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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脂正浓,粉正香连枝儿施染-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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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抬头去看的时候,那乌黑的泥已经陷入到了他的腰间,眼看着就要全部沉进去了。

      可他的目光还是落在连枝儿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慌乱之态,见她平安无恙了好似重重的松了口气,“别怕,乖乖的呆在那里。”

      他挣扎着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这让他又往下陷了些许。

      却见他猛地往前面一甩,那腰带霎时缠在了连枝儿面前的一堆芦苇上,那芦苇下面是极厚的冰面,他足以借着这样的力气从里面出来。

      而就在此时他果然已经用力了,眼中亦是一片血丝。

      连枝儿却猛地扑过去,要解那缠在一起的腰带。

      就在这时她清楚的看见了他脸上的神色,错愕,不解,最后是无尽的怒意。

      连枝儿还是将那腰带给解开了,然后用力一扯,竟从阮禄的手里扯了出来,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里,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杀人,明明是自己最恨的人,却还是觉得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想起适才她在路上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岂能有不明白的道理,“为何?”

      “是你在我面前杀了我的亲哥哥,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连枝儿的眸子睁得很大,嗓子吼的嘶哑了,满是恨意的眼睛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带着那样的仇恨。

      “可若非本世子杀了你的哥哥,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吗?”明明他在不断的往下掉着,他却没有半点的恐惧。

      “我宁愿当初被我的兄长扼死,至少来日北凉的人还能将我们的尸身带回北凉,不是这般在这里苟且,忍受着你的折磨。”一滴滴的泪顺着她的眼眶落下,每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只觉有不把尖刀在自己的喉咙出割着,“你死了,咱们便谁也不欠谁了。”

      第57章 断了恩情

      作者:半世青灯|发布时间:05-08 00:01|字数:5151

      阮禄笑了笑,脸上却半点的怒意也没有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用极为温和的声音说,“今樱花国世子若是死在这里,咱们便一了百了。若是本世子若活着,便要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连枝儿瞧着那乌黑腥臭的泥已经快要没过他的胸口了,明明他已经没有了活着的机会,但她依旧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看着她,只是看着她,无悲无喜。

      连枝儿却只恨不得下去将他快些按进去。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却是靴子踩在冰面上的声音,又见周遭惊起的灰雀,便料定是有人来了。

      阮禄陷的越来越深,他似乎也知晓有人过来了,却是微微的挑了挑眉,脸上阴沉的渗出森森的寒意。

      她害怕他发出声音,将那些人给招过来。

      连枝儿情急之下,只从身边的芦苇从中抓起一块被冰冻住的青石,用力的扳着,拼命的要拽起来。

      他声音寒冷如冰,“果然是个狠心至极的人,本世子倒是被你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给骗了。你们北凉人果然都是养不熟的狼,不值得可怜。”

      一听到他辱骂北凉,她不知哪里来的蛮力,一把将被冰封的石头给拽了出来,然后狠狠的砸向了阮禄。

      连枝儿自小在草原上轰赶羊群都是用捡来的石头,每次扔的都很准。

      却见那块尖锐的石头果然砸在了阮禄的左额处,顿时他的脸上如同开了酱油铺子,无尽的血从他的头上喷涌而出,流过他英挺的眉宇,以及棱角分明的脸颊,直到将身下的沼泽染红了一大片。

      她用了十分的力气,怀着满腔的杀意,这一砸,他果然紧闭双眼,也不知是死是活,却只是不断的往下陷着。

      连枝儿跌在了冰冷芦苇丛里,身上的狐皮斗篷被她压在身下,上面隐隐的还残留着他身上似檀非檀的香。

      她下意识的将那披风从自己的身上脱下来,拼命的甩开,竟像是一只凶神饿兽一般,晚了一刻便将她的骨肉吞噬干净。

      而就在这时,却见深深的芦苇从中,钻出两个高大的人影来,皆是身材魁梧,行动极快,想必都是练家子。

      就在连枝儿还猜测他们身份的时候,却见两人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枯木,垫在脚下,用身上的绳索,将阮禄拖拽了出来。

