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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之胸口上的枪伤不停地出血,赵繁晨一边喊着他名字,一边用毛巾堵住伤口,不一会,双手就沾满了血。
“救他,于昊霖,你救他啊!”赵繁晨冲着几步外的于昊霖大喊,“让警察进来,让他们救林瑜之啊!快啊!”
“你要救你儿子还是要救他?”赵繁星用枪顶着宝宝的额头。
于昊霖怔愣住,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宝宝在放声大哭,林瑜之的呼吸也越来越轻。
“于昊霖!救他,救林瑜之!”
“繁晨……”于昊霖迟疑了,在他心里,林瑜之原本就是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更何况现在他还和赵繁晨纠缠不清,凭什么他要冒着儿子的生命危险去救他。
“小星,小星,我求你,你放林瑜之和宝宝走,我的命你拿走,求求你,放了他们!”
赵繁晨攀着赵繁星的脚,不停地在哀求。
赵繁星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林瑜之,露出一抹怪笑,“我改变主意了,让你死,太轻松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痛苦都感受不到,不如留着你的命,让你好好尝尝失去所有的痛苦。疼吗?看着喜欢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你疼吗?”
“小星,我求你了!”
“接下来,该是你儿子了!”
赵繁星高高举起宝宝,脸上近似疯狂的表情。
“不要!”
在赵繁晨和于昊霖的惊叫声中,宝宝被赵繁星用力摔到地上。
宝宝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小的人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脑勺那隐隐有些血流出。
“宝,宝宝……”
赵繁晨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宝宝。
“宝宝,宝宝你快醒醒啊!”无论赵繁晨怎样哭喊,宝宝头上的血越流越多,身体也在慢慢变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弄死我儿子?!”于昊霖双眼通红,拳头上青筋尽起。
“哈哈哈!”赵繁星放声大笑,“哥,你有我就够了,这个女人的野种你不需要,以后我给你生,生好多好多个!”
赵繁星扔下了枪,走到于昊霖跟前,挽着他手,“哥,走吧,我们回家。”
一直监视着屋内状况的警察见此时赵繁星手上没了武器,再一次冲进来。
赵繁星脸上挂着笑,很镇定地松开手,让警察给她套上手铐,被带走时,赵繁星蹲在赵繁晨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然后一脸笑意地登上了警车。
赵繁晨手里还紧紧抱着毫无知觉的宝宝,神情木然。
045 错的离谱的明明是她自己!
林瑜之和宝宝都送到了医院,经过快一整天的抢救,两个人都抢救失*败,死了。
赵繁晨一直等在手术室外,当医生宣布这消失时,她眼里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
两床手术台上盖着白布,那是她死去的儿子和朋友。
摸着宝宝冰冷的身体,赵繁晨突然觉得心里没有半点悲伤,反倒是有种解脱。
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的,都是因为她的傻、于昊霖的自私。
于昊霖和赵繁星说,她欠了他们好多,那现在是不是已经还清了?
“宝宝等等妈妈,别走太快,我很快回来陪你的。”
宝宝是她和这世上唯一的牵绊,现在这牵绊没了,那是不是说她也该走了?
林瑜之的妈妈赶来了,哭得快晕过去,大概是来的路上听说了些话,看见赵繁晨时,不由分说地照着她头打下,“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勾引别人的老公还生了个野种,你为什么还要勾引我儿子?!外面的男人还不够你去玩吗?!你赔我儿子!”
赵繁晨就坐在那里,脸上贴着厚厚的纱布,任凭陈母打骂不还手。
是她害了林瑜之,要是林瑜之不接她出院,不送她回家,就不会遇到赵繁星,也不会为她挡枪。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那个记忆里有着阳光笑容的大男孩,那个一直为她出头的朋友,那个还没来得对她说出心意的男人,因为她死了。
林瑜之的头七,因为林母的关系,赵繁晨连拜祭的机会都没有。
赵繁星很快因为入屋劫持、杀人等罪名被提起公诉,【创建和谐家园】判决审理时,赵繁晨还在医院养伤。
【创建和谐家园】的一审判决结果,是于昊霖告诉她的。
“为什么赵繁星不用死?她杀了人啊,她杀了宝宝,杀了林瑜之!为什么她不用死?你告诉我!”赵繁晨揪着于昊霖的衣领,大声质问。
于昊霖眼睛红红的,“她找了医生证明她犯罪时精神病发作。”
对了,赵繁星说过的,她说她是精神病患者所以她无罪,“你不是有钱吗?她可以买通医院造假,你也可以啊!只要证明她精神正常,她就有罪了啊!你去找人啊,快去啊!”
