半天，这三年他宁愿找姜无双亲昵也不愿找花解语，原来症结只是在：他的思想被药王谷的针蛊控制，但他的身子很诚实，对这个蛇蝎美人实在无感。

  幸好他没真的动过花解语。沐风心中默默吁了一口气。

  不知怎地，他在清醒过来后，总觉得若要真的追回姜无双，他与花解语之间的关系必须有个干净利落的了断。

  若是碰过了，他也不好舔着脸告诉姜无双，他其实可以她的期许：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纳妾不续娶。只要她肯回来。

  沐风知道，姜无双的心已经走远了。

  他有点急躁，再耽搁下去，他的晟儿没准真的要成为没有母妃的可怜娃娃，而他，余生也不会好了。

  “母后，儿臣有一事求你。”让人将花解语先带下去，沐风掸了掸膝盖，朝荣太后跪了下去。

  046 母子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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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太后以帕掩唇,敷着厚厚脂粉的面颊上咳出一丝殷红。

  她推开沐风的搀扶，冷淡道：“求我？你现在已经是大越的摄政王，位高权重。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求我呢？”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沐风，望着这个她曾以为可以是余生依靠的儿子，失望地摇头。

  她不想听沐风为姜家求情的话，作为母亲，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儿子对那个女人、对姜家的心态变化。

  风儿已经变得优柔寡断，辜负了她的期待。

  “天干风寒，你回去吧，哀家不需要你陪。来人去将花侧妃要的圣品九色莲拿来，让他们一道拿回去。”

  荣太后不欲挽留的摆了摆手，沐风却不愿走。

  他认真道：“母后，晟儿不能没有母妃。姜家既然肯把那件东西交出来，您就看在孩儿的面上，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混账！”荣太后被戳中心中的痛，忍无可忍地一掌掴过去。“啪！”的一声，殿内陡然死寂。

  宫侍们瑟瑟发抖，一齐跪了下来。“太后消气。”“老佛爷息怒。”

  沐风头偏到一边，脸颊发肿，嘴里溢满了铁锈味。他眸光顿了一下，对面如死灰的一群侍者们轻叱：“忘掉看到的，滚出去。”

  尔后他身子跪的笔挺，依旧倔强地对荣太后道：“求母后垂允。”

  荣太后身子颤抖，特别是那只掌掴了沐风的手颤抖的十分厉害。

  她对自己失手打了沐风这件事有些无法接受。若不是三喜子搀扶着，她能就地倒下去。

  “风儿，你是要逼死母后么？”

  荣太后喘息着，揉了揉剧烈跳动的眉心，在三喜子的搀扶下缓缓坐回椅子。

  她不能跟沐风来硬的，沐风是她的儿子，她耗费心血培育出来的儿子。

  但她也不会屈服，真的同意与姜家冰释前嫌。

  姜家所谓的可保藏尸身万年不腐的家传至宝——昆仑雪玉，对她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她只要姜程。只要姜程肯对她低头，说他前面的选择错了，他愿意弥补她，那她会给姜程一个新的身份，让他远离戎马倥偬刀口舔血的不安生活，与自己一起颐养天年。

  但姜程倔，倔的跟牛一样。

  他当众笑她不知廉耻，痴心妄想。

  那好，她就亲自拿走他最【创建和谐家园】尸身上含着的古玉，让失了古玉的女人在他面前灰飞烟灭！

  “母后，您说姜程【创建和谐家园】，二十年前拿走荣家至宝，可我在荣家掌管府库的老人那，听到了另一番说辞。昆仑血玉真的是荣家的么？”

  沐风眼底带着讽意，侧脸钝痛，果不其然又受到了荣太后恼羞成怒的一巴掌。

  在荣太后胸膛急剧起伏，怒不可遏第三个巴掌扇下去的时候，他捏住荣太后的手腕，冷冷地站了起来。“母后，我不说不代表我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父皇再不对，也是我的生父。您逾越了。”

  “沐风！你这逆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哀家不对...”心底的隐秘被戳破，荣太后也豁出去了，她怒极，抓起身后的茶盏狠狠砸向沐风。

  咣当一声脆响。

  “三喜子你——”

  三喜子捂着滴答落血的额头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哀声道：“娘娘...王爷是您的亲儿子啊...母子俩说清楚就好，哪里有隔夜的仇恨呢...”

  047 主母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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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儿子...

  荣太后眼底猩红的血色一时褪去，她失神地看着沐风，嘴唇无声张合。

  不知是在为自己的失控道歉，还是谩骂沐风不孝。

  不过沐风已经不在意了。

  沐风的视线落在三喜子脑门上，看着三喜子滴答落下的粘稠血迹，嘴角露出一抹冷刻至极的笑，“三喜子，你该让她砸本王的。砸了，本王也就知道我与父王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地位。”

  他无需再忍，在他母后毫不留情想要杀他的时候，他就该死心告诉自己：不用再替她遮羞了。

  早在他的探秘组织——蛛网，将荣太后和姜程的过往调查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当着他母后的面，将她不能见人的心思剥落曝光在人前。他们母子的情谊，将不复存在。

  这一天，已经到来了。

  “来人，太后癔症发作，不能见人。尔等将太后寝宫包围，不许任何人进出。违者当场斩杀，无需通报。”

  “沐风，你敢！你要软禁我？！”

  “你怎么能！”

  哗啦啦——身后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响。

  沐风脚步不停，大步流星的离开。

  殿外，他让人截下姜程，将他送到王府，交给曾苗救治。自己则亲自审问荣太后的几个贴身老嬷嬷，逼问姜无双的下落。

  深宫老嬷平素跟着荣太后伺候，在宫中趾高气昂作威作福惯了，没受过什么委屈，有时候连五岁的小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况且，沐风在她们眼中，就是一个十足的孝子。

  当下，也没有人把沐风的威逼放在心上。直到沐风一剑斩了一个领头不配合的嬷嬷，余下的人才瑟瑟发抖，煞白着老脸跪伏在地上不住磕头。“王爷恕罪，姜王妃的下落我等真的一概不知，望您冷静不要迁怒我等。”

  沐风将带血的长剑丢在她们面前，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么？”

  嬷嬷们闻言，疯了一样把头磕的如鸡啄米，“奴婢不知。定是蓝珀做错了事，惹得王爷不快。”

  “对对对，是蓝珀不对。”

  ...

  “好了。”沐风笑意淡去，朝内殿看了一眼，淡淡道：“既然知道她不对，就不要学她。给你们一刻钟，能不能活，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王妃下落了。找不到，全家连坐。”

  母后不是自诩最为仁慈，将这些婢女都看作自己的姐妹，那他就看看，在她们的哀求下，母后会不会顾惜她们的性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