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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会表达，将身边的人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
还是高子阳先发现她裤腿处可疑的水渍。
原来是尿了。
赶紧把人抱回病房，哄了半天才让她停止哭泣。
姜楠忙去放了一缸热水，给张瑶泡个澡。
刚才在外面她们也算熟悉了，所以张瑶没有多抗拒姜楠来碰触自己，乖巧的让她脱了衣裤，甚至在剥掉黏糊糊的裤子后，还舒服的叹了口气。
可是姜楠将她抱入浴缸的时候，整个人激烈挣扎起来，差点让两人一起栽进浴缸。
“黎、黎……”张瑶笨拙的发出自己醒来后第二个音节。
黎明亮一直重复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虽然她没有记全，但能叫出一个字都是很大的惊喜。
姜楠没办法，只能叫他进来。
进门之前，黎明亮瞪了瞪一边的高子阳，他忙捂着眼走开：“非礼勿视！”
张瑶蜷缩着苍白消瘦的身体，埋头蹲在地上，还好浴室有保暖设备，不会着凉，
听到黎明亮喊“瑶瑶”，她无神的眼眸亮了，再次发出“黎、黎”的音节。
黎明亮心里一暖，被她依赖的感觉真好。
他拉着张瑶放手，引导着她去玩玩水，见她笑着不停划水，这才扶着她的腿踏入浴缸，慢慢的让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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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楠挑眉，这男人带孩子还真有一套，瑶瑶更喜欢他，估计很快不需要自己了。
她半是酸楚半是放心的退出洗手间。
黎明亮由着张瑶自己玩水，见她兴奋的喊着“黎、黎”，便再次教她念名字。
“温、明、亮。”张瑶跟着念了几次，终于字正腔圆的念了出来。
他眼一红，险些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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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见张瑶没玩够，黎明亮又加了几次水，直到她皮肤都要泡皱巴了，才哄着她出来。
她依依不舍的样子，让他有些好笑，扯过一边的浴巾，给她擦拭。
看到腰上的疤痕，黎明亮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颤着手摸上去，张瑶一僵，旋即笑嘻嘻的闪躲着，她怕痒。
他将她连着浴巾一起裹入怀中，心跳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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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活生生的张瑶啊！
张瑶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不吵不闹，嘴里小声念叨着自己学会的话。
“黎、明、亮。”
“瑶瑶，我在。”
时间像是静止了，两个人静静相依偎着，呼吸缠绕交错。
姜楠还是天天来尊爱，但自己最后的工作都被黎明亮抢去了，所以她有空查阅很多书籍，还请教很多专业人士，怎么让一个成年的baby迅速融入生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导，张瑶已经能准确表达吃喝拉撒方面的需求，还学会了不少词汇。
她还被养出了些肉，看上去越来越像个健康的正常人，而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是病人。
黎明亮的“不务正业”将黎父气得跳脚，无奈找不到他在哪，只能认命的当回老黄牛，每天少不得嚷着这个儿子是白养了。
黎母和张母两人结伴去旅行了，去的都是张瑶发来照片的地方。
两位老闺蜜的感情没有因为儿女离婚而受影响，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张瑶的心情没有恢复，还是不肯回来。
在树叶泛黄，秋天来临的时候，黎明亮将张瑶接回了家。
那个一年四季都冷冰冰的别墅终于再次有了温度。
叫来钟点工将灰尘打扫干净，其他一切都照旧，张瑶曾用心为黎明亮将屋内尖锐突出的地方包裹好，如今正好排上用场。
