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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弘历苏青橙-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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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无声而笑,道:"做什么?是让你给朕宽衣!"青橙越发窘了,连忙将自己的衣扣拧好,倾身上前伺候。龙袍上用的锦扣都用金丝镌了团龙,精细的纹路硌在指尖。令人微微颤栗。

      皇帝低头看着她,瓷白的脸颊上胭脂洗净,耳侧垂着满肩发丝,发丝上沾着水珠子,摇摇欲坠,在烛光下溢着光辉。他道:"你早就是朕的。朕竟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躲着朕了?"

      青橙一听,惊慌失措,连忙跪下道:"臣妾不敢。"

      周围静悄悄的。屋里只点了两盏臂粗的红烛,灯花时闪时灭,将暗影荡荡悠悠的映在两人脸上。他道:"真的不敢?"

      青橙垂脸望着地上,思绪纷杂交错,轻声重复道:"臣妾不敢。"

      皇帝笑了笑,道:"朕料你也不敢。"

      他以为,后宫女子,没有人不期盼他的恩宠。

      弘历亲手将她扶起,情不自禁将她揽在怀中,温香软玉,双臂环紧。她不敢动,只得软软的倚在他身上。秋夜寒凉,他的怀里暖暖的,竟使她觉得一丝安逸,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倚仗,可以免她寂寞,免她苦楚,往后再也无人敢欺凌她,她也不再无枝可依。

      夜色渐深,窗外偶有秋风萧瑟,流窜似的刮过廊檐屋角,呜呼作响。烛灯昏暗,帷幕层层,掩住了满室的春光旖旎。

      第19章 苏贵人

      皇后陪着太后摸了半日的骨牌,掌灯时分方回寝宫。才洗脸净了手,善柔就领着王进保入西殿说话。皇后靠着水绿宝相花纹大迎枕,手中端着解渴茶。一口没喝,就顺手搁在炕几上。

      她问:"翊坤宫拾掇得如何了?"

      王进保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回道:"已经拾掇完了。明儿便可让苏贵人搬进去。"

      善柔跪坐在踏板上,不轻不重的伺候皇后锤着腿,她小心偷觎着皇后脸色,皇后面色平静。道:"翊坤宫是先朝年贵妃住的寝殿,临着乾清宫,属西宫第二。苏贵人毕竟品阶不高,若独占一宫,实在不合规矩。"

      善柔帮腔道:"你是御前伺候的人,主子想到的,你要办好。主子一时没想到的,你该提醒着才是。"天也不热,王进保额上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也不敢擦,只得任由着流了满脸,沁入眉眼中。很是咸胀发酸。

      他道:"皇上口谕,奴才不敢违命。"

      皇后指尖戴着玳瑁金錾花护甲,与炕几重重一扣,骇得王进保心头肉一抖。越发大气不敢出,额头点地。半声不吭。过了片刻,皇后语气平常道:"既是皇上的意思,你依着办就是。"

      王进保心头一松,忙恭谨应道:"是。"

      见皇后不再说话,正欲起身告退,却听皇后又道:"正殿是一宫之主殿,苏贵人的位阶还低了些,又是【创建和谐家园】。"稍顿,也不看王进保,只盯着炕几上的景德镇青花斗彩纹茶盏,淡淡道:"皇上跟前如何说,你当清楚。"

      王进保早知道不好。皇后明面上没说,暗里的话也不会说。全凭他自己琢磨。从长【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王进保连腰都来不及直,就去与吴书来商量,两人是从小结的兄弟,相互扶持,才有今日地位。

      吴书来想了又想,道:"后宫里的女子,上不上脸。全凭主子恩宠。如今苏贵人正在主子的新鲜上头,咱们别硬碰硬。皇后那儿你我得顾着,可不比寻常。我瞧着翊坤宫东配殿的庆云斋颇为宽敞,苏贵人住也尽够了。主子跟前,你就说正殿有一处房梁要修葺,再瞧着主子脸色行事。"

      王进保听吴书来如此一论。拍着大腿奉承道:"哥哥思虑周全,老弟佩服。"他进西暖阁禀明皇帝,皇帝正在进晚酒点心,听他说完。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嗯"了一声,便算是知道了。

      王进保悄声退下,抹了额上的汗,总算舒了口气,哼着京曲子往下房去。

      皇帝翻了青橙的绿头签,不等敬事房去通传,又宣她到养心殿伺候笔墨。

      青橙自入宫,除去节庆宴席,几乎不曾在宫里走动。她原不得宠,吃穿用戴时常被奴才克扣,每季领的衣裳布匹也是旁人挑拣后剩下的,朱钗首饰更是简陋寒酸。海安、尔绮往柜中仔仔细细搜罗一遍,也寻不出几样东西能去面圣,很是着急。

