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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只是想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拿耳环,却因为我戛然而止的通话涌生不好的预感。
好在早上他送我回来的时候,知道我住在金尧首府,便开车过来。
费了一番唇舌后,才说服物业找来钥匙开门。
门开后,触目所及的是一滩不小的血泊。
血液已然干涸,由里向外地泛着预示死亡的暗黑色。
物业捂着嘴干呕起来,就连见惯了鲜血的陈医生,也不免心惊了一把。
推开物业快步往里走去,便看到我面色苍白的趴在沙发上。
后脑勺的头发因为浸染了鲜血而凝结成块。
送来医院后,又因为我失血过多,加上我是稀有的Rh阴性血,医院血库最为稀缺的血型。
生命一度告急,最后还是陈医生请院长出面,从临近的医院血库调了血源过来,才勉强保住了我的性命。
听完陈医生的叙述,我大概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
但也仅仅只是作为旁观者去听故事而已。
对于我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这个事实,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说的应该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期盼。
直到陈医生告诉我,在给我做血检的时候,从血液情况中查出我怀孕了。
但因为失血过多,胎儿险些保不住,所以我还不能出院,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扎着针管输着营养液的手颤抖地罩上平坦的小腹,难以相信,在我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的时候,上天竟又给我送来了一份礼物。
一个与我血脉相连,一犟一笑都会拨动我心弦的孩子。
隔着肚皮,我似乎看到了他在对我笑,我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见我脸上重新焕发出对生命的渴望,陈医生松了口气。
但身为主治医生的职责,却让他不得不残忍地提醒我。
由于我是Rh阴性血,所以我怀的孩子,很有可能会患有Rh溶血病,不过这种概率并不是绝对的,而且只要做好预防和治疗,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危险。
陈医生的话无疑是在我的心里投下一颗定时炸弹。
我抚摸肚皮的动作停下来,刚刚有些生机的眸光再次黯淡下来。
果然,我到底不是受上天眷顾的孩子。
每次他都在想方设法地捉弄我。
就连给我开的窗户,都是一扇只能踮脚仰望的天窗。
我开始害怕,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概率的问题,并不一定会真的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我却没法不去担心和恐慌。
纵然如此,我也没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他是我的骨,我的血,我的肉。
就算他有再多不完美的地方,我也无法割舍掉他。
“陈医生……”
我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无比。
顿了顿,正要麻烦陈医生保住我的孩子,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贺乙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在触及我额头的厚重纱布时,他的表情愣了几下,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你怀孕了。”
虽然是个疑问句,贺乙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第25章
我并不奇怪他会知道这个消息。
作为我的伴侣,我出事了,就算物业不管,医院也肯定要通知他。
自然而然,我怀孕的消息也就瞒不住。
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会过来。
其实他大可不必理会我的死活。
在昨天他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去以后。
想来也是怕媒体知道以后,舆论会控诉他冷血吧!
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来就是为了……”
“拿掉!”
话还没说完,便被贺乙打断。
冷冰冰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也让我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只剩下满脸的不可置信。
“贺乙!你什么意思?这也是你的孩子!”
这可是他的精血化成的,可是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否决了它的存在。
难道就因为讨厌我,所有连带着对孩子也这么怨怼吗?
我不敢再细想下去,无尽的哀痛似洪水泛滥充斥在我的心坎,堵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又如何?”
贺乙眼神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脆弱难过而悲悯天人。
“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我的孩子!”
“与其以后生下来膈应我,不如早早处理掉的好!”
简洁而毫不留情的字眼,让人想象不到这话是从孩子的亲生父亲口中说出来的。
我难受得抓着胸口大口喘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往外冒。
就连一旁的陈医生也看不过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位先生,我想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尊夫人的体质特殊,如果拿掉这个孩子,往后再想受孕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用说了!”
陈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乙抬手制止。
“我心意已决!你们医院只要照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可是……”
陈医生还想劝说,贺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喙地说道。
“如果你这个主治医生做不了主,那我会亲自和你们院长谈!”
眼看着贺乙说完这话后,就要离开。
我再顾不得什么,拔掉手背上的针管,仓皇地跌下床,攀住他的裤腿。
“不可以!贺乙!你不可以这么做!”
这个孩子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寄托了,如果连他都被迫离我而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算我求你!”Y.B独家
我眸光乞怜地看着贺乙,恨不得将姿态摆到尘埃里。
“只要你别拿掉我的孩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认识这么久,我从没有认真求过他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开口。
只希望他在这件事上,大发慈悲,放我和我的孩子一马。
可是显然我还是低估了贺乙的狠心,又或许说他的善心从来都不肯施舍我半分。
最后,我的卑躬屈膝换来的只是贺乙的冷嘲。
“杜悠悠,你的骄傲哪里去了?你不是自诩这辈子不会向人低头吗?”
贺乙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冷漠和讥笑
我的心早已痛到麻木,却还是因为他的话狠狠地刺了一下。
“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你别……”
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
贺乙像是被针扎到了般,突然出声打断我。
“够了!不用说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你不可以这样!贺乙……”
我焦急地看向他,刚好从他幽邃的眼眸里,看到了我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加上身上的病服,活脱脱就是个女鬼。
难怪他会感到不耐,和我这样的人有牵扯,估计谁都觉得晦气。
不知道是我的哀求让他有所触动,还是他良心发现,贺乙转过头不去看我,视线失去焦距那一刻,我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第26章
“杜小姐,地上寒气重,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先起来吧!”
陈医生走过来,想要扶我。
但有个人比他快了一步。
身体腾空的那一刻,我只来得及看到贺乙的下巴,便被他按到了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