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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退下后,江墨沉陷入了沉思。
三天就破了天马关和白云关,此人的确棘手,也定是个有计谋的人。
然而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苏渐隐。
江墨沉眼神微变,心下意识紧缩起来。
从前他嘲讽过苏渐隐有勇无谋,根本不能担大任,想不到……
不过两日,探子便来报说越军已动身,唐明立刻将抉择的目光放在江墨沉身上。
江墨沉皱眉看着面前的沙盘图,将旗挪向城外五十里的岳明山处。
两山间的大道是白云关来平远城的必经之路。
“唐明,明日你带三万人去岳明山,两千人埋伏与山顶,在山壁夹缝中塞入火药,五千弓箭手用火截断越军后路,其余的人无论如何也要给本王死守住出口。”
听完江墨沉的话,唐明有些不放心:“王爷,岳明山地势并不高,若越军兵分两路上山……”
“这个你不必担心,本王亲自解决。”江墨沉神色严肃,心中却不断地在预估着敌国行军节奏。
越军行动迅速,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近来天气炎热,士兵会更为疲惫。
无论他们上山与否,他都不能放任一个越兵跨过岳明山!
越营内。
苏渐隐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沙盘图,逐渐开始犹豫。
过了岳明山就是她和父亲拼死夺回来的平远城了,可如今却又要让她亲手为敌军抢回去……
“将军,末将觉得兵分两路最为可靠,若山道有埋伏,咱们还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杨毅提议道,然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想要征求苏渐隐意见的意思。
苏渐隐瞥了他一眼:“既如此,我便带人入林。”
第二十四章 白云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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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如同烧红的火炉,大魏将士个个满身大汗伏在山道两侧的山顶上,每个人都紧张地望着通向白云关的路。
这时,一个探子跑了过来:“报,敌军还有五里便到达。”
闻言,唐明立刻道:“吩咐下去,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待越军将全部进入山道点火。”
“是。”
另一边的林中,江墨沉领着伏在草丛、地洞甚至是树上的将士,静静等待着。
他摩挲着手中的弓箭,眉目冷清。
若那越将想到兵分两路,他定不会冒险走山道。
只要他出现,自己必有把握杀了他。
不到半个时辰,越军已接近。
才入林子的苏渐隐便觉不对,她命士兵原地待命,自己先去查探情况。
树下,她蹲下身细看了眼倒伏的一片杂草。
整个林子都一片死寂,该有的鸟鸣仿佛都在此刻消失不见了。
苏渐隐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想不到魏朝还有谁能出战,更想不到还有会兵分两路藏得连她都看不见的人。
若真有,说不定魏朝还真的有救了。
她站起身,看向身后的越军。
不如助他一臂之力吧。
细碎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江墨沉呼吸微窒,示意身旁的人保持安静,等人再接近行动。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和马鸣声。
一时间,林子里的越军乱了瞬。
也是这个瞬间,江墨沉大喝一声:“杀!”
顷刻间,无数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过去。
苏渐隐忙闪躲滚向一边,藏在了坡下。
原本的死寂被一阵阵惨叫和厮杀声所代替,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心跳不觉加快。
这种感觉像是离家多年的人即将回到故土一般。
若此刻向魏军坦言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便能重回旧营,再大败敌军。
也能回去见江墨沉了……
厮杀声渐渐稀少后,苏渐隐谨慎起身。
可谁知她才刚站起来,一支箭朝她射来。
她一惊,忙转身闪过,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剧痛伴随着鲜红的血从右臂传来,苏渐隐紧皱眉看了眼伤口。
也就是在这一瞬,又一支箭射来。
她紧咬着牙,忍痛再次躲过后不得已拔出剑来抵挡接二连三向自己飞来的箭。
即便一一躲闪,却还是被尖锐的箭头划的伤痕累累。
看着十几丈外身着莹白盔甲带着面具竭力挣扎的人,江墨沉眼神一深。
他再次拉起长弓,目光落在敌将的心脏处。
苏渐隐本就因叛国一事郁结在心,加上沿途没怎么休息,已经精疲力尽。
她以剑撑地,满身伤痕地喘着粗气。
她无力地抬起头,正要奋力要喊出“我是苏渐隐”时,却一眼看见了十几丈外那分别近半年的江墨沉。
他眉目还是那样清冷,只是那满头的白发却为他添了几分沧桑。
“墨沉……”苏渐隐失神地呢喃了声。
望着那双面具下微微泛红的清澈双眼,江墨沉愣了瞬。
苏渐隐?
在心中下意识地叫出这个名字后,手里的箭也随之射了出去。
“噗——!”
箭刺进了胸口,苏渐隐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怔怔看着胸口的箭,未说出口的话全被封锁在了艰难的呼吸中。
面具因为苏渐隐的闪避而松垮,倏然掉落在地。
日思夜想的脸似是回射而来的另一支箭,刺进了江墨沉紧缩的眸子中。
苏渐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颤,握着剑的手缓缓松开,仰头倒在了地上。
“渐隐——!”
第二十五章 奇门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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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大路,几匹马飞驰踏过,溅起阵阵尘雾。
江墨沉怀中抱着呼吸微弱的苏渐隐,一次次加鞭。
“渐隐,不要睡!”
他一声声叫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种恐慌远超之前亲眼看见苏渐隐的“尸体”,也胜过一个个没有她的寂静深夜。
苏渐隐只觉呼吸都变得分外困难,她强抬起沉重的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江墨沉,眼眶发热。
她从未离江墨沉这么近过,因为他不喜欢她的靠近。
“墨沉……”她声音颤抖,血随着她的张口流了下来,湿润了盔甲上已经干涸的鲜血。
江墨沉心底狠狠一抽:“我在,我在,你别说话,我一定会救你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伤口渗透进了身体,苏渐隐紧攥着江墨沉衣襟的手渐渐松开:“我,我想爹娘……想哥哥,想……回家……”
那只小手无力垂下,江墨沉心脏骤然紧缩:“渐隐!渐隐!”
“该死!”
他夹紧马肚子,将苏渐隐往怀中拢了拢,恨不能现在就到平远城。
太阳还未下山,天忽然就阴了下来。
医馆,医室外。
江墨沉站在门口,如同一个没有魂魄的石像。
他看着大夫的女儿端出一盆血水,心霎时像被一只长满荆棘的手攥住了一般刺痛着。
掌心的湿粘让他目光一转,满手的血,都是苏渐隐的。
他紧皱的眸子颤了颤,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险些让他瘫倒在地。
若苏渐隐活不长了,那便是他杀死的。
为了她,他疯癫了数月,如今却亲手伤了他心心念念了不知多久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才满头汗地走了出来。
江墨沉立刻上前,急切问:“她怎么样了?”
“太危险了,差半寸就伤及心脏了。”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命保住了,但需修养几月。”
听到这话,江墨沉提到嗓子眼地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奔进医室,大步跨到床榻边,苏渐隐那苍白的脸让他心一紧。
然而均匀的呼吸却如同一颗安神丸让他不至于太焦躁。
江墨沉缓缓蹲下身,想伸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满手血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