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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章
24章
“玄羲哥哥，对不起，是花颜不懂事，让你生气了。”
花颜换了个语气，委屈的嘟着嘴。
玄羲皱了皱眉。
曾经他的确很喜欢看到花颜的这副模样，觉得甚是可爱。
可在清楚那些过往后，他看到她却再也喜欢不起来。
此刻看着这些表情也不觉得有多可爱，只觉得……矫情和做作了些。
虽然玄羲还没了解通透，为何自己记忆碎片中有和芜霜抚琴奏乐习武的画面，但在昆仑镜中却未曾看到。
大抵是哪个环节出了茬子，玄羲想寻个明白和透彻，然后再和花颜划清界限。
到底也是他错将人认成救命恩人，并把人带上天灵界的，又掏心窝子疼爱了三百多年。
此刻说抛弃太过无情。
但……
若花颜欺骗他在先，而后还被他调查处有什么触碰他底线的错事，后果怎样也由不得他情绪。
玄羲心想着，看向花颜的眼神变得复杂。
……
蛮荒之地。
一天又一天过去，芜霜一直和离陌潜心学习奇门盾术，她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
她只知道，她的耐心又消耗得所剩无几了。
芜霜找到了离陌，想加快速度。
“我去寻找那苦海！你好好钻研阵法，我们分工合作，可好？”
“不，你做好后勤工作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我来做。”离陌就猜到芜霜会这样说，连忙制止。
芜霜摇头，不赞同他的安排：“我已经会了一些基本的护身阵法，外面流沙里的骷髅怪和妖兽是伤不到我的，你就放心吧！”
见芜霜执意如此，离陌也没了法子，只得同意。
他拿起锋利骨刀在木板上刻出一道符印，再交到芜霜手中：“记住，这护身符一定不能离身，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芜霜点头将木符放至腰间，随后拿了两个小巧匕首在手中，然后走出了石屋。
尽管她的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使唤，但她的敏捷力和洞察能力还在。
沿着暗幽冥河的流沙找到藏在地底下的苦海，芜霜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离陌静心钻研着师父留下来的古书，琢磨着在苦海里要用哪几种阵法才能安然离开蛮荒之地。
芜霜则一步步在流沙中寻找标记，周围时不时有凶兽蹿过，凶煞眼中中透着对她血肉的贪婪之意，但还是有些忌惮。
因为离陌在这蛮荒之地，算半个王者，而芜霜身上有离陌的气息。
所以它们不敢擅自妄为。
天上飞过几只骷髅鸟，凶兽们看到那些鸟赶紧往枯灌木树洞里躲起来。
芜霜则没有任何害怕之意，依旧埋头用匕首挖着流沙，想查看里面的情况。
身后传来她一深一浅的脚印，但一阵风刮来，那些痕迹全都消散不见。
茫茫流沙，分不清东西南北。
眼见不远处的沙粒变成暗红色，芜霜直起身子眺望，发现已经到了暗幽冥河边界，这河中水有腐烂血肉的威力，苦海自是不可能在这附近。
芜霜刚要掉头而走，忽的看到天上的骷髅鸟俯冲下来，直接停在了暗幽冥河里的残骸上，然后低头饮水。
她吃了一惊，因为骷髅鸟已经没了血肉之躯，所以不会被这暗幽冥河之水伤Y.B独家整理到？
芜霜琢磨了片刻，观察到暗幽冥河中的骨骸完好无损，心底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取下腰间的石瓶，然后舀了一些河水至瓶中，再将河畔边的小骨骸取了一截带走。
往回走，之前做的标记全都被风吹散，但芜霜用离陌教自己的阵法，辨别出了方向，很快便回了石屋。
离陌还在研究中，芜霜将自己的收获一一汇报。
“今天往北边走，已经到了暗幽冥河边界，没法再往前走了……明天我再从其他三个方向走去。”芜霜有些口渴，连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神。
离陌拿起石瓶中的水细细研究，最后倒在一个透明器皿中，看着那仿若血色的河水，再将芜霜带回来的骨骸放进去，果真没有任何变化。
在芜霜还没明白离陌要做什么之际，他已经径直将自己的指头放进了河水中。
“离陌，不要！”芜霜吓了一跳，但为时已晚。
离陌的食指在河水的腐蚀下瞬无血肉，只剩细小的骨骸。
24章
25章
芜霜慌忙将离陌的手拔了出来，再用饮用的清水喷洗。
“你干嘛要这样……”芜霜语气里满是责备和生气，她不明白离陌为何要这样做。
离陌却轻轻笑着，似是一点都不担心手指头没了血肉。
