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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本来就不想去旅行,只是看着于诚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说不出拒绝的话。
在返程的出租车里,她偷偷看着于诚,他正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侧脸的轮廓流畅而又锋利,她看了好多年都没有腻。她总会轻易地被他牵动情绪,不忍看他黯然,害怕他的冷漠,又心疼他某一瞬的脆弱。就像此刻,即便他故意闭上眼睛,掩住自己的情绪,她还是能从他紧抿的嘴唇中察觉出他在生气,便又愧疚又自责。
她想起谢邀曼曾经评价她,说她性格黏糊糊,不能坚定地接受,也从不肯定地拒绝,总在被动之中半推半就,然后把事情拖得更糟。这次也是,她一开始不说,非得等他把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临行时她却搞出这种令人无语的事。她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哪怕去了泰国,恐怕一路上就是一部致郁机,白白给他添堵,而她也跟自己为难。
苏沅昭考虑了一路,终于在到家的时候用探询的口气说:“于诚,我们要不别去了?我其实最近有点累,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出去玩好吗?”
于诚身子一僵,转过身来盯着她,如同再给她一次机会般,再问了一遍:“什么?”
苏沅昭却越发肯定她的想法:“我不想去了。”
于诚懒得再粉饰太平,冷笑道:“怎么,周言发一条短信就让你魂不守舍了?你护照都不带,跟我出国一趟就这么勉强吗?”
苏沅昭闻言,顿觉指头发僵,喉头发堵:“你……看到了?”她的声音发涩,脸色霎时惨白,心中隐隐翻涌出一种恐惧,像怕光的灵魂突然暴露于烈日下,即将显出丑陋的原形。那些她极力掩饰和逃避的东西仿佛都要【创建和谐家园】裸地翻到台面上来。
“跟他没关系,我自己不想去的,你不要瞎联想了。”她还在努力避免血溅当场、短兵相接。可在于诚的眼里,她便是心虚到连借口都编不出来,像纸糊的窗户,让人偏要一举捅破。
“这临出国了,他一条短信发过来,你就变了心,不想去了。要是在我们的婚礼上,他本人出现,你是不是会变心逃婚?”于诚怒极反笑,嘴角弯着,带着讽刺的意味,冷冷地望着她。
苏沅昭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头不语,越过他,预备先回房间,等他冷静,也等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说。
可这形同默认一般的模样更是激出他心中滔天的怒火,他索性不再顾忌,干脆地下了通牒:“好,既然你坚持不肯出国,那你就留在这里,亲眼见证一下他身败名裂的过程。”
她果然转身,蹙眉追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于诚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说,“在你俩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这才安分多久,又跑过来了。这种挥不走的苍蝇,一巴掌拍死最好。”
苏沅昭走过来,急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与他微博深度合作的品牌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证据确凿,我都备好资料了,明天开始全网推送,上次的事他不长教训,这次我要让他直接弃号重练。你就等着看他身败名裂吧!”于诚冷漠地宣布自己为他设计的命运。
苏沅昭心中巨震,抓住于诚的手,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现在这样为他一脸心痛地指责我的样子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我讨厌你为他魂不守舍,更讨厌你为他跟我翻脸。”于诚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先堵住她要说的话,“你不用想什么办法来求我收手,现在没有哪件事比这更让我解恨。这是他应得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于诚,妄想着在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可是他脸上浮现的只有残忍。
“所以,你急急忙忙要带我去泰国是想引开我?你到底……”她想到上次录完节目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身上顿时冒出阵阵寒气,“你早就知道那天晚上我是去见他对不对?从那天开始,你就在计划这一切?”
于诚的沉默令人绝望,苏沅昭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她良久后才有气无力地说:“于诚,你真的……太可怕了。”
“你未免太偏袒他了。我又没逼他去接那些‘三无’产品的广告,你不要把他摘得这么干净,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拿来做做文章而已。在那些受害者眼里,我还是替天行道呢。”于诚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你最好别想着去通风报信,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这件事并不好受,你也最好不要想着出面帮他说点什么。你在台里刚有点儿起色,犯不着为他断了前途。”
“前途?呵呵,我的前途还不是拜你所赐?它是好是坏,还不是看你的心情?”苏沅昭冷着一张脸,索性不再顾忌她苦心维持的和平,“我之前被污蔑成第三者的事,你敢说跟你没关系?你就真的是碰巧赶上了,然后出手相助?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跟顾锦澜还有牵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帮她处理解约的事?”
