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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沈佩珊大小姐脾气十足，这几年她看起来柔顺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定是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让沈佩珊寒了心，这才精心策划了这场离家出走，沈佩珊是在惩罚他。

  实在找不到线索，季文耀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辛德瑞拉乖乖的躺在餐桌上，说明沈佩珊还没发现这个礼物。

  惨白的灯光下，茶几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走近一看，季文耀浑身的血理整家獨費付βγ

  液几乎凝固。

  那是一只钻戒。

  沈佩珊从不曾摘下的婚戒。

  季文耀用颤抖的手拿起婚戒，上面的钻石熠熠生光。

  佩珊最近瘦了太多，一定是戒指的尺寸不合适了，想要找地方改改，这才摘下来的，季文耀迅速找好理由。

  可就这么随意的放着，万一丢了怎么办？季文耀找了根绳，把沈佩珊的钻戒穿起来，然后珍而重之的挂在脖子上。

  等冷战过后，再亲手把戒指交给沈佩珊。

  尺寸不合适的话，索性重买一个也好。当年结婚时，他正在赌气，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就连戒指也只是让助理随意买的。

  沈佩珊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这几年她受委屈了。

  好在他现在想通了，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佩珊的。

  第十二章 她死了

  看着坐在对面的莫皓然，纪红梅又羡又忌。

  前有季文耀，后有莫皓然，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沈佩珊这丫头还真是走运。

  “我虽然是佩珊的继母，可我俩的感情好着呢，你这么做，别人会说我卖女儿啊。”纪红梅故作为难的说。

  莫皓然冷冷一笑，“说的好像你没卖过她似的！”

  纪红梅眼珠转了转，“可若答应了你，日后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呀？”

  莫皓然瞪着她，“三百万买一捧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纪红梅咬着嘴唇不出声。

  莫皓然站起身，“五百万，你要答应我现在就转账。”

  纪红梅扭头吩咐张嫂，“快去把佩珊的骨灰拿过来。”

  张嫂哽咽着照做，心里暗恨纪红梅见钱眼开。

  沈佩珊活着的时候被当成摇钱树，死后还要被榨干最后的价值。

  莫皓然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像是生怕弄痛了沈佩珊。

  纪红梅本想打感情牌，在莫皓然身上再捞些好处，莫皓然却完全不理她，径直离开了。

  从沈佩珊口中得知她患绝症的消息后，莫皓然不敢相信，就去医院调查了一下，发现沈佩珊说的竟是真的。

  震惊之余，他找过沈佩珊几次，可能是怕季文耀误会吧，沈佩珊一直避而不见。

  直到一周前，沈佩珊主动来找他。

  “我爸还在住院，纪红梅一直嫌我是个累赘，所以只能麻烦你帮我收尸了。”沈佩珊画了淡妆，看不出气色差，眼中却如死灰般枯槁。

  “季文耀呢？”话一出口，莫皓然就后悔了，明知道两人的感情不好，又何必在沈佩珊的伤口上撒盐呢？

  “文耀……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已经因为我的缘故，耽搁了他好几年，又何必给他添晦气呢。”沈佩珊低头浅笑，像是说着不相干的人。

  “如果你也嫌晦气，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见莫皓然没表态，沈佩珊准备告辞。

  “不，我愿意。”莫皓然心中甚至有些感动，沈佩珊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他，最起码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仍有分量。

  本想陪沈佩珊走完她生命中的最后一程，可沈佩珊不愿意。

  于是莫皓然只能默默的关注着沈佩珊，直到得知她的死讯。

  那么明艳动人的美人儿，化成灰后只是轻轻的一捧，人生何其虚幻。

  把骨灰盒放在副驾上，誩

  莫皓然突然想起上次送沈佩珊回家时的情景。

  扭头看着身侧，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沈佩珊正坐在那里，对着自己展颜一笑。

  “佩珊……”莫皓然痴痴的伸出手，想要去摸沈佩珊的脸，却摸了个空。

  与此同时，沈佩珊的幻影消失，座位上只剩下冰冷的骨灰盒。

  莫皓然脸上的微笑瞬间冻结，呆了半晌，眼中泛起泪光。

  “佩珊，我带你回家。”季文耀不能给你的，我给你。

  莫宅门口，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季文耀，你来做什么？”莫皓然满脸厌恶。

  季文耀的目光落到莫皓然怀内的骨灰盒上，又飞快的移开，“你把佩珊藏到哪去了？”

