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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清冷中醒来，又在清冷中入睡。
他不想回这里，这里的记忆太过复杂。
可如若不回，便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安然入睡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比这里更温暖的地方。
即使，这里冷清得可怕，却依然是他所拥有的最温暖的地方。
一天的时间太长，他在努力找事情充实每天的生活。
学着做菜，学着做糕点，然后将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整整个月，他都没有离开这栋房子。
同样，他也个月没有和姜染有任何联系。
但他每日都给姜染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今天又学会了做一道什么菜，什么点心。
可那个女人从未回复过自己。
既然没有回短信，那总该会回应电话吧？
如今的她，喜欢吃辣，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好几道辣菜，经过反复练习，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他想让她来尝一尝。
再过几日，是他的生日。
她会过来吗？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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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串陌生号码，他的心跳有些紊乱。
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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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不要再发信息过来了，这个号码现在是我在用。”言佐道出了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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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连续发了个月的短信，接收人都是言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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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他们有接触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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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苏染？她在陵园里躺着呢。”
顾壹铖眉眼闪过一丝痛苦：“你比我更清楚，她还好好的……”
言佐冷言：“呵呵……好好的？你亲眼看着她烧成灰了，你说她还好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壹铖瞬间无力。
“她已经离开海市了。”
最终，言佐还是将姜染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是她的决定，他能做的只有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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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走了？她去哪里了？”
“她没说，毕竟我跟她只是医患关系。”言佐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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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不过我劝你不要去找她。”言佐说道，“因为她说了，她想开始新生活。”
新生活，没有过往人生的任何人。
包括他。
第41章 我想和你一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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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等她。
等到的，却是她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努力做到不去打扰，本以为可以让她心情舒缓。
却没料到，是给了她自由。
那些短信，那些肺腑之言，算什么？
文字的交流，互联网的沟通，应该就是所谓的灵魂之交吧？
眼下，不管是苏染还是姜染，她都对他不屑一顾。
就当个普通朋友，来个君子之交，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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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他却没有保存。
因为，他不不敢存。
电话里头的嘟嘟声，一声一声地响起。
“喂。”终于传来了一道女声。
“你说过的，今年我的生日，要在家里给我做一顿丰盛的大餐。”顾壹铖不顾她是谁，直接开门见山提及过往，语气中带着孩子般的倔强，“染染，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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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号码已经被人使用，所有属于过去的一切都没了。
而属于她的新生，她不让自己参与。
染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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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胸口的疼痛蔓延到了五脏六腑，再到四肢百骸。
痛到不能呼吸，痛到不能走路，痛到眼睛发花哪哪都看不清……
他想去卧室看看，看看那个女人在不在房间里。
“苏染……”他虚弱喊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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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苏染……”他一声又一声呼喊着，楼上楼下，屋里屋外。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顾壹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苦涩和悔恨蔓延成海。
她说她想开始新生活，没有他的新生活。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要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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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已经发紫的唇色因为惊惧过度彻底变成了黑紫色，脸上却寡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忽的，他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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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血和那日的血重叠在一起，让他莫名感到一丝熟悉的温暖。
他找到了刀片，再次在左手右手手腕上割出了数道口子。
血液的味道，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苏染，是不是这样，我就可以找到你了……”
“我和你一起新生，一起重新开始新生活……”
顾壹铖浑浑噩噩说着，一个人自说自话，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生命的活力。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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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顾壹铖就好像恢复了力气一般，抬手朝苏染伸出了手。
苏染踩着清脆的步伐朝他走来，然后弯腰蹲下来，托腮看着他：“你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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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站了起来，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旋转了一圈，像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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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走到窗口，抬手拉开飘扬的窗帘，然后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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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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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捂着绞痛的胸口，手腕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