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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霜缓缓起身，身后的烟火灿烂，盛开在那片天空之上，布满了整个长宁的上空。

  城内的灿烂烟火，云宫里的三千许诺，他终于做到了。

  未霜浅浅笑着，皇帝大丧，城内烟火齐放——大概也给他们这可笑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未霜再次走到海棠树下，头顶花开茂盛，她挖出当初的酒，却没有看到匣子。

  匣子里有她对他说的话，也许后世会有人打开，却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段秘辛，也许是迷信。

  而那只狐狸，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情劫罢了。

  未霜面色沉静，仰头，密密繁盛的海棠花，遮住了头顶的阳光，细细的光影斑驳在她的脸上，似乎又沧桑了几分。

  她抱着那两坛酒，靠在了海棠树上，抱着喝了个干净，似乎回望到她初见夙夜的时候——少年鬓发利落，五官清秀硬朗，是会笑的，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时候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是利用也是忘记。

  她脑子一阵放空，又回到她最后站在树下翩翩起舞的自已，那初时的希冀，那最后的绝望。

  再睁开眼，夙夜还是那般站在她面前，笑着，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成仙有三愿，上仙可想好了。”碧落池前的海棠树，散着梦幻的仙境。

  “一愿……他长命百岁。”未霜声音略微叹息道。

  “他是谁？”

  “长宁王夙夜。”

  “二愿，长宁百年无恙。”

  “三愿……三愿来生再也不见。”她声音微弱轻细。

  “什么？”身旁的小仙官问。

  她望着碧落池里的盛光，轻道：“没有第三愿。”

  此一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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