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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翟曜天猛地回过神。
凌晨了,这是他曾经每天回家的时间。
回到这个,简珈精心布置的家。
今天,他早早回来了,那个女人却没有回来。
她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呢……
13.章
14.章
独坐到天亮,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翟曜天脸上,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眸子动了动,掏出手机拨打了简珈的电话。
那个女人,居然敢彻夜不归……
翟曜天刚想动怒,又想起自己曾经误会过她,便收敛了情绪。
只要她回来,那他就既往不咎。
“喂?”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翟曜天眉头紧蹙,慢半拍才听出这是程彧的声音。
程彧,谁是程彧?
哦,俱乐部的人,饣并简珈父亲的助理,同时还是个闲散赛车手。
当年因为不服自己做暴风队队长,而拒绝入队参赛。
“简珈跟你在一起是吧?”翟曜天问道。
电话那段一片沉寂,半响传来程彧的冷笑:“翟曜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让她回来,我在家里等她。”翟曜天平静说道。
程彧笑中透着讽刺和讥诮:“人都死了,你装给谁看呢?”
翟曜天将手指蜷紧,沉声道:“你把电话给她,让她跟我说话……”
“翟曜天!”程彧的情绪彻底失控,“她人都已经到了火葬场,你要她怎么跟你说话!”
翟曜天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迅猛的动作让他有些眩晕。
“她没有死,你为什么要送她去那种地方!”翟曜天颤声质问,却没有太多力气。
电话那段没有人回应他,程彧已经挂断了电话。
翟曜天慌了神,彻夜的伪装在此刻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他连忙出门,开车朝殡仪馆的方向驶去。
一路连闯红灯,超速行驶。
等他匆匆赶到之际,程彧正小心翼翼抱着一个骨灰盒放到车上。
“程彧,你把简珈藏哪里了?!”翟曜天大吼道。
那清瘦的男人回头,脸上的悲恸神情立马变得愤怒。
他直接转身一拳砸向翟曜天,砸得那个男人口鼻冒血。
“你还有脸来?”程彧怒声道。
“简珈是我的妻子,你没有权利火化她!”翟曜天顾不得去擦脸上的血迹,嗓音里浸满了绝望和痛苦。
他的话,让程彧更加愤怒。
“伯父伯母让我全权负责,你现在承认她是你的妻子不觉得荒唐可笑吗?!”
程彧再次挥拳,想砸向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
但翟曜天握住了他的拳头,神情悲痛:“她没有死……”
“翟曜天,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游戏吗?她怎么死的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她现在就在这骨灰盒里,你还要怎么闹,凭什么连个死人都不放过!”程彧吼道。
翟曜天怔住,高大的身躯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她……只是睡着了,你凭什么将她火化……”他声音有些弱。
他还没来得及去见她最后一面,他还没告诉她,自己相信她,相信她曾经没有骗过自己。
程彧冷笑看着他,在这种地方,就算翟曜天再不承认简珈已经死了,都是荒唐之举。
“你要自欺欺人,还请换个地方,别来恶心简珈。”程彧冷声道。
他正要上车,忽的想起什么,在车上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本绿色的离婚证。
“这是简伯父要我给你的,他还要我转告你,暴风车队和雷霆汽车俱乐部的合约到此结束,以后,你和你的车队不管跟简家还是俱乐部都没有任何关系了……”程彧说道。
他说完,便将车开走,没有再理会那个浑浑噩噩的男人。
……
翟曜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殡仪馆离开,又怎么回的家。
站在家门口,他迟迟没有掏钥匙。
刚才,是梦吧?
简珈一定会在家里等自己,只要自己现在将门打开,她就会欢呼雀跃地迎过来,然后帮自己把拖鞋摆好,温柔笑着看着他。
翟曜天深吸一口气,按亮电子门禁锁,然后拧动门把手。
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个浅笑。
推门而入那一刻,三年来第一次带着笑容回家。
“简珈,我回来了。”他大声说道。
14.章
15.章
我回来了——
可是,她呢?
在哪里?
空荡荡的客厅,空荡荡的厨房,空荡荡的阳台……空荡荡的一切!
没有食物飘香,没有那个女人期待的声音,没有那个女人满眼深情地迎接自己!
翟曜天愣愣地站在门口,像是一块雕塑,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从西边的窗口渐渐落下。
翟曜天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
他在等,等那个女人出现。
“简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出来……”他声音少了一丝慌乱,多了一丝冷意。
没有人回应他,甚至连窗外的风都不理睬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那抹属于简珈的稀薄气息都在渐渐消散。
翟曜天的思绪无比混乱,乱到大脑如麻。
此刻他唯一清醒的是,现在看着屋子里简珈待过的地方,脑海中就会回想起她忙碌的身影,笑着迎接自己回来的画面。
虚境中,她在;现实中,她不在。
他很痛,很难受。
却也只能无力接受她不在家的事实。
翟曜天走了进去,然后将门沉沉关上,未再开口说一句话。
……
五天过去,翟曜天一直没有出门,暴风车队的队友打电话也联系不到他。
大家都很担心,但又怕这么多人一起过来找他太过喧闹,于是派张彬做代表来别墅找他。
张彬到了门口没有敲门,还是选择先给翟曜天打电话,想提前说明一下。
可是【创建和谐家园】响到底,翟曜天都没有接听。
张彬没有办法,只能敲响了别墅的门。
让他意外的人,门很快便被人从里面打开。
“翟哥……”张彬刚开口,剩余的话瞬间哽在喉头。
门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皱褶的衣裳,胡渣满脸,眼眶淤青,喎哔DJ眼底满是红血丝,模样憔悴不堪。
这样的翟曜天,怎么可能是翟曜天?!
待看清屋外站着的人不是简珈,而是张彬,翟曜天眼底的光渐渐消散,有些迟钝的转身朝客厅走去。
“有事吗?”翟曜天声音嘶哑。
张彬咽了咽口水,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在此时全都无力道出。
“翟哥,你……还好吧?”他颤声问道。
翟曜天笑了笑,似乎比较轻松:“我能有什么事?车队的事你多负责,我得等简珈回来,家里一堆事得她回来才处理得好呢。”
他说得越云淡风轻,张彬的心情更是无比沉重。
“你……”张彬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说了。
翟曜天似乎没有听出张彬话中的欲言又止,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个日历,近几天的日期上都画着红色的叉叉。
“她一天没回来我就会画一个叉叉,你看看以前的日期,我每次没有在晚上十二点回家,她都会画叉叉……现在轮到我画了,只是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她要是再不回来,我一定要跟她离婚……要知道我以前彻夜不归是在忙车队的事,她一个女人彻夜不归能干什么?给我戴绿帽?还是故意气我?”
翟曜天似乎在对张彬解释,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说到激动时,他又拿起桌上的红笔,在最新一天的日期上打了个鲜红的叉叉。
张彬眼眶一阵阵发涩,他抬手握住翟曜天的手臂,用着些颤抖的力道。
“队长,你不要这样……”
翟曜天却没有去看他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再等她最后一天,今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她还不回家,我就不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