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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晕倒
晗浅接过杯子，疑惑地看着司陌。
“喝了它。” 司陌不平不淡道。
司陌那冷漠的眸，像极了刚才梦境里的那个恶魔。
晗浅惊得一个哆嗦，本能地后退着。
可退无可退！
她被司陌狠狠地按在墙上，两颚被他用力掐住。
她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
“【创建和谐家园】，还想为我【创建和谐家园】么？你没机会了！”司陌冷声道，“乖乖地，喝了这避孕药。”
竟然是避孕药！晗浅怔怔地睁大了双眼。
那个恶魔的孩子，晗浅才不想怀上。
可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只有检测到怀孕，才能给二十万预支金额，才能救夜黑。
可晗浅别无选择，不得不喝下这避孕药。司陌已经把她逼到了屋子的角落，势要亲眼看着她喝下避孕药。
沉默地，晗浅喝下苦涩的避孕药。
绝望地，她问道，“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你也会如这般，把他杀死在摇篮么？”
司陌怔了怔，他忽然想起那天逮到的那个小孩，被他一溜烟跑了。
忽然，晗浅只觉衣领一紧。
司陌的手有些颤抖，“你的孩子，还活着？”
司陌那警惕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是绝情的寒芒。目光交汇的刹那，晗浅背脊发凉，她不该对司陌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还抱有幻想的。
可她偏偏多问了，还引起了什么的怀疑。
晗浅极力压抑着内心的震惊。
紧张地，对峙着。再多的辩解都苍白无力，只有沉默能让司陌认清他已经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事实。
司陌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街头撞见的那个孩子的眸，那是一种来自血缘亲情之间的似曾相识。很巧，那个孩子的五官还像极了司陌。
司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可能，那小孩肤色白如雪，怎么可能是晗浅所生呢。
他想，是自己多想了。
冷冷地，司陌继续道，
“事实证明，你的肚子只能孕育出残次品。”
“就像我的公司生产的产品，残次品只能被销毁！”
他的语气，仿佛真的在谈论公司的事物，毫无半丝亲情羁绊。
疯子。
没有感情的疯子！
小夜黑只是他生产的一个残次品，它的归途就是被销毁……
晗浅无力地靠着墙壁，绝望地看着地板。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变成植物人。
那样，便不用体验人世百苦。
可不幸的人是小夜黑啊，他还没看过巍峨雪山，还没看过浩瀚大海，还没尝过世间百味……
入眼的光线越来越昏暗，晗浅沉沉地昏倒。
司陌反应迅速，接住晗浅。在抱着她的那一瞬，司陌还怀疑是晗浅在故意制造机会与他亲近。
可她的触感柔若无骨，似是真的晕倒了。
将晗浅放在床上后，司陌唤来家庭医生。
医生检测完，汇报道，“小姐是积劳成疾，加上这几日心神劳累，这才晕倒。”
“积劳成疾？”司陌不敢置信。
三年前她拿走的一百万，足够她丰衣足食，怎会积劳成疾呢？
医生解释道，“双目充血，是为长期睡眠不足；面色苍白，是为长期营养不良；呼吸声杂，应是肺病，是为长期在恶劣的环境下工作生活……”
司陌这才注意到晗浅的双手，粗糙的双手上老茧与沟壑交错。如果说这是六十岁老妇人的手，司陌绝对相信。可这偏偏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妙龄女子的手。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看着她的双手，司陌仿佛看到了她的生活，却看不透她这个人。
“给我查！她这些年干什么去了。”司陌道。
黑衣男转身，就要出门办事。
“等等，”司陌忽然问道，“三年前吩咐你埋的那个孩子，真埋了么？”
黑衣男身形一顿，转身面向司陌，面不改色道，“埋了。”
晗浅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
为了救夜黑，她必须筹足20万。
她得走出司府，再寻别的方法……
可怎么出去呢？上次的狗洞已经被堵住。
从楼顶望去，高高的围墙围成毫无破绽的牢笼，将晗浅死死困住。
黄昏。
门把手向下旋转，紧接着，大门向内打开。
直截了当地，司陌将手机翻转，把屏幕展示给晗浅。
“说吧，这孩子为什么这么像我？”
晗浅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目光与屏幕相接触的刹那，她的脊背瞬间僵直了。
手机屏幕里的那个男孩，竟然是，夜黑！
屏幕里，夜黑躺在一张她不认识的豪华大床上，双目宁静地闭着。
第8章 条件
晗浅的心扑通直跳，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把孩子怎么了？”
“那是我买的孩子，被你非法拐卖三年，”司陌一本正经地纠正着晗浅的语误，又指着她的鼻尖质问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妈了么？”
亲爹要活埋了孩子。她辛苦救走孩子，却被亲爹指控是非法拐卖……
晗浅的掌心紧了又松。
那只是一场白纸黑字的交易，只怪她自己用情太深。
十指无力地虚握，只握住虚无缥缈的空气。她辛辛苦苦守护三年的孩子，竟然不费吹灰之力落入司陌的手里。
司陌微笑着，继续道，“你怕我找到孩子，所以，你每半年就搬一次家。哦，你当过清洁工、洗碗工、服务员，以此掩饰自己的身份……”
晗浅确实半年搬一次家，可那不是为了躲司陌，而是躲自己的便宜娘亲。
至于打工，那是给夜黑赚的治病钱。
黑皮病、右脑发育不全症……断断续续花费了二十余万元。
晗浅双膝跪地，祈求道，“他毕竟是你的血脉。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司陌负手而立，傲视着这个卑贱的女人。
“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晗浅真诚道。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往后余生便是为孩子而活着，晗浅是一个为了孩子能拼尽所有的顽强女人。可在冷漠的司陌面前，晗浅整个人都是那么渺小。
泪花，莹润了她的双眸。
世界，在她的眼前逐渐模糊。
晗浅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他。
权利、金钱、女人……
他都不缺。
深深地，晗浅额头点在地板上。
一次又一次，渐红的额头渗出血丝。
忽然，额头撞进一团柔软。
晗浅疑惑地抬头，对上他那猎鹰般锐利的眸。
“什么都可以么？”他的声音很冷，令她想起了执掌地狱的阎罗。
晗浅坚定地点头，“都可以。”
“做我的情人。可以么？”司陌面无表情道。
她犹豫了。
与这活阎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与她下十八重地域又有何区别。
选择的机会，已经交到了她手里。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可为了孩子，她别无他选。
答应他。
她还有机会找到孩子，她还有机会带着孩子逃离……
掌心，传来寒冷的压力。
原来是被他紧紧捏住，他摊开她的手，细细端详着。
老茧隆起一座座坚硬的小山包，小山下，纵横的沟壑躺着干涸的污水。
深沉的目光，凝聚在她掌心沟壑间，令她掌心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