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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张满是幸福欢笑的脸庞,楚墨卿无法拒绝,轻轻说了一个“好”字,也想像魏青陵那样忘掉一切,简单快乐起来。
可一想到沈灵犀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一想到她活在这个世上,却是在别的男人面前承欢,以后他的孩子甚至要认别人当爹,他就嫉妒的发疯,恨不能挖地三尺,立刻把她找出来!
回到王府后,因怕魏青陵多心,楚墨卿未再明目张胆的找寻沈灵犀的下落,只暗中派了侍卫四处探寻。
他想,或许真如魏青陵所说的那般,有人前来接应将沈灵犀救走,所以,这一次他连沈灵犀那个已回乡下的二叔一家都没有放过,每日派了侍卫专门隐藏在沈家老宅附近,监视沈二叔一家的一举一动。
一晃半年时间过去了,若那孩子还在,也该到了出生的时候,然而楚墨卿依旧没有寻到沈灵犀的一丝踪迹。
“备马,本王亲自去沈家老宅找人!”
他想不出,在这个世上除了沈家的人,还有谁会帮她,此番前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逼沈灵犀现身。
沈家老宅。
前来迎接楚墨卿的是沈家的二少爷沈流川,他一脸恭敬,跪在楚墨卿面前,“家父病重在床,无法前来恭¥曰..°嫁迎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流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楚墨卿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伸手想要亲自将沈流川扶起,却不想被他侧身避开。
“流川一介草民,不敢让王爷费心。”说着,沈流川自己起身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楚墨卿神色复杂的看了沈流川一眼,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沈流川是沈家唯一一个从武的男儿,当年,他们并肩作战,甚至以兄弟相称,何等的豪气冲天,没想到,今日相见,竟形同陌路,实在令人惋惜。
“当年在战场上,你救过本王一命,本王都还记得,若你还想驰骋沙场,为国效力,随时到楚王府来找本王……”
“不必了。”沈流川冷冷的看过来,嘴角忽然露出几分讥笑,“当年若不是王爷相助,我们一家都要像伯父那般死无全尸,王爷已经报了当年的恩,从此以后,再也不欠流川什么了。”
“寒舍简陋,怕招待不周,若王爷无事,流川也就不留王爷了。”
沈流川丝毫不在意会触怒楚墨卿,冷漠的下完逐客令,便要转身回房。
“沈灵犀可是被你救走的?”楚墨卿还顾念着彼此的兄弟情,未曾在意沈流川的态度,只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猜测。
却没想到,简单的一个问话,竟让那个一向内敛冷漠的男子露出那般凶狠可怕的表情。
“她不是已经烧死在楚王府了,你怎的还有脸来找我们要人?亏我一向敬重于你,没想到你竟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话还没说完,沈流川的眼睛便红了起来,双手握拳,仿佛在隐忍什么。
楚墨卿皱了皱眉,沈流川一向不会说谎,看他的表情……难道沈灵犀当真不在这里?
那到底是何人将她带走?
“王爷一向讨厌我大姐,如今她消失了,王爷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还要四处找她?莫非王爷突然良心发现,舍不得我大姐了?”
舍不得她?怎么可能?他一直都讨厌她的!
楚墨卿神情冷漠,“你想多了,本王只是不能容忍她背叛本王,就算是死,她也必须死在楚王……唔!”
话未完,就见沈流川一拳砸了过来,他反应慢了一刻,嘴角瞬间出血。
“有人谋害王爷,快保护王爷!”侍卫们将沈流川团团围住,混战厮打起来。
沈流川以前在战场上时,便是以一敌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王府的侍卫哪里是他的对手,而他此刻早已忘记两方身份的悬殊,只想为可怜的大姐讨回一点公道,下手越来越狠,院子里很快倒了一地的伤患。
“住手!流川,不许胡来!咳咳!”沈二叔在妻子李氏的搀扶下,疾步来到楚墨卿面前,噗通跪了下来,身后还跟着沈流川已经怀胎八月的妻子穆竹月。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一家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你们不要求他,他根本没有心!”沈流川打倒最后一个侍卫,冲到父亲面前,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却被他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
“畜生,还不跪下给王爷赔罪!”
沈流川狠狠咬牙,硬是不肯答应,直到父亲痛哭出声,“难道非要一家人全都陪着你去死,才肯罢休?”
