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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脂正浓,粉正香连枝儿施染-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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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枝儿还是从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辨认出就是昨日给阮禄送账目的人,阮禄说过他的性命堪忧,看来这孙监工果然是急了。

      叛徒,竟将账本偷走,还不快拿出来?”孙监工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来,几乎发狠的将自己的脚狠狠的踩在他的手上,“你跟了本大人这么多年,没想到竟包藏着这样大的祸心。”

      “张琨倒是一条真汉子,只吐了一口血沫子,“狗贼,你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迟早会遭报应的。”

      说完他自知自己今日难逃一死,活着也不过是白白的受罪,便疯了似得站扎着站起来来,一头碰死在了身边的石头上。

      顿时鲜血横飞,无暇的雪地竟被染透了。

      那巨石离着连枝儿只有三丈的距离,温热滚烫的血溅到她的身上几滴,她惶恐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半点的声音来。

      第56章 她要他死

      作者:半世青灯|发布时间:05-07 00:00|字数:5128

      此时却见一个身高马大的人扶着胳膊走过来查看,却正是那日被阮禄一把射穿手心的赵鬃,只往他的鼻翼处探一探,然后满脸晦气的吐了口吐沫,“他娘的,这畜生竟死了,这账本也不知被他藏在了哪里?莫不是已经交给了阮禄了?”

      孙监工脸上越发的阴寒起来,只咬着牙,一副阴狠的模样,“只怕就是在他的手里。”

      其余旁人都紧张起来,只道,“那可如何是好,阮禄可是油盐不进的家伙,连咱们塞过去的东西也不收,若是他将账簿送到上京,咱们岂不是要大难临头,还请孙大人想想法子救救我等。”

      孙升面露阴狠,“如今他在咱们的地界上,还能任由他翻了天,只要不让他活着走出这里就成了,便是来日有人来查,只一口咬定他是自己不小心死了,难不成还要将咱们都拉到上京里去治罪去不成?”

      此时那赵鬃已经恶从胆边生,已经占了出来,咬牙道,“河坝的北边不是才发现了一处泥沼吗?咱们只将他诓骗去那里,是生是死全看他的本事了。”

      众人又商议起来了,连枝儿蜷缩着那松树下,直到脚踝有些麻了,众人才处理好张琨的尸身,下山去了。

      连枝儿直到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雀儿的叫声,这才,慢慢的爬出来,只揉着冻僵了的腿,又开始拾捡起柴来。

      直到身后的背篓勉勉强强的装满了柴草,回去不至于挨骂,这才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因她耽搁的太久,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上斑驳的星辰闪耀着,勉强照亮那羊肠小路。

      谁知她竟在路上碰见了阮禄,却见他正站在山下的一棵枯树下,寒冷的风吹起他乌黑的鬓发,雪色狐皮斗篷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眉眼见更多了一抹戾气。

      她原本想直接躲过的,却见他直勾勾的瞧着自己,还觉如针芒在背,身子已经跪了下去,然后重重在雪地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奴婢给世子殿下请安。”

      她身后原本背着竹筐,哪里禁得住她这样的折腾,霎时一根枯枝从她的头顶砸下,她忍不住的“哎呀”了一声。

      “果然是蠢笨之人。”阮禄冷哼,但眼底却已经有了几分的笑意,“起来罢。”

      连枝儿这才踉踉跄跄的勉强爬了起来,正要拾捡地上的枯柴,阮禄却一把扳住了他的肩膀,目光却落在她已经上的血迹上,“怎么弄得?!”

      连枝儿不知如何回答,只随口乱编道,“在山上撞见了一头野猪,砍了它一刀,我没受伤,是它的血。”

      阮禄的脸上满是狐疑,“哦?哪里来的畜生,竟你比还蠢!”

      连枝儿知他在讽刺自己,也不计较,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若没有事情,奴婢便告退了。”

      “张琨死了。”他慢慢悠悠的道,声音里却夹杂着几分的寒意,“跌倒山底下摔死了。”

      连枝儿亲眼看见他们那些人将张琨扔到山下的,自然也不觉得意外,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奴婢已经将东高原地的好好的,绝不会让旁人发发现的。”

      “他死了你不觉得意外?难道你知道什么?”他精明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

      “不,奴婢什么也不知。不是您说张琨活不成了的吗,所以才没有觉得诧异。”她慌忙掩饰着,生怕他察觉出什么,“世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奴婢佩服之极。”

      阮禄已经懒得在和她敷衍下去,只冷哼道,“今日你为何这般的欢喜,莫非碰到了什么好事了不成?”