于诚显然没想到苏沅昭会突然提起这一茬,目光避了避,皱着眉,一时没说话。
“看来这是真的。”苏沅昭露出悲哀的神色,眼睛涩得发疼,“好一招先破后立,若是使在别人身上,我只会赞你一声好手段,可这次是我啊!我以为你哪怕城府再深,手段再狠,至少是不会伤害我的。可现在看来,是我自视甚高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你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素来杀伐果决的于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心虚。
当初两人分手,他答应得干脆,后悔也来得很快。他几乎没过多久就决定去找苏沅昭挽回这段感情,可是他撞见她已经另觅新欢,而那个新欢就是她口中所谓的捡到阿宝的好心人,是那个跟女朋友秀恩爱秀出一片天的微博网红。
于是,在于诚看来,她将好不容易寻回的狗留给那个新主人的做法便有了更合理的解释,而她在他离开的那几天里突然提出分手,也有了更恰当的理由:她荒唐地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一见钟情,甚至还没等他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搬离了他们的家,奔赴那个人的身边。
那种背叛感深深攥住了于诚,他看到苏沅昭和周言牵着阿宝笑盈盈的那一刻,对苏沅昭的恨其实更甚于周言。所以,其实在他最初的策划里,本是没有他出场将她从旋涡里打捞出来这一步的。
只是,走到最后,他舍不得而已。
后来,苏沅昭因为那件事影响到工作,让她的工作几乎停摆,于诚眼看着她在台里碰着钉子却跟父母粉饰太平的心酸模样,有过一丝犹疑:他当初是不是过分了?但是,他一想到若不是自己那么做,恐怕她还在跟周言风流快活,他那一点儿愧疚便立刻消失了。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反正,假以时日,他有办法让她从那场风波里全身而退。他以为那件事早就翻篇了,没想到她突然知道了。
面对她的控诉,他有一点儿心虚,但只有一点儿而已。
“我是有把握让你全身而退才那么做的。”他仍振振有词,“你看自己现在比之前差吗?没有,你现在甚至比之前的节目邀约更好,身价更高。”
“是,多亏你借着怡海的手来推我的节目,我才能翻身。”苏沅昭讽刺道,“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让我因祸得福?”
于诚皱着眉,看来她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还多一点儿。
“总之,我针对的只有周言一个人。”于诚顿了一下,还是先把另一件事解释清楚,免得苏沅昭胡思乱想,“顾锦澜那边,我帮她解约,只是利益交换,怡海要签她,正好我让怡海帮我做了点儿事,我投桃报李而已,并且仅此一次,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放在心上的不是这个。”苏沅昭大声打断他,“我放在心上的是你,是你啊!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戳穿你,因为我怕,怕跟你闹到没法收场,所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刚刚,只要你流露出一点点后悔或者抱歉,我都会忍不住想原谅你,可是你一点儿歉意都没有。于诚,你简直无可救药。”
苏沅昭说完,便低头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将戒指拍到桌子上,然后转身就走。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警告:“我劝你不要激怒我。我对周言所有的不满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执意为了他离开我,那我不介意干脆多给他扒出几个罪名。”
一句话果然成功将她钉在原地。
于诚缓缓站起身来,拿起那枚戒指,走到她跟前,牵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回原位。
“我戴上的戒指只有我能取下来。苏沅昭,你现在想走,太晚了。”
3
“你不要动他。”
苏沅昭挣开手,却没有再去碰那枚戒指,两只手安分地垂到一侧。这一个动作算作是她的妥协,而后她说出的话却是交换条件。
于诚的眼睛突地一跳,一股躁怒腾地涌上来。他一直没把周言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来,那小子在她心中的分量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重上许多,竟值得她拿自己来换。
于诚望着她平静却坚毅的脸,突然感觉胃闷闷地痛起来。是了,当初他对她笃定的掌控可不就是被那浑蛋的小钩子刺出了一条口子吗?还有,在他缺席的那段时间里,她跟周言之间可能发生的种种,他仅是偶然窥到他俩在【创建和谐家园】里不算过分的一角,便心如刀割,更何况暗夜无人时恋人之间无数可能的亲昵缱绻。
于诚从不过问她跟周言在一起的事,也尽量不去想象,不过是怕自己嫉妒到走火入魔,伤害到她。
其实,对挽回她这件事,于诚自始至终是自信的,毕竟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他放风筝似的吊着她,收收放放,那根线始终握在他的手上。他享受她的追逐,在虚虚实实的推拉之间将她圈进他的生活,将她嵌在一个最贴近他的位置。他始终自信,只要他这个位置还留着,她就一定会回来。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他的线放得太远,竟让另一人趁机缠了上来,她的考虑不再只为他一人,她的轨迹在另一人的作用下与他的预想产生了偏差。
他的自信破了洞,漏出一些患得患失的不安来。
苏沅昭不知他心中这番思量,仍是轻声轻气地为周言开脱:“反正周言威胁不到你,你又何必把人家逼上绝路呢?你查到的那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吧。”
于诚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以便看清她的眼睛:“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看上那小子什么了?”
