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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中逐渐蔓延起了酸涩。
苏音音居然真的为了陆之遥回来了。
而她居然也真的为了陆之遥，接下了自己的经纪约。
他甚至不知道这对于自己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明明很讨厌自己不是吗？
顾北城的脑海之中闪现了先前苏音音看向自己的冷漠目光，心中又是一片刺痛。
不多时，车辆缓缓停靠在了街边。
顾北城走下了车，径直推开了别墅大门。
他坐在沙发上，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说的话。
其实也不是吃过同一块泡面，那些事情总是传着传着就变得越来越离谱。
五年前。
那时候的顾北城，已经在娱乐圈小有成就。
但是因为苏音音一直不愿意让顾北城走流量路线，片酬不高，名声也不大。
可是顾北城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巨大。
“商量个事。”
顾北城推开房门，这破筒子楼连个楼道感应灯都没有，刚刚他差点摔一跤。
这时候的苏音音已经从学校里毕业，为了节省成本，她索性直接住了进来。
听见顾北城的声音，苏音音这才回过头：“什么事？赶紧说，我这儿给你看剧本呢。”
“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工作室环境？”
第二十一章 我一直在等你
这句话顾北城整整憋了五年，终于在第三十四次差点摔倒之后说了出来。
苏音音一愣，一张小脸立马变得皱巴巴的：“你就是嫌弃我们这个工作室了是不是？”
彼时二人已经磨合了五年，顾北城知道苏音音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可却还是吃这一套吃的不行。
他只好摇了摇头：“行，不换。”
苏音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对着电脑工作。
事实上苏音音的工作室运营的并没有赚钱，甚至一直在赔。
宣发控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苏音音一个人来，而顾北城的工作，她从来不抽成。
最多就是片酬到账的时候让顾北城请她吃饭。
而顾北城本来就不在意那几万块钱，之前也提出来过要把片酬用于工作室的发展。
但是苏音音拒绝了，说哪有工作室这样压榨艺人的。
于是顾北城就只好把那些片酬存在一张卡里，从来没有动过。
苏音音就这样过着苦巴巴的生活，连带着顾北城一起吃泡面。
他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天，苏音音是从哪里又谈来了一个很好的电影资源，结束会谈之后大张旗鼓的说要去喝酒。
“有必要吗？这些年要是谈下来一个就喝一次，早就喝垮了。”
顾北城的语调有一些无奈。
可是苏音音只是眼睛亮晶晶的：“这次的不一样。”
“我看过剧本，虽然说现在还是一个在筹划的状态，但是这部电影一定是为你量身制作的。”
顾北城一直觉得，苏音音身上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总是能让自己无理由的相信她。
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好好好，那就去喝酒。”
苏音音开心的点了点头，带着顾北城去了一家她学校附近的清吧。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是第一次面对面在这种场合坐下。
学校附近的清吧干净又安静，苏音音端起酒杯和顾北城碰杯：“我跟你说，这部电影到时候进组，你一定要好好拍，我觉得是有机会拿奖的。”
顾北城一愣，他忽然想起自己刚认识苏音音的时候，他和苏音音说过，自己想要拿奖。
苏音音的酒量并不好，只是喝了几杯就已经开始红着脸说胡话。
他看着苏音音湿漉漉的双眸，心中忽然变得好柔软。
“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拍，争取拿奖。”
苏音音晕晕沉沉的点了点头：“顾北城，我真的好想把你送上你最想去的领奖台啊。”
“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吗？你一定要加油。”
“好，我知道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音音闻言，摇了摇头。
顾北城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那你想怎么样啊？”
眼看着苏音音端起酒杯又要喝酒，顾北城赶紧伸手拦下。
“顾北城，你会不会怪我？”
“你这么好，要是在别人的手里，早就大红大紫了。我们都五年了，我却什么都没有给你。”
苏音音的语调有些委屈。
她在怪自己。
但是顾北城知道，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而且这的确也是自己想要的，稳扎稳打，不上综艺，不接广告，只接适合自己的影视剧，厚积薄发。
可是说到底，苏音音也就只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小孩，穿着卫衣牛仔裤为自己忙前忙后在名利场上厮杀。
想到这里，顾北城的双眸之中涌上心疼：“你做的很好，你给我的就是我想要的。”
苏音音闻言，抬眸对上了顾北城的目光。
她明明喝醉了，但是语调却十分认真：“那顾北城，以后等你拿奖了，你会不会换掉我？”
顾北城十分果断：“不可能。”
“那你答应我，你说苏音音会是顾北城一辈子的经纪人。”
顾北城一愣，看着眼前苏音音绯红的脸颊，心中蓦然一动。
他点了点头，语气笃定。
“苏音音会是顾北城一辈子的经纪人。”
第二十二章 没有看见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北城回过神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苏音音的微博，上面的内容还停留在去年的那条告别微博。
当年这条微博轰动了娱乐圈，在内娱历史上，很少有经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而网友们也从一开始的嘲讽不解到后来的怀念。
他们眼看着苏音音走了之后她曾经带过的艺人一个个都开始状态不佳，好像终于反应过来。
苏音音并不是他们眼中那样的人。
甚至有沉不住的艺人在苏音音走了半年之后在采访的时候毫不避讳的提到自己真的很想念以前的经纪人，因为苏音音真的很好。
可是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苏音音已经消失不见半年。
这个所有人里面，也包括顾北城。
他以前说苏音音会是自己一辈子的经纪人，可才过去五年，自己亲手把她逼走了。
自己的一辈子，只有那五年吗？
想到这里，顾北城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一夜无眠。
翌日，深度觉醒。
“音音姐，这是你的办公室。”
工作人员的声音十分恭敬，看着面生，应该是这一年新进来的人。
苏音音点了点头，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她原先的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脚步一顿，心中有些困惑，昨天这里不是还有人吗？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李总的声音。
“苏音音，欢迎回来。”
苏音音缓缓转过身，就看见李总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有些疑惑：“昨天我记得这里有人。”
李总笑了笑：“但是你回来了，艺人总监这个职位，就永远是你的。”
苏音音不得不承认，虽然当年的事情是李总的不得已，但是他的这句话还是让自己心中一暖。
“谢谢李总。”
苏音音走进了自己熟悉的办公室，刚在椅子上坐下，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人敲响。
“进。”
李想抱着手上的一堆资料走了进来，脸上表情有些局促：“音音姐，这是顾老师这一年来的资料，我先放在这里了。”
苏音音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涌上一阵酸涩。
曾经最熟悉的人，现在却需要通过资料来了解。
“顾老师今天下午进组，音音姐，你记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