      连枝儿心中一惊,生怕自己心中藏着的小秘密被他给知晓了,忙道,“没有什么欢喜的,世子殿下看错了。”

      他冷哼一句,“谁知你心中想着什么勾当呢,可别让本世子知晓了。”

      连枝儿见他如此气恼,也只默不作声。

      “今晚别去本世子那里了,本世子瞧着你就觉得厌烦。”

      说完便拂袖而去,连背影都似乎带着几分的怒意。

      连枝儿回去交差之后,那孙嬷嬷瞧着那少得可怜的柴也没有像往日一般苛责,只是将连枝儿叫到一边,目光复杂的道,“适才世子殿下身边的福双来寻你,还巴巴的打听你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他寻你是什么事情?”

      连枝儿一副乖巧温顺,低眉敛目的模样,“是说青栖的事情,我托他照看着青栖而已。”

      “恩。”孙嬷嬷点了点头似乎放下心来,旋即问道,“听说这几日你经常去世子殿下的院子里,他有没有什么东西交予你保管?或是福双托给你的?你若交出来,嬷嬷以后定会好生的照拂你,以后断不会让旁人再欺负你。”

      连枝儿心知肚明她在旁敲侧击的找什么,满脸惶恐的回道,“那日被您训斥了之后,奴婢便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这几日虽经常去世子殿下的院子里,但都是去瞧青栖的,连世子殿下的面都不曾见到,又岂能给奴婢旁的东西。”

      “罢了,起来罢。”孙嬷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之色,只想着连枝儿的话不能有假,这才冷哼道,“今日的事情若跟旁人提及半个字,我便揭了你的皮。”

      ————————————

      第二日连枝儿便又被分配到洗衣服的脏活了,因为没了青栖,几桶衣衫得洗一天。

      她熟稔的拿着尖锐的石头将冻得厚厚的冰给砸开一个洞,完后蹲在冰窟窿旁洗着衣衫,冰冷的水如尖刀利刃一般,很快她的手上的冻疮又裂开了。

      她咬牙继续洗着,却听伸手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啧啧啧——堂堂的北凉郡主竟给最【创建和谐家园】的奴隶们洗衣,真是可怜啊!”

      连枝儿不成想身后竟然有人,浸在水中的手猛地一哆嗦,那被水浸透了的棉衣沉的跟石头一样,顿时往水底掉了下去。

      连枝儿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捞,但衣服还是从她的指缝中划过,她的整条胳膊浸在了水里,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冰窟窿里面去了。

      而就在这时,阮禄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扯住,这才将她给捞了回来。

      却见他扯着她的脖领,只往后猛地一扯,她这才往后重重的摔去,后背跌在了寒涔涔的冰面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半晌也爬不起来。

      “你不要命了?你想作死没有人会拦着你,但别死在本世子的面前,本世子瞧见了只会觉得晦气。”他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连枝儿趴在冰面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那衣服慢慢的落在水底去了,而她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阮禄见她伤心至极的模样,忍不住的讥讽道,“不过是一件脏臭至极的衣服而已,何必这样的伤心?”

      连枝儿的脸色煞白,眼中隐约已有泪痕,“或许因为这见衣服,我会被活活的打死的,世子殿下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流放之人的悲惨?”

      她说的并不是假话,跟她一起来的一个女子因为洗破了几件棉衣,被孙嬷嬷拿着藤条抽了几十下,第二天点卯的时候,她却不曾起来。

      那天是连枝儿去叫的她,只掀开她的被子,却见她睁着眼睛,淡色的瞳仁中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光彩,而她的嘴也半张着,似乎临死前也在竭力的隐忍着身上的疼痛。

      孙嬷嬷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人将她的尸体用破棉被卷着扔了,而连枝儿却依旧忘不了她那痛苦的模样,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犯一星半点的错处,因为她要活着离开这里。

      阮禄见她一张小脸毫无血色,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澄澈的眸子里却充满了惶恐和无助。

      他心口有些发闷,只遥遥的喊着,“还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帮忙。”

      他喊的正是跟他一起来的福双,他正等在不远处,拽着河边枯黄的芦苇,却正在编着草蚂蚱。一听阮禄在喊他,忙将未编好的蚂蚱藏在怀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只听说是东西掉进了冰窟窿里,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又瞧着阮禄脸色难看,眉宇紧皱,便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便赶忙去想法子,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很快他便寻来了一个钓鱼用的铁钩子,又找来小手指粗细的麻绳,交予了阮禄。

      阮禄只蹲在冰窟窿前屏气凝神的将绑着鱼钩的绳索往水底里探,粗粝的麻绳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慢慢的下滑,最后终于停在了水底里。

      连枝儿也蹲在他的身边,满脸期盼的看着,半刻也不敢眨眼。

      绳子在冰窟窿里不断的晃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终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猛地一阵拉,便将那绳索给扯了出来,最后却豁然瞧见那铁钩子上,拉出来一件褐色的棉衣,而且那棉衣上已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补丁,便是扔在大街上,那叫花子只怕也得万般的嫌弃的。

      连枝儿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扑上去,将那衣衫死死的攥在手里,生怕它再掉下去。

      阮禄看着她,脸色越发的难看,一股脑的将手里的铁钩和绳索狠狠的摔进冰冷的河水中。最后恶狠狠的,“本世子真是被你这【创建和谐家园】迷了心窍了,这是在做什么?!”

