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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床面起来，光着脚下地，才想到被她塞到床头柜下面的药。
手机上时间显示凌晨三点。
她把床头柜里的药拿出来，忍着疼痛抠下来，握在手心，去客厅倒水。
吃下药，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睡了五个小时。
胃已经没这么疼了，她决定去趟医院，看上次的结果。
八点半，蒋舟出了门。
今天下雨了，但是是小雨。
她暗自叹气，又回去拿了一把伞。
医院。
蒋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进了宋言的医用办公室。
今天外面好冷啊，尽管办公室有暖气，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
宋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写报告。
第一次见到这么随心所欲的病人，心里说不气，是假的。
“我还以为这医院有病毒，你不想来呢。”
蒋舟鼻子发红，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
“忙得连健康都不要了吗？”他抬头重新审视她，表情严肃认真。
没想到这句话让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我有什么事吗？”
宋言轻哼，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病历本。
翻到上次的检查报告，他才说：“幽门螺旋杆菌急剧增多，并且伴有感染。”
急剧增多？
她没记错的话上次就有。
宋言合上了病历本，定定地看着她，“这个是需要通过输液去消炎，杀幽门螺旋杆菌，不然后期会导致情况恶化，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每天过来输液，知道吗？”
他一番劝说，蒋舟安静地点头，什么都没说，随后跟随护士去输液。
她觉得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护士小姐姐贴心，液已经输完了，看她睡得香，便没有叫她。
蒋舟下床穿鞋。
“对了，小姐，宋医生让你去她办公室。”进来的护士转告她，随后收拾着床铺。
她应了一声，去了宋言办公室，坐在他对面。
他抬头问她，“你昨晚几点睡的？”
因为护士说看她睡得太沉了，就没叫她，这大清早哪有人这么睡的。
蒋舟如实回答：“十一点，三点疼醒了，一晚上没怎么睡。”
宋言蹙起了眉，“哦，尽量不要熬夜，我再给你开点其他药，你拿回去一起吃。”
他低头写着开药单子，一遍嘱咐，“尽量饭后半小时吃，按时。”
“掺合在一起吃吗？”她问。
“不，先吃那个，半小时后再吃这个，时间最好规律一点。”
蒋舟点头。
此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宋言看了看她，微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你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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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算，她昨天就早上喝了一杯豆浆，一天下来，一粒米未进。
“嗯，拿好药就去吃饭吧。”宋言将写好的取药单递到她面前，“这里签个字就行。”
蒋舟用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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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门倏尔被打开。
蒋舟转头就看到楚易行怒气冲冲的脸，他的绷带已经拆了。
她手上正签字的笔狠狠一戳，把纸都戳破了。
宋言微微皱起了眉，站起来。
“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楚易行走过来，脸上是阴蛰的笑。
蒋舟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椅子被踹倒，她的手腕被他轻而易举地捏在手里，用力颇大。
楚易行用警告的视线瞪了宋言一眼，拽着蒋舟就往外走。
宋言看着她踉跄的身影，跟了出去。
蒋舟也没挣扎，走廊上人太多了，难看。
这次不比上次，她还残存着理智，跟着楚易行走。
她回头看了宋言一眼，对他摇了摇头。
楚易行拉开车门，把她甩进去。
他咬着牙齿，眼里都是愤怒，“蒋舟，你当我是死的吗？”
蒋舟表情平静，并不想接他的话。
她的话，他不回信，于娇娇那里是，宋言这里也是。
楚易行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驱车回了家。
一路上，没有半句话。
他脸色阴沉，她脸色木然。
停车，他打开车门就把蒋舟半拖半拽下来，往楼里走。
门口，方晴看到自家儿子怒气冲冲地拽着这个杀害自己孙子的凶手，火一下冲到了头顶。
楚易行顿下脚步，“妈，你怎么来了？”
方晴往他们这边走，呵呵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她盯着蒋舟，倏尔伸手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用了十足的力气！
昨天被楚易行打过的地方还在作疼，此时她只觉得脑子一空，差点就往旁边倒去。
楚易行扶住了她，神色不满，朝着方晴吼：“妈！你干什么？！”
他的女人，别人怎么可以动？就是他妈都不行！
“你吼什么吼？这个女人把你儿子弄没了！那是我的孙子！”方晴一张略微有皱纹的脸此时更褶皱了，嗓门比他还大。
他闻言一愣，这消息传得太快了，除了于娇娇，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是我让她流的！”
尽管这孩子是蒋舟弄没的，但是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还想替她狡辩？楚易行，那是你儿子！这个女人应该去牢子里蹲着！”
蒋舟耳边嗡嗡作响，心里的委屈如洪水猛兽，鼻子忍不住泛酸。
楚易行皱眉，“妈！你别闹了！”
“楚易行！”方晴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想去抓蒋舟的脸，“你这个不会下蛋的鸡！凭什么把我孙子弄没了！”
“妈！你别闹了！”他推开方晴的手，把她护在怀里。
“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心？！自己的儿子都不顾！还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方晴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更加蛮力地去扯蒋舟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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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她不要我这个妈了是吧？行！我走，我走！”
方晴拎好包，踏着愤怒的步子往下走了。
楚易行也没拦着，只觉得头疼无比。
掏出钥匙开门，拉着蒋舟进去。
他看了她一眼，烦躁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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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冲动？体谅？
蒋舟顿在原地，没搭话。
楚易行越来越烦躁，进卧室找烟抽。
她坐在沙发上，被方晴抓乱的头发遮住了脸。
他心里不是滋味，刚想出口安慰，就听她说：“楚易行，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蒋舟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他的心上。
他本就是理亏，放软了语气，“我妈一时冲动，你体谅体谅。”
冲动？体谅？
她穆然大笑起来，一双眼睛黯然无光。
笑着笑着眼泪就汹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