  他想过了，沈佩珊指望不上家里，又没什么朋友，唯一能帮她、也有能力帮她的只有莫浩然了。

  尽管这个认知让季文耀十分受挫，可他下定决心，等找到沈佩珊后，两个人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他有信心让莫皓然在沈佩珊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你还不知道？”莫皓然的表情很奇怪，像哭，也像笑。

  季文耀不耐烦地说：“少跟我东拉西扯，快把佩珊交出来。”

  “现在想起来找佩珊，是不是太晚了？”莫皓然不愿跟他多说，转身欲走。

  “你别走！”季文耀挥拳打在莫皓然的后背上。

  莫皓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死死护住怀里的骨灰盒，不能让佩珊受到任何伤害。

  见莫皓然如此宝贝怀里的东西，季文耀有了主意，他趁莫皓然不备，一把抢过骨灰盒，厉声喝道：“不交出佩珊，我就把这玩意儿砸了！”

  情急之下，莫皓然脱口说道：“佩珊就在你手上，千万别摔到她！”

  季文耀呆住了，双手仍保持高举的状态，“你说什么？”

  莫皓然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佩珊死了，那是她的骨灰。”

  手上的盒子好似有千钧重，季文耀呆怔怔的摇头，“不可能，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沈佩珊，你怎么可以这么淘气！

  尽管不相信，季文耀还是把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或许这里面有能找到佩珊的线索。

  莫皓然看着季文耀，突然狂笑出声。

  季文耀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莫皓然俊朗的五官笑的扭曲，他嘶声道：“季文耀，你怕了，你不敢面对佩珊已死的事实，你从不把她当妻子看待，只是一味的羞辱她、折磨她，如今你永远失去她了，老天有眼，活该你得报应！”

  “闭嘴！”季文耀冲到莫皓然跟前，两人扭打起来。

  动手归动手，两人不约而同的护着骨灰盒，场面十分滑稽。

  第十三章 捐献者是？

  一番厮打后，两个男人都躺在地上，各自脸上都挂了彩。

  “你既然不相信佩珊已死，就把骨灰盒还给我，那是我花五百万在纪红梅手上买的。”莫皓然喘着粗气说。

  “纪、红、梅！”季文耀恨得咬牙切齿，可恶的女人，咒佩珊死不说，还敢假借佩珊的名义骗钱。

  艰难的爬起来，季文耀抱着骨灰盒摇摇晃晃的走向车子。

  莫皓然赶紧追上去，“放下佩珊！”

  季文耀双眼血红，“我若不肯呢？”

  莫皓然邪魅一笑，“季文耀，别着急走，有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季文耀没理他，“我跟你无话可说。”

  “要是跟佩珊有关呢？”

  季文耀立刻止住脚步。

  日色渐暮，两人并肩坐在路灯下，都是低着头，把脸隐在黑暗中。

  “我跟佩珊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指的是那档子事儿。”莫皓然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由于之前打斗的缘故，烟盒已经变形了，他捡出一根还算完整的香烟点燃。

  季文耀心中一震，沈佩珊曾强调过无数次，说她跟莫皓然之间是清白的，可自己从没信过。

  莫皓然没有骗他的理由，所以这竟是真的。

  “有一次我把佩珊带去香江大厦，想跟她把事儿办了，她倒好，三十多层楼啊，眼都不眨就要往下跳！还有一次，我把她灌醉了，可她嘴里喊的全是你的名字，我直接就没兴致了……”

  扭头看向季文耀，“佩珊心里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你。”

  季文耀的喉咙像是被沙堵住，一开口，声音喑哑无比，“那她当初为何离开我？”

  莫皓然指了指自己，“我逼的，当初季氏遇难，你四处融资不得，是我暗中掏钱帮你渡过难关，我不是活雷锋，这么做自然是有代价的。”

  季文耀瞳孔瞬间收缩，“是佩珊……”

  莫皓然打断他的话，“还有，纪春梅外面有情夫，被我拍了照片，沈老爷子心脏不好……”

  季文耀顿时明白了，他豁得站起身，抬腿踢向莫皓然。

  莫皓然既不躲闪，也不还手，只是护住头面，任由季文耀踢打。

  对于当年的作为，他后悔了。

  如此，也是借季文耀的手惩罚自己。

  季文耀渐渐止住动作，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也有错。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错比莫皓然更不可饶恕。

  “当初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佩珊，我说你小子自尊心强，又有洁癖，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可佩珊不信，非要赌一把，结果输个彻底，连心脏都赔给冯诺诺了。”

  又一个人说沈佩珊捐赠了心脏，季文耀用力的抱紧骨灰盒，默然离去。

  次日一早，医院里。

  “医生，我想知道捐心脏给诺诺的人是谁？”季文耀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