      青橙倒很平和若定,趁着她们忙乎,自个梳了小两把头发髻,去院子里绞了数支重瓣堆簇的秋海棠簪着,穿了件八成新的青绿苏绸宫装,往屋中一站,道:"不必折腾了,我去去就回。"

      第20章 惶恐

      尔绮毕竟是新跟了主子,不敢随意妄言。

      海安道:"主子初承圣宠,根基还不稳固,皇上好不容易宣您面圣。难得的机遇,可别糟蹋了,徒惹心烦。"她深知青橙的性子,只要不是火烧眉头。她是不会着急的。上回凌蓉推她落水,若不是皇后那里紧着查办,只怕早就不了了之了。

      青橙抿唇一笑,道:"皇上圣明。岂会只看首饰穿戴。再说,若只比那些,我如何能比得过皇后、贵妃?"

      海安倒没想到这一层,愣了愣,蹙眉道:"主子说的是什么歪理,万岁爷跟前,哪个不是盛装打扮,就算是宫人贱婢,也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不可,更何况是您!"说着,捡了翠绿的琉璃珠子往她耳上戴了,又取了枝梅花镶翠的银钗别在髻上。往她脸上抹了蔷薇粉,唇上点了玫瑰膏,方笑道:"主子略施胭脂,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青橙往菱花玻璃镜里左右望了望。笑道:"就属你贫嘴。"

      养心殿里燃着数百支巨臂红烛,御案旁另置有九支玉勾龙凤纹青纱灯。火光潋滟,照得满室昼亮。皇帝穿着绛色团龙暗花宁缎龙袍,眼瞧着宁古塔将军吉党阿的奏请,正抚额沉思。

      吴书来领着青橙进殿,皇上以为是挑灯的宫人,连头也未抬。

      青橙默默请了安,行至御案一侧,拾起鎏金夔纹墨锭轻轻磨转,她性子本就静,见皇帝为朝事烦忧,愈发不动声色。皇帝从小教养在太祖爷身侧,读书写字有时一坐就是大半日。早已习惯。此时坐在龙椅上,一张一张的奏折翻阅着。连他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烛灯渐渐湮灭,青橙自然而然的揭开青纱罩子,用髻上银簪拨了拨。

      皇帝有所惊觉,举目一望,见纱灯下立着一抹青绿的身影,腰身空落,举止恬静而淡然。亮光映在她的脸上,洁如白玉。她似乎扬起了笑意。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

      他心里一动,往笔架上搁了御笔,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青橙手上顿了顿,立时将银簪插在发间,转身行了常礼,方道:"来了一会子。"说完。才觉自己答得不合礼仪,幸而皇上并未计较,吩咐道:"去端碗茶来。"

      青橙答应着,掀帘出去。跟奉茶司的宫女说了,亲自捧了茶上前。

      皇帝又提了笔,正在写着什么。青橙从未在御前伺候过,又怕茶凉了,就冒冒失失说道:"皇上,请喝茶。"她立在他右侧,他手里又拿着笔,不经意间,就伸长了左手去接。

      他的指尖碰在碗璧上,烫得"啊"的喊了一声。

      青橙受了惊,手上发抖,一盏滚热的龙井全泼在了奏折上。

      青橙惶恐不已,慌忙叩首,道:"臣妾失仪,罪该万死。"

      外头的宫婢闻见声响,连忙进殿收拾。吴书来急得直跺脚,暗声叹道:"真是扶不上墙的贵人,争不到宠也就罢了,还事事粗心,惹主子厌烦。"里头半点声响也无,吴书来料着皇帝必然要生气,遂吩咐小太监让伺候肩舆的宫人先预备着,以防皇帝要宣召别的妃嫔。

      第21章 你…不要怕朕。

      皇帝面无颜色,让人瞧不出喜怒。青橙匍匐在地,额头触在柔软的羊毛毯上,一张脸唬得煞白。皇帝忽而蹲下身子。拾起她的手,问:"不觉得疼么?"

