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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课的时候,虽然只有寥寥几字,每个字都在重点。不像教授那样啰里啰嗦一堆口语化的词。连佘晓余都说,“大神果然是大神,不是尔等平民能赶上的。”
宋晞躺在床上盯着上方的床帘出神,室友都在下面滴滴咚咚收拾东西。明天就是清明假期了,其余三人想回家一趟,只有宋晞本地,现在三人无比羡慕她,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西西你准备清明节干什么,要不要跟我回家。”佘晓余把衣服装进行李箱,对着上完课就回来在床上挺尸的宋晞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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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南城。”有气无力地说着。
听到宋晞要去南城,宿舍里都有些好奇,“西西你家要去南城旅游吗?”同宿舍一个学期,家里的情况都知道些,她们知道宋晞父母都是老师。因为这次清明节有五天假,全家人一起去旅游。
躺在床上的宋晞,顶着鸡窝头坐起来,摇着头。“不是。”
云星大学的四人寝室典型的上铺下桌,独立的衣柜,独立卫生间,没有阳台。
佘晓余刚准备抬头,看着一下坐起来的宋晞,整个人颤抖了下。
“那你是去干嘛。”
向婧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位置上等同乡给她发短信。
“找发小。”
宿舍的气氛还不错,一人一句地聊着天,诉说着那些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你的发小在南城上学吗?”
“嗯。她在南城大学。”
“哇塞,西西你这个发小这么厉害的吗。”
一听是南城大学,虽然自己的学校也不错,可也耐不住其余三人羡慕别的学校。南城大学在国内也是属于数一数二的。南城大学以法律专业以外,而云星大学是以设计专业。
“她从小刻苦。”没有说学霸是因为从小就认识叶清清,两个人可以说是从幼儿园就开始的革命友谊。
小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妈妈不跟自己家的爸爸妈妈同,对自己的小孩不是打就骂,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奶奶要重男轻女。她还天真地问过妈妈,妈妈告诉她,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她不懂。妈妈只是摸摸了她的头,以后你就懂了。
后来母亲的调动,她就回了星城读小学。小朋友的友谊一开始源于一颗你有我没有吃过的糖果,或者你多替我说一句话。四年级还没有通讯工具的宋晞,只能写下父亲的地址。两个小朋友就这样,一来一往地保持着联系。六年后叶清清几人代表学校来星城参加作文大赛,两人终于见上一面。当初的两个小朋友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模样,留在记忆深处的性子还是没有变,两人相视一笑。
这些年来,宋晞一直保持着倾听者的态度,什么事都没有多说,一路默默地看着她比别人努力十倍百倍。叶清清说,小晞,有些人的命运从小就需要自己努力,而有些人天生就是站在比人高几百倍的终点,我不努力怎么行。
“学霸呀!”
忍不住羡慕,这时宋晞没有说什么,见过她努力的人,就不会羡慕了。
“西西,那你发小是什么专业呀?”能进云星大学的,学习也不会太差,架不住有人比自己更努力。
“法律。”
想着叶清清毒舌的样子,宋晞有些替对方的默哀。
“啊!”佘晓余忍不住惊讶到,“那以后岂不是不能跟你吵架,打架了?”
三人一脸问号。
“你们想啊,西西的发小个从小到大的学霸,还是个律师,那肯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你们想,要是你们跟她吵架,打架。到时候西西给她律师发小一个电话,你们就等着律师函吧。”
像见到别人和宋晞吵架,当事人一个电话打给她发小。对方一听自己人被欺负了,马上写了一封律师函寄给你。
向婧和李棉不谋而合的点了点。坐在床上的宋晞一头黑线,“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谢谢你提醒我,我这就打电话。”
“啊!别,我错了。”脱了鞋子爬上宋晞的床。
电话【创建和谐家园】打破了热闹,李棉见男朋友来电话接了起来,对方已经在楼下了,问要不要上来提行李。李棉没有多少东西,就拒绝了让男朋友在下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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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向婧已经背起包了,把自己的包背好,“我让男朋友说在楼下了,我们走吧。”
“可以。”
“鱼鱼,西西,我们走了啊。”
床上的两人齐刷刷地把头伸在外面。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假期回来见。”
“不要太想朕。”
“鱼鱼你就自恋吧。”走到门口的向婧毫不客气地回上一句,就关了门,一时间宿舍有些安静,只剩下佘晓余和宋晞两个人。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佘晓余可怜兮兮的,“西西就剩下咱俩相依为命了。”
“嗯。”
往床上一躺,扯过宋晞的被子往头上一盖。被子传来闷闷的声音,“西西,你的被子好香啊!”