黎明亮又细心检查了一次，确定没有别的危险因素，再带着张瑶在屋里走着，熟悉着。
“瑶瑶，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姜楠和高子阳过来，带了大包小包的，快餐类的食物摆满一桌。
这可不是随便，而是张瑶现在的口味也像小孩子，喜欢吃这类食品。
“我闻到啦！有炸鸡、薯条……”
黎明亮无奈的笑，牵着她到厨房洗干净手，再坐到餐桌前。
张瑶迫不及待的伸手，摸到薯条，问道：“酱在哪啊？”
黎明亮便把番茄酱挤到小碟子里，放到她面前，牵着另一只手去摸索。
她便沾着笑眯眯的吃起来。
姜楠捻了块鸡米花塞进张瑶嘴里。
“别瞧不起快餐，瑶瑶现在需要快点长胖，是吧！”
“嗯嗯，养生餐不好吃。”
张瑶忙点头，又摇头。
明亮老是要她吃那些很淡的养生餐，当她是尊爱的老人家。
几个人笑了起来。
张瑶虽然如一张白纸，但毕竟各方面都已发育成熟，学习语言的能力飞速，短短两个多月已经能进行日常对话。
吃完后，高子阳拿出一个礼盒。
“恭喜瑶瑶康复回家，呐，礼物！”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各种款式的假发。
张瑶摸着呆呆的，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35
黎明亮斥道：“你乱献什么殷勤？”
高子阳好像才想起来，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这不就跟送和尚梳子似的，多此一举嘛！
“那个，虽然看不见，但女孩子都爱美嘛。”
姜楠笑道：“瑶瑶，你不是想要我这样的长头发吗？这个你戴着后，马上就有长发咯~”
“真的？”张瑶疑惑地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才到耳朵……
姜楠拉着她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从礼盒里选了一顶跟以前的她最像的长发，仔仔细细的给她戴好，再找易武山欺凌就出张瑶的化妆品，替她化了个妆。
除了没了记忆，好像从前的瑶瑶又回来了。
姜楠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终于不用PS了，真好。
擦了擦眼泪，牵着张瑶下楼。
黎明亮听到动静忙回头，然后像是被雷劈到，呆立当场。
这正是他无数次幻想的画面啊，瑶瑶没有生病，还好好的在家里。
尽管那两年他看不见，但他也知道，她就是这样的长发，很多次她搀着自己，手臂碰到她的长发，他都克制不住的想伸手，指间穿过那些发……
“好看吗？”张瑶听不到黎明亮的声音，有点紧张，摸了摸垂到胸前的发丝。
“比上次在这里见到你，好看多了。”高子阳眨了眨眼，感觉到眼眶有点湿润。
黎明亮长臂一伸，见她揽入怀中，一手搂腰，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叹息道：“很好看，你什么样都好看。”
张瑶嘟囔着，“是假的……”
“不，是真的，很快就会是真的了。你的头发很快就长长的了。”
“嗯，我要留长发。”
“张阿姨已经起疑心了，我们尽快带瑶瑶回家吧。”姜楠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再瞎糊弄了，张母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我今晚就跟瑶瑶说好，让她有个概念。”
送走姜楠和高子阳，黎明亮带着张瑶去了超市，跟她解释着这是什么地方。
她已经不畏惧人群了，只要他牵着自己就好。
“辣条、薯片、冰淇淋、可乐、软糖、果汁……”张瑶说着自己想吃的东西，然后强调道：“我会刷牙了。”
黎明亮有些想笑，最开始给她做口腔清洁的时候，她还傻乎乎的将满嘴泡沫合着水一起吞了下去。
“好，那些都可以买，但是不准多吃。”
张瑶忙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要记住放零食的地方，偷偷的去吃，明亮也不会知道。
回到家，黎明亮就将那些零食一股脑的锁进了一个柜子。
“今天你吃了很多油炸食品，所以不可以再吃零食了。”他点了点她不满撅起来的唇，吓唬道：“不然，牙齿会长虫，掉光光。”
“那我还能吃什么？不要养生餐！”
“吃我做的菜，好不好？”
黎明亮并没下过厨，但不得不说天赋这种事，下载个做菜的APP，照着步骤来，竟也像模像样的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他尝了尝，不是黑暗料理，味道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