      青橙抬头,才知自己右手的虎口处被滚水烫得通红一片,像是安于炉上炙烤。火燎火燎的烧痛。皇帝眉目清明,定定的凝望着她,她显然受了惊吓,浑身瑟瑟发抖。眼眸如受伤的小兽般,让人心疼、怜惜。

      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指尖,温声道:"你…不要怕朕。"

      青橙看着他,他身后高高的摆着玻璃罩灯,透亮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映在她的身上,使她微微有些眩晕。她像是被灌了迷魂汤,恍恍惚惚的、极为无礼的直视他。

      皇帝见她失魂落魄,神思飘忽,不由得勾唇一笑,道:"起来吧,朕不生气。"又朝外吩咐道:"景桃,将御制的芦荟膏拿来。"

      两人坐在御案旁的炕几上。景桃呈上镶金刻云纹铜罐,皇帝接过,顺手揭开盖子,用铜拨子挑了墨绿的药膏。青橙的手搁在炕几上。见皇帝如此,不由得一缩。道:"不敢劳驾皇上。"

      弘历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略略侧身,低垂着脸,神色间颇为惴惴不安。

      他将铜拨子放回药罐里,往她身前推了推,道:"这芦荟膏治烫伤极为管用,擦两三回就会好。"

      青橙恭谨道:"谢皇上赏赐。"

      她小心翼翼挑了药膏,摊匀了抹在虎口上,清凉入骨,果然止了疼。一时两人无话,窗外明月高悬,淡白的月色如乳如烟。皇帝忽道:"朕看奏折乏累了,你陪朕到后花园走走。"

      青橙忙起身应道:"是。"

      养心殿地方大。每隔十来步,就有落地青纱罩灯莹莹散着昏黄的暗光。皇帝信步而走,青橙提着羊角琉璃灯随在身侧,仪仗侍从屏退至百步以外,夜里静悄悄的,时有虫鸣蛙叫。沿着花枝间的小石径一路深入,转过几个弯,仪仗们便不见了踪影。

      皇帝伸出手。道:"朕来提灯笼。"

      青橙自然不敢,忙要推却,皇帝又道:"刚才你的手烫伤了,提着灯笼难受吧。"

      青橙摇摇头,道:"并不碍事,哪有那样娇贵。"四周昏暗。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觉空气中似乎黏腻着什么,如有千丝结网,撕扯不开。他攒住她的另一只手。牵着她在月光下慢慢行步。

      他低声喃语道:"朕还是头一回跟人散步。"她心中惶然,转头看着他,有一种迷茫的不安。半响,才愣愣道:"只要皇上开口,任谁都会愿意陪皇上散步。"

      皇上顿住步子,问:"那你愿意么?"

      青橙不想皇帝竟会问自己,未及多思,便道:"臣妾当然愿意。"皇帝明知她是畏惧圣威,却还是笑了,紧了紧掌心的手,又松开,道:"天色晚了,回去吧。"

      已是亥时末分,吴书来率领众人尾随在远处,见皇上折身,遂遣人往殿中传了话。西暖阁的司寝宫人连忙铺排,备好衣衾、被褥、巾栉、痰盂等物,预备着皇帝回来安寝。

      第22章 惦记

      次日,王进保亲自领着内务府众人往东小院收拾了物件,齐齐搬去翊坤宫东配殿的庆云斋。

      青橙一早就起身妆扮,先往寿康宫给太后磕了头。又去长【创建和谐家园】给皇后请安。皇后端坐于地屏宝座上,含笑望着青橙行完跪拜大礼,道:"善柔,快去扶一扶苏贵人。"

      青橙起了身。皇后又赐了座,道:"可委屈你了,因着翊坤宫许久未有人居住,修葺时便费了些功夫。你前儿新封了贵人。按理说早该搬过去。"

      青橙毫不介意,欠身道:"皇后言重了,臣妾并不觉得委屈。"

      皇后见她面色淡淡,竟半点骄纵模样也无,倒徒生了几分好感,笑道:"你刚搬入翊坤宫,若有什么缺了的,只管叫人来跟我说。"

      青橙道:"内务府办事精细,想来不会短什么。"如此说,越发合了皇后心意,遂笑道:"怪不得皇上喜欢你,我可明白了。"青橙脸色一红。微微垂首道:"皇后娘娘说笑了。"

      正说着,外头有宫人在帘外道:"启禀主子,贵妃娘娘、庆嫔娘娘和陈贵人来了。"

      皇后扬脸道:"快让她们进来。"才说完,高贵妃已掀帘入内。朝皇后肃了肃,笑道:"难怪远远就听见了说笑声。原是苏贵人来了。"

      青橙忙起身,给众人行礼,众人皆受了,只陈贵人回了礼,寒暄片刻,才纷纷坐下。

      高贵妃戴着一对晶莹璀璨的东珠耳铛,摇摇坠坠,衬得面色红润光泽。她对青橙并无多少印象,仔细打量一遍,不屑道:"你就是被林采悠那丫头顶替、被贴身宫婢推入御池的贵人?可真够糊涂!"