“父亲……”沈流川终还是屈膝跪了下来,“王爷,今天的事是流川一人所为,跟其他人无关,还请王爷不要牵连无辜。”
其实,楚墨卿从未想过要处罚沈流川,他欣赏沈流川的才能,一直在等他回去,再像以前那样征战沙场,为国效力。
“本王可以饶你们这一回,但你们必须在一月之内帮本王找到沈灵犀,否则,本王定让你们沈家绝子绝孙!”视线扫过年轻妇人隆起来的肚子,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记住,一月为限。”说完,楚墨卿转身出门,骑马飞快而去。
沈二叔咳了几声,望向天空,自言自语:“难道阿灵当真还活在世上?”
“瞧着楚王爷的意思,或许阿灵并没有被大火烧死……”李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谢天谢地,阿灵活着就好,咱们快想办法跟她联系上,这孩子也真是,既然还活着,怎么也不知道捎个口信回来。”
沈流川一听母亲的话,当即就急了,“难道母亲当真要让大姐再回到那个王府去?”
李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天底下就你心疼阿灵?臭小子,还不快去想办法打听阿灵的消息,千万不要被那个狠心的男人先找到才好。”
“咳咳咳……阿川,你母亲说的对,快去找阿灵,千万要抢在楚王爷前……咳咳咳”沈二叔忽然猛烈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父亲!”一瞬间,一家人乱作一团。
沈流川将父亲抱回房里,李氏赶紧取了药丸来给丈夫服下,情况终于稳定了一些,但是到了夜里,却是越咳越厉害,吐血的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
李氏急的不行,催着下人去请大夫,沈叔父却将她拦住,苦笑出声,“沈家世代从医,连我都束手无策的病,旁人又有什么办法。”
沈流川跪在床前,眼中含着泪,“若大伯父还在世,一定会治好父亲的。”
“大哥……我对不起大哥,没有替他照顾好阿灵……你们若找到阿灵,一定要好好疼护她,莫要再让她受委屈……”
当天夜里,沈二叔撒手而去,眼睛却一直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李氏含着泪,替丈夫合上双眼,泣不成声,“你安心的去吧,阿灵若还活着,我们一定会将她找回来。”
沈二叔去世的消息传到楚王府时,楚墨卿先是有些意外,很快又不禁心烦意乱起来。
沈流川早就因沈灵犀的事,对他存有不满,他父亲的死虽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多少也是因他前去受了【创建和谐家园】所致,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只怕再难像以前那样称兄道弟了。
魏青陵得知楚墨卿心烦,便又提议一起去山林间散心,正好这天夜里下了大雪,魏青陵一早派了人前去准备,好让楚墨卿可以悠然自在的欣赏雪景。
自从上次来过之后,魏青陵便派人在林间搭建了一座凉亭,此刻她正亲自带人准备茶点,一抬头,却发现不见了楚墨卿的身影。
“王爷呢?”
“王爷去了那边,不让我们跟着。”侍卫回道。
魏青陵一猜便知,楚墨卿又去找当年他和沈灵犀一起掉入的那个陷阱了。
一想到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陷阱,魏青陵心里就忍不住发堵,难道非要她也挖出个陷阱来,和楚墨卿一起掉进去,同甘共苦一番才行?
第十八章
都说人要往前看,都过去九年了,为什么还要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念念不忘?
魏青陵似乎忘记了,提议楚墨卿故地重游的正是她本人,心中虽然有一肚子的不满,但却不得不顺着雪地里的脚印找了过去。
已经过去了九年,楚墨卿并不能确定的找到那个陷阱的位置,尤其如今被白雪覆盖,到处都是相似的景色,要找到那个陷阱更是几乎不可能。
他漫无目的的雪地里走着,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心境也变得如白雪这般干净起来。
忽然,视线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些如灰烬般的黑色物物件,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什么东西,真是糟踏了这么干净洁白的雪地!
楚墨卿缓缓走过去,本想将那些东西捡起来,却忽然盯着一个烧了一半未曾燃尽的东西,神情大变。
草蜻蜓!
再普通不过的草蜻蜓,但那翅膀的编法……为何和他曾经做过的一模一样?