      连枝儿这才肯定,这是连朔的人。

      一股寒意从她的背后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这才明白,阮禄这样的人,怎么只带着福双一个小厮来这屯着虎狼的地方,暗处亦不是有多少的护卫。

      其实连枝儿猜测的不错,这两个侍卫乃是阮禄选【创建和谐家园】的,刀剑功夫极高的人。

      今日他们只悄无声息的跟在两个人身后,却见两个人神态亲昵,阮禄又背着这个女子,便不好轻易的打扰,只离着远了些,有见两人钻进芦苇丛中半晌没有出来,便生怕出了事,忙过来寻的。

      连枝儿手足无措的看着两个人将阮禄弄上来,心下骇然,竟不知阮禄是生是死。

      她急的要爬过去试探阮禄的鼻息,却不料一只手早就赶在了她的前面。

      “大人无事,快抬回去诊治。”其中满脸焦急的说着,却也重重的松了口气。

      连枝儿却只觉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中,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那两个人这才注意到她了,因不知她的身份,却见她惶恐的小脸,其中一人安慰道,“姑娘小心些回去,一切等世子殿下醒了再说。”

      ——————

      连枝儿不知自己怎么回去的,只等着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福双正在不断的晃动着她单薄的身子,脸也紧紧的凑了过来,叫魂一样的叫着她。

      “连儿,连儿,你怎么了?我家世子殿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连枝儿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一下子醒了过来,漆黑的眸子里竟是绝望,“他受伤了,不知是生是死——不,他还活着,被人救了出来!”

      福双听闻这话,心下骇然,忙丢下一切往阮禄的院子里走。

      慌乱间他踹翻了装衣服的木桶,那刚刚洗好的衣服,滚的满地都是。

      直到天黑,连林中的飞鸟也尽了,只有刺骨寒风穿过树枝如哭如咽,她才捡起地上冻成冰团的衣衫,拎着木桶回去交差了。

      她今天的差事没有完成,便是回去亦是要被处置的,但她想着能死在孙嬷嬷的手里,也好过被阮禄活活的折磨死。

      他是那样残忍至极,心狠手辣之人。

      而等她回去之后,却发觉孙嬷嬷根本不在,而旁人都在议论着阮禄险些丧命的事情。

      等她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饭,只在屋子里铺着床铺,却见珍盈拉着几个女子,依旧在窃窃私语着。

      “听说那些大人都去瞧了,却都被那个叫福双的给拦了下来,不过听前来诊脉的大夫说,只是磕到了头,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像世子殿下那样的人,定会长命百岁的。”

      “听说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

      连枝儿不想在听下去了,只转身往阮禄的院子这里来了。

      她果然瞧见院内灯火通明,但那些官吏也并没有在这,想必孙升那些人也不曾料到阮禄竟会大难不死,只怕也都已经慌了手脚了。

      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却迎头撞上了福双。

      福双见她脸色惨白,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只道,“姑娘吓坏了罢,忙的都忘了给您去送个信了,世子殿下没有什么大碍,您别担心。”

      “我能进去瞧瞧他吗?”连枝儿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和苍白。

      福双知晓她与阮禄关系匪浅,又见她如此模样,只以为是郎情妾意的,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只赶忙道,“姑娘请。”

      等连枝儿进了屋内,却只闻见一股刺鼻的药味,充斥着她的鼻息。

      她屏住呼吸慢慢的走了过去,却见阮禄正躺在纱帐后面,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但依旧隐隐的透出几分的血迹来。

      却见他双眼紧闭,似乎梦见了什么烦心事一般,带着几分的戾气。

      终于,她屏住呼吸,发狠似的扑过去狠狠的掐住他的脖颈。

      她只要他死,无论她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她都心甘情愿。

      连枝儿的眸子中满是血丝,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阮禄猛地睁开了漆黑的眸子,一伸手便狠狠的将连枝儿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给拽了下来,然后死死的捏着,“你就这样的希望本世子死吗?”

