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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阳瞪着挂断的手机，很想装没听到。
表哥总是这德行，独断专行，表嫂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铂兰街是R城最有名的夜店一条街，夜幕降临，热闹才正式拉开。
高子阳找到黎明亮的时候，就看到他木然的陷在卡座，身边围了几个身材【创建和谐家园】的美女，而他一副爱答不理的高冷模样，面无表情的灌着酒，看着舞池的热闹，多热闹也跟他不相干。
就冲他的皮相和穿着，让几个女人不肯离去，四周还有探究的目光不停投过来。
第15章 基佬
“眼睛刚好就出来浪啊？”高子阳挤进去，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黎明亮身边，“仗着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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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阳暗暗憋气，这熏死人的香水味，亏表哥受得了，嗅觉是不是失灵了？
而且这些女人妆容太浓，明显的整容脸，实在无福消受，就连坐在身边都觉得眼珠子受折磨。
他将头倚在黎明亮的肩上，娘兮兮的道：“死相~出来喝酒也不带人家！”
旁边的女人皱眉，难怪勾了半天，那男的都没反应，敢情是弯的。
“这里不是基佬吧！”
“这里也没规定基佬不能来啊！”高子阳挽着黎明亮的胳膊，脸蹭了蹭。
几个女人翻着白眼走开，终于清静了。
黎明亮肩膀一动，将他弹开。
“就你戏多。”
“管用不就行了。”高子阳抱着果盘，用牙签插了块西瓜，送进嘴里。
一连吃了小半盘，他才腾出嘴巴问道：“这算是出院庆祝？”
“有什么好庆祝的？”
“如愿以偿，回到原点呗。眼睛好了，程晓蓉回来了，表……张瑶离了，区区两年时间，浪费得起。”
黎明亮笑了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纳闷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醉意？
许久没有这么海喝，难道酒量还凭空见长？
那时候，张瑶阻止自己酗酒的方法就是，色眯眯的调笑，说“你就不怕我趁你喝醉……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这方法还挺奏效，黎明亮还真不敢喝多了。
又是不经意的回忆。
他甩甩头，忙抽出来，眼神茫然又带着些微的苦涩。
“好一个如愿以偿。你说得对，每一个字都对，但我为什么没有想象的开心？”
高子阳马上问：“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开趴体大肆庆祝吗？诶，我说你还是少喝点，眼睛还在恢复期，忌口啊！”
说到眼睛，黎明亮心脏蓦地窜起痉挛的痛楚，僵着手放下酒杯，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又泛起了白。
刚才入喉的仿佛是毒液，在身体里翻江倒海，灼痛难忍。
“曾经，我以为，她就是下一秒死在我眼前，我也能无动于衷……原来不是的。”
尽管不想承认，张瑶在他生命里还是留下了痕迹。
何况他们并不只认识两年。
婚后，黎明亮一直不肯碰她，分房睡。
张瑶却以他不方便为由，坚持在他房间打地铺。
打地铺也就罢了，偏偏她总是趁着自己睡着，爬到床上，缩在边缘，一翻身就就能滚下去。
很多时候，她会克制不住的伸手，碰触他的脸，几乎不会成功，因为他有种反射性的反感，在她靠太近的时候，就会攥住她作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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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学不乖，总是靠近，即使指尖挨着睡衣，都能心满意足……
高子阳挑眉道：“你后悔离婚了？”
“她……我今天才知道，她生病了，很重的病……”黎明亮急于找人倾诉，高子阳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想要有个人来告诉他，张瑶还活着。
听着听着，高子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指甲压得掌心生疼。
“其实我也没多么喜欢程晓蓉，当年追她去机场，更多是做给家里看，也是恼恨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我一直当张瑶是妹妹，可她非要让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变质，你说气不气人？所以啊，我想让张瑶知难而退……”
第16章 生死未卜
“所以你就逼她把肾脏给程晓蓉！我就不明白了，张瑶怎么就欠了程晓蓉一个肾？”
高子阳气得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黎明亮会做出这么霸道又糊涂又无良的事情！
更多是为了张瑶心疼，她至今还生死未卜！