他喜欢给草蜻蜓多加两对翅膀,希望让它们能飞的更高,飞的更远。
雪地里的半截草蜻蜓虽然已经残破不全,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来,蜻蜓的翅膀也是比普通的多两对的。
楚墨卿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心慌发抖,缓缓屈膝跪在雪地里,正要将那半截草蜻蜓捡起来,看个清楚,却见魏青陵从旁边跑过来,大声嚷嚷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把这里打扫干净么?为何会有这些脏东西,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说完,她一脚踩在那些灰烬上,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它们从雪地里消失似的。
楚墨卿的眉头皱的更深,似乎生怕魏青陵会将他面前的草蜻蜓也践踏在脚下,忙弯身捡起,藏在了袖中。
魏青陵发了一通脾气,走到楚墨卿跟前,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以为他是因为脏乱之物破坏了好心情,忙柔声安慰,“王爷别生气,肯定是一些小孩子在这里贪玩,好好的雪地,才被糟踏了!阿绫已经准备好了茶点,王爷不如到凉亭中边喝茶边欣赏美景。”
楚墨卿仿佛没有听到魏青陵的话,摸着袖中的草蜻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九年前,掉入陷阱里时,他送给了阿绫一个草蜻蜓,方才他还在想会不会是阿绫提前安排好的惊喜,如今看来,定然不是了。
望着那些被下人清除干净的灰烬和其他的草蜻蜓残余,楚墨卿心中升起几分疑惑,她好像丝毫没有认出草蜻蜓来。
他沉吟片刻,取出藏在袖子里的草蜻蜓,状做无意的问:“阿绫,你认识这个么?”
“好像是草蜻蜓。”魏青陵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小时候玩过,现在长大了,早就不喜欢了。王爷若是感兴趣,回头让下人给王爷买几个来玩。”
楚墨卿迟疑了片刻,低喃出声,“不用了,我也会编草蜻蜓。”
“王爷也会……阿绫怎么从未见王爷编过?”魏青陵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阿绫忘了么,当初我们一起掉入陷阱里,我一直发烧不退,你害怕哭个不停,为了哄你,我就用干草编了草蜻蜓给你玩。”楚墨卿紧紧盯着魏青陵的眼睛,“你还说会珍藏一辈子。”
魏青陵脸色顿时大变,目光也变得闪烁不安,楚墨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阿绫……阿绫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王爷也知道,后来阿绫生了一场病,以前的一些事忘了一大半。”魏青陵露出一副幽怨可怜的模样,哽咽出声,“阿绫真是该死,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楚墨卿见状,心中一软,手中的草蜻蜓随之落地,“可阿绫没有忘记我,还有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不是么?”
魏青陵吸了吸鼻子,“因为阿绫深爱着王爷,和王爷有关的事情,阿绫几乎全记得呢,只是这草蜻蜓……”
“只是一个小物件罢了,忘了就忘了吧。”
如此说着,楚墨卿轻轻牵住魏青陵的手,朝凉亭那边走去。
那草蜻蜓实在太过可疑,他必须查清楚才行。
回到王府,楚墨卿立刻派人去山林附近搜查,听到侍卫来报,说有樵夫看到一个男人在那里烧草蜻蜓,像是在拜祭什么人似的,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难言的失落。
楚墨卿不知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但总觉得那个草蜻蜓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燃烧草蜻蜓的地方,正是当年他和阿绫一起生死与共之处,怎会如此凑巧?
以前他一直以为魏青陵就是救他的女孩,可从今天的反应来看,她根本认不出他的草蜻蜓。
她说忘记了以前的事,但除了草蜻蜓之外,其他的事却又记得清清楚楚,实在是令人费解。
“再去查,一定要将那人找!”
此时,隐在山林深处的一间竹屋里,炭火烧的正旺。
门外,一个高大的男人将湿透的鞋子脱下来,赤脚走进屋里,手里的麻袋轻轻放在角落,然后,走到炭火旁,边烤火边往床上望去。
就在这时,熟睡中的女子像是听到了动静,猛地惊坐起来,一脸防备的样子,“师兄,是你么?”
“阿灵,莫怕,是师兄。”谢十一忙走到床前,扶着沈灵犀躺下来,“真是抱歉,吵醒你了,再多睡会吧。”
沈灵犀摇了摇头,拉住谢十一的袖子,委屈出声,“师兄离开快一整天了,阿灵一个人好害怕。”
“外面下了雪,路不好走,我又去集市买了些东西,所以,回来晚了。”
“昨晚的雪下得很大对不对?”摸索着握住谢十一那双冰冷的手,沈灵犀一脸自责,“若早知如此,就不该麻烦师兄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