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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染却拽着了她的袖子,温声道,“想必王爷今日不会见我的,我多等几日就是了。”
连枝儿这才明白定是叔父故意做的这些事情,却故意装作不知,只笑着抬起脖子来,仰头瞧着树枝上那圆滚滚的东西,“那是什么?”
“石榴,你没见过吗?”
“听说过,但没吃过。”连枝儿摩拳擦掌起来,又开始挽着自己的长裙,露出一截白色的裤子来。
一个女子在中原若是这样掀衣撩裙的,这可是见大逆不道的事情,而她却做得理所当然。
施染不由得觉感叹,他这样最尊崇礼仪的人,竟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些胡作非为。
他知她要做什么,忙笑道,“你若想吃,只管我手下的人来摘就是了,何苦劳烦自己动手,若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连枝儿不由得抿嘴一笑,什么时候冷冷淡淡的施染也有这样絮絮叨叨的时候了。
连枝儿挤出一副笑脸来,“旁人摘的哪里有我摘的好吃。”
说完她踩着树枝子,跟灵活的猴儿一样,很快便撺上的树枝子。
那位亲王种着这石榴树也不过是为了应景,上面只留了几个又大又圆的石榴,竟全被连枝儿给摘了。
连枝儿趴在树枝子上,笑着对施染喊着,“快接着,我扔给你。”
施染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而连枝儿却急道,“别,我怕你接不到,白白的坏了我的石榴,你将衣衫撩起,我扔在你衣服上就是了。”
那干巴巴的石榴树哪里禁得住她在上面折腾,只怕一会子半要断了。
施染生怕她摔下来,只得咬牙将自己的衣角撩起。
连枝儿果然是过惯了这种偷桃盗李的事情,十分熟稔的就往施染的衣服上扔,又快又准。
她这才笑着往下面爬,谁知她身上的树枝还是应声而断,连枝尖叫着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连枝儿嘴里还喊着,“别管我,护住咱们的石榴,躲远……”
话还未说完,连枝儿便狠狠的砸在了施染的怀里。
而施染背后的鞭伤尚未痊愈,如何能硬生生的接住她,两个人便摔在了地上,滚做了一团。
施染将她护在了怀里,她并未摔疼。
却见连枝儿赶忙爬起来,看着地上裂开的石榴,满脸的担忧,“这还能吃吗?”
施染也坐起来,拿起一个瞧了瞧,眉眼间带着几分的笑意,“无妨。”
连枝儿舔了舔嘴唇,用澄澈的眸子看着那石榴,只恨不得将那石榴一口给吞下。
施染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的将那石榴黑拨开,然后让连枝儿伸出了手掌,旋即一粒粒的籽落在连枝儿的手心。
连枝儿只放在嘴里,只觉满口生津。
施染慢慢的替她剥着,然后笑道,“多吃一些,等到了北凉,咱们可就吃不到了。”
远远的,却见燕成王站在树荫下,看着吃石榴的两个人。
阿曾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面带担忧的说,“为何王爷不杀了他,这样的人留着,只怕祸患远大于阮禄啊。”
燕成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冷笑道,“你觉得咱们北凉人离开之后,中原人会放过他吗?若是死在了咱们的手里,枝儿这丫头只怕会伤心,便是回到了北凉,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阿曾也气的攥紧了拳头,的“当初郡主就不该来中原,否则也不会招惹上这么多的是非来。”
燕成王也叹了口气,“今日梁话带兵回来了,在宫中接完圣旨之后便去了监牢。他跟本王说,明日便处置了阮禄,待会跟枝儿说一声罢,毕竟亦是同床共枕过的人。”
阿曾点了点头,却是满脸的恨意,只巴不得阮禄早些死。
“梁话此人狼子野心,虽靠着咱们夺得了摄政王的位置,但能为了自己的私心竟做出这般不忠于君王的人,想必也是个不安分的,派人好生的看着他。”
第105章 放走他
作者:半世青灯|发布时间:06-25 23:53|字数:5053
阴森森的牢狱内,周遭却是铜墙铁壁,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阮禄坐在里面唯一的椅子上,背影挺拔,即便沦落至此,亦带着昔日的倨傲,好似在庙堂之上挥斥方遒。
就在这时,却见一阵脚步声慢慢传来,旋即如手腕般粗细的铁链被打开了。
“世子殿下可好?”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我今日才回到上京便来瞧您了。”
阮禄慢慢的转过头去,却见一个身着行龙花纹的人走了进来,威风赫赫模样,没想到他竟被封了王。
“恭喜你高升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却从未料到你竟有今日的作为。”阮禄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寒意。
“是我算计了你,可我也是迫于无奈。”梁话忽然冷笑起来,冰冷的眸中满是狠绝,“您自小便是人中龙凤,天下人人都仰慕你,可您不还是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为了她连十万大军都能扔下。”
“你说你是迫于无奈?!”阮禄讥讽道,“竟不知是什么样的无奈,让你勾结北凉人?”
“自然是为了今日摄政王的位置了,这些年我在您身边,处处的小心巴结,才有了今日的位置。”梁话的手慢慢的抚向自己的衣衫上的纹饰,“就算是背负骂名也心甘情愿。”
“好的很,倒让本世子这些年成了睁眼的瞎子,没认出你这畜生来。”
“世子殿下的嘴果然还是这般的刻毒。”他笑的阴森,“不过明日您便会被带入刑场之上,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梁话说完便用手指扇了扇鼻翼间,似乎十分厌恶这里面令人作呕的气息,然后慢慢悠悠的道,“其实我倒是极羡慕世子殿下,您得到了我最想要得到的女人。”
阮禄皱了皱眉,“你竟喜欢连枝儿?”