芜霜见他轻松模样刚要继续责备，忽的看到离陌的手指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新生了血肉，将那骨骸包裹住，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
她惊到了，抓起离陌的手细细观察，确认是真真切切的皮肤，有温度有质感。
“原来这就是不死之身……”她感叹道。
离陌嘴角扬了扬：“称不上不死之身，只是胸口的冰莲能治愈我身上所有的伤。”
芜霜早已知道离陌是无心之人，胸前维持性命的是昆仑万年冰莲。
“可血肉腐烂之时，依旧会疼痛，不是吗？”芜霜问道。
离陌怔了怔，随即轻声道：“早就习以为常，痛为何物，在我眼底可能跟蚊虫叮咬一般，不足挂齿。”
他越是轻描淡写地说，芜霜越觉得心情沉重。
是要受了多少次伤，才能说出习以为常四个字？
回想自己被那个男人一直伤透了心，直到最后一刻心灰意冷到麻木，也是他如今这种心境吧。
被伤得习以为常，到最后那段感情成了不足挂齿的存在。
芜霜怔住，自己刚才在想谁？
不，不要去想那不相干的人……
芜霜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想要自己调整情绪，耳畔传来离陌的声音。
“芜霜，我想你已经找到苦海了。”
芜霜一愣，没太明白：“什么？”
离陌嘴角还沾染着一些红色液体，芜霜这才发现他已经将那些河水全都吞咽入肚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有不死之身就这么不珍惜！”芜霜连忙拿手帕擦去他嘴角的红色河水，没想到手帕瞬间腐蚀出了好几个窟窿。
她心中一紧一紧的，根本不敢想象离陌此刻内脏在承受多大的疼痛。
“小时候师父从不让我靠近幽冥河水，一次我偷偷在河边玩不小心跌落，浑身血肉都被腐蚀干净，只有骷髅身在流沙中行走。等我走回去时，身上的肉身已经重塑，那件事我也没告诉师父，生怕他责备我。”
“后来他离开时，我亲眼看着他是在暗幽冥河方向消失，却从没想过他是不是跳下了暗幽冥河。我有冰莲护身，可师父没有，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呢？”
离陌喃喃说着，神情有些缥缈。
芜霜没有打断他，静静听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我似乎忘了，小时候掉下暗幽冥河时，我尝过暗幽冥河的水，是苦中带甜的，刚才我又尝了下，还是同样的味道。芜霜，苦海，可能就在暗幽冥河之下。”离陌郑重说道。
芜霜怔住，半响才回应：“可古书上不是记载……那苦海是在流沙之下吗？”
离陌笑道：“苦海是海，暗幽冥河是河，海比河大，自是在流沙之下才算最恰当的说法。”
芜霜还有些困惑，离陌却在此刻醒悟了一般，快速将古书剩余几页全都翻阅，随即让芜霜收拾石屋行囊。
“相信我，我很快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离陌情绪还有些激动，握住了芜霜的肩膀，郑重承诺。
芜霜点头：“我信你。”
简单三个字，饱含了她对离陌的信任。
在这孤苦伶仃之地，她的确已经将离陌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在这里，他们是彼此的温暖之源。
……
25章
26章
两人马不停蹄到了暗幽冥河边，暗红的沙粒湿漉漉的，显得诡异。
幸好两人穿的都是兽骨虎皮鞋，双脚才没有被腐烂穿透。
离陌甩袖在空中画出几个巨型金符，再朝天空散去。
不一会儿，一大群黑压压的骷髅鸟飞了出来，原本赤红的双眸都变成了金色。
离陌用眼神一一扫视它们一番，那些鸟儿就迅速飞走，在流沙中叼来石块，摆在了河边。
芜霜观察了许久，这才发现那些鸟儿摆放石块的方位也是一个阵法。
她吃惊看向离陌，轻声问道：“这是破蛮荒之阵吗？”
离陌轻轻点了下头：“只是初步阵法，后面还有更多。”
石头阵法已经成型，骷髅鸟都停在空中等候命令。
离陌让芜霜走入阵法中，嘴唇响起口哨，那些骷髅鸟一头栽了下来，翅膀连翅膀，爪子连爪子，将芜霜围得严严实实。
“离陌，你这是做什么？”芜霜心底隐隐升起一抹不安。
离陌没有说话，而是甩动衣袖不断转动十指，不一会儿，金光亮光笼罩了整个石头阵，像个密封牢笼般将芜霜包裹住。
“芜霜，等下我们要一起跳入暗幽冥河中，不管你看到我变成什么样子，请不要被吓到……”离陌将手放在金光上，像抓着铁栏一样紧紧抓住骷髅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