“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她不会就那么没了的……”黎明亮抓住高子阳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高子阳字字如刀，一下一下捅在他身上，让他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更黑暗的深渊。
“活着又如何？活着也是只有一个肾的瞎子，苟延残喘，生不如死！黎明亮，你怎么能把一个女人逼到那个地步？”
高子阳心底也涌起浓重的愧疚，自己也是袖手旁观的那个人，自己也很【创建和谐家园】，做了帮凶。
明知道表哥对张瑶做的，他没有阻止，没有劝说，对她就是不痛不痒的三个字：“放手吧”。
如果时光倒流，他会对她说：“放手吧，这个男人配不上你，你值得真正的幸福……”
黎明亮将手覆在眼睛上，眼前五颜六色的夜场风光，还不如一片黑暗。
“还给她，我把眼睛还给她！我明天就去医院，取下来……”他呢喃着，眼睛血红一片。
“别发疯了！”高子阳一拳挥过去，揪着他的衣襟嘶吼：“她都死了，你还要继续辜负她吗！”
“她没死！你别咒她！”黎明亮抬手，想让他闭嘴，却挥了个空。
高子阳又是一拳。
卡座的动静很快引来围观，他对着赶来的保安说：“家务事，别管！”
夜店经理示意保安们不要管，他认得高子阳，也记得黎明亮，这位爷得有两年没来了吧，以前他们聊起来，还当他婚后成了顾家好男人。
高子阳将黎明亮拉近，在他耳边慢慢说道：“你给我听好，张瑶被你逼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张家交代吧！”
“胡说！她是去旅行散心了，我给你看视频……”
黎明亮坐起身，嘴角渗出的血丝都顾不得擦，摸出手机，翻出从张母那里转过来的视频，给高子阳看。
“没有亲眼见到，我是不会相信的，张瑶一定是生气，躲起来了……”
看了视频，高子阳的心彻底凉了，显然张瑶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时，黎明亮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
他眼神凝滞，旋即浮出嘲意，看着瘫在沙发上已经有些迷糊的黎明亮，轻嗤道：“成全你们好了。”
酒店。
程晓蓉裹着浴袍，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大床上的黎明亮，眼里闪过自得之色。
当年，她心知肚明进不了黎家的门，就干脆的拿了黎母给的钱走人，而且深知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瞧，明亮为了追她都出车祸了，两年后，还为了她摘了张瑶的肾，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黎明亮更爱自己的男人了吧。
黎明亮酒品不错，灌了那么多酒，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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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
黎明亮醉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个人，那么的小心翼翼，他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笑意，呢喃道：“我喝醉了，你想干什么，我都……”
这次，我不会弄疼你，不会推开你，只要你肯出现。
第17章 怎么是你
程晓蓉欣喜的笑了，附身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手指不安分的到处游走。
黎明亮皱眉，这个味道不对，不是她的……
他抑制不住的泛起一股厌恶作呕的感觉，想都没想就将人掀开。
程晓蓉猝不及防的滚下床，只当是黎明亮发酒疯，咬牙将浴袍脱了……
清晨，黎明亮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到一阵宿醉的头痛。
当时不觉得，一个劲的灌酒，想着怎么还没醉，没想到后劲这么足。
动了动身子然后便僵住了，怀里有个光滑赤果的身体……
黎明亮顿时像是触电了似的，猛地退开。
看到没穿衣服的程晓蓉，他脸色一变。
“怎么是你？！”
再看自己身上，衣服虽然皱巴巴的，好歹在身上。
黎明亮记得自己是跟高子阳在一起的，为什么转眼就是不着寸缕的程晓蓉？真是见鬼！
该死，喝断片了……
程晓蓉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你喝醉了，你表弟让我送你来酒店。”
高子阳还帮她把黎明亮扶过来，丢在床上就走了。
那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看来他的家人也乐见其成呢！
黎明亮脸色铁青，高子阳搞什么鬼？
程晓蓉拉着他的手，扭了扭丰满的身子，说道：“明亮，我们现在都是自由之身，你不想我吗？”
为什么他的眼睛一直在回避着自己？都这样了，她对他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她跪在床上，搂着黎明亮的脖颈，语带诱惑和暗示，“你看看我，我们错过两年了……以前我们可是很……”
那方面很合得来啊！
黎明亮自然不是柳下惠，可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