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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泛着黄，还沾着点点血迹……
她病历本狠狠的砸到黎明亮的身上，他没有接，病历缓缓掉到了他的脚下。
“黎明亮，看啊！不敢吗？”
第12章 恶性病
黎明亮看到那上面的“病历”二字，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
姜楠不再回答，只是用吃人的眼睛盯着他。
黎明亮僵住，缓了一口气，慢慢捡起病历本，颤抖的打开，在确诊的那一栏，醒目的几个字“白血病”。
他无比震惊，才想起张瑶说过的话“我得了病，恶性的，活不了多久了。”
薄薄的病历本现在如此沉重，他有些拿不住，最后的落款日期，正是他跟医院定好移植眼角膜的时间。
黎明亮心猛的停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切绝不是他想的那样！
姜楠继续追击，直接说破：“没想到吧？你身上还有着瑶瑶的眼角膜，你还感到恶心吗？实话告诉你，她为了多陪陪你，每天都忍着病魔带来的剧痛，她也想好了自己极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所以……”
黎明亮脑袋一下子懵了，他也感受到刀片割心的痛。
“谁要她的好心？！”
他嘶吼着，心痛让他失去的理智。
姜楠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是啊，这个傻丫头太不值了，本来只是取个眼角膜，并不会死，可偏偏还没狠心的男人挖了肾，要了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黎明亮不敢面对，失魂落魄，嘀咕着。
他是非常讨厌张瑶，多希望她离开自己的世界，但以这样的方式，他绝不接受！
心脏传来阵阵的剧痛，提醒着他对张瑶不仅仅是讨厌，他也不敢往深处想。
“我不信！你究竟把张瑶藏哪了？你家还是张家？”黎明亮突然大吼，瞪着姜楠。
“当然火化了。具体的墓地在哪我是不会告诉你，你不配去打扰她！”
姜楠冷笑，丝毫不畏惧，只是为这个男人感到悲哀，现在装的这么伤心有什么用？
黎明亮青筋爆出，手里的病历本快被捏的粉碎。
“我马上就去张家，你以为你能瞒得住？”说到底，他压根就不信，张瑶死了。
那段时间，并没有觉得张瑶有什么虚弱的地方，他怀疑病是假的，只是拿来让他愧疚的理由！
但之前他眼睛看不见，但是抱她的时候却感觉到她确实瘦了很多……
黎明亮要扼杀这个念头，但听到姜楠说：“你不能去张家，如果张家知道瑶瑶的事，你以为不会深究？而且你不想瑶瑶死不瞑目……”
“闭嘴！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黎明亮凶狠的瞪着姜楠，这是什么闺蜜？竟然每句话都在诅咒她！
姜楠走了，没带走家里任何东西，却带走了那张遗照。
黎明亮把张瑶的房间收拾好，不然张瑶回来见到不开心。
做完这一切，他便驱车去了张家。
张家是h城里有名的豪门世家，宅子坐落在郊区，是一处大院落，古色古香。
张母和黎母从小就是好姐妹，当两人有了儿女后，便想到了联姻。
黎明亮来张家，一切如常，张家人也没有悲情，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见到张母，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喊了声“妈”。
“还叫什么妈啊？你跟瑶瑶都离婚了。”张母看着难得上门的黎明亮，有些唏嘘，“眼睛恢复了，那就好。”
本来是一对青梅竹马，结了婚反而结了仇。
黎明亮嗓子有点干咽，说道：“离婚，是张瑶告诉你们的吗？”
“她发了段视频告诉我们，说离婚了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视频？能给我看看吗？”
张母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视频中的张瑶，非常消瘦，是一种病态的廋。
她化了妆，站在视频中间，缓缓的说道：“爸妈，对不起，我已经和明亮离婚了，你们不要担心我，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确定。总之，你们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允许我再任性一回。”
黎明亮注意了这个视频的发送时间，正是手术那天。
第13章 侦查
黎明亮一连看了还几回，他就是不相信，张瑶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养伤。
这个举动，让张母很疑惑，问他：“瑶瑶没跟你说吗？”
“算了，都给各自时间和空间，你们还年轻，以后会遇到合适的人。当初都是我们的错，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就强行让你和瑶瑶结婚。”
“瑶瑶是真的很喜欢你，偷偷说了好几回。前两天，我听你妈说，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回国了，也别耽误时间……想当初，那傻丫头还说要做你的眼睛。”
张母絮叨着，看着黎明亮的眼睛，一怔，突然，哭了起来。
“伯母，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眼睛，我有点想哭……”
黎明亮震惊，脸一下子白了起来。
他感觉一身的力气在这一刻消失，强撑着离开，回到车上，就打电话给助理。
“快，给我去查，我的眼角膜是什么人捐赠？”
刘助理的沉默，让黎明亮发慌。
“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怒呵着，心莫名的不安。
“黎总，不用去查了。你移植的是张小姐的眼角膜。”刘助理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胡说！”
黎明亮感觉空气凝固，难以喘息。
不可能！
骗人！所有人都在骗人！
刘助理看透了黎明亮心中的痛苦，他心中也非常痛快，又有些心疼。
黎总后悔的样子，也算是有些欣慰。
可无论如何，他都要如实说。
“当时三个手术室同时做手术，从张小姐病房里同时取出了肾脏和眼角膜，一边送进了程小姐病房，另一边送进你的病房。我当时也非常震惊，不敢相信，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调监控录像。”
“那手术后，她人在哪？也不至于离开人世，是不是被姜楠藏起来了！”
“张小姐确实不在了……我当时听到医生说她心跳骤停……”
黎明亮痛苦万分，顿时没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吼道：“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黎明亮挂断电话，眼睛里血丝弥补，忍不住流泪。
从小到大，黎明亮就没有哭过，这一次真的忍不住。
他联系了一个【创建和谐家园】，要对方去查姜楠的住址。
接着，黎明亮直奔那家医院，找到病历签名处的那位大夫。
“哦，那个女孩我有印象，漂亮年轻，可惜了。”两鬓灰白的专家调出张瑶的化验单，指了指那明显多出来的东西，遗憾道：“恶性的，手术成功率太低……”
第14章 真实
黎明亮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心不知为什么那么恐慌。
太阳渐渐西沉，而他的眼眸被这火红刺得越发通红。
今天，他眼睛大好，出院，本该是个好日子，一切都被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给颠覆了。
中餐晚餐都没吃，他却没什么饿意。
黎明亮又联系了徐教授，确认了给自己眼角膜的人是张瑶。
“按理说，**移植是不行的，但你太太求了我很久……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定的手术日子突然提前了几天。”
黎明亮闭了闭眼，喉头艰难的滑动了几下，问道：“取了眼角膜后，她怎么样了？”
徐教授一愣，“取了眼角膜我就去了你那间手术室，其它并不知情。”
闻言，黎明亮松了口气，装作没察觉到自己已被吓出冷汗。
就在电话要挂断之际，徐教授蓦地说：“对了，黎总，你太太的婚戒还在我这里，手术前消毒取下来的，我联系不到她，要不就给你送过去？”
婚戒……
黎明亮垂眸，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他的婚戒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那根本就是他让庆福随便挑的，钻石大颗俗不可耐，但毫无意义。
他亲自去了徐教授那里，取回张瑶的婚戒。
虽然看不见，也知道她戴了两年。
结婚证书、婚戒，都是他无所谓不承认的东西，她当成宝。
黎明亮将戒指放进口袋，看着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璀璨夜城，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努力的回想自己两年前，还没失明的时候，晚上会干嘛？
不是工作就是泡吧，那就去喝几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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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阳瞪着挂断的手机，很想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