“的确,他不如你聪明,也没有你能干,之前微博上那点名气其实大部分是顾锦澜经营的结果,他就是按照顾锦澜说的桥段画点儿小图,刚好长得好看,就这么被架上高位。他舍不得那个人设是人之常情,处理不好我的事情,我不怪他。”苏沅昭第一次在于诚面前谈起周言,语气十分平静,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他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可是于诚还是觉得刺耳,反驳道:“怎么我做事使点手段就是有心机、有城府,他欺骗几百万粉丝,你还把他说得那么无辜,还说是人之常情呢?你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苏沅昭没理于诚,继续说:“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坦白。你们都说他懦弱、没有担当,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其实很勇敢,或者说他心里有一种安全感,让他不惮于暴露自己。”
苏沅昭想起她与周言一起遛狗的许多个凌晨与深夜。那时,周言白天赶画稿,晚上出门,一整天没人说话,所以每逢在小区碰到苏沅昭,话格外多。在此之前,两人在生活和工作上没什么交集,周言聊完阿宝,便只能聊自己了,从小时候爬树摔下来腿上留下的疤聊到高考失利复读那一年的失败感。一个算经历过一些事的成年人却好像一点儿提防之心都没有,絮絮叨叨地跟她和盘托出他的全副身家。那种被全心信任和依托的感觉是她从未在于诚那里得到过的。
苏沅昭承认,她被打动了。她内心太渴望这样一场普通的、舒服的、简单的恋爱,两个人可以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可以彼此交底、彼此信任。
“我跟你在一起几年,可是知道关于你的事远不及和周言那短短几个月里知道的丰富。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更容易理解他的行为。我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欲望,会贪婪,会有功利心。”苏沅昭顿了一下,说,“可是我不了解你。于诚,你从来没对我和盘托出过。”
于诚皱着眉,感觉胃又闷痛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往那个位置按,半路想到可能会被她看出什么,索性变了方向,莫名其妙地解了自己的一颗衬衣扣子。他避开话锋,开了个玩笑:“我们都裸裎相对过了,还要怎么和盘托出?”
苏沅昭没理于诚,径自坐回沙发上:“周言和你不一样,他让我觉得安全,或者说哪怕发生什么变故,我都可以预见一点儿。但是你,我抓不到。”她顿了一下,低头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于诚,其实跟你在一起,我很累。”
这一刻,于诚有点儿慌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只风筝。他在她的天空胡作非为,扑腾游走,百般拉扯着她的目光和脚步,可如果有一天那根线断了呢?如果有一天她收回所有的爱呢?
于诚压下心中的不安,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长腿分跨开来,将她围在其中,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耐心地跟她解释:“他跟你坦白不过是转嫁自己的压力。他承担不了的东西,想拉一个人跟他一起承担而已。即便他跟你交代一切,也并不能改变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功利又虚荣的人。”见她仍不以为然,于诚继续道,“比如上次的事,如果由我来处理,我会处理得比他好,因为我足够强大,也足够坚定,不需要你为我承担我的压力。”
于诚捧起她的脸,认真地说:“我答应你,不动他。我踩死了他,反而让你可怜他、心疼他。我不仅不动他,还要寻个机会帮他。我要让你看看,那种人的爱有多廉价,而你所谓的安全的感情又是多么不堪一击。”
“你要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不过,既然我答应你不动他,那我做的只会是对他有利的事情。”于诚笑了笑,说,“你刚才说想知道我恐惧的事情是什么?”