宋晞脸上一晒,夺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佘晓余一把抱住宋晞的腰,“西西你的腰好细啊,身上也香香的,要是我是个男的就好了。”
“你个死变态,走开。”去扒腰上的手。
“不走,不走。”"
"第九章
沈之煜一大早就去了墓地,站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今天的太阳像是知道人的悲哀,都没有从东边升起。乌云密集,有种大雨滂沱的趋势。山脚下上来一位穿着黑衣服的高瘦男人,没有一会儿就到了沈之煜旁边,怀里抱的两束菊花轻轻地放在了沈之煜花的旁边。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要不是场地不对还以为两个人在看各自的风景。
半晌,“最近怎么样。”温柔的男声响起,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听到空中吹来一丝风,沈耀以为会听不到回答,才听到清冷的声音。
“就那样。”
剩下的时间沈耀问一句,沈之煜回答一句,多半时间两个人在沉默。
风越吹越大,沈耀终于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小侄子,“小煜,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这次回答得到很快,“好。”
“你到时候联系我,我先走了。”
他还有一些事要做,见沈之煜点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嘴没有声音出来。想想侄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履行,最后转身走了。
身边的人走了,沈之煜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地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照片。
沈耀比沈之煜爸小了十几岁,是沈老的老来得子,沈耀出生那年,沈老夫人因为年纪大难产去世,没过几年沈老爷子也走了,沈耀就跟着大哥,在沈之煜还没出生的时候,沈老爸的生意还没有很忙,沈老爸把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弟弟当儿子养。后面沈之煜出生,沈老爸的生意在关键时候,自然就没有时间照顾沈之煜,在沈之煜的幼年的记忆里只有保姆和小叔,稍微大了一点是跟在外公身后学东西。
有些父母自己没有实现的东西喜欢强加在孩子身上,沈老爸因为是小镇上走进大城市的,总觉得别人看不起自己。加上没有人脉,有些事就寸步难行,在沈之煜读小学的时候,沈老爸每次应酬回来喝得醉醺醺,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有时候记起沈之煜就随口问两句,如果家教老师稍微说了一句不好的话,即打即骂。
“老子每天在外喝得醉生醉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们。老子养你这废物有何用。”如果沈耀在还可以劝两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对自己非常温柔的。第二天酒醒后又会拉着沈之煜道歉,说自己喝醉了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然而保证一次又一次。
林锦茵当初看上沈宸的时候就因为他的颜值,沈宸对林锦茵也是一见钟情,谈了三年,林锦茵毕业那年两人就结婚了。因为是继承了父亲学画画又是刚毕业的小菜鸟,对于沈宸建公司什么忙都帮不上,总觉得很愧疚。这份愧疚就导致了她对沈之煜不闻不问,有些时候更加严厉要求沈之煜。
在沈之煜初中的时候沈宸的公司稍有名气,每天没有了那么多的应酬,有点时间可以回归家庭,可有些习惯坚持了好多年已经改不过来了。夫妻二人对沈之煜的期望越来越高,有时候周末沈之煜和朋友去打个球都要管着,在学校里买通老师,同学帮忙监视沈之煜,一旦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两个人就掐断苗头。
从小就不喜欢说话的沈之煜渐渐地越发沉默,不爱与人交流,高三那年……沈之煜漆黑的眼眸闪了一下,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天边的云雾黑沉沉,两座墓碑前摆着四束花证明着刚刚确实有人来过。
风轻轻地吹过,照片上的人还是笑吟吟。沈宸之墓,公元二零零九年五月三日,儿子沈之煜。林锦茵之墓,公元二零零九年五月三日,儿子沈之煜。
是你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所以我不怪你们。
星城
宋晞和佘晓余两人一起去高铁站,由于不是一个地方车次不同,过了安检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两个小时的高铁,听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宋晞坐车有个习惯,如果是第一次坐这条线路她会兴致勃勃,如果坐得多了不管时间长短她总是要眯上一会。
