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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你妻子？”
于昊霖愣了下，“是”这话刚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和赵繁晨什么关系？明明没有关系！赵繁晨只是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于昊霖放开了医生的手，挫败地坐在一旁的排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产房门。
赵繁星坐在他身旁，把他刚刚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慌乱、不安、还有一些窃喜，不管于昊霖是不是真的在担心赵繁晨，起码他还没忘记对自己的承诺。
渐渐地，产房外再也听不到赵繁晨的声音，安静得可怕。
“谁是赵繁晨的家属？”产房里出了个医生，对着于昊霖他们三个喊。
于昊霖刚想回答，就被赵繁星按住了，“她是我的姐姐。”
医生疑惑地看看于昊霖，这位不应该是丈夫吗？不过他没多嘴，“生产过程中有些困难，可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于昊霖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立马冲到医生面前，差点动起手。
“通俗来讲，孕妇难产，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我们尽人事听天命。”
于昊霖慌了，“她……”
“请保住孩子！”赵繁星突然开口，用力地握住于昊霖的手，“哥，你说过这孩子很重要的。所以，如果真到万不得已，一定要先保住孩子，你说，对吗？”
于昊霖眼睛盯着产房门口，直到掌心被赵繁星掐得生疼，才怔怔地答，“是。”
对，他说过的，他要这个孩子，但是为什么，他说完之后他心那么痛？
020 这是你给我们的补偿
“嗯……”
赵繁晨醒来时，下身痛得像刀割一般，原本高耸的腹部已经平坦如初，可病房里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连平时寸步不离的刘妈都不在。
“有人吗？”
声音很沙哑，嘴唇也有些干，赵繁晨想喝水，按了几下墙上的按铃，还是没有人来。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
赵繁星推门而入，看见赵繁晨挣扎着想下床，就给她倒了杯温水。
“姐姐想喝水啊？”
“小星……”
赵繁晨没有忘记几个月前，赵繁星恨她恨得要找人强她，现在怎么会好心地过来给她端茶倒水？
“不敢喝？怕我下毒吗？”赵繁星呵呵地笑道，“你现在可我惨多了，我犯不着为了报复你搭上自己的命。”
“我宝宝呢？”
“你宝宝？是我宝宝吧！”赵繁星见她巴掌脸上露出惊吓恐惧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阵爽快，越发嚣张放肆，“哥没跟你说吗？一个多月前，我跟哥领证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不像你，没名没分的跟个已婚男人做情妇，生了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哥早就跟我商量好了，宝宝生了之后，就抱回来给我，当做我和哥的孩子。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啊？”
“你撒谎！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那你去问哥啊！看他怎么说。宝宝一生下来，哥就让人带走了，就连跟了你几个月的刘妈也走了。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哥只要宝宝，你？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不会的，不会的！”赵繁晨摇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赵繁晨，这是你欠我的！你害得我永远生不出孩子，你现在就得用你的孩子来偿还！”赵繁星狠厉地捏住赵繁晨的下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再告诉你一件事，医生说，你以后很难再受孕了，那孩子是你唯一的孩子，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叫你妈妈！”
“啪！”赵繁晨用尽全力甩了赵繁星一巴，“我要见于昊霖！你让他来见我！”
赵繁星被打得措手不及，左脸红了一片，刚把手举高想打回来，就听见门口隐约有脚步声，顿时把手放下，捂着脸，抽抽噎噎的。
“怎么了？”于昊霖刚进来，就看见赵繁星捂着脸直哭，赵繁晨的眼神像吃人一样。
“哥。”赵繁星哭得委屈极了，“我刚把宝宝的事跟姐姐说了，她就打了我一掌。”
“疼吗？”于昊霖小心在她红肿的脸上吹了几下，“你先出去，找医生擦点药。”
房间门开了又关，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赵繁晨刚刚打得用力，现在手得有些抖，她直直地盯着于昊霖，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人吞噬一样。
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失去孩子的母兽，没有理智，可以撕碎任何人，甚至是她爱的于昊霖。
于昊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你打了小星？第二次了，这是你伤小星的第二次。”
“是，是我打的！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宝宝！”
“他姓赵，是我的儿子！”
“那是我生的！”赵繁晨冲他大吼。
“没有我，你生得出来吗？”于昊霖不喜欢这样的赵繁晨，用力地捏住她脸颊，“赵繁晨，这是你欠我的，欠小星的！因为你，我和小星一辈子都不能有属于我们的孩子，这个儿子，是你给我们的补偿！”
021 我不欠任何人的
