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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慕晨熙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连最后一张王牌都失去了，又拿什么跟这位未来太子妃斗呢？
“知道错是一件好事，但这并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在这里跪着吧！这件事情靖王爷不给本宫一个说法，柳侧妃就去东宫门口跪着吧！”
柳欣涵带着宫女快步离开，不用回头，她都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像刀子一般扎进了他胸口，只可惜眼神杀不死人的。
“殿下，不管怎么说，这位柳侧妃都是靖王府的人，让她跪在东宫门口，恐怕会落人口实。”大宫女有些不安的说道。
大宫女害怕柳欣涵并不懂中原的规矩，一时生气才做下的决定，最终让太子和靖王殿下再一次的交恶。
“这里是东宫，她有胆量来挑衅，就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否则东宫岂不是成为了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让东宫的颜面何存！”柳欣涵掷地有声的说道，大宫女无言以对。
“是奴婢思量不周，还希望殿下恕罪。”大宫女跪下认错。
“东宫和靖王府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的交恶，这位柳侧妃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如果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们东宫好欺负不成。”
柳欣涵愤怒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价值连城的青花瓷一下子就变成了碎片。
宫女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太子妃发火的样子，一下子齐齐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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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欣涵其实在生自己的气，当年就因为她太过于软弱，才会被柳柔寒捏在手中，被她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柳欣涵早已不是柳欣涵，曾经什么姐妹情谊，什么共侍一夫，全都不存在。
她现在只想让那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的到来算是解救了这群心中忐忑的宫人，比起她们根本就不了解太子妃，他们更信赖眼前的这位太子。
“不必与这种蝼蚁计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慕晨易走到柳欣涵的身边，他看到地上破碎的陶瓷，忍不住的轻蹙眉头，这万一是扎到了他的涵儿，那该如何是好？
一向金贵的太子爷竟然主动拿来了簸箕与扫帚，蹲下来认真清理地上的危险。
“太子殿下，你不必这样。”柳欣涵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慕晨易可以说给了她所有的宠爱，可是她却什么都给不起。
“涵儿，从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觉得内疚。”
慕晨熙温柔的凝视柳欣涵，后者则尴尬的扭转的目光。
“慕晨熙今天早上被调到了户部，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
慕晨易知道柳欣还并不想再继续刚刚的那个话题，于是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慕晨熙的身上。
“户部，那可是一个令人眼馋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户部，只要他有丝毫的错误，就可能面临万劫不复。”
柳欣涵仿佛看到了报仇的希望，空洞的眼睛突然焕发了异样的光彩。
然而欣喜并没有维持太久，门外再一次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德妃娘娘。”
听到屋外的声音，慕晨易和柳欣寒对视一眼，随后便调整了思绪，整理了衣冠，向外走去。
“儿臣参见母后，见过德妃娘娘。”
慕晨易和柳欣涵一起跪下来行礼，但是他们的动作在德妃的眼中却是惺惺作态。
“太子殿下的行礼本宫实在是担待不起，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德妃吗？”
德妃生气的问道，虽然说她平日里并不待见这个柳柔寒，但是说到底是她靖王府的人，太子这么做明显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慕晨易本要发火，但是却被柳欣涵拦了下来。
“德妃娘娘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秋日的风有些微寒，请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移步殿内。”
第十三章 剑拔弩张
从头到尾柳欣涵都没有把柳柔寒放在眼中，德妃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这其中必然有她柳柔寒的功劳。
“哼！”德妃嗤之以鼻，但还是提取裙子向屋里走去。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弄这么大的动静是让本宫难堪吗？”