梁话微微一怔,旋即冷嗤道,“果然世子殿下心中最在意的只有那个女人而已,只是可怜了世子妃,竟错付良人。”
阮禄勾了勾唇角,“原来是她,本世子当初娶她也是后悔不已,若是你当初早些说,本世子说不定还能成全你们。”
梁话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嘲讽,急火攻心之下便道,“现在还不晚。”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谁知在外面便瞧见了长公主府的马车,以及站在监牢外面跟北凉的侍卫争执不休的傅云凰以及长公主。
梁话早已听闻长公主疯了的事情,但还不知言侯命丧黄泉的事情,此时一见胡言乱语的长公主,这才相信了。
傅云凰早就见他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带着异样的恨意,“让我们见见世子殿下。”
梁话笑着,“傅姑娘,这便是您求人的态度?旁人听着,还以为您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呢。”
傅云凰咬了咬牙,终于慢慢的说道,“如今母亲已经这般的模样,难道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吗?明日要凌迟世子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难道非要让我们在刑场上见他吗?”
梁话抹掉傅云凰脸上的泪珠,然后用怪异的语调说道,“让我答应很简单,只要等着阮禄明日死了,你就乖乖的回到侯府去,等着我去用八抬大轿娶你问摄政王妃。”
傅云凰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厌恶,伸手“啪”的一下拍开了他的手。
而此时长公主却毫无尊严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磕着头,直到磕破的特批上的血流的满脸都是。
“求您了,让我见见我的儿子,求您了,让我见见他……”长公主说完又抱着自己的萼脑袋,呜呜的哭着。
傅云凰的眼中早就流出眼泪来,自从她嫁入长公主府邸,长公主待她和善,甚至明知她算计了连枝儿和她的孩子还是极力的维护着她。她早已将长公主当成自己的母亲了。
她终究是不忍,咬了咬牙对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道,“既然世子不在了,我难道还要给留在长公主府不成,好端端的摄政王妃我为何不做?”
梁话见她这般快的答应了,自然是不相信的,只以为她在算计着什么,只慢悠悠的道,“你当真愿意?”
“当初我嫁给阮禄不也是为了权势吗?”她慢慢的道,但在袖子底下狠狠的攥着拳头,纤长的指甲几乎嵌入到肉里。
梁话手指从她乌黑的长发上划过,笑盈盈的说,“甚好,你知道就好。”
很快便有人带着傅云凰和长公主进了牢狱内。
阮禄一抬头便瞧见了进来的长公主,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急喊道,“母亲。”
长公主却发疯了似得冲了进来,抱着阮禄一会子哭,又一会子的笑。
“我母亲怎么了?”阮禄声音中带着颤抖,“可是因为我?父亲呢?”
傅云凰慢慢的摇了摇头,咬牙道,“是连枝儿,是她适才带着北凉人去了府邸,逼疯了母亲,杀死了父亲。”
傅云凰清楚的看见阮禄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清楚的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的跳着,却是良久的沉默,连长公主也安静的在那里不敢流泪。
“是她!”阮禄慢慢的闭上的眼睛,一行泪从他的眸中滑落。
“世子殿下,您一定要出去,您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傅云凰的眼中全是泪意,“您从边关回来,可是因为那个女人?”
阮禄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一生本世子再也不会心软半分了。”
傅云凰哽咽道,“如今侯爷的尸身已经安置好了,过几日便会下葬,只是咱们府邸不同往日,见咱们如此,那些奴才们跑的跑走的走,如今也不剩下什么了。”
阮禄看着自己的母亲,“你好生的照顾母亲,等我出去了……等我出去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却见原本安静呆着的长公主嘶吼着,“你要杀了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杀了她。”
阮禄眼底似有什么碎裂,“好,我一定会杀了她。”
此时已经有侍卫在外面催了,“快些出去,时辰到了。”
直到了晚上,连枝儿才跟着施染回到了他的驿馆内,却见落棋抱着孩子等着。
许久未见儿子的连枝儿不由得落下泪珠来,却见阿空越发的粉雕玉琢,乖觉可喜,见了自己的母亲,便不由得你“咯咯”的笑了起来。
连枝儿忙接了过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却见阿空慢慢的唤出,“娘。”
连枝儿心中一震,似乎觉得听错了,但很快阿空又唤了一声。
落棋忙笑道,“小公子一直被奶娘照料着,奶娘也一直教他说话,原本一个字也不肯说,没想到今日见到了郡主便唤了出来,果然是认识自己的亲娘。”
连枝儿低头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而就在这时,却见阿空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动了动,“爹爹。”
她不由得心头一震。
连枝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慢慢的道,“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府邸去了。”
施染见她脸色复杂,也忍不住的安慰道,“明日我去看你。”
连枝儿知他要去自己的叔父,却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好。”
她说完便从驿馆内出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却见两个随她一起来的北凉人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说着话。
她原本无心听人墙根,但却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话。
“听说明日阮禄要被凌迟,你可去看热闹?”其中一人满脸的兴奋,“说实话,我倒是挺佩服那位世子的,在战场上着实厉害。”
“那可不是,若不是咱们王爷连同那梁话一起算计,拿着郡主的命去做赌注,怎么可能让他回京,说到底不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而就在这时,连枝儿怀中的阿空却忽然哭了起来,顿时那两个说着闲话的人转过身来,见了连枝儿,不由得脸色怪异的唤了一句,“郡主。”
连枝儿的唇微微的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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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儿几乎整夜未眠,连阿空也不断的吵闹着,也不肯入睡,直到了第二日天色微亮,她便起身梳洗。
她昨日已经吩咐下去,今日要去牢狱中见阮禄,等她出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连枝儿正要抱着阿空上马车的时候,却见燕成王大刀阔斧的走了过来,脸色凝重的道,“你见见阮禄也好,莫要想着救他,他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