她点点头。
“我现在最恐惧的事情是你离开我。”
他在这世间游荡这么多年,总被当作舍弃的选项,只有她一个人永远把他当作最重要的选项。他们这段感情表面上是她一直在追逐、迁就、妥协,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是他越来越离不开她。
苏沅昭察觉他眼里几乎是沉重的认真,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示意他放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好。”于诚答应的速度快得有点儿不真诚。
苏沅昭立刻抛出第一个问题:“你跟怡海是什么关系?你不要跟我说仅仅是帮怡海打过官司,一个单纯的合作律师没那么大的面子请人家那么出力来帮我做宣传。”
“先母和陈叔和是故交,我借了她几分面子。”于诚这次毫不拖泥带水,现学现卖,运用周言那项备受她青睐的技能。
苏沅昭虽然知道于诚跟怡海关系匪浅,却没想到跟他关系匪浅的是人家大老板。李新泽说过陈叔和的背景,陈叔和是前两年才从天海出来自立门户的,她顺着想到一件事:“我那会儿参加主持人选拔比赛,之后就有天海的人联系我,要签我做艺人,该不会就是陈叔和的意思吧……还是……是你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我的确借了他一点儿力才能那么顺利送你进决赛,那是我回国以后第一次联系他。后来你夺冠,他想给你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所以让人联系了你。”
“什么?”苏沅昭顿时有点怀疑人生,亏她还以为自己当年是靠实力赢得冠军的,甚至还引起了国内顶级娱乐公司的注意,为此沾沾自喜很多年,没想到搞了半天,她是一个关系户啊!
于诚笑了笑,安慰道:“放心,你还是有实力的。当年,我毕竟不想你当关系户当得太明显,所以没有直接请天海出面,只是找和叔要了一些宣传资源的支持而已。”
“好吧。”苏沅昭尴尬地笑了笑,想起她跟李新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凭实力上位时那个骄傲劲儿,顿时满头大汗,总算有点明白于诚所谓的“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相信我,我这几年为你做得最多的就是听你发发牢骚,顺便给你出出主意。”于诚连忙稳住她地动山摇的自信心,“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挣来的。你知道的,我帮忙也是看人的,从不扶烂泥。”
她点点头,心里似乎稍微得到了安慰。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于诚今天是要现学现卖到底了。
苏沅昭连连摆手,感觉她需要缓一缓。
[ Chapter8 ]
为你忍受当享受
1
泰国这场旅行,两人一个力不从心,一个另有目的,计划最后自然是“流产”了。
苏妈妈打电话过来,偷偷问苏沅昭是不是又跟于诚吵架了。苏沅昭不可能照实说,只好解释为台里突然有事。苏妈妈盘问了一会儿,苏沅昭都对答如流,她才稍微放下心来,说:“你们不去泰国也好,这么热的天,你们等结婚了再出去,叫什么来着?对,度蜜月。”
一提起这茬,苏沅昭就觉得头大,目光落到左手那枚被取掉又套回来的戒指上,心里还是惶然。那天剑拔弩张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以双方各退一步结束:她不再追究他在一年前那件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里扮演的微妙角色,而他放弃以激烈的方式毁灭周言。
但于诚在整件事里表露出的控制欲与惊人的手腕还是令她心惊胆战。
“对了,酒店我已经联系了。”苏妈妈想起正事儿,“这办喜事还要排队呢,好点儿的酒店都排到一年后了,咱们运气好,正赶上一家人取消了婚宴预约。十月十日,日子倒是一个好日子,就看你跟阿诚工作上能不能安排得过来。”
“十月十号啊……”这也太快了吧!但这话苏沅昭不敢说出来。苏妈妈那边刚刚还在问苏沅昭跟于诚是不是吵架了,她这会儿要求推迟婚期的话,可不就是摆明了他俩关系不稳吗?
“我得问问导演。我现在是在特殊时期,不好随便请假。”她还是先把锅推给工作。
“成,那你早点儿给我一个准信儿,酒店可紧俏着呢,晚了就让人抢了。”苏妈妈顿了一下,说,“等会儿我再给阿诚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时间。”
“别别别。”苏沅昭连忙阻止,要让他顺水推舟一把,这事儿就再没改变的余地了,“浪费那个电话费干吗?我直接跟他说就好了。”
安抚好家人,苏沅昭心里却一点儿都没松快。她说不清楚自己的犹疑究竟是为什么,但她至少清楚,待嫁的心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周言一直在追问她和于诚的情况,她抽了个于诚不在家的时间,给周言打了一通电话。
“你跟他怎么样了?”周言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抢在她之前开口。
“他承认了,视频是他拍的,也是他给顾锦澜的。”
“然后呢?”周言追问。
苏沅昭不好说内情,于诚那边攻击周言的计划已经偃旗息鼓,她当然不会再提。所以,闷了半天后,她说:“我不追究了。”
“你说什么?”周言难以置信,一连反问了好几句,“你连这个都可以不追究?你对他到底纵容到什么地步了?你是不是被他卖了还要给他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