“繁晨!”
“她杀的是你儿子啊!你不想她死吗?”
于昊霖看着满脸纱布的赵繁晨,声音沙哑地说,“我们交给法律,好吗?”
赵繁晨猛地推开他,“你不舍得她死?就算她在你面前亲手摔死你儿子,你也不舍得她死!”
赵繁星在被捕时曾悄悄在她耳边说过“哥不舍得我死的”。
她原以为赵繁星是痴人说梦,现在发现错的离谱的明明是她自己!
于昊霖垂下眼,不敢看赵繁晨的眼睛,“她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一辈子关着,她这样跟死了没区别。”
“不一样,这根本不一样啊!她还活着,就算她一辈子被关在精神病院,她还活着!可林瑜之死了,我的儿子死了!”
只要她一闭上眼,林瑜之和宝宝的惨死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睡不着吃不下,唯一支撑她到现在的,就是为了亲眼看见杀人凶手伏法,要杀人者偿命!
可现在居然告诉她,赵繁星免罪?!还被送到另一个地方好好活着?!
她怎么甘心?!
明明于昊霖有办法有能力的,只要他说句话花点钱,赵繁星就能得到她应有的惩罚,但是于昊霖却不做!
他不愿意!
“你还爱着她吗?”赵繁晨偷偷在心里发问。
046 是我做的
赵繁晨不敢向于昊霖问出口,她怕听到肯定的答案,要真是这样,林瑜之和宝宝死得多冤枉,她这个人活得多可笑。
赵繁星转移到精神病院后,赵繁晨突然提出想见她一面,于昊霖同意了。
赵繁星单独住在一间宽大舒适的病房里,房间里的设施一应俱全,看着像个高级酒店,除了不能出门,她就像是来旅游的。
赵繁晨坐在轮椅上,进门前拒绝了于昊霖的陪同,一个人进了房间。
“你说要来见我,我挺奇怪的。”
赵繁星的精神很好,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我说过,我不会死的,哥不舍得我死。”
房间里有一堵墙装着面镜子,实际上,房间外的人能透过这面镜子看到里面的情形,于昊霖应该就站在那里看着。
赵繁星大概也知道,对着镜子笑了笑。
“我有话跟你说。”赵繁晨低着头,声音小得快听不见。
“什么?”赵繁星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笑着问她。
那明晃晃的笑容刺痛了赵繁晨的眼睛。
没有半点的歉意、愧疚和不安,赵繁星的脸上只有胜利者的快意。
也对,她就是个胜利者。
这间豪华舒适的病房她大概不会住多久,于昊霖不舍得她,可能过多几个月,他就会想方设法把她弄出去,然后又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了。
赵繁晨看着如她一致的眉眼,语气平缓地说,“我是来报仇的。”
说话间,赵繁晨的右手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小刀,直直地插向赵繁星的心脏。
“你……”
赵繁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刀子猛地抽出,又用力一捅。
赵繁星眼睛睁的大大的,倒在了赵繁晨的脚边,血流了一地。
“这是你欠宝宝和林瑜之的。”
赵繁晨是看着她断气的,直到她被冲进来的于昊霖拉开,眼睛依旧盯着死去的赵繁星。
“她,死了。”
等于昊霖发现不对劲时,一切都晚了。
在十几双眼睛的目睹下,赵繁晨杀了人。
于昊霖抢过赵繁晨手里的刀,随意地擦了擦刀柄上的指纹,掰开赵繁星的手,弄成她自己握刀【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
“别怕,别怕。”于昊霖把赵繁晨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哆嗦,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赵繁晨还是在自我安慰。
“所有人都听着,是她【创建和谐家园】的,懂吗?”
这间医院是他持有的,只要在场的人不说漏嘴,他有办法瞒过去。
“懂吗?”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其他人都被一连串的事吓得呆住了,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就在于昊霖正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做时,赵繁晨小声地说,“是我杀的。”
“不是,不是你!别乱说!”于昊霖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别说,别说!”
“警察!都别动!我们接到这有命案发生!”
门口突然围上来一群警察。
“是谁?是谁报警?”于昊霖凶狠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
“是我。”赵繁晨推开他,对着为首的警察说,“是我报警的,我杀了人。”
047 我没疯
“为什么?”
在拘留室的小房间里,于昊霖和赵繁晨面对面地坐着。