      青橙知道高贵妃深得圣宠,母家势力也极大,虽是【创建和谐家园】包衣。但先帝在时,就被抬了旗。她不敢怠慢,也不敢生气,恭谨道:"是。"

      庆嫔见气氛尴尬,忙笑道:"听底下的人说,你要搬到翊坤宫去,那儿地方宽敞,住着也舒服,可见皇上心里惦记你呢..."话犹未尽。只听敦厚爽朗的声音传来。道:"朕惦记谁?"

      众人忙起身迎驾,皇帝往宝座上坐了,善柔另搬了紫檀木凤雕软椅来,皇后坐在右首侧边,笑道:"刚才还说起皇上,皇上就到了。可赶得巧。"

      皇帝下了朝,连明黄龙袍也没换,坐了肩舆就来了,他温润道:"都说了朕什么?"

      高贵妃嘟了嘟嘴。嗔道:"说皇上只惦记苏贵人,将咱们姐妹几个都抛到脑后了。"她说话明快直爽,叫人又爱又恨,往日她说个笑取个乐,略有放肆,皇帝都从不计较。可这会子,皇帝却突然垮了脸,道:"朕待后宫向来雨露均沾,并不曾偏颇谁。"

      高贵妃见皇帝面露愠色,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道:"是臣妾胡言,请皇上息怒。"

      庆嫔、金贵人在皇帝跟前原本就说不上几句话,此时愈发默不作声。倒是青橙,像无事一般,垂着秀面,朱唇微抿,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打破僵局,禀道:"万寿节落水一案,推苏贵人的宫婢已经执了杖刑。"见皇帝波澜不惊,才又柔声问:"只是林常在,毕竟是有位分,臣妾想听听皇上的意思。"

      第23章 辛者库

      皇帝颔首,沉思片刻,忽道:"苏贵人,你觉得如何?"他自进殿。虽未与青橙说话,甚至连正眼都没瞧她,却一直极为在意她的神色。

      青橙愣了愣,道:"臣妾也不知道。全凭皇上皇后做主。"

      皇帝澄明如镜,望着她道:"你不必拘谨,尽管说。"

      既如此,青橙起了身。跪在殿中,道:"自打臣妾进宫,林常在便被内务府安排在东小院伺候,她向来勤恳,从未有一丝错漏。那天晚上去御池采莲花,也是应着臣妾吩咐,并不是蓄意而为。吴书来去东小院寻人时,只拿出那枚耳坠,并未说其她。她无意得了皇上恩宠,有了品阶,知道了荣华,自然不肯白白被臣妾夺去。"她的心里绞成一团麻。忆及素日采悠待自己的忠心耿耿,怎么也恨不起来,又道:"臣妾想,活在世上。谁不想过得好些呢?她如此,也算是常情罢了。"

      皇帝一怔。道:"常情?"

      青橙抿唇笑了笑,像是秋阳底下盛放的木芙蓉,柔媚生姿。她道:"皇上的恩宠是后宫女子的期盼,采悠无意中得了,哪里舍得放手。就算是别人,只怕也会这样做。"

      殿中寂寂无声,皇上不说话,旁人更加不敢开口。青橙跪在地上,没人叫她起来,她就一直跪着,神色倒很镇定平和。髻上的秋海棠落下一片花瓣在手边,她轻轻攒在指尖。瞧着发杵。

      皇帝看在眼里,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那你想如何处置?"

      青橙神色从容,回道:"她如此行事,无非是想要得到皇上的恩宠,不如就罚她入冷宫罢。"

      皇后扶了扶额上戴的银镀金嵌珠翡翠簪子,道:"岂非太轻饶了她?"又转脸看向皇帝,见他含笑望着苏贵人,神色不同往日,心头不由得一阵发酸。强捱道:"皇上觉得如何?"

      高贵妃插嘴道:"若后宫之中,人人都以邀得皇上恩宠为由而做些腌臜事,六宫岂非要乱了。"

      皇帝睨了她一眼,道:"接着说。"

      高贵妃口无遮拦道:"妄她也是承过圣恩的常在,越发该严守宫规,她今儿敢使人推妃嫔下池子。明儿还不知会做出多少狠毒事,即便是赐死,也是死不足惜!"

      地上虽铺着厚厚的地毯,但青橙跪得久了。也很酸麻胀痛。她扭了扭身子,略略往左腿歪了歪,便觉好受许多。听着高贵妃言辞措措,青橙无可辩驳,很觉气馁。

      皇帝道:"苏贵人起来说话吧。"青橙忙谢恩,起身落座。

      皇帝又道:"书瑶说得有理。"

      高贵妃得了皇帝夸赞,心思雀跃,笑容满面道:"谢皇上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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