皇后眉头轻蹙，显然是对太子不满。就算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来自于番邦什么都不懂，但是他太子可是在皇宫尔虞我诈中长大，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母妃息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是犯了我东宫，难道还让本太子忍气吞声吗？”
冰冷如水的声音从坚定的薄唇中溢出，他的眼神淡淡的扫过跪在地上的柳柔寒，这个眼神仿佛像看待一具尸体。
跪在地上柳柔寒被吓得瑟瑟发抖，她的眼中写满了恐惧，好奇心害死猫，早知道她选择沉默，而不是来到东宫兴师问罪。
可惜世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柳柔寒纵然怕，但是也得咬着牙坚持着。
她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悬崖的边缘，现在的她已经无路可退。
不过就算是死，她也一定会拉着柳欣涵陪葬的。
如此饱含敌意的眼神在柳欣涵的眼中完全没有威胁，现在的柳柔寒就像是一只困兽，她倒要看看失去慕晨熙宠爱的她到底能有多少能耐！
清风拂面，那一抹不屑落入柳柔寒的眼中，她仿佛想到了很多年之前。
“乳娘，我想出去放风筝。”
稚嫩的声音悠然响起，当时柳柔寒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乳娘难看的脸色，他只是被告知人不可胡来。
小小的柳柔寒不懂为什么放一个风筝就是胡来呢？
突然面前有一个风筝飞过了她的头顶，银铃般的笑声在她的耳中显得分外刺耳。
“乳娘，为什么妹妹可以放风筝，我就不可以放呢！”柳柔寒不理解。
她的乳娘难以启齿，但是最终还是如实的说道，“因为二小姐是嫡女，备受老爷的宠爱。”
虽然当初自己少不更事，但是嫉妒的种子在已柳柔寒的心中生根发芽，在那一刻她发誓:只要是她柳欣涵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全部都会抢过来。
“柳侧妃，德妃娘娘唤您进去。”
宫女的话拉回了柳柔寒飘散到九霄云外的思绪，从曾经的记忆中脱离，柳柔寒壮了几分胆子。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有德妃替她撑腰。
“儿臣遵命。”
柳柔寒对着德妃娘娘的方向的行了一礼，过程之中完全无视了面前的皇后和柳欣涵。
皇后的脸色变得铁青，但是终归没有说什么。
衣袖横甩，凤眸一眯，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生气了。
慕晨易和柳欣涵自然不作言语，他们可不会圣母到去为柳柔寒开脱。
皇后娘娘的玉足刚刚踏进了正殿，她就感到一阵燥热。
明明这才九月份，但是地龙已经生上，太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的怕冷？
“近日屋子里有些潮湿，所以便叫人先把地龙生上。初秋乍暖还寒，早晚温差太大，儿子大婚在即，自然要注意身体。”
慕晨易感知到皇后的疑惑，于是主动作出解释。
的确九月份就生起地龙，实在是有些太过早了。但是之前柳欣涵落水后身子骨变得很弱，几乎是到了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的程度。
半夜时常传来的咳嗽声让人揪心，可是柳欣涵又不是那种会主动抱怨的人，因此慕晨易才提前让人把地龙生上，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柳欣涵。
柳欣涵有些吃惊，想到这么早动工，就已经把地龙生上，而且她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这幅身子挺不了多久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一定要让那对奸夫【创建和谐家园】，血债血偿。
“原来如此，虽然这个时候升起地龙有些早，但是你的身子更重要。”
皇后打消了心中的疑惑，进入大厅直接在主座落座。
“太子殿下，这才九月份，怎么就生上了地龙？如果让陛下知道，可能会责怪您的不节俭！”
德妃感觉到后背已经出汗了，今日出门的时候小风飕飕，她还特地遣人回去拿了一件披风。
“恐怕需要这地龙的人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尊贵的太子妃。”
不等慕晨易回答，柳柔寒就率先回答的。
柳欣涵，你以为戴着面纱就可以掩盖曾经的一切吗？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柳侧妃可真是一点规矩都不顾，这里可不是你靖王府，没人会像皇兄一样给你百般恩宠！”
慕晨易冷眸扫过跪在地上的柳欣涵，因为受到了惊吓，柳柔寒的脸色依然像纸一样的苍白。
德妃也变得面色难看，当年自家皇儿宠妾灭妻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但是却终究未去干涉。
如今在打量面前的柳柔寒，心中更是隐隐憋着一股气。
柳柔寒无话可说，原以为德妃会替她说话，但是长久以来的沉默却让他心灰意冷。
“娘娘，您可要替儿臣做主啊！”
柳柔寒提着裙子跪行到德妃的面前，清丽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儿臣？莫不然柳侧妃真把自己当正妃了？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妾…”
慕晨易着实看不惯柳柔寒这幅虚伪的嘴脸，直接骂的她颜面无存。
“易儿！”皇后唤了太子一声，为了这种女人失了气度着实是不值。
柳柔寒的小脸调色盘一样的变幻莫测，时而青，时而紫，她恨的牙痒痒，但是却毫无办法。
“的确，寒儿只是一个妾，虽然不能和已逝的王妃姐姐相比较。但是今日寒儿只是想来讨一个说法，没想到竟遭到这般屈辱的对待。”
柳柔寒恶人先告状，她直接把脏水都泼向了东宫，直指东宫狗仗人势。
“哦？柳侧妃想要一个说法，那你想要什么说法呢？”
柳欣涵淡然的问道，这里是在东宫的地盘，容不得她柳柔寒放肆。
“妾身斗胆请问昨夜太子妃殿下在何处？”柳柔寒直接大声的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欣涵身上。
慕晨易感觉到一丝不妙，于是想出声阻止，但是却被柳欣涵的一个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