“我不欠任何人的！”赵繁晨压抑许久的愧疚和愤怒终于爆发出来，“我帮小星逃婚，是她一直求我的，是她一直说她不爱你，因为你专横霸道，是她跪下来求我帮忙的！我只答应帮她瞒住你，她去非洲，我根本不知道！凭什么把她的不幸推到我身上？是我劝她不爱你的？是我找男人来勾引她逃婚的？是我找人强她的？不是，不是，统统不是！我只是帮着瞒着你而已！她甚至连去非洲都不肯告诉我，就是怕我背叛她，把她的行踪告诉你！”
“我没错！”赵繁晨喊得大声，最后都差点破音了，“于昊霖，我最错的，就是爱你！”
“啪！”于昊霖一怒之下，对着她左脸用力打下，“你闭嘴！”
赵繁晨被打得脸别向了一边，耳朵也有些耳鸣，可见于昊霖打得多用力。
才多久，不到五分钟吧，刚刚打在赵繁星脸上的一巴就被于昊霖亲手打回来了。
“你……”冷静下来后，于昊霖有些后悔，他也说不清在听到赵繁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自己为什么那么暴怒，但是他却对赵繁晨说不出对不起。
赵繁晨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眼睛却流不出一滴泪，无神地别过脸，看着白色的墙壁发呆。
血腥味慢慢在空气中弥散开，于昊霖循着气味，掀开了赵繁晨身上的被子，入目却是刺眼的红色。
赵繁晨下半身染红了一片，生产的伤口因为刚刚激烈的动作又裂开了，流了好多血。
“你不痛的吗？怎么不说话？！”于昊霖冲她大吼，跑着出了房间去找医生。
痛吗？
好像不痛。
赵繁晨觉得，好像还是脸上更痛一些。
赵繁晨又被送进了手术室，出来时【创建和谐家园】还没过。
于昊霖在病房里陪了大半宿，直到天蒙蒙亮才去了楼上几层的婴儿护理区看儿子。
儿子出生时快六斤，是个健康的大胖宝宝，赵繁晨怀孕时增加的那点体重全在他身上，刚生完，赵繁晨就又瘦了回去。
还不足月，于昊霖不敢轻易带儿子回别墅，就留在同一间医院里，只是没告诉赵繁晨。
他说过这儿子是要作为他和赵繁星的儿子来抚养的，他不打算反悔，但昨晚赵繁晨的举动却让他有些心惊。
“儿子，你说爸爸该怎么办？”
于昊霖隔着玻璃，一遍遍用手指描绘儿子的小脸，那眼睛那嘴巴，活脱脱是自己的翻版，等他大了，不知道又骗到多少小姑娘的心。
才出生不到两天的小婴儿懂什么，他只知道张张小嘴吐个泡泡。
于昊霖笑得眼睛都弯了，吩咐一旁的刘妈去照顾楼下的赵繁晨。
大半天之后，【创建和谐家园】才过。
“刘妈，我宝宝呢？你知道我宝宝在哪吗？”赵繁晨看了一圈，房间里除了刘妈再也没有其他人。
刘妈面有难色，之前于昊霖就吩咐过，不让她告诉宝宝的下落，刘妈虽然对赵繁晨有些同情，但在雇主的面前，这点同情根本不值钱。狠狠心道，“我不清楚，是先生派我来照顾你的，小姐，你好好养身体，等出了月子，先生会带宝宝来见你的。”
“不会的，他不会让宝宝见我的。”赵繁晨死心了，她就是给于昊霖和赵繁星生孩子的人，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她还有什么用？
“小姐，你别哭啊！做月子的女人不能哭的，眼睛会坏的！”
赵繁晨的眼泪成串成串地落，把刘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都不顶用，最后只能让医生开了些镇定剂，让她睡着了。
022 不准哭
可镇定剂不是万能的，只要一醒来，赵繁晨的眼泪就没有一刻停过，她不吵也不恼，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偶尔渗出一滴眼泪。
连着哭了好几天，赵繁晨的眼睛红肿异常，就连医生都警告她不能再这样下去，给眼睛缠上了厚厚的白纱布，看着有些渗人。
“你不要眼睛了吗？想瞎吗？”
于昊霖接到刘妈的电话，第一时间赶过来。一推开房间门，就看见赵繁晨木木地坐在床上，脸上眼睛处缠着一圈白纱布，眼窝里看着湿湿的。
就这样了，她还在哭吗？
赵繁晨察觉到他的气息在身旁，抬头问，“我能见见宝宝吗？”
于昊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赵繁晨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里面空荡荡的，从领口看进去，能看到她凸起的精致锁骨。
那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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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昊霖双手捧着她的脸，下巴尖得能戳人。
一年多前，那个胖得让他厌恶的赵繁晨已经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是他亲手把她变成这样的，可他为什么心里没有一点高兴，甚至怀念起从前那个开朗鲜活的胖妞？
“赵……”
赵繁晨被于昊霖堵住了嘴，舌头急切伸进她嘴里，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刚开始，赵繁晨用手挡了一下，后来又放下了，整个人顺从地任由于昊霖掠夺。
几分钟后，于昊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快要喘不过气的赵繁晨。
于昊霖轻柔地擦过赵繁晨泛着水光的红唇，借机平复自己强烈的心情。
他骗不了自己，他只对赵繁晨有冲动，即使他已经得到了儿子，再也没有和赵繁晨混在一起的理由，他整个人也只对赵繁晨有冲动，一股怎么也戒不掉的冲动。
“宝宝呢？”
此时此刻，赵繁晨关心在意的只有她出生几天的儿子。
于昊霖眼神微暗，有点不高兴，手上的动作也粗鲁起来，“好好做月子，乖乖吃饭，你要是再哭，我绝对不会让你见儿子。”
有了于昊霖的保证，赵繁晨眼泪就止住了。
几天下来，眼睛的纱布也拆了，医生说问题不大，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月子病，只是要她尽量开心点，身心愉悦，免得患上产后忧郁症。
于昊霖隔三差五地来，每次都会先去婴儿护理区录上一段儿子的视频，即使是儿子在睡觉，赵繁晨也捧着手机看得目不转睛的。
于昊霖有些吃味，他隐隐觉得，从前赵繁晨心里属于他最重要的位置已经是他儿子了。从前赵繁晨满身心爱着他，现在儿子把她整个人整个思绪占得满满的，他连个角落都没有。
“时间够了，把手机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