      却听“咔”的一声,她的中指竟被硬生生的给折断了,豆大的汗珠霎时从她的额头上落下来,“是。”

      阮禄还是放开了她的手,然后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疼痛难忍的模样,眼中却带着几分的笑意,“本世子说过的,只要你没有弄死本世子,死的人便是你。”

      “你杀了我吧。”连枝儿咬着牙看着他,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阮禄捻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冰冷的脸颊上轻轻的一吻,“不急。”

      就在这时,却听见外面传来传来脚步声,竟是福双听到动静跑了进来。他激动的连门也没有敲,一股脑的跑过来,然后扑通的一声跪在阮禄的床边,哭的死去活来。

      “世子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您今日这样的凶险,若是有什么好歹,您让奴才怎么去见长公主?!”

      阮禄揉着自己的眉角,有几分的心烦意乱,眼中依旧是冰冷,“别哭了,连儿姑娘的手指断了一根,你带着她去找大夫诊治。”

      福双赶忙凑过来瞧,果然见连枝儿脸上满是细汗,有根手指垂着,便忙要带着她去瞧大夫。

      连枝儿咬了咬牙,却不肯走,只是直直的看着阮禄,“今日已经第十日了,还请大人说话算话,放过青栖。”

      “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明明是夸赞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分明带着几分的讥讽之意。

      “求您放过她。”她跪在地上,紧紧的缩着肩膀,看起来竟如受惊的鸟儿一般惹人怜爱。

      “本世子这么喜欢你,你要什么本世子不给。”他笑着,转而吩咐着福双,“将青栖放了,顺便挑拣些东西给她。”

      等福双和脸色惨白的连枝儿从屋子里出来之后,他满脸欢喜的道,“还头次见我家世子这样看重过一个女人,想必连儿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奴才是会看相的,您这样貌,岂能是久困之人?”

      明明出来了,那腻人的药箱香似乎经久不散,她只觉眼前漆黑的一片,压抑的她几乎窒息了一般。

      “姑娘还是想法子嫁给世子殿下罢。”福双满脸的真诚,“奴才一百个愿意您成为世子妃。”

      ——————

      荒山野岭的地方,只有阡陌上零零散散的几乎庄稼院,但那鸡鸣狗吠声却传的很远。

      阮禄是被鸡鸣声给吵醒的,因为头上的伤痕重,折腾他了半宿,这又被吵醒了,便越发的满脸戾气,只恨不得命人将周围的蠢鸡全部乱棍打死。

      福双见他醒了,忙将他的药给端了过来,亲自侍奉着他喝下。

      他见阮禄脸色这样的凝重,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来,“世子殿下不必担忧,昨日已经找大夫瞧过了,连儿姑娘的骨头已经接上了,休养一阵便能痊愈了。”

      “嗯。”阮禄眼底有一丝的厌烦,他根本不愿提及那个女人。原本就心烦意乱,现在更觉一口气压在胸口,百般的难受。

      “世子殿下担忧了整整一夜吧?。”福双喜滋滋的说,“那连儿姑娘昨天吓得跟什么似得,心里也一直惦念着您呢!”

      阮禄心中冷笑,那个女人只怕更惦念着他死了没有罢。

      福双见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便也不敢再说,只犹豫道,“孙大人昨夜来了几次,奴才都拒之门外了,今日早上有过来探望您了。”

      阮禄的目光幽幽的落在窗外,果然瞧见青石台阶上站着一个人影,却正是孙升。

      却见他急的在树下左右乱转,跟无头的苍蝇一般。

      而阮禄却不紧不慢的将一切收拾妥当,才命福双将人带进来回话。

      那孙升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来的,然后“扑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世子殿下,都是微臣的错,才让您遭此横祸。”

      阮禄伸手将墙上悬着的配剑拔出,只慢慢的走到孙升的面前,冰冷的剑锋很快对准了他的喉咙,声音冷的让人背后发凉,“哦?孙大人不知所犯何错,连本世子都闹的糊涂了。”

      一滴滴的汗珠顺着孙升的脸落下,可他却不敢动弹分毫,毕竟阮禄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都是属下忽略了有沼泽之事,只想这样寒冷的天,定会冻住的。”

      “那以后还请孙大人小心一些,若是本世子在这里横死了,长公主会放过你这条狗命吗?”阮禄慢慢的收回自己的剑,从新插回到自己的剑鞘之中。

      孙升瘫倒在地上,他心中也明白,阮禄的性命一时半会的是不能动的,只要阮禄还困在这里,定能找到那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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