      福双也是看的目瞪口呆,瞧着适才阮禄满脸凝重的样子,昔年去参加殿试也没有这样的认真过,他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珍宝呢,没想到啊——

      阮禄已经站起身来,瞧γ*β着连枝儿道,“别洗了,跟本世子去个地方。”

      连枝儿不假思索的拒绝道,“若是洗不完,是要被嬷嬷处置的。”

      他转身吩咐一旁看热闹的福双,语气阴冷,“你洗,若是洗不完的话,本世子便惩治你。”

      福双吓得差点跪在地上,“是。”

      阮禄转身又对连枝儿道,“你跟本世子走,若你再说那个不字,本世子便将你那几桶破衣服全扔在冰窟窿里。”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便赶忙点了点头,“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她低着脑袋,用脚尖踩着他映在雪地里的影子。

      忽的他的影子停了下来,她也忙顿足,却见他正拿着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她。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澄澈的眼中多了几分的惶恐。

      他瞧着她湿漉漉的衣袖已经被卷起来了,滴水成冰的天气里竟孩子露出一截冻得通红的胳膊。

      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走过来披在她的身上,但表情却是那样的冰冷,“别哆哆嗦嗦的惹的人厌烦。”

      狐皮斗篷很暖,雪白顺滑的狐狸毛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拂过,那种细腻温和的感觉好似前世经历的一般,今生所遭受的只有苦寒,穿在身上的永远是粗粝的棉衣。

      在北凉的帐子里,她的床上铺着的是一张雪白的狼皮褥子,是她的阿爹亲自猎来的,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见她怔怔的出神,他冷哼一声,“还不快走,磨磨蹭蹭的作什么?”

      连枝儿这才跟上,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世子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阮禄脸上已有不耐之色,却还是回答了她的话,“北边的河坝倒了一块,本世子去瞧一眼。”

      连枝儿这才猛地想到了什么,这分明是那些人计划好的一切,去北边的河坝必须要穿过一片芦苇地,而若无人带着,很容易撞到沼泽之中。

      连她过那块地方的时候也宁愿多饶一些路走的。

      无数个念头已经在她的心底翻涌着,但她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此时找借口离开,阮禄那样精明至极的人一定会察觉出什么的,难道她真的要跟着他一起去死吗?

      果然阮禄此时已经有了怀疑的神色,眼中亦是带着几分的探究,“还不快走?”

      连枝儿再也没有犹豫,只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径的往北边的走。

      很快就到了北便的芦苇丛中,那枯黄的芦苇依旧很高,叶子更像是刀刃一般往人的脸上划。

      阮禄生的高大,那叶子也不过在他的肩膀处,便不觉得有什么,但连枝儿却很难幸免于难,不但忍受着刀割似的疼,却还得提着很长的狐皮斗篷,每一步都走的万般的艰难。

      终于她的一脚踩在了淤泥里,“彭”的一声跪在地上,疼的半晌都没有站起来。

      阮禄走在前面,只得反身回来查看,却见她的手腕不过是擦破了皮,膝盖处因为有狐皮斗篷挡着,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还是反身蹲在了他的面前,有些不耐的说,“上来。”

      连枝儿并没有拒绝,果然十分乖巧的趴在他的后背上,等他起身之后,连个人贴的很近了。

      在她面前的便是他的后颈,若是她此时有一把匕首,那么……

      她正这样的想着,却听他冷笑道,“是不是想着在背后怎么谋害本世子了?”

      连枝儿深知他或许不过是开玩笑的话,但觉得他背后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只觉浑身一僵,赶忙否认道,“奴婢不敢。”

      “你果然不老实。”他冷哼一下,便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他的背后极暖,好似让她忘记了赴死的绝望了。

      终于在他踏进一块芦苇地的时候,连枝儿猛地感觉身子猛地往下一陷,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惊呼,却感觉阮禄一转身将她从自己的后背上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猛的一用力,将连枝儿往一旁的芦苇地上甩了过去。

      身上都是松软的芦苇,连枝儿摔的并不疼。

      她只用手在身边按了按,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至少他将自己从沼泽中扔了出来。

      等她抬头去看的时候,那乌黑的泥已经陷入到了他的腰间,眼看着就要全部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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