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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离婚吗？”苏暖合上协议，声音沙哑的仿佛不是自己。

  林北琛不冷不淡回：“感情到了终点，离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苏暖目光落向窗外，眼眶泛红。

  许久，她说：“北琛，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也是，我不想离。”

  林北琛看着后视镜中苏暖苍白的脸，墨瞳深邃。

  “她怀孕了，我要给她一个家。”

  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直击向苏暖。

  她看着林北琛：“她是谁？”林北琛没有说话。

  苏暖红着眼，一字一句问：“那我的家该怎么办？”说话间，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林北琛看到苏暖这样质问自己，心中从未有过的烦躁。

  眼看到家了，他将车停下。

  “下车吧，考虑好了，给我回复。”

  苏暖走下车，外面正飘着蒙蒙细雨。

  她看着林北琛的车在视线里一点点消失，只觉他也离自己远去了。

  回到家，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片冷清。

  苏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抗到了天明。

  天色将亮的时候，林北琛回来换了一身衣服。

  他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苏暖：“这里我不会再回来。”

  “你要去哪儿？”苏暖抬头看向他。

  林北琛眸色渐深：“有些话说太清楚，对你我都没好处。”

  话落，他摔门离开。

  寂静的别墅在这一刻越发的冷清了。

  苏暖因要上课，去了学校。

  坐在办公室，她听着外面学生们欢声笑语，神情恍惚。

  她还记得自己的学生时光。

  那时，她还不认识林北琛，也谈过一段恋爱，只是那段恋爱最后走向了无疾而终。

  手机信息响起，苏暖慌忙打开，眸色暗了暗，是以前大学微信群信息。

  曾经的班长说要聚一聚。

  苏暖没有回复，关了手机。

  晚上回到家。

  苏暖没有吃饭，疲惫得坐在沙发上，双目空洞。

  忽然一个电话打来。

  接过，里面传来苏芸带着哭腔的声音：“暖暖，我和群义离婚了。”

  苏暖听到这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苏芸哽咽着又道：“我现在在同学会，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好。”

  金盛酒店。

  苏暖刚到门口，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布加迪，是林北琛的车。

  苏暖不明白他怎么也在这里，没有细想，她径直朝着苏芸所说的包间过去。

  华丽的包厢外，苏暖刚推开门，就见里面坐满了从前的同学。

  而苏芸坐在一群老同学中，哭的梨花带雨。

  “小芸。”

  苏暖出声喊道。

  苏芸听后，忙起身朝着她扑了过来。

  “暖暖，我好难受，他不要我了。”

  苏暖是第二次见她这么伤心。

  她还记得苏芸第一次伤心，是因为她爱上了戚群义，而当时戚群义是自己的男友。

  “不要伤心，你怀孕了，不要喝酒。”

  苏暖闻着她身上的酒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苏芸却突然拉开与她的距离，当着一众人的面，含泪道：“暖暖，你把林北琛让给我，好不好？”一时间，万籁俱寂。

  苏暖目光空洞，她就看到包厢的门被再次打开，进来的正是林北琛。

  第四章 一个家

  包厢中再没了之前的热闹。

  苏暖一张脸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苏芸好像这时才清醒过来，她眼底带泪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吗？”话落，没等苏暖回答，她看向远处的林北琛。

  “北琛，你看我把你家暖暖吓到了。”

  林北琛没有说话，看着苏暖的眼底尽是道不清的意味。

  苏暖也看着他，包厢里在这一刻寂静的可怕。

  “好了，苏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喝酒……”班长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聚会结束后。

  苏暖离开时，苏芸跟了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暖暖，我是真羡慕你，你家庭美满，北琛帅气又多金，不像我，爸妈不疼，现在群义也不要我了……”她说着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前面林北琛的背影上。

  苏暖记得这些话，几年前她也曾说过。

  那时候，她为的是让自己放弃戚群义。

  这次，她是想让自己放弃林北琛……苏暖缓缓拉开苏芸挽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不能把北琛让给你。”

  话落，她不去看苏芸的脸色，快步朝着林北琛走去。

  苏芸看着苏暖离去的背影，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狠厉，她攥紧了拳头。

  “你不让也得让！”……苏暖追上林北琛，在他上车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们谈谈可以吗？”林北琛漆黑的眸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但答案在不言中。

  苏暖喉中一哽：“就算离婚也该好聚好散，不是吗？”最终，林北琛妥协了。

  两人在附近一家暖静优雅的餐厅包厢落座。

  苏暖望着坐在对面神情淡漠的男人，没有问苏芸的事，而是温和开口。

  “我们好久没有这么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林北琛眉宇间都透着不耐：“你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一句话，让苏暖喉咙酸涩不已。

  许久，她哑声说：“我要你也爱我一回，可以吗？”林北琛愣住，接着就听她又道：“我要你把我当老婆，当恋人爱一回。”

  时间一刻的凝固。

  紧接着，林北琛冰冷的四个字如冰针一般刺入苏暖心头。

  “我做不到。”

  眼泪险些落下，苏暖不敢再去看他冷冽的脸，“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呢？”又是一阵沉默后，林北琛才开了口。

  “因为她嫁了人。”

  苏暖脑中轰得一声，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心中自始至终装着的人都是苏芸。

  当初他和自己结婚，是因为苏芸。

  如今他要和自己离婚，也是因为苏芸。

  “你是真的很爱她，也是真的很残忍。”

  苏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悲凉，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出餐厅。

  外面飘着小雨，她抬头看着黑沉的天空，忽然好羡慕苏芸。

  羡慕她不仅仅能够嫁给温柔的戚群义，还能有林北琛一直的深情……鼻间一湿，苏暖低头一看，鲜血止不住的落下。

  她习以为常用纸巾擦去。

  等鲜血止住，她没有回家，而是搭车去了东正教堂，当初她和林北琛结婚的地方。

  教堂里面还亮着灯，牧师正看着书。

  他认识苏暖，放下了书：“苏女士。”

  苏暖走到他的面前，行了见面礼，看着偌大的教堂，眼底满是落寞。

  “陈牧师，我想在天使那里预留一个位置。”

  第五章 支教

  苏暖在教堂待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她搭乘公交车，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天空从一片漆黑慢慢亮起。

  春风拂过脸颊，苏暖想明白了很多事，却也有很多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刚回到学校。

  苏暖就见苏芸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苏芸看到她，忙拉着她一起坐下，而后将一份又一份的检查单还有B超摆在她的面前。

  “你看，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医生说，他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