两个小时不多不少,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广播员已经开始通知了,这会又在通知,高铁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缓慢地进了南城站。好像不管在哪假期的车站总会比平时多,南城又是个人口流动很大的城市,在这一站下车的人明显比上一个站多。
宋晞整理一下自己的背包,站起来也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动。
叶清清在宋晞上高铁的时候就已经到南城高铁站等了,拿着的手机里刚刚收到消息,已经到了。回了一个不着急的表情,静静地看着车站人来人往,等着自己很久没有见到的那个人。
这几年也有来过南城,不过每次来都不得不感叹南城的人流量。就像现在有些人去也冲冲来也冲冲,只有稍微几个不急不慢。
也许是刚好到高铁时间点,这会人乱。给父母报了平安之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注意着人流,就怕看不见叶清清。好在没一会儿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一下展开笑眼也不管这是在哪,伸出右手使劲地挥了挥,对方也伸出右手回了。放下手抓紧背包带子,向前跑。
宫崎骏漫画电影里有这样一句台词:如果是去见你,我会用跑的。
这句话其实不单单指恋人之间,也可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的偶像。
于宋晞来说叶清清就那个她要跑着去见的人,一下子跳到了叶清清身上,叶清清往后退了一步,稳稳当地抱住了宋晞。
旁边的路人有一些呆滞,就看到长得可爱的一位小姑娘,一路满脸笑容地跑到一位面无表情的姑娘眼前,一下子跳了上去让众人习惯性地闪了下眼睛,看到叶清清往后退的那一步都怕两个人摔了,又习惯的闭了下眼,睁开好在没有摔跤。
“清清,我好想你啊。”手臂紧紧地搂着叶清清的脖子,用脚环着对方的腰。
“清清,我有没有变重啊。”
一点生分都没有,两人就像从小一样长大,只不过是我去外地读书,现放假回来而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在车站等我。叶清清有些咬牙切齿,“有,比猪还重,下来。”两人每次一见面宋晞就要跑到她身上来,也不知怎么养成这个坏习惯的。
叶清清现在都还记得两人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那天是幼儿园开学的日子,天气很好。
父母把她交给老师后就不管了,由于是小班有些小朋友都在哭,老师给她随便安排了一个位置,就去哄那些在哭的小朋友。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板凳上,没一会儿就进来一个穿着天蓝色公主裙的小朋友,睁着一双月牙眼,父母站在两边,看起来有些严厉。跟老师交接后,对着小女孩说话的时候很温柔。老师给宋晞安排的位置是叶清清后面,走到叶清清那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青色的蛇,吓得马上抱住旁边的叶清清瑟瑟发抖哭。当时的叶清清被她紧箍着脖子,差点喘不上气。好在老师宋晞的父母都在,过来后,对宋晞哄着说是假的是别的小朋友乱扔的。慢慢地松了脖子,却又紧紧地抱着手臂死活不肯松手。宋晞刚刚那个叫声大,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小朋友又开始嚎,没有办法的老师就安排两个人一起坐。就这样两个小朋友一直做到宋晞去星城那年。
“我以为你会是最好的,谁知道,哼。”从叶清清身上跳了下来,拉着对方的手臂摇。
叶清清从初中开始就会在外面给自己找事做,几年的锻炼让叶清清身上少了那股灵动,第一次见面时都会因为高冷,不好相处。
“你呀。”
伸手点了下宋晞的额头,也只有在宋晞面前放松自己。也只有在叶清清面前,宋晞才会露出刚刚的性子。
“你快去请我吃饭吧,我有些饿了。”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肚子,早上只吃了小笼包,两个小时也没买什么零食,坐了一趟车感觉比平时饿得快一些。
“走吧,饿不了你这贪吃鬼。”
两位姐妹花手挽着手,走向吃货的殿堂。
在吃饭的过程中两位好姐妹又少不了一通畅谈,等吃饱喝足之后已经下午了。
宋晞就开始犯困了,不想动。
“清清,我在那儿。”
本来打算自己订酒店的,清清说不用她管她就没有管了。现在她好想睡觉,打了个哈欠。
“你跟我睡。”
“嗯?”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叶清清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宋晞住在外面,两个女孩子住在外面还是有些不安全。学校也没有明确规定说不能带朋友睡,这两天让宋晞直接和她睡在